“那确实应该没什么事了。”倪辰涑冲着阳光大笑,心想,姜淼,真是浪费你的好意了。
早知道曹嘉语会来,她也会身体不舒服的。姜淼铁定以为只有她和姜息两个人,没想到……她把布铺平,摆上一样又一样的东西。
“倪辰涑,上次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曹嘉语坐在她对面,正对着大树,她道歉的口气说不上诚恳也说不出敷衍,脸上的表情倪辰涑连看也没看。
姜息递给她一只苹果,“辰涑,嘉语她总是小孩子心性,我知道你们之间有点矛盾,所以特意把你俩找出来,就是为了好好聊聊。”他说,“倪辰涑,我知道上次是嘉语的不对。是她说的话逼得太急,所以你才会口不择言。”他说,倪辰涑,你就原谅曹嘉语吧。
她歪着脖子靠在树体上,轻启薄唇,“姜息,你怎么知道我是口不择言呢?”
树体黑褐,草木枯黄,叶子凋落所剩无几,只有她肩上的阳光和嘴角淡淡的笑意。姜息只觉得自己的目光很难从她身上挪下,她很美。美得不仅仅是外表,而有一切。拆分出所有,令人懊恼的枯枝、晒人的光线、凹凸的树皮,偏偏她在那里就是美好。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一定是很不自然,甚至有些灼热,看到红云一丝丝浮到她的面上,他克制住欲伸出的手,“涑涑,小淼说得对,你是个特别的女孩。”
曹嘉语今天像个淑女,吃面包的时候不掉渣、喝水的时候不咕噜。真难以想象上次在操场上的话会,是在她嘴里说出的。
姜息说,这个公园里有棵梅树,很大株,清冽香气。
倪辰涑问,“是白梅吗?”姜息望着远方,微微点了下头。倪辰涑喝了口水,“那应该确实挺好看的。”
“是好看。”姜息的目光还在远方。
曹嘉语二话不说,拿起一旁的1。5升酸奶瓶,就冲着姜息望的方向去了。倪辰涑蘸着酱吃翠绿黄瓜,好奇的问道:“我怎么没听说有白梅?”姜息正眼望她:“你刚才不是配合我?”
倪辰涑咽下黄瓜种,“啊?没有啊,为什么要配合你?”
姜息递张纸巾给她,笑的自然:“我还以为你知道我是故意支开她。”
倪辰涑半张着嘴直直的望他,他说什么?故意支走她?她蓦然笑了。
两人靠在一棵老树上,风吹着羽绒帽上的软毛,掖在脖子上痒痒的。
“听小淼说,她过几天要去你们家玩?”
“是呀,你不是也会来吗?”她目光灼灼的望向他,片刻才反应自己语气里是有多热情。忙低下头,拿着根细木棍给大地松土。
“我过几天要外出办些事,就不去了。”
“啊?”她语气里难掩失落,“那不能拖几天或者提前去吗?或者……”她积极想着别的挽救办法,姜息拍拍她的膝盖,好似在安慰她:“下次有机会吧。”
空气凝滞,两人各怀心思,沉默着。地面上的蚂蚁执着的搬着木棒,一步、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