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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九重天

天使,至高无上的存在,他们凌驾于众生之上,可他们却又屈服于神之下,他们是神创造出来的代行者,同样,也是守护者,神将他们创造出来并且给予了他们不同的能力,代表着神的不同意志和能力,他们守护着神,同样,他们也服从神的旨意,要说谁是神最忠诚的护卫,不是教堂中祈祷的神父,也不是虔诚的信徒,更不是与之作对的恶魔,而是,天使。

他们的神圣,他们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他们的一切都令尘世的凡人所仰慕,他们一切的一切,都令凡人所不及,他们是神的使者,替神为众生洒下恩赐,救赎罪恶,咏唱圣洁,那些萦绕在教堂甚至每一名教徒心中的福音是众生用祈祷和天使的恩惠所换来的,也是凡人躲避恶魔的唯一庇护。

但是,不知为何,人类开始变得贪婪,那永无止境的欲望,蒙蔽了他们中的一些人,随后,那些被欲望支配的人们堕入了黑暗,天使履行神的旨意,讨伐黑暗,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一战,便是百年,甚至,就连在和平时期也不例外,永无止境,并且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被欲望支配,渐渐的,大多数人开始抛弃了他们最初的信仰,抛弃了他们心中的那个神。

于是,神做出了一个令众生都颤抖的决定,审判,审判一切,审判,众生,信仰者,可升入天堂,成为天使,而罪者,便永远沦入地狱。

然而,这一切的结果,似乎并未得到神想要的结果,越来越多的人更加的厌恶神,他们遵循着人类自己的意志,自己的欲望,便由此,开水打算弑神,因为一切在人类看来,神,已经老了,所以,这个世界,需要新的主宰者。

战争,又是战争,血海看不到尽头,那些散发着恶臭的尸体,还有浓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让神都不忍,混乱的尘世得不到管理,终于,神,又做出了决定,这次,他要抛弃众生。

圣洁的天使们自然是拥护神的旨意,不在履行自己的职责,可是,还有一些天使,他们也背叛了神,他们认为,既然尘世还有罪恶,他们就会去铲除,既然尘世还有信仰者,他们,就要去怜悯,可是,矛盾,又一次被分裂所激化,于是,当神之锤敲定的那一刹那,审判,又一次降临在尘世,这次,天使们,分为了两派,拥护和反抗,天使,还有,堕天使。

曾经的堕天使们身为神的利刃,在第一次审判中,他们往往是最有效的屠宰者和执法者,他们用他们的力量让每一个不得救赎的人永远的活在了地狱,他们的名字连其他天使都胆寒,他们手中的鲜血连神都可怜那些被沦入地狱的人,然而,他们却成为了反抗神的武器,天平又一次,开始了变化。

“我的身体,早已背负着无尽的诅咒和罪恶,神都不会在庇护我,甚至,神会毁灭我,即使如此,你也要陪在我的身边吗”熟悉的声音,熟悉的人,茜拉,究竟是什么力量,让我肯背叛一切,就连神,也要背叛。

“我铭云,对天发誓,我要永远陪在你身边”铭云,究竟是什么,让我对你的誓言至今还保留着依赖和希望,铭云,告诉我,究竟是什么,让我,再一次握剑立下弑神誓言。

“我们守护的是神的意志,我们遵循的是神的旨意,我们赞扬的是神的美德,我们为了神而战,尘世的凡人哟,你们那令我厌恶的黑暗,令我厌恶的罪恶,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产生的,告诉我,我将以力天使的名义,救赎你们”那是女人的声音,虔诚中还带着对尘世的怜悯,然而,这声音在铭云耳朵里却是异常复杂。

“处在神圣中的你们,又怎么会明白凡人们的想法”铭云微微一笑,平静的语气中有着对那个声音的反抗。

“我们是神的守护者,尘世的救赎者,我们有权并且也应该知道,那是什么”平静的犹如水面,却荡起了铭云心里的涟漪。

“就算和你们说了,你们也不会明白!”

