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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狭路相遇(1)

因为夜里没人添柴,所以天没亮我们就被冻醒了,我们重新生起一堆火,到天亮我们才发现被子都湿透了。雪花落在我们的被子上就融化了,我们吃过饭后,就准备出发了。

我们是步行,把鞋脱掉之后穿过小溪的。峡谷很冷,又看不清楚水里面的具体情况,所以走起来非常缓慢。过了溪我们马上穿上靴子或软皮鞋。这时候天上还在下着雪。在这方面非常有经验的温内图说道:“这可不是在冬天的时候下的雪,是因为山的海拔太高了,太阳出来以后就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我们一行总共是九个人,虽然我们昨天已经爬了一天的坡,可是我们今天才发现我们还是在山脚。我们先得用一个小时穿过一片非常凌乱的岩石,然后还要攀登一片非常陡的岩石,走到最上面的时候,我们休息了一下。

温内图说我们现在已经在藏金潭的山上了,我们得小心地靠近它。现在下的雪正好有利于我们的隐蔽,五十步开外就看不清了。我们又艰辛地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到了一座峻峭的岩壁下,而岩壁的后面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在我们的左边有一个凹槽,温内图用手指着对我说:“引出的藏金潭的水就流到了这里,到下面它又流回到主道上。”

我们沿着岩壁往上爬,一直来到了一个直立的岩壁前面,那里有一条缝,透过这里,我们可以偷看到藏金潭就在我们的前面。虽然雪下的非常大,可是我们依然可以看的很清楚。因为他们距我们也就是十几步远。

在一块非常高大的垂直岩壁里面,有一段狭窄的阶梯,一直通到山顶。这种梯级是几千年来用水给冲刷出来的。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形成了梯级状的瀑布。我们视力范围能看到的就是阶梯的第一级,更高处的山岩里面都含有金矿,重量越大的金块阻力就越大,反之则越小。小溪冲出岩石不远便通过一个很深的洞流入河床,那些重量比较轻的粉末就被它卷走了,那些大的金块就直接掉进了深窟。经过成百上千年之后,水下的洞被填满了,那里都是一些大的天然金块,藏金潭就这样形成了。

在水流的左侧是一个非常陡峭的斜坡,我们就在它后面的位置,那里堆着很多碎石片,中间的位置在水流的作用下形成了一个河床,然后以巨大的力量快速地向下冲去。碎石堆的旁边就是藏金潭。

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因为柯纳、雪伯特、爱格利正准备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我的朋友还有他的伯父正被绳子绑着躺在地上,那三个流氓正在炫耀着他们来这里的原因,并没有注意到我们就在后面。

阿莫·萨纳就在我的身边,看到那三个人之后就高兴地对我说道:“就是他们偷走了我的枪。”

“是谁?”我问。

“是最右边和中间的那个拿走了我的枪,即使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来,咱们赶紧过去!”

他说的就是柯纳和雪伯特,而后者手里就拿着那把枪。

“先等一下!”我警告他,“我们还是按照温内图的意思来办吧,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拿回枪。先听一下他们在说什么!”

现在正是柯纳在说话,他说道:“恐怕你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一次也这样被骗,你这又老又衰弱的家伙!你的一生中用绳索套了多少人?现在你自已被套住了,并且将被处死。你让你的侄子来潜水,不过我们现在也要你享受一下潜水的滋味,不把洞里的金子掏空,我们是不会停止的,这个工作将全部由你们两个来完成。如果不听我的命令,就要让你流出血来。”

“要到这么冷的水下面吗?”老人呻吟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一个老人!”

看来这个场景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发生了。老拉赫纳的脸上没有发现宝藏的惊喜,更多的似乎是愤怒。

“我们就要这么对待你!”牧师回答,“赶紧到水里面为我们工作,为了不让七万五千美元的汇票被弄湿,还是放到我的口袋里面吧。不过还得麻烦你先签好字。”

随后老拉赫纳发出看了一声惊恐的叫声,可是我没有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因为温内图向我指了指下面的岩石,一个陌生的脑袋从里面伸了出来,看来我们不是这场犯罪活动的唯一目击者。只见那个人从岩石后跳了出来并且喊道:“还是由我们来接受藏金潭吧,柯纳先生,恐怕你才是那个要潜水的人。举起手来!你们这些流氓。胆敢违抗的话,我就开枪了!”

“赶紧!”第二个声音喊道,“否则你们将会吃到一颗子弹!”

我并不认识这两个人,两人手里的枪都已作好射击准备。突然又传来了一个声音:“把手臂都举高!”这个人竟然是希勒,他的枪也同时上好了子弹。

“维利和拉艾特!”柯纳显然非常吃惊。

“没错,是我们。”第一位拿枪的说,“我很幸运我还活在世上,并且要与你算账。把你的手赶紧举起来!我只数到三,一、二……”

面对着枪口,三个人只能听从命令。

维利笑着说:“这就对了!现在你们也要尝下被绑起来的滋味了,希勒先生,劳驾你去把他们绑起来,在你没绑好之前,我会一直用枪指着他们。”

“好的。”希勒回答,“两分钟我就可以完成这个任务了。”

希勒把三个家伙绑得非常紧,到了该我们出场的时候了。

我们一起喊道:“举起手来!”

