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程点头表示回应,示意大夫下去。老者点头,小心翼翼的收拾房在床榻边的用诊器物,礼貌的踏出房门。
“何事?”我问。我试图隐藏自己的情绪,不要胡思乱想,忽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程,见仙人晕倒在地,故派人来看。”郑程拱手回答。
“无事”我随口应了一声。眼神开始搜寻,刚刚割破我手指的杯子,此刻的我依旧不太敢相信,很怕刚刚的只是梦境。
但……地上一无所有。“摔破的杯子已经吩咐下手收拾干净了。”郑程看出了我的意图。
我收回心神,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郑大人,是否有事?”
“程,明日启程送阿房仙人前往赵国。”
“以免韩国灾祸?”我问。郑程思索了一下,开口:“收到探子回报,秦王已亲率讨伐大军,正向韩国进发。”看来嬴政已经开始了对六国的征战,若按照历史史料,韩国将是他灭的第一个国家,我心里想着。
“恳请阿房仙人救韩国一命!”说着郑程就拜了下去,我慌忙起身,扶起郑程。“有些事……阿房无能为力,早有定数。”
“仙人能否留有书信及信物证实,与韩国无关?”郑程的想法,在我看来有些幼稚,但也许那个时代的愚忠就是这样。
“若不是你掳走了我,你如何得到信物?”我反问,看了郑程就是武将,做事不过脑子的。对于我的说法,郑程似乎并不认同,程可拿这些信物证明,韩国并非掠夺阿房仙人而是礼待阿房仙人来韩国做客,并将仙人送往了仙人想去的地方——赵国,并非有意与秦国争抢霸主地位。
“好吧!”我随后起身,走到早已准备好的纸笔面前,开始发愁。手托腮开始冥思苦想起来,现代的字嬴政不认识,秦国字我又不会写,写信给嬴政这还真是难倒了我。
一边的郑程毕恭毕敬的等着,我看了看他,有些尴尬的傻笑了一阵。灵机一动,开始在纸上涂鸦,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之后在纸上别别扭扭的写了一个现在字的“阿房”的落款信心满满的递给郑程。
他看着纳闷望了望我,又看了看纸上的图案,问:“这是何解?”
“秦王自会明白。”我拍着胸脯说着,郑程摇头,依然要我解释给他听。这个木鱼脑袋,我心里暗咒。
这是什么?我指着笑脸问道,郑程看了之后说“笑”。对啊,这个意思就是说我在韩国很好,他们优待了我,我很开心。
“秦王会懂?”郑程有些不可思议,我点头如捣蒜,“这是我们的暗号。”他会懂得。虽然我如此吹嘘,但实际上我心里也没谱,只是一厢情愿的如此认为。再说,不管我救不救韩国,韩国都是要被灭的,所以我这封书信写与不写对韩国的帮助,都不大。
随后,我又从包袱里拿出秦王送我的塑像陶人,想了想又将两个陶塑人比了比,最终决定把塑有嬴政的陶人自己留下,将塑有自己的陶人递给了郑程,“这似信物,我只能帮你这么多。有没有用,我不敢保证。毕竟是你们不知好歹非要抓我来韩国的。”我有些孩子气的说着。
郑程点头接过陶人,看的格外仔细。又看了看我手中嬴政的塑像。问道,“此物是秦王所赠?”我点头回应。
良久后,郑程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把书信和陶人小心翼翼的装到一个锦盒里,“明早动身,多谢阿房仙人成全。晚饭一会女奴会送过来,还请早些休息。”之后便踏出了房门。
郑程离开后,我透过窗缝看向窗外,郑程与外面的守卫似乎在交代什么,我也懒得偷听,想逃是不可能了,守卫这么森严,再说明天他就送我去赵国,我根本就不用逃走。
该好好想想自己的事了。端坐在椅子上,我开始回想刚才的那个梦。
还记得,另一个自己刻意强调那不是一个梦……回想着她说过的话,一字一句我都记着真切。她说我现在的身体是她的,她才是这个身体的“主人”。
而且是她自愿放弃了自己的身体,让给了我,甘愿在锁魂洞看守我的肉身?啊……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脑子里不停的在呐喊,这已经超过常人的想象了,甚至已经是超自然现象了。
哦对!青铜哨!我差点忘记最关键的东西。
我立刻低头找寻挂着脖颈间的青铜哨,它还在。
我用手拿起青铜哨,之前明显凸起的纹路已经没了触感,只是呆板的刻画在青铜哨上,依旧的青铜色,没了之前的赤色。
我将它摘下来,仔细放在手中看,却意外的发现,原本挂在青铜哨脖颈的位置却出现了一个火红的烙印,像是刻印上去的,颜色鲜红。我用力用手搓了搓,还有些许的灼伤感十分疼痛。
难道?……这个纹络已经刻印到了我的皮肤上?
回过神,我马上跑到铜镜前,试图把这个印记看清楚,又用手细细的抚摸着,真的已经烙印在了皮肤上。
青铜镜中可以把这个烙印看的真切,像似凤鸟又不全似凤鸟的神兽纹,被烙印之后这个凤鸟神兽纹图腾更像个胎记纹身一样,栩栩如生,仿佛远古的咒语一般。
据我所知,春秋战国至秦代出土文物上大多都是动、植物,龙、凤及人物纹饰。神话动物纹路较少,这个纹路我还是第一次见,凤鸟纹中似乎还有些别的纹路穿插其中,一时间我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我左手食指触碰到这个印记之时,一股钻心的痛,像是瞬间触了电,本能的闪躲我的左手。
低头去看刚才划破的左手食指,发现左手食指指腹直至连同手掌间也印有这种凤鸟神兽纹,与脖颈间如烙印不同的是,食指指腹纹路似乎是深入骨血内的纹路,更像是淤青的形态,刻印在皮肤内部,毫无凸起感。
这……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