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凤说道:“还没影儿呢,新来的知县王大人去查看了现场,据一个看更的交待,那晚三更时分,他路过醉红楼后院,看见一个人慌慌张张的从院墙里跃出来,随后他就看见后院起火了。事后,他回忆那个人有点象经常出入赌场的痞子张彪。”
“张彪?”乐天想了一下,“这家伙我有点印象,以前和我一起也在醉红楼做过一段时间的****,后来老板娘嫌他手脚不干净,把他撵了。”
“就是他做的!”如雪气呼呼的说道,“他和院子里的杏儿相好,教唆杏儿偷舅妈的钱,然后一块儿私奔,结果杏儿不愿意,他便恼羞成怒,放火烧了院子。”
“你如何知道的?”乐天问道。
美凤说道:“着火的房间就是从杏儿的屋外开始的,杏儿倒是幸运,当晚并没有住在那屋里,事后杏儿向县太爷说了张彪教唆的事。”
“那张彪呢,抓了没有?”
“跑了,城里城外都搜了,没影了。”
“那看来他是想烧死杏儿,无辜牵连了几条人命。既然他已经跑了,那我上哪去抓他?”
“算了,老公,这种坏蛋自有老天收拾他的。”美凤说道,“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就安心了,家里没个男人,就没了主心骨似的,遇到这样的事,我们真的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没事,我回来了,一切有我!”乐天望着三个千娇百媚的老婆,心里涌起了一阵暖流。
醉红楼烧了,老板娘死了,生意没法做下去,幸好老板娘早就把院子的地契交由如雪保管着,于是乐天找人清理了院子,以三万两银子的价钱把地皮卖给了一位商人,然后把这些钱全部分给了院子里的二十几个人,遣散了他们,算是给老板娘积了一份阴德。
待老板娘几人的头七一过,乐天便在城外选了个不错的地方,把她们安葬在一起,算是作个伴儿,可怜赛金花操劳一生,最后人财两空,幸好还有人帮她料理了后事。
在乐天的照料下,如雪的病也好了起来,家里又有了生机,高兴之余,乐天却因徐锦鹏几人的离开沮丧不已,心里又思忖着赤眼僵尸的事以及父母的事,终是有些神情忧郁,特别是父母迟迟没有消息,让他心里着实不安。
如此过了几天。
这天一大早,敲门声惊醒了乐天一家。
如雪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年轻俊美的公子,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
“你找谁?”如雪问道。
“我嘛,我找乐天。”来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哦,那随我来。”如雪心下想道,天哥如何认识这么一个好看的公子呢。
如雪把他带进了客厅,去通知了还赖在床上的乐天。
乐天一听也觉好奇,穿了衣服就来到客厅。
“你是——”乐天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有点面熟,但也一下想不起来。
没想到那男子突然扑了上来,抱着乐天就亲了一下。
乐天一下呆住了,旁边的如雪一下叫了起来:“哎呀,你个男人怎么亲我家相公?”
谁知那男子对乐天眨了一下眼,突然换了一个清脆的女儿声说道:“小哥哥,难道我不能亲你吗?”
一听这声音,乐天一下搂住他,惊喜的叫道:“阿紫,原来是你!”
那男子脱下头上的帽子,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散了出来。
原来眼前的男子是阿紫的女扮男装。
如雪一下傻了眼,随后跟出的美凤说道:“这下好了,终于凑成一桌骨牌了。”
乐天尴尬的笑了起来。
原来阿紫回山之后,在浑天珠的帮助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内伤已经全部治逾,于是便赶回百盛那家客栈,却没有乐天和他父母的消息,于是便南下来到临远找乐天。
乐天见到阿紫,自然高兴,便对如雪她们说起,她是自己在百盛认识的一个会道术的女子。
三个老婆见到阿紫这般漂亮,也无话可说,只是如雪觉得阿紫有些眼熟,但却没有想起她就是以前露过面的兰香。
乐天问她在百盛打听到什么消息没有,阿紫告诉他,曾经遇到过雷凌飞,通过他得知,红眼僵尸一直在洞穴里训练他的手下,不过已经接近尾声,就要有所行动,不过具体如何,雷凌飞也不知道。另外就是乐天的爹并没有找过红眼僵尸,兰花夫人也似乎没了踪影。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呢,爹和娘到底去了哪里?”乐天百思不得其解。
“放心吧,你爹的道行那么高,应该没事。现在关键的是,我们还要不要去百盛呢,我在途中也听到江湖各派正在彼此联络,准备联手对付僵尸。我听雷凌飞说,僵尸已经训练了不少手下,足有数百之众,这大大小小的僵尸一出来,岂不是人间大乱?”
