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叽叽喳喳的鸟叫声传入易尘的耳中,此时,易尘仍然闭着双眼,丝毫没有要睁开的意思。他心想,这学校竟有这么多鸟儿?看来早上都不用闹钟了。忽然,他听见了脚步声,轻轻地,越来越近。于是,他睁开了眼睛,这一下,他完全惊呆了,傻傻的看着那个屋顶,居然是草棚!他的内心有点慌乱,“我这是在哪里呀?”他如是想着。
“丹朱,你又在这儿偷懒了,就不怕你父王生气吗?”一个声音传来。
易尘想起了刚才所听到的脚步声,于是想要转身从地上坐起来。可这一动,他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兽皮,这下,他彻底傻了,内心万分惊恐,大脑一片空白,他已经完全没有了意识。
“丹朱,你还愣着干吗?”声音又传来了。
易尘这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转过身去,看到一个和自己打扮类似、一块兽皮裹在脚上的人,正在向自己走过来。
“你是在叫我吗?”易尘问到。
那人先是一愣,接着面有愠色地说到,“你父王正派人到处找你,你却在这里睡懒觉,如果被你父王知道了,肯定少不了要挨一顿骂。”
这下,易尘又糊涂了,“我的父王?难道我是什么王子?那我父王是谁呢?”他喃喃道。
来人此时微带怒容,“你父王就是尧帝呀,你是尧帝的儿子丹朱!”说完后重重地哼了一声,“走吧,快点跟我去见你父王。”
“尧帝?丹朱?难道这是远古……”
“好了,快走吧!”不等易尘反应过来,就被来人拉着走了,易尘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好啦,我自己会走。”易尘被来人拉出草棚后,抽出自己的手来说到。
这里处处是鸟语花香,河水清澈见底,一些水草油油地在水底招摇,几条不知名的鱼儿在水草中嬉戏。看着一路美丽的景色,易尘心想“虽然是穿着兽皮,但如此美好的景色就是在自己的家乡也不曾见过呀,更不要说那些被污染得乱七八糟的城镇了……”想着想着便来到一群人面前。
在这那群人当中,有一个面容和祥而又严肃的人端坐在白马彤车上,见到易尘来了,便厉声问到:“顽儿,又到哪里疯去了?”易尘只觉得他威严不可犯,但从他的话语中知道这就是尧帝---丹朱的父亲了,于是易尘只得低着头默然不语。
尧帝见状,以为丹朱有忏悔之意,于是开口说到,“刚才放齐向我推荐你去治理四岳的滔天洪水,但是你一向顽皮至极、谩游朋淫、行为不正,我怕你误了众多性命,于是听了岳的举荐,派鲧去了。我另外有要事交给你,跟我来吧。”说完缓缓驾车掉头,众人也随从而去。
易尘跟着大家来到一块空旷的地方,只见地上划着几道纵横相交的直线,旁边还放着两堆颜色不同的小石头,当下心里纳闷,“难道在远古时期,也有玩石子游戏?不对呀,他不是说有要事交给我吗?怎么带我来看这么一堆破石头呀!”
