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微微苦笑着问,“你觉得我很贱是不是?”
蜻蜓眨眨眼睛,违心地道,“我只是觉得你太痴情了。”
冬雪突然话锋一转,“贺小莺给我师兄吃过一颗药丸,那段时间我师兄什么都听她的。”
蜻蜓咳嗽了一声,单手托住下巴,“你弄错了吧,我师姐怎么会有那种药?我看是你师兄喜欢我师姐,心甘情愿听她的。”
冬雪用那种“你不用骗我了,我全知道”的眼神瞅着蜻蜓,小声说,“你有没有那种药?我要一粒就够了。”
蜻蜓有些诧异,“你是想......”
冬雪点了点头,“没错,这几年来我一直在想,万一我好不容易找到海棠,海棠却不肯理我呢?后来我无意中看到贺小莺给我师兄吃了那种药,我就想,要不然我也用这个法子让海棠对我好,哪怕只有短短几十天也够我念一辈子的。可是你师姐不肯给我,她以为我对我师兄存有爱慕之心,怕我把药用到他身上。”
蜻蜓打死也不肯承认,“你肯定看错了,我们是名门正派,怎么会有那种东西。”
起身想要走人。
冬雪跟着站起来,大声喊道,“王爷怎么会对你那么好?你敢说他是真喜欢你?”
言下之意是说蜻蜓肯定给王爷吃了钟情丹。
两人先前说话时声音一直极小,这时冬雪骤然提高音量,四面八方的人一起朝她们看了过来。
蜻蜓心里咯噔一下。冬雪知道她是个女子,万一恼羞成怒跑去揭她的老底儿呢?再说海棠也不是什么好人,让他吃粒钟情丹尝尝苦头也没什么不好。
蜻蜓权衡好利弊,缓缓转过身踱到冬雪身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这你可猜错了,我和王爷是两情相悦。”
借两人靠近的机会把钟情丹神放到她手里,低声说,“我只有这一颗,祝你和你那位海棠哥哥早日修成正果,双宿双飞。”
冬雪嫣然道,“我就知道你有这东西,给王爷吃了不少吧?”
蜻蜓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他每天都吃。”
回到客栈,那些护卫自觉自动地留在楼下。
蜻蜓上了楼,见丁耀文站王爷房间门口,随口问道,“王爷回来了没有?”
丁耀文抱着他那把宝刀傲然而立,根本不把她当回事儿,“你不能进去。”
蜻蜓走到他跟前,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嬉皮笑脸地问,“丁哥哥,是王爷不叫我进去?”
丁耀文冷冷地道,“沈公子,你最好放尊重些。”
蜻蜓歪着头一脸天真地问,“你怕我看上你?”她存心要把丁耀文气吐血,接着道,“你想多了。你即不英俊潇洒又没有半分情调,整个人就象块木头,要想让我看上你,你起码还要再修炼一百年。”
丁耀文额头青筋暴乱,运起内力一震,把蜻蜓摔了个四脚朝天。
没等蜻蜓爬起来,门开了,猛巧楚从里面走了出来。
蜻蜓冲猛巧楚招了招手,“你老人家还健在?”
猛巧楚彻底收敛起往日嚣张的气焰,讷讷地应了一声,低头退了下去。
子殊过来把蜻蜓从地上拉起来,“摔疼了吧?”
蜻蜓整了整衣服,“我没事。不过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就先撤了。”
子殊耳聪目明,刚才在屋内已听到她和丁耀文的对话,他并不解释,只是淡淡地说,“石儿,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蜻蜓见他的态度变得有些冷淡,心里不由烦躁起来,脸上却仍是假惺惺笑着,“既然如此,我看我也不便打扰。”
转身向自己客房的方向走去。
子殊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别闹了。”缓了一缓又说,“你不能总是这么任性。”
蜻蜓赌气别过脸不再说话。
子殊拉着她走进屋内,转身关好门,而后缓缓坐下,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如果对方坐着,你站着,那么在气势上就输了一截。蜻蜓干脆往床上一倒,拽过棉被盖住头。
这是完全拒绝对话的姿势。
子殊动怒了,上前拽开棉被,沉声道,“石儿,你起来。”
他声音实在太过冰冷可怕,蜻蜓身子一抖,眼圈儿整个全红了。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坐起身,哽咽地说,“你就会欺负我。”
子殊捏住她的下颌强迫她抬起头,一字一顿地道,“不许和别的男人说话那么随便,听到没有?”
蜻蜓一愣,随即立刻意识到他一定听见了她和丁耀文说的话,“我才没有说话随便,我只想气气......”
子殊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我不管什么原因。”
蜻蜓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明白过来恋人这是在吃醋。
她顿时心情大为好转,轻轻拨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软软的嘴唇贴到他耳边,“子殊,我知道错了。”
子殊没有做声,但目光已稍微柔和了一些。
她抱着他摇了摇,“我以后再也不和别人随便开玩笑啦,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子殊终于软化下来,慢慢环住她的腰。
蜻蜓嘴角弯起,不由自主地笑出声来。
子殊很快便猜出她为什么发笑,将她轻轻推倒在床上,双臂撑在她双肩两侧,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蜻蜓立刻毛了,笑容全部僵到脸上。
子殊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慢慢解开自己长衫最上面的一颗衣扣。
蜻蜓真的吓傻了,一把扯住子殊微微敞开的衣襟,“子殊,不行。”
子殊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然后俯下身细细地吻她,丝毫没有想要停下的迹象。
蜻蜓面红耳赤,心脏几乎快要从口中跳出来。
一切都要完了,与其让他发现不如自己说出来,她闭上双眼,语不成声地说,“子殊,我......我......其实我......我是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