“我们一定要去,多两个人就多两份力量,何况我们二人并非泛泛之辈,至少我也代表茅山派尽一份力,再者师父的仇也不能假他人之手。”
“那我呢,我算什么?”
“你是我小媳妇,自然也算是茅山派的人了。”
“呸,人家什么时候成你小媳妇了,只是在百盛呆着无聊,找你玩玩罢了,你可真花心,家里已经有了三个老婆了。”阿紫俏皮的笑道。
“你别出去乱跑,当心有人认出你来,那就不妙了。”
“没事,我出门就装成男子。”
当晚,四个女人果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的抹起了骨牌,乐天在一旁端茶递水,忙得不亦乐呼。
最后的赢家是阿紫,乐天成了奖励品。
“阿紫,你有没有使诈?”乐天躺在床上,把阿紫搂在怀里问道。
阿紫狡黠的笑道:“她们的牌我都看透了,岂有不赢之理?”
“我就知道你搞鬼,以后不许用法术,公平一点。”乐天的手轻揉着她傲人的山峰之上。
“哎呀,人家好久没和你在一起了,所以耍点手腕嘛,你以为我和她们一样,就这样和你过一辈子啊,我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嘛。”
“哦,我能理解,算了,那我得珍惜了。”乐天说着,身子便压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有人声称送信,被如雪引到客厅。
乐天出来一看,似曾相识。
来人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汉子,见到乐天后,笑道:“公子不记得小人了?”
乐天说道:“有些印象,一时记不起来。”
来人笑道:“我是左名扬老爷府上的下人许德财,公子可曾记得?”
乐天一下想了起来,笑道:“难怪眼熟,那次还是你揭发了钱吉放鸽子一事。对了,左老爷有什么事?一年多了,我还怪想念他们的。”
这时美凤几人也出来了,许德财一一见过。
许德财说道:“奉左老爷的吩咐,来给公子夫人送喜贴的。”说罢,把信递给了乐天。
美凤笑道:“莫非是修武堂哥和花小姐的喜贴?”
许德财答道:“正是,左老爷一家也一直挂念你们,希望你们前去参加,凑个热闹,修文少爷也会从上海赶回来团聚。”
乐天问道:“婚期定在何时?”
“半个月之后。”
美凤高兴的跳了起来,说道:“老公,我们全家一起去吧,我也很想念他们。”
小玉说道:“常听凤姐说重庆又大又好玩,还有许多洋女人,我早就想去了。”
阿紫说道:“重庆蛮好玩的,我去过。”
乐天说道:“现在几个兄弟也离开了,这县城也索然无味,既然大家都想去,我们就一块儿去玩段时间,权当散心也好。”
美凤说道:“索性搬去重庆罢,这小县城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在那里,有伯父一家照着,彼此也有个照应。”
乐天说道:“到时再说罢。”
许德财说道:“那我就即刻回去复命了,就等着你们来了。”
乐天说道:“我们收拾一下,两天后就出发,在婚礼前两天应该赶得到。”
当下许德财谢了乐天的打赏,赶回重庆。
于是乐天一家忙着收拾,乐天担心着父母找上门来,就雇了一对相识的中年夫妻帮着守屋,交待了一番。那对夫妻白住房子,又得了许多银子,如何不应承。
两天后,乐天带了银票,雇了一辆四匹马拉的大车,一家人朝着重庆出发。
乐天一家路过高峰镇时,时隔一年多,那里又开始有了人烟,残垣断壁犹在,但顽强的生命力又开始在这曾经恐怖的土地上滋长。
感慨之余,乐天在路经向问天的坟前时,给这位昔日朋友上了一柱香。
一路无事,待一家人赶到重庆时,离修武的婚期尚有四天。
修文夫妻带着诗缓已经从上海回来,而且两口子已经生了一个儿子,刚满月不久。
左家人对于乐天一家人的到来自然是喜出望外,看到乐天已经有了四个老婆,个个瞠目结舌。
当下乐天一家便在左府住下。
修武的伤已经好了,不过手筋断裂,基本是聋子的耳朵——做了摆设。
乐天在这里又见到了当初在黑松岭为匪,后来被他推荐到重庆做事的一帮人,那匪首孙思德现在成了修武的得力助手,和方正明经理一同打理左家在重庆的生意。其余众人有的在左家做事,有的进了洋枪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