时光停滞,光华消散,铭云仿佛置身于充满了血腥味和扭曲的深渊,一张张熟悉并且狰狞的脸,一幕幕熟悉并且恐怖的场景,在扭曲中变化,在变化中不断的添加着怨恨,就像他的内心,此时此刻,谁还去管,所谓的正义,谁还在乎,所谓的神圣。

那是染血的羊皮,是落下的血淋淋的人头,是一个个跪求与他的绝望的面孔,这一刻,他想起了很多。

那些,都是不愿提起的过去了,可如今,为什么又会想起?是因为曾经在喧闹的大街上,他看到了一个小女孩遭人欺凌正在哭泣,他并未出手相助,导致那个小女孩死在了坏人手里,于是她来报复自己?所以那片幻像中,那个女孩是那么的熟悉,并且,令他诧异。

可是,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因为没有去救她,所以,自己的内心产生了愧疚,所以,自己才会深陷这样的一个深渊中,连地狱都无法到达?

不是这个,铭云的心中拒绝了这个理由,这不足以让他陷入深渊,那么,又是什么?

是因为那个曾经的朋友?那个因为金钱差点害他死在悬崖之下朋友,只是因为报仇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绝望和渴求的眼神,没有怜悯他,所以,将他的尸首扔进了悬崖中,任凭秃鹫啄食他那肮脏的尸体,所以,他来找自己算账了?

也不是,这也不会是,谁让他背叛了自己,可是,在金钱面前,谁又会是谁的朋友?他没错,这么做,他也依旧不会产生任何愧疚,他就是这么自私,容不得伤害与背叛。

那么,又是什么原因?一幅幅过去的画面,一幕幕冰冷无情的场景,这些,还不足以让他迷茫,可是,这就是自己最终的归宿了吗?被眼前的深渊一点点侵蚀着自己的身体,然后,化成了他们中的一员,怨恨着,愤怒着,然后,和其它怨灵一样,伸出白骨手臂,抱住这样沦陷的自已?

“你,从今天开始,就是我的仆人”那个蛮横的语气,冷漠的表情,还是第一次见面时,她对他所说的第一句话,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样让他无法忘记。

“我的荣幸”仅仅四个字,他在那时仅仅只是用了四个字来回答她想说的一切,那样的痴迷,那样的虔诚,那样的他,不禁让现在的铭云自嘲一笑,傻并且蠢,可是,如今的自己,又怎能不会保证,那样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

他明白,在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所有的神圣在他面前被贬低的一文不值,所有的正义在他的面前都是那么的令人叹息,于是,他抛弃了一切,没错,就是为了她,这个名叫茜拉的天外来客,为了她,什么道德,什么法律,什么内心的矛盾,这一切,不过都是自己懦弱无能的借口罢了,这一刻,他是如此的放纵自己,可是,这样的放纵,正是他所向往的。

因为她,他学会了杀人,学会了如何冷漠的看着他们一点点在自己面前死去,学会了如何将真实的自己一点点的挖掘,懂得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因为这个世界很大,他懂得有限,所以,他只能学,学会这个世界的轨道以后,他便开始要炸毁这轨道,没有原因,没有为什么。

说他是单纯的屠杀者也好,说他是禽兽也罢,反正自私的是他自己,别人如何,他不在乎,别人始终是别人,他不再可能会为了其他人而让自己受伤,不可能。

“你的罪恶已经无法得到救赎,即使如此,你还要继续往前吗?”她的声音带着玩味,带着妩媚,带着她的妖娆,带着,她的冷漠与仇恨。

“我别无选择,何况,我已经选择了和你在一起”

“那是你自己的意志,和我无关,毕竟选择和我在一起的不是我,而是你”

“那是谁让我做她的仆人?”

“你大可以离开”

“那又是谁让我成为了令人厌恶的侩子手?”

