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左眼灾，右眼财，这俩眼一起跳是什么状况？”莫北裳揉揉眼睛，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
“大概是中了大奖太开心，一激动就撞到电线杆送医院这样的状况吧。”姜江从她的床上探出脑袋，说道。
“滚蛋！”莫北裳抽出一张纸巾揉成一团丢她，拎起包包转身出门，“我出去了。”
“嗯，白白。”姜江这么回答到，然后默默地缩回脑袋，“奇怪，我左眼怎么也跳了，难道莫西瓜撞完电线杆会撞到我？”
下楼的时候沈昱暄已经如往常一样地等在那里了，莫北裳趴在车门上歪着头看他。
他穿的是他们昨天一起去买的衣服，宽大的T恤和纯色系沙滩裤。虽然昨天试衣服的时候看他穿过了，但总觉得有些不同。
勉强能算是第一次看他穿这种风格的衣服吧，觉得有点不一样。
“怎么了？”沈昱暄看她趴在车门上不上车，学着她的动作凑过来，歪着头问她。
“扑哧。”莫北裳笑出声，拉开车门坐进去，“没有啦。”
哈，大概是比较可爱吧。
总觉得这样的他，像是卸掉了一层壳，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温暖。
沈昱暄开着车，车速很慢。街景像是被缓慢播放的风景片，宁静到令人窒息的美丽。
莫北裳抱着车上专属于她的抱枕一直笑，看沈昱暄一眼，转过头自己傻笑一阵。傻笑完了，又回头看他，然后接着笑。如此循环往复。
沈昱暄被她笑的发毛，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在笑什么哪？”
“没笑什么呀。”莫北裳答，伸手轻轻戳了他的脸，“只是觉得你今天，特、别、嫩！”
“……喂！”沈昱暄无奈的抗议，莫北裳抱着抱枕笑的不行，眼睛都眯成了线。
“真是。”沈昱暄摇头，这也能笑成这样，这笑点该低成什么样，又该奇怪成什么样！
可是……
莫北裳自己一个人居然笑到眼角都微微有些湿掉，转头看他，沈昱暄无奈地回了她一句，“笑吧，傻瓜。”
无奈里却写满了宠溺和纵容。
就是喜欢你这样，简单的快乐。
天气还没有完全的转暖，所以虽然渐渐开始有游客，却还不是旅游的旺季。
再加上两人今天也比较早吃饭，到沙滩的时候还算是午饭的时间，所以海滩上的人并不多。
沈昱暄停好车，放好东西，莫北裳已经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往海边蹦了。
“哎？”她抓着他的手让他微微愣了一下，想喊不用着急，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任由她拉着自己走。
走了没多远，就到了沙滩的边缘，莫北裳左右环视了一圈，随便找了个地方放拖鞋。
“啊……咧？！”沈昱暄有些吃惊地看着莫北裳动作麻利地脱下拖鞋，底朝下半埋在沙堆里。
大部分人还是只是把拖鞋整齐地排着，或是丢在哪里吧？沈昱暄这么想着，却还是没有犹豫地脱下拖鞋，把拖鞋埋在她的拖鞋旁边。
“唔，好像挺好玩的。”沈昱暄摸摸下巴，看着并排着的四只拖鞋。
如果将它们看成墓碑，可不可以理解为，“生亦同寝，死亦同穴”？
“昱暄！沈昱暄！沈小鱼！”莫北裳站在不远的地方，浪打上来刚刚没过她的脚踝，两手张开呈喇叭状，喊着她给他起的奇怪的小外号，“快、一、点！”
“来了。”他这么回答着，踩着沙滩的感觉是很新奇的体验。
并不是全然的细腻，靠近堤坝的地方沙滩很干爽平整，越往海边走，沙子变得越来越湿润，有一个个的小沙坑，在海浪拍打的到的地方，还散布着各式各样的小贝壳，珊瑚的碎片，偶尔还能看见特产的菊花石。
她站在沙滩边缘，无聊的踢着水，不时蹲下去摸两颗被海浪带上来的贝壳，但最后还是都被她丢回海里。
莫北裳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系的衣服，胸前是一株很大的向日葵，他莫名觉得那株向日葵像极了她的笑脸。
“你在看什么？”莫北裳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有些疑惑。
“没有。只是觉得很少看见你穿这个颜色的衣服。”她穿得最多的，是白色的T恤，还有几件天蓝色和浅黄色，粉红色，还是第一次看她穿呢。
“是哦。”莫北裳答，“我觉得颜色粉粉的好嫩啊，太不适合我这么爷们的人了！”
“不会啊！”明明，很好看……
还有像爷们什么的……沈昱暄忍不住笑了，这是她说的卖萌吧。
“你发现了吗？”她忽然笑，“海边都没有人穿白色的衣服哦！”
“哎？”沈昱暄回头看了看，虽然人不多，但是真的一个穿白色衣服的也没有。想起昨天分开的时候，莫北裳也特意叮嘱他，不要穿白色的那件。
“为什……么？额！”
莫北裳似乎是想趁他不注意将他推倒，结果又下不了狠手，没有推动他。沈昱暄一脸迷茫地看着她，她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憋足了一股气，用力地推了沈昱暄一把。
沈昱暄没防备，倒真的让她推了个踉跄，条件反射的伸出手，莫北裳居然也直觉性地抓住了，扑到了他怀里，两个人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莫北裳刚才趁着他没注意，拉着他往远处走了一点，水不是很深，只在膝盖上面一点点而已，但没顶的那一瞬间，却还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没有放开。
“咳咳，呸，呸呸。”他拉着她起来，莫北裳比他狼狈得多，抓着他的手，“第一次来海边才要丢海里啦！咳咳。我又不是，咳咳，第一次来。”
“啊？”
莫北裳忽然出声打断他，“不许说你不是第一次来海边！我不管！”
“是。”他说，她傻傻地转头看他，他笑的温柔，“就算不是，和你的每一个第一次，也都值得特别纪念。”
她看着他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傻傻的憋出来一句，“穿白色的衣服，湿了会露点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