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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

果不其然,双方斗至五十八招,马超使出了“灵光四射”,削掉了苗雄一绺头发后,就收剑退后了。苗雄自然明白,马超手下留了情,不然的话,就会重伤自己。他赶忙也收了剑。马超却冲他拱了拱手,谦和地说:“道长,礼让了。”

“人言锦马超是小吕布,果然名不虚传呐!”苗雄由衷地赞道。

“不要拿我和吕布相提并论。”马超却不悦地说。

“哦,看来马少将军是鄙薄吕布的为人啰!”苗雄用赞许的目光看着马超说。

“他的为人我自然看不上,他还是一个软骨头,尤其令我不齿。”马超轻蔑地说。

“少将军,我还有一事不明。”苗雄带着疑惑说,“据说,当年你与我师兄斗得异常激烈,我师兄还占上风。你是靠一位姑娘的援手,才得以侥幸得胜。我与我师兄的功夫不分伯仲,你今天何以在六十招内,就赢了我?”

“当年,我尚年幼,这些年苦练,功力又增加了一些。”马超淡淡地说,事实上,他自学了圣心剑法,剑术上才大进了。若他不上圣心峰,想赢苗雄至少在百招以后。

“依我看,少将军的剑术已经独步天下。只可惜吕布已死,他若活着,你们俩一较高下,胜者必是天下第一。”苗雄颇显遗憾地说。

“道长过奖了!”马超谦逊地说,“不过,不能与吕布较量剑术的确是一件憾事。”

“我有一事想请教少将军,希望少将军不吝赐教。”苗雄冲马超拱了拱手,恭敬地说。

“绝不敢对道长言赐教,只要在下知道,一定奉告。”马超急忙拱手还礼说。

“依少将军看,我应该继续演练我这剑指同用的功夫呢,还是像我师兄一样,专心演练剑术呢?”苗雄认真地问。

马超一怔,随后真诚地说:“既然道长不耻下问,那我就应该详告。这里说话不方便,还是请道长进府,我略备薄酒,咱们边喝边聊。”

苗雄迟疑了一下,冲马超一拱手说:“那恭敬不如从命。”

马超将苗雄请进府后,急忙令家人将酒席设在了湖边。他推苗雄坐了首位,他和两个弟弟依次坐在下首相陪。酒刚喝过三巡,苗雄迫不及待地又向马超请教刚才的问题。马超微笑了一下,胸有成竹地说:“道长,在下觉得剑指同用固然可以增加攻击力,但同时也多消耗了体力,遇到剑招严密的高手,不仅起不到扩大威力的作用,还会削弱对敌的持久性。”

“对,对。”苗雄听后,连连点头。

“但这门绝学你已学成,弃之又太可惜。我觉得,这手功夫只可用之与庸手,对敌高手,那就应该将剑指改成点穴手,间或使用,作为奇招,不可将其与剑招同等使用。”马超睿智地说。

苗雄尴尬地笑了笑,略一迟疑,才说:“我也不怕你取笑,就自曝一下家丑。本门的点穴功夫在江湖上充其量只能算作二流,与一流高手使用二流点穴手,只怕会反受其辱。”

马超略一迟疑,就浅笑道:“我倒是会几手点穴功夫,道长如果不嫌粗浅,我愿意与道长交流。”

“此话当真?”苗雄惊喜地问,“早就风闻,马少将军的点穴功夫学自三绝老人李老前辈,不知属实否?”

马超沉吟了一下,平淡地说:“这样吧,我露几手点穴功夫,道长如果觉得值得一学,那我就与道长交流,如果道长觉得尚不及你本门点穴手,那这事儿就当我从未提及。”

苗雄立刻明白马超不愿透露他师父的名讳,即刻说:“不必如此,少将军教小道学就是了。我现在就行拜师礼。”说着,站起身来,欲向马超下拜。

马超急忙拦住他说:“道长,不可如此。你我之间只算武友之间的交流,没有教与学的关系。”

“不可,不可,少将军传授我上乘功夫,哪有不拜师的道理”苗雄说着,一定要拜。

“若一定要拜,那马超就不能与道长交流了。”马超坚决地拦住了苗雄。

苗雄一怔,只得作罢。

苗雄不愧是当今武林的高手,马超一伸手演示他所会的点穴手,苗雄立刻看出了此种点穴手的玄妙之处,而且,也认出了这种点穴手正是三绝老人的独门绝技,但这回苗雄没有孟浪,未再点破。

马超演示了一遍点穴手后,就开始讲解这些点穴手的心法和要诀,马休、马铁也跟着苗雄一起学,但苗雄基本上听一遍,就学会大概了,马休和马铁却听得一头雾水。马超也没有严厉地申斥他两个弟弟,苗雄毕竟是当世的武术大家,而他两个弟弟尚在学艺中,未经江湖历练。

一个时辰后,苗雄就将马超所教的点穴手全部学会。马超请苗雄到客房里歇息,苗雄却审视着马超说:“少将军,你是我见过的当世最英俊的青年将军。我有一宝,正好与将军相配。”

马超没露声色,马铁究竟年幼,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长,是什么宝贝?”

“是一副银饰铠甲,正好与你兄长相配。你兄长穿上这副银铠甲,那就如同天神下凡一般。”苗雄憧憬着说。

“那这银铠甲在什么地方?我们是否可以?”马铁接着追问。

马超却冲马铁皱了皱眉,马铁急忙禁声。

“这铠甲不在我身边。”苗雄略带歉意地说,“在庄世堡。”

马超听后,心里一动。他现在已经知道,闻名天下的武术世家庄家就在庄世堡居住。庄家的先祖庄涤新在百年前是天下公认的武林顶尖高手,他最喜兵器和铠甲,而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他家的三把名剑:拙剑、光剑和芒剑。但庄涤新过世后,后辈儿孙武功才智江河日下,家道中落,以至于出现了出售家中名藏的窘况。樊小豹就以二百两金子购买了那三把名剑的最差一把芒剑,被马超所获,马超将其赠与了庞德。此刻,听苗雄说他要赠与自己的铠甲在庄家,马超即刻认定这铠甲一定是一件宝物,便开口问道:“道长,你与庄家有什么渊源吗?”

