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崚岳仰起头,雪花飘落,落在他的脸上脖颈里,凉凉的感觉让他清醒了不少。
即使。。即使你已不属于我,也不曾属于我过,我也不想看你受到任何欺负,无论是谁都不行。
经历了这些在旭自是没有心情再玩下去了,跟朋友告别后就拉着蝉汐回了酒店。
雪仍旧在下,两个人却满怀心事,蝉汐想着如何跟在旭解释,在旭想的却是如何跟朋友解释,男人都是爱面子的动物。
“你走后我有点饿,就去麦当劳吃东西了,然后就遇见了李崚岳,我跟他真的是偶然遇见的。”蝉汐眼睛红红的,不管她如何解释他都一言不发,心中越发忐忑起来。
“我相信你。”在旭突然停住了脚步,将她紧紧抱住,“对不起宝贝。不该让你一个人待在酒店的。”
蝉汐郁结的心境豁然开朗,纵然心中万般委屈,只他一句关怀的话她就会将那些委屈忘的一干二净,太爱一个人了,才会宁愿自己委屈吧。
酒店的电梯上戏剧般的再次遇到了李崚岳,和他在一起的还有那个妆容精致的女人YoYo,李崚岳眼睛里闪着惊讶的光芒。
“你们几楼?”
“八楼,谢谢。”在旭礼貌的回答。
“不谢,我们也是八楼。”电梯关上时李崚岳轻轻抓住了身旁女人的手。
蝉汐将头深深埋在在旭胸膛里,她看不到李崚岳望着她的那种时心碎的眼神,自然也不会听到李崚岳心碎的声音。
尴尬的气氛下,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却让卫蝉汐举得是过了一个世纪,“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礼貌的道别后,他们回了各自的房间,卫蝉汐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
回到房间蝉汐从背包里拿出汉堡包递给在旭,“给你,应该饿了吧?”
在旭接过去随手放在电视机旁,坐在沙发上看着蝉汐,“那个男的帮你递过情书给我的吧?”
蝉汐胡乱的扎着头发,“对啊,没想到你还记得。”
“有一些印象。”在旭扔给她一瓶矿泉水。
蝉汐接过放在台灯旁边,“我不渴。”
“待会儿就渴了。”
看到在旭脸上的坏笑的扑上来,蝉汐似是明白了八九分,“啊,你太坏啦。”
李崚岳规置好衣物,就听见有人敲门,“YoYo,你还不睡吗?”
“我房间浴室没水,想来借你的一用。”YoYo提着化妆包进了李崚岳的房间,李崚岳知道她在撒谎,但是并没有拆穿她,恍惚间他觉得YoYo就是另一个自己,不由得生出一丝怜悯。
YoYo顺手将化妆包丢在了房门旁边的衣柜上,双手勾着李崚岳的脖子,眼神流露着极致的妩媚与诱惑。
崚岳的脑海里一时浮现蝉汐与在旭的缠绵悱恻,难过郁结在心口时,他绝望的要死掉,他突然好恨自己为何如此懦弱。毕竟连漠视她都做不到,又何谈放下呢?
李崚岳紧紧扣住YoYo正在解自己皮带的手,她的手很滑也很凉,但是放到他的小腹上时他竟觉得很舒服,但是他还是强颜欢笑的说:“你不是要洗澡吗?快去吧,我太累了。”
YoYo目光锁在他平坦健硕的小腹上,双手暧昧的在他身上游走,“你不想吗?”
“不想。”回应她的是李崚岳淡漠的语气和冰冷的背影。
房间里一时陷入了良久的死寂,她呆愣了片刻,拎起化妆包进了浴室。待她洗完澡出来时李崚岳已经躺下睡着了。YoYo关掉灯睡在了他的旁边,抚摸着他俊美的眉眼,她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两人明明近在咫尺,却好像隔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般遥不可及。
疲惫和睡意袭来时,他们根本不记得中国跟英国还有时差这回事。
梦中总是会浮现昏沉的天空,不像晴天,不像阴天,反倒像是预言的即将到来的世界末日。此情此景,卫蝉汐心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惧怕,当惧怕不停的量变积累达到质变之时,便疯狂的想要逃离,她知道若是能逃离面前的这处废弃的楼宅,就能逃离世界末日,就能逃离眼前和心底郁结的死气沉沉,也就真的逃离升天了。
废弃的楼层上空昏沉沉的,和墙上那些经岁月沉淀、遗留下的陈旧连成一团,谜一样散不开,谜一般散不开的还有那少年,他与墙隔开一段不远的距离,卫蝉汐看到的只是他的背影。他没有风衣,只身素色,但见衣袂飘飘。空气中有他淡淡清香的气息,和他一样在她的回忆里散不去。他会有绝美的脸庞,他会转身突然叫她姐姐,然后彼此相视而笑,很久很久。
几多枯黄的落叶在她的脚边驻足,一阵风掠过,它们就如同海浪般扑向她身后的街道,然后袭卷着凡尘,消失在那没有名字的流域。
立在原点,她有一丝落寞。落叶也终会寻见此生归宿吧?但愿,她想。
少年转而便消失得无影无终,卫蝉汐走进房楼,落满灰尘的走廊里传来她的脚步声,静默而久远,仿佛来自其他时空。越往里走木头腐朽的气息越是剧烈的充斥着她敏锐的嗅觉,她能感觉危险在一点点逼近,只是这危险来势之急,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然而就在这时她的双腿像被铅浇筑了一般,丝毫挪不动半厘。可是那可怖的脚步声还在走廊间回荡,没有停止的趋势,反倒越来越清晰,每一步都像是一根钢针刺入她的心头,她忽然觉得自己不能再呼吸了。心头的恐惧就像是一簇簇疯狂生长的爬山虎将她全身缠绕和覆盖,最后连缝隙中斑驳的阳光也被浓郁的绿色淹没,她只觉得全身都被绝望包围。
而少年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也许他已经逃离了这里,也许他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看护者杀掉了,所以现实告诉她,她不能再寄希望于少年了。因而目前她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逃离这里,她催促自己要迈开步子去奔跑,去拼命的奔跑。
终于被腐血浸染的白衣出现在拐角时,她迈动了脚步,欣喜的泪水先于恐惧的泪水流了出来,温暖的阳光穿透浓郁的绿色,她周身散发着细碎的金色光芒。
跑离那荒无人迹的楼层后,首先映入她眼脸的是青翠郁拔的松柏,而心头莫名的感觉袭来时她再次陷入恐慌,一时心脏“砰砰”的跳动着,仿佛若是再这么下去她的心脏都要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