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山不知道此时还有一个人正在观察着他。这个人站在监视器跟前的瘦高男人头发花白、脸色凝重,他的脸上跟刀刻出来的一样,布满了坚硬的皱纹。左眼是假的,显然经历了无数的血雨腥风。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平淡地看着监视器上的审讯室。
这是一个派出所唯一个带有监视器的审讯室也是唯一的一个审讯室,显然是为了执法公正而设立的。审讯室是普通的房间改装的,显得阴森可怖。他没穿制服,他身边的这些年轻人也没穿制服,都是穿着合身的便装。瘦高男人是这里的头,他看着监视器上的严刑拷打,好像已经司空见惯。斗争,永远是残酷的。
所长在一阵暴打以后,王云山没了动静。他蹲下检查一下,起身看着监视器的镜头:“休克了,要我泼水把他弄醒吗?”
瘦高警察看着地上的王云山,命令:“把镜头推上去。”镜头推上去,王云山瘫软在地上,满脸血痕。
“处长,这小子真的不愧是毒贩啊!”技术员感叹,“嘴真的够硬的!也不想想,落到我们手里边,可能混地过去吗?”
瘦高警察——处长仅存的一只右眼闪着光芒:“打电话给那个乡派出所,查那个身份证。”
技术员纳闷:“有必要吗?”
“有。”处长的声音不大,但是带着不可质疑的权威性。技术员拿起了电话,询问了那个乡镇上管理户籍档案的,当然接电话的正是何家驹,听到是打听蔡小天的情况时,如实的回答了问话,并关切的问蔡小天的近况。
技术员对着处长说:“处长!却是有这个人,蔡小天由于当兵,而把户籍注销了,所以我们查不到他的身份证号码。他是……”
“让医生去急救。”处长没有等技术员解释完,就知道他们抓错了人。这次他过来主要是调查时谁越境杀人的,虽然上级还没有下达正式的批文进行调查此事,但是还是秘密的派遣他们到这个派出所进行调查这件事情,越境杀人毕竟是一个政治问题,不能当小事处理。
只所以现在还没有查出什么来,只是根本没有发现任何人与那个越境杀人的人有任何的联系,所以一直都没有查出什么来。今天遇到派出所审毒贩,所以想从毒贩身上找到点线索。
王云山被跑进来的两个医生拽起来,抬到桌子上开始急救。处长看着监视器上的王云山,神色凝重。技术员从电脑前抬头:“处长!”
所长看看桌子上的王云山,咬牙切齿:“妈的!等你小子醒了再说!”
王云山躺在桌子上,又吐出一口血。他的眼睛都被凝固的血块挡住了,睁开也看不清楚。一个医生小心地拿酒精棉给他擦去眼睛上的血块,王云山慢慢看清楚了一个背对强光灯的影子。
处长慢慢低下头,看着他的脸。
王云山身体收缩了一下,浑身疼:“我叫蔡小天……”处长点点头:“我知道了,是误会。我们也知道你是现役的军人,你能告诉我你是那个部队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们,你们是谁?”王云山惊恐地看着处长。
“安全局的。我叫赵栋,是这里的处长。”原来这个处长就是当年一直在抓王云山的赵栋,但是此时此刻他绝对想不到这个让他升起的王云山就是眼前的蔡小天。赵栋淡淡地说,“这是一个误会,我们抓错了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王云山很伤心,眼泪流出来,眼窝的伤被泪水刺痛了。他的心里更疼,看着面前这个没有表情的瘦高男人。他不是为了身上的伤势而痛,而是为了不被信任而伤心、痛心。明明自己说的都是对的,为什么还被说成是毒贩?
“我说了,这是一个误会。”赵栋看着伤心的王云山说,“我代表我的兄弟给你道歉,并且会给你治疗和补偿。如果你想上告,这是我的名片。”
赵栋把一张印着警徽徽章的名片放在王云山的手里。王云山看着赵栋说:“我想知道……为什么?”
“我不能告诉你。”赵栋淡淡地说,“我对这个单位负责,同样——我也对发生的一切情况负责,我的兄弟是在我的命令下做事。对敌斗争是残酷的,发生这样的误会我也不想看到。我们会送你去医院,你可以告我——但是我希望,你来过这里的事情不要扩散。我们的工作是高度保密的,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我的兄弟是提着自己的脑袋在做事。”
王云山下一个艰难的决定,“我……不会告你的……”“为什么?”赵栋问。
“因为……你们是警察……”王云山艰难地说,“我是军人,虽然和你们的职能不一样,但是性质是一样的。……所以我不能告警察……你们这样做,一定有你们的理由……我是军人,我会配合你们工作……”
赵栋的右眼有一丝感动,他叹息一声:“是我工作的失误,我给你道歉。你们会得到补偿的,对不起。”
王云山努力想笑,却咳嗽出来一团血。这点伤痛对于他来讲并不算什么,但是听到对方有秘密任务时,自己就理解了,自己又何尝不是有秘密任务在身?虽然这是在国内,自己的任务依然是要保密的,知道国家需要解密这件事情的时候,才能向外界曝光,否则自己是无权曝光此事的。
“没有什么?你们有你们的工作,我无权过问,也不想知道你们的任务是什么。毕竟我们都要遵守保密守则,你们要遵守,我也要遵守,因为我是一名军人!”王云山说的很坚定,毕竟他从接受这项任务开始就承受了很多的压力,直到今日,他都没有解除这项任务带来的压力,毕竟还没有交付这项任务赵栋点点头,说:“根据你们的乡镇派出所的同志反映,你当兵了,在哪里当兵啊?”
“这个?怎么说呢?我换了好几个单位,所以我也不好和你说的太多,毕竟我们部队也是有保密纪律的,就像你们有你们的保密纪律一样。我想见我的领导,只要他来了,一切就能够说明白了。”王云山躺在床上无力的说着。
“你的领导?是哪个?怎么联系?”
“我的领导叫丰啸坤,电话是……”
“丰啸坤!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上级准备给予你们立集体一等功,同时给以你们的那个蔡小天同志授予‘忠诚卫士’荣誉称号,希望你们尽快找到我们的英雄。”穿着朴素而又威严的老人对着一身军装的丰啸坤说。
“报告!首长!保证完成任务!”丰啸坤立正,吼出了一脸的兴奋。他没有想到当时没有突围出来的王云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邻国的国家,进行了秘密营救,而且成功的把邱阳白教授给救了出来。通过国家的大使馆秘密的送到了国内,当华夏的那些大佬们听到邱阳白被救回来的消息后,都高兴的合不拢嘴。这么多天的口水战,终于要划上一个句号了,同时也做好了一切应付突发事件的准备。不怕邻国有不轨行为,本身就是对方掳走邱阳白教授在先,对方不占任何的理由,对方收到这些打击应该让对方惊醒了。
老人坐着红旗轿车走了,留下了一直沉浸在兴奋当中的丰啸坤,他想着自己的这支队伍要获得集体一等功,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在进一步了,但是那个让自己获得这个殊荣的王云山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按照丰啸坤对于王云山带着自己的班级进入邻国国境的种种的行为,他相信王云山应该能够安全的回到国内的,虽然听到有一个女孩牺牲消息,但是那是任务之外的事情,丰啸坤并没有理会,只要没有听到王云山的消息。他就确定王云山一定还在哪个地方存在着。
丰啸坤开始并不看好王云山这支营救队伍的,毕竟自己的精锐都已经派遣出去了,一个人都没有回来。而王云山这支营救队伍,竟然把自己派出的一个小分队的人员带回了几个,虽然不是全部,但是却让他看到了这支营救分队的能力比他的分队强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