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车是一回事,开车是另外一回事。有钱人买了车自己不开,让司机开;会开车的人自己也不一定买,可以开单位的,或者开朋友的;有买小车的钱不如用来提高个人能力和修养,并以此为资本,挣到买大车的钱;学会开车是为了接近开保时捷的人,而不是去开出租车或者大货车。
如果你是个纯爷们儿,看到我用“亲爱的”来称呼驾照,一定不觉得过分。车是男人的梦想。男人可以没有女人,但是不能没有车。男人娶了老婆,会把车称作“小妾”。在这样的“一夫多妻”组合里,小妾比老婆精贵。小妾是他的心尖肉,他愿意为小妾的任何一点损失埋单,老婆生病在家时,他却可能应酬晚归。这是男人喜欢驾驭的天性使然。
在古代,骑马坐轿是一种身份,那是因为没有更高档的轿车。有权或者有钱的,没有谁愿意一脚土一脚泥地走路,都愿意有个遮风避雨的载体,由别人载着自己往前走。自己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里,可以吃可以睡,可以休息可以办公。更重要的是,说走就走,说停就停,充分满足了那种支配欲。
到了近代,先进的车子出现了,自行车也罢,电动车也罢,蒸汽机车也罢,燃油机车也罢,车在不断进步,男人的梦想也在升级。但是,一个人的身份是需要车的级别来彰显的,这个规律一直没变。别看那些有钱人吵吵“环保”、“低碳”、“节俭”,他们出行的时候必定是进口的名牌轿车--当然,还有飞机。
我穷,但是我依旧爱车。
攒了两个月的工资之后,我决定考驾照。现在想想,我当时还真的是“月光族”+“负翁”。身上还有上万元的助学贷款的债务,家里东拼西凑供我上学的钱还没还清,我却已经迫不及待地拿着挣到的钱来满足我那难填的欲壑了。
不过,任远的话让我的负罪感减轻了不少,他说:“驾照是应该考的,中国早晚也要像美国一样成为‘轮子上的国家’,照现在的形势发展,以后男人没房子没车子,媳妇都娶不上。我只恨没这门路,要是有,我就搞个油库储存它几千吨汽油,以后肯定能大赚。”今天看来,任远就是个先知。对未来的预计、对商机的敏感是他多年来关注信息并注意总结的结果,在这一点上,我还要向他学习很多很多。
听了任远的话,我去考驾照了。高兴的是,麦吉与我同去。我原本想跟她报同一个班,一起上课,就像英语补习班一样,可是麦吉说,她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驾照,所以,她集中上课,花了高价学费找单人单车练习。我惊诧地问,你哪有那么多钱呢。她神秘地笑着说,是她辛苦攒下的。
我想,这也许是她一贯的作风吧,她自考本科文凭的时候就是用惊人的毅力一边上班一边用课余时间拼命背书,所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拿到文凭,从此摆脱低学历的困扰。她买职业套装,上高档的商务英语培训班,都是不惜血本花钱买品味,然后让自己跻身“上流社会”。难道,上小班学车也是她“接近富人”的方式之一?可是,就算她有这个心思,时间也不允许啊。她要上班的,任远给她这个假期吗?这个疑问只在我的脑海里闪了一下就过去了,因为有很多事情要想,我还有学校的论文要做,渐渐就把这个事淡忘了。
麦吉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就拿到了驾照,之后的日子里,我就经常见到她跟岳伟或者任远出去办事。麦吉帮他们开车,他们坐车,顺便当“陪驾”。算是练车吧,我想,任远和岳伟还挺热心的。
到了麦吉能够熟练地在写字楼外面的停车场停车的时候,我的驾照也拿到手了。为这事儿,岳伟嘲笑我说:“说你丫什么好,考个车本儿比女人还慢!”我笑,心想,输给麦吉,我心甘情愿。
其实,车我早就会开了,经常跟任远、岳伟他们出去混,他们多多少少都会教我一些。我胆子也够大,给我钥匙我就敢开,油门一踩就敢上路,很快就学会了。不过是没腾出功夫考驾照而已。在这一点上,我需要向北京市的交警们严重道歉。任远培养我开车的目的很简单,他们累了,或者醉了,我送他们回家。
我问麦吉,你打算买车吗?她笑笑说,我哪儿有钱买车呢。不知为什么,她的笑容显得遥远而飘渺,好像若有所思,又藏着一种不易觉察的神秘。我说,麦吉,你真是很出色,很能干,任远好几次都跟我说,我给他推荐了一个得力助手。
我提到任远名字的时候,麦吉的眼睛忽然就闪了一下,变得灵动而有光芒,她睁大了眼睛笑盈盈地问:“真的吗?他怎么说的,你给我重复重复!”
“什么怎么说的,就那样说的啊,一个得力助手。”
“哦。”她好像有点儿失望,刚才眼睛里的光芒暗了下去,不过,很快就恢复了笑容,像是喃喃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我会加倍努力的,我会让他刮目相看!”
我把麦吉的反常看做是压力太大所致,我想,可能是财务工作非常重要,任远对她的要求太严格,而她又是托了我的关系进公司的,做不好工作会自责,所以,才努力证明自己,让任远肯定她。我理解这种心情,于是劝她说:“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每个人都看得到。我我刚到公司的时候,也像你一样,底子薄,常挨师兄骂,好几次都打退堂鼓了。但是,只要咬牙坚持住,成绩终究会被认可的。任远绝对是个好老板,也是个好老师,跟着他,事业有前途,生活质量也会越来越高的。”
“嗯,我相信他!”麦吉的眼睛里又荡漾着浓浓的柔情蜜意。
1古语说“艺不压身”,非常在理。在这个信息社会,知识太多,学是学不完的,了解得太多还搞得人“信息焦虑”。但是,技能不一样,多一门手艺就像多了一种随身携带的工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开车、修车、简单的电脑维修、网络配置、各种办公设备的使用,等等,这些都是职场人需要了解的基本技能,每一样都能让你在关键的时候大显身手。虽然企业里会有专门的人负责这些东西,可是远水不解近渴,如果领导急着要去某个地方,或者电脑故障着急使用,你能够在这样的紧要关头充当救火队员,他会重用你的。
2我始终认为,开车和买车是两回事,前者是一项技能,后者是一项奢侈品消费。特别是在北京、上海、广州等大城市,堵车问题得不到解决,你开着私家车也抢不到时间,反倒是搭乘地铁更有保障。所以,积蓄不多的上班族最好不要买车。但是,你必须会开车。有人抱怨“开车是伺候人的差事”,说这话的人恰恰是聪明人,说明他有切身体验,曾经“伺候”过某人。职场里有谁能够指使你开车?当然是领导。我承认,我充当过司机,我有一个时期巴不得有当司机的机会为某人开车。而事实证明,很多大人物最信任的人就是保镖和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