“是你”

“没错,是我,全部都是我的意志,和你无关,所以,我走不走这条路,是我的事情,何况,如你所说,我无法得到救赎,既然我已经背叛了神,那么神也不会再怜悯我,我又何必让自己成为一个庸者”

“那么你的意思是…。”

“既然你要成为天使,那么好,我陪你,既然你要杀神,那么好,我愿成为你最后的一滴罪血”

“傻瓜”

是啊,他记起来了,那一刻,他发过誓,他不会背叛她,不会抛弃她,甚至,为了她能够成为天使,他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杀了他!铭云!杀了他!!”

“不”

“杀了他!难道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吗?难道你不想让我成为天使吗?!”

“不,不是的”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啊!!!!!”

宛如圣洁的光芒划破了血红的深渊一般,扭曲的空间被圣光所笼罩,温暖,涌上了铭云的心头,可是,下一秒,圣光变成了死一般灰色的光芒,裂开的空间内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然而,其中,为何会夹杂着太阳的味道?他仿佛听见了乌鸦声,可是这根本没有生机的地方,又何来的讨人厌的乌鸦?

他伸出手,试着去触碰那异样的光芒,试着去体会那异样的温度,可是,处在冷热交界处的他,似乎失去了某种意识。

他的嘴角微微动着,似乎在说一句什么话,下一秒,金色的光华冲破了所有的异样,冲毁了所有的空间,圣洁的宛如神灵降世一般的温暖和光芒笼罩在铭云的身上。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由无数金色光点融合形成的身影,金色的光华自由的散落下方的天空,金色的盔甲上纹着火红色的花纹,尤其那三双在光芒照耀下的淡淡的金黄色的巨大羽翼,可是在铭云眼中的这名被光芒笼罩的天使却又是那样朦胧,让铭云立刻明白了眼前的天使,究竟是谁了。

“为什么,会这么快”铭云轻声自语,眉头微微一皱,明显的惊讶。

“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一般的威严能够让其他天使产生反抗心里的话,那么他的威严则是毋庸置疑的绝对,并且,没有谁可以反抗,如果其他天使的声音只是响彻天际的话,那么他的声音,将会是九重天。

光芒离散,他的头顶上犹如太阳一般闪耀,可却又是那么的柔和,光芒透过云层,照耀在他头顶上阴暗的九层云。

透过盔甲看到他的双眸冰冷,并且毫无感情,他的双手握着垂直的剑柄,他的目光,俯视着下面的铭云,注视着他的双眼,仿佛能够看到审判的火焰,又仿佛恐怖的地狱。

“炽天使,路西法”铭云的嘴角微微一笑。

“住手吧,这么做,神不会原谅你们”路西法平静的语气,仿佛是对将死之人的怜悯。

“从握住染血的圣剑以后,就不会再奢望神的原谅了”铭云也是平静的看着他。

“那么你,又是为什么”

“我想让她变回天使”

“这不可能”

“为什么?”

“因为她的罪永远无法被原谅”

“只因为她反抗过神?”

“这还不足以吗?”

“那我就杀了神”

“你很自私并且愚昧”

“我早已抛弃了一切,甚至,我自己”

“可你杀不了神”

“那就试试看”

天空划过两道光芒,金色,还有,黑色,至高无上的天空,闪耀着圣洁的天空,安谧无比的天空,此时此刻,成为了战场,每一声碰撞都是如此的清脆,每一次喊杀,都是如此的沉重。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因为天空中无法计算,何况,这里是最后一重天。

“你这么做,已经不是自私了,因为自私的人不会将自己送进深渊!”僵持中路西法冷漠的看着他。

“我的自私,你们不会懂”铭云皱了皱眉头。

“那么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别告诉我,还是那些所谓的天使们应该去恪守自己的职责,去怜悯那些背叛了神和我们的人类,以及那些所谓的大道理!!”路西法使劲一挥,铭云的剑立刻飞了出去。

赤手空拳的铭云,平静的注视着他的双眼“说什么都无用,我只是为了她能够成为天使”

“我说过了,这不可能!”路西法举起手中的剑,狠狠的朝着铭云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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