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过来,叫他:“秋羽……”
“我是刈晚歌!我是刈晚歌!”歇斯底里地大吼,他只能用充满恨意的眼眸看着眼前这个虚伪的人……几天前,他还是他们的二皇兄,可是,他知道,是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他的主使是真的!
他比任何一个皇家子女都要聪颖,却为了自己守护的小小温暖而选择了隐藏自己!
他看得比谁都透,在这个戴着伪善的面具的二皇兄给所有兄弟姐妹分发美味的糕点时,他如同那些笨蛋一样笑眯眯地在他面前吃下,一转身,就使劲地吐出来。
他以为,他们争夺皇位就好了,他只要守着自己的一寸土地就好了,谁都不干扰谁……就好。
可是,生在皇家,注定要身不由己!
那天,是母妃受辱死去的那一天,是妹妹无辜的脸染上鲜血的那天……
无论他说多少遍他是刈晚歌,他就是刈晚歌,都没有人相信他……
那个庸医,竟然还说他疯了?那个庸医!
不过……这样也好,他以妹妹的角度,以疯子的身份活下去,苟且偷生地活下去。只是要为无辜死去的亲人报仇。
杀了那个人。
那年,他八岁,妹妹,亦八岁。
二皇子,刈枢,十二岁。
妹妹八岁死去,他八岁以妹妹的名义活下去。
也正因为如此,他装疯卖傻下,活过十年。
十二岁,他建立了‘仇’宫,一切都是为了复仇,取名为‘仇’再合适不过,那时刈枢已经十六岁,登基四年来的手段狠辣,却将天下治理得很好。
可是,天下兴亡,与他何关?!
他只要知道报仇,报仇,报仇……
他的羽翼丰满之时,也是十六岁,那时,刈枢却二十岁,血气方刚的年纪。
他暗中插入自己的人手在他的身边,那时,有一个女子被自己派去引诱他,很成功。
他陷入自己为他编制的美丽童话中,而自己,只需要在最幸福最快乐的那天,让他亲眼见证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
而自己特意在不远处观赏着,那个女子死在他的面前,他那样的表情带给自己心灵上的快感,至今仍记得。
可是悲伤过后,他似乎起疑了,迅速地回宫查看,那个‘疯公主’在不在,他算得再准,也算不到,自己的功力远远大过他,先他一步回到皇宫继续装疯卖傻,又一次成功地看到了意料之外的挫败表情。
从那之后,他爱上的不管人或物,自己都有办法让那个东西在他眼前被毁灭。
他学会收敛,可是,这样自己就不能让他难受了么?太天真了。
自己安插的人随时都会向自己报告最新情况,甚至连他什么时候多说了一句话,对谁,自己都很清楚。
直到,那个,刈枢感兴趣却至今都没有死去的女子出现。
有人叫她潇潇,潇儿,还有……裴十七。
实际上,她的特别她的美丽她的可爱,都没有多好,却让自己找不到人来替代。
就算她的特别不能对自己的复仇有什么支持,可是,只要看到她的笑,仿佛这个世界多肮脏,都与自己无关。
一开始,这个女子就是特定的存在,仿佛是上天被派来祸乱人间的。
先是第一次,让自己的‘暗子’之一的左烟乱了分寸,不知轻重地为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求情。
这样的请求,只会让那个女子死得更快,却在自己再次派去人手刺杀之时,竟意外发现这个裴氏绣庄长大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然带领着本该死去的左烟开始逃亡,身后,竟然还有一个身份了得,几乎掌管两国所有经济动脉的幕后老板越夕的庇护。
越夕的另一个身份,想必天下是没有几人能以知晓的。
武功的段数之高,几乎是所有武学者都没有到达的武学巅峰,也许这样的武功相比起他的师尊,也就是对于隐世多年的‘黑月’的武功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是在江湖上,也无人能及。
当然,那个无人,不包括自己。
谁让自己与他,同拜一个师尊呢?
这种情况,这种特别,怎么能存在于世上?
自己绝不会允许刈枢那个笑面虎所感兴趣或是喜欢的人存在,就算与不顾师兄弟情分了,他也要杀掉那个女人。
前提,当然是把越夕引出,才能更完美地杀掉裴十七。
没有想到的是,一向由自己一手培养出来冷清冷血的杀手,竟会被那个女子耍着玩。
当那盘‘菜’一般的死人扔到她的面前时,自己明明有看到那眼中闪烁的,不是恐慌,而是嗜血,可是眼中的嗜血只是一闪而过,快到好像一切只是幻觉。
可是,他——刈晚歌,从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判断。
那女子,看起来活泼……好吧,也许是泼辣。
她泼辣,看起来神经兮兮,像一个小孩,可自己却有一种自己与她完全是同类人的感受,很神奇,却毫不怀疑。
那个女孩,却有严重的哮病,自己,竟可耻地自心中流露了一抹同情。
怎么可以……
正打算下手杀掉她的时候,却又被她身上掉落的那块兵符所震骇。
这个女子到底有什么能力,让两国的能人都为她而付出最重要的东西?!
兵符是洛国每一任准皇上的专属物,怎么会在这个女生身上?
那一瞬间改变的想法,说不清是什么原因……
裴十七?裴,十,七。
这个名字,如同魔咒,紧紧在脑海萦绕不断,自己是怎么了?
那个夜晚,第一次为了复仇之外的事,而彻夜不眠。
也许,这就是爱情,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让人挡都挡不住,甩不掉的开心,期待,失落,痛苦,最后让人绝望……
也许,复仇的路上,有这样一位女子为自己绽放笑颜……不!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是刈晚歌啊,他是那个有着复仇大任的,刈晚歌。
这个女子,也许和其他女子一样,贪慕虚荣,要么,就是胆小怕事,或者,自私自利……
“所以说,就是这些咯?”听完整个故事,伦家突然有一种无力感,这些宫斗神马的,实在是我这个喜欢简单的小女子参与不来滴!
不过……
“哇!你好厉害哦!知道这么多!”崇拜地双手握拳,做花痴状看着鲁班,果不其然,他的脸上瞬间慌乱了下,不过很快不自然地镇定下来。
难道,我的猜测是对的?
“嗯……好热……啊……”火辣的呻吟声从门帘外隐约传来,打断了我的思考,唤醒了我沉睡的色心……
不过听来听去,这个声音……好熟悉哦……
安安!
和脑海中的声音对号入座,我不可置信地朝着那个看不见的转角处看去,安安他们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