尧帝见到易尘还在纳闷,于是笑道:“丹朱我儿,你一定在纳闷我为什么说有要事交给你,却又带你来看这些石头吧?”易尘点了点头。
于是尧帝从彤车上下来,走到线前,拿起一颗石头,放在线的交叉点上,然后回过头来对着易尘说到:“这叫做‘弈石’,是我前些日子才造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你这样的顽皮有事可做,能改过自新。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下。”
易尘无奈,现在他是丹朱,而尧是他老爸,就算易尘再怎么不想去玩那破石头,也不能有违老子的话呀,便木木地走向前去了。易尘这才认真地数了数地上的那些线,纵横都有十道,一共一百个交叉点。
尧帝又拿了另一色的三颗石头放上去,把刚才那颗石头围在了中间,然后说到:“这样子中间的这石头就被围死了,要取下来,而它原来所在的空就属于这三颗所在颜色石头一方了,最后谁占了更多地方,谁就胜利了。”接着又教了一种易尘后来学棋时才明白的叫做“打劫”的规则。
就这样,易尘慢慢懂了,原来这种名叫“弈石”的游戏就是他在高中时所接触过一次的叫“围棋”的游戏的前身,于是认真地跟尧学了起来,很快他便学会了,边上的人都称赞他聪慧过人。对此,尧帝也很高兴。
“丹朱我儿,我在造这‘弈石’的时候是受到部落间争斗所启发的,当然在这里面还有更多的富有内蕴的东西,这就要你自己去思考了,今后你就在这里好好想想吧。”说完带着众人离去了,留下易尘一人面对这“弈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易尘发现自己刚才睡着了,醒来后却躺在一张木床上,他想坐起来,却感到体弱无力,一看身上,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穿上了一身古代的衣服呀!正要说话,旁边的一个穿着古袍的女子看了他一眼,便面带笑容地说到:“老爷,您终于醒啦,您先好好躺着。”便转身向外跑去,一边还大声地喊着“夫人,老爷醒啦!老爷醒啦……”。
易尘这才从不远处的一面铜镜中看清自己的现在的样子,这是一个中年大叔的躯体,面容枯黄,两眼暗淡无光,这时又吓了一跳,“我什么时候又变得这么老了?这是我吗?我这是在哪里呀……”不等易尘想清楚,他便听见一阵脚步声,“一定是刚才那个女子叫人来了”易尘想到。果然,在那个女子的带领下进来了一群人,个个都穿着古装,有了前一次兽皮的经历,易尘这下倒释然了许多。
“龙士,你终于醒了,你知道吗,那天你去棋待招处后,下午就有人来报说黄待招在下棋时突然晕倒,被抬回来后,一直昏迷了好几天都不醒,都快急死我们了。”其中的一个中年妇女用手绢拭着眼角说到,看得出她哭过好几次了,连眼睛都是红红的,还有些肿胀。
虽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易尘还是很感动,从那个妇人的眼神看得出她很爱自己,应该是这个叫黄龙士的人的妻子吧。于是宽慰道:“夫人,我这不是醒来了嘛,就不要再……咳咳……”一阵强烈的咳嗽让易尘有点喘不过气来,黄夫人连忙轻轻地在易尘胸前抚摸着。易尘有点害羞,不过却觉得很受用,好不容易才停止了咳嗽,见夫人又含泪欲滴,但对着易尘却又强忍着,看得易尘心中大为感伤,胸口一阵气闷。
“龙士,来,喝点参汤吧。”黄夫人用手温柔地将易尘扶起,一个丫环将枕头放好,另一个丫环从外面端来一碗温热的参汤。妇人便拿起一把小勺盛起一勺参汤,轻轻地吹了吹风后喂向易尘,易尘喝了一口,只觉得嘴巴是苦的,喝不出一点参汤的味道,但他还是勉强喝了几口。
“你好好躺下休息吧,我们先出去了。”黄夫人说完后便转过头去,又用手绢擦了下眼睛,带着下人们出去了,空留易尘一人在这偌大的房子里。
“她怎么总是哭呢?我不是已经醒来了吗?”易尘望着门口幽幽地想着……
突然,一段对话打乱了他的思维,他定了定神,好像是黄夫人在和一名大夫说话,“大夫,你老实说,昨天你还说龙士心力衰微,就快不行了,现在他不是好起来了吗?你一定有办法治好龙士的,是不是?”
“夫人,小的实在是尽力了,黄大人的确心力已经衰竭,这都是下棋太过劳累再加上这一病,唉……黄大人现在这是回光返照,恐怕……”
“恐怕什么?你说啊……”
“唉……”那大夫又是一阵长长的叹气。
良久,大夫才无力地说到,“也许过不了明天,我们大清朝从此就又要失去一位大国手了……”
“啊……”黄夫人又是一阵哭声。
易尘听到这,内心也不禁一颤,“难道我就要这样死去了吗?我连为什么来到这里都不知道,就要死去?天呐!这是为什么呀?不行,我要起来,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易尘努力地挣扎着,可是他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起不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于是他试着滚动,这一滚,他就从木床上摔了下来,一阵疼痛从头上传了过来。易尘这才一惊,忙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从寝室的床上摔了下来。虽然宋城大学是个二流的大学,但不得不说在床位设置这一点上还是很人性化的,睡的都是单层床,要是像高中时的上下铺的床,从上层摔下来就惨了。这时他才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好像自己刚才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