“先父与庄涤新老先生的长子庄继瑞曾是莫逆之交。”苗雄答道,“当年,庄继瑞为了得到光剑,曾与豫西神鞭莫虎赌斗三天。庄继瑞武功虽不及其父高明,但也不失为当时的一流剑客。在两人赌斗的第三天黄昏,用剑刺死了莫虎,得到了光剑。

“不过,时光流转。莫虎的孙子莫锋长大成人了,练得一身好武功,颇有其祖之风。他在去年找到了庄世堡现在的当家人也是庄继瑞的孙子庄玉清,提出以比武方式,再次决定光剑的归属。庄玉清是个好文恶武之人,早已听说过莫锋的威名,自知不敌,便将光剑双手奉送。谁知莫锋得到了光剑还不肯善罢甘休,居然提出要挖出庄继瑞的骨骸加以鞭打的无理要求。”

“简直欺人太甚,令人发指。”马超禁不住忿忿不平地说。

“是啊,庄玉清自然不肯答应。”苗雄接着说,“可莫锋说给庄玉清三天时间,三天后若不答应,他就要杀光庄家一门老幼。庄玉清万般无奈之下,找到了我,请我出面摆平此事。我一来念及两家是世交,二来觉得莫锋欺人太甚,就跟随庄玉清来到了庄世堡,恰好赶上莫锋堵在庄世堡门口骂阵。我二话不说,和莫锋大战了八十余招,打落了他手中的钢鞭,为了惩戒他的骄狂之气,还砍掉了他一根手指,并让他发下了毒誓永不找庄世堡的麻烦,才让他离开。庄玉清为了酬谢我,要将他家的拙剑相送”

“哦,这个庄玉清怎么如此轻视他家的传家宝?”马超虽料到庄玉清一定会重谢苗雄,但没想到他会将他们庄家的镇宅之宝拱手送人。

“是啊,这也出乎我的意料。”苗雄摇着头说,“我当即就说:‘庄家以拥有三把名剑闻名于世,现在三剑已失其二,再要失去这天下第一剑,那庄家的名头就永远消失了。’庄玉清却说:‘我天生与武无缘,一懂事就最头疼练习武术,最喜读书。偏偏我父母只生了我这一个男丁,他们二老还都早亡,让我背负这武林盛名,我早就不堪。一直想找一个与此剑之名匹配的人,都没有找到。现在好了,叔父来了,不但替庄家解了莫大的危难,武功也能匹配上这把名剑,我将这剑赠与叔父,先祖先父定不会怪罪我,所以,请叔父一定收下。’可我仍坚持不受。他才又说:‘我家除了那三把名剑,还有一副铠甲,可称世上罕见宝物。叔父,一定不收那把宝剑,就将这副铠甲收下。如若不然,我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叔父离开庄世堡的。’我见庄玉清说得诚恳,只好答应收下铠甲。庄玉清就让下人取来了铠甲,我打开包裹铠甲的黑色包袱皮,看到铠甲银光闪闪,寻常剑居然刺不透,认定这的确是一件宝。但我心下认为,此铠甲绝不属于我,一则因为这样光彩照人的铠甲穿在我身上不仅是浪费,还有点儿滑稽;二则嘛,我是一个闲云野鹤的道人,并不到两军阵前厮杀,要铠甲何用?就暗自决定替这铠甲找一个合适的主人,今天总算找到了。我觉得,放眼天下,能配上这铠甲的人,非你马少将军莫属。”

“那这铠甲为什么仍会在庄世堡?”马铁忍不住又问。

“我无意要这铠甲,就对庄玉清扯谎说,要顺道去拜访一个朋友,携带铠甲多有不便,就将铠甲暂时寄存在庄世堡了。”苗雄喝了一小口仆人刚换的新茶,接着说,“现在,我给这铠甲找到了最好的主人。我明晨起身,后日晚就可赶回来,将铠甲双手奉送给少将军。”

马超迟疑了一下,仍说:“我不想夺人所爱。”

“唉,这不是夺人所爱。这件铠甲归了你,正是物归其主。”苗雄略显激动地说,“况且,有诸多的武林豪强觊觎这件铠甲,你若不收,必被他人强取豪夺,那样一来,会给庄玉清带来祸端的。更为关键的是,庄玉清对武功和兵器、铠甲均毫无兴趣。”

马超又沉吟了片刻,才说:“这样吧,我跟你去一趟儿庄世堡。我对那件铠甲确实没有太大兴趣,武将在两军阵前厮杀靠的是武勇,不能依赖铠甲。不过嘛,我倒想看一看那把天下第一的名剑拙剑,还想拿我的勇士剑与之比较一下。”马超究竟是学剑之人,最感兴趣的还是宝剑。

“如此最好。”苗雄欣喜地说。

“我也想去看一看这把名剑。”马铁急忙说。

马超下意识地去看马休。马休急忙说:“大哥只管领着四弟去,我会协助父亲防卫西凉。”

苗雄也看着马休,赞许地说:“三公子外柔内刚,可托大事。”

马超暗想,徐州战事刚刚结束,天下暂时太平,自己倒可以领四弟出去见一见世面,就冲马铁说:“跟我出去,一定要多看少言。”

“是。”马铁激动地站起身,躬身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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