这一声都让他们呆住了,温内图首先要求拉艾特和维利把枪放在一边,而希勒在放下枪的同时还强调着他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温内图说道:“白人请听着!我是非常善于辨别是非的温内图。”他转向那位第一个下命令的人,“你叫维利?我们之前了解了你的命运故事,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非常明显,温内图镇住了维利,他半勉强半信任地说:“你是说你知道我之前的经历吗。我……”

“没错,你到底是怎么躲开那些跟踪你的子弹的?”

“他们以为我的头部挨了子弹,其实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我掉到水里之后由于他们在上边盯着我,所以我一直藏在了水下面,游到了一棵漂着的树旁,就是这棵树救了我的命。在他们拿了金子走了之后。我才往岸边游,因为流了许多血,如果不是拉艾特救了我,我肯定早就死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柯纳气得咬牙切齿。

“你就是拉艾特吗?”温内图问道。

那人点头说道:“是的。我一直都跟在这帮流氓后面,我还有一笔账要好好和他们算算。我误杀了一个叫桂·法纳尔的人,他们就以此来威胁我加入他们的团伙,当时我非常害怕,于是就只好跟着他们来了。可是我没有想到他们是那么坏的人。一个叫格巴罗斯的淘金者发现了这个藏金潭,决定了要过些时候再来挖,我们就去斯蒂湾与维利和瓦特会合。可是这些流氓知道了他们知道两个藏金点,于是就想据为己有。他们认为我和格巴罗斯是他们的绊脚石,于是就故意与格巴罗斯争吵,最后打死了他。之所以没有这样对我,是因为他们有我的签字,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杀人犯,于是我只能听他们的话。后来他们把我赶走了,可我一直偷偷地跟在他们的后面,看到他们向维利开枪,可是我并没有阻止这件事情,而是在他往岸边游地时候救了他。

那人继续说道:“当时他说他要去报仇,我很支持他。正是通过这件事让我认清楚了这些流氓。我知道他们还会回来,就一直在这等他们。昨天我们发现了他们的行踪,就决定去找他们,在路上我们碰到了希勒,他曾经和老铁手在一起,他说他也在跟踪他们。为了避免他们发现我们,所以我们换了另一条路。我们在昨天晚上就来到这里了,而且了解到了一切情况。也知道带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现在该让这些人尝尝子弹的滋味了吧。”

“你说什么?你敢动我们吗,我有你的签字。”雪伯特嘲笑道。

“我会从你身上拿走签字的。”

“你知道我们放在了什么地方吗?”

“反正我肯定会找到的。”

“你觉得我会笨到把东西随身携带的地步吗?我把这些字据放在一位警察手里,到了约定的时间我还没有回去的话,他就拆开看。到时候别人就都会知道你这个杀人犯了,你得好好想想。”

“真是该死!”拉艾特失望地喊道。

“你们现在可以随便处置我们!”牧师又得意起来。

温内图给了他们充分的时间让他们去表演,他知道最后胜利的一定是正义的一方,这时候维利喊道:“这个流氓的话根本不可信,你别害怕,拉艾特先生!咱们先看看这家伙身上带的有什么。这是我当时留在竹排上的枪,我得用这把差的枪对付。雪伯特那把比较好的左轮手枪应该归我,就是这个。”

他刚想把枪给捡起来,年迈的阿莫·萨纳看见后就着急了,他夺过维利手中的枪说道:“这是我的财产,维利先生,雪伯特是从我那里偷走的。”

说着便用枪朝牧师试了一下,疼得雪伯特大声叫起来。

“俘虏也应该归我们管,藏金潭也是我们的,我们在很早之前就发现了这里。”

希勒这时候叫了起来:“你们现在要抢走这些金子?温内图早就知道这里了?这样的话恐怕谁都可以说出来。就是拉艾特和维利答应会给我一部分,我才会来的,我可不会轻易放弃他们的。”

维利说:“是的。我们要维护自己的权利,即使是与温内图对着干。你是不是也这样觉得,拉艾特先生?”

“是的。”拉艾特说,“咱们一起发现了这些金子,怎么能够轻易给别人!”

柯纳这时候喊道,“虽然你刚才把我们绑了起来,可是你马上就会知道咱们必须团结起来。别相信谁先发现的鬼话!把我们放了,咱们一起来保护这个藏金潭,直到流完最后一滴血。”

当务之急,我需要先去照顾哑巴鱼,他有气无力地躺在那里,朝我无力地微笑着。

“萨普!”他嘟哝道:“我就知道你会来的,可是时间太长了,你要晚来一会,恐怕就见不到我了。”

我给他解开,说道:“现在没有事,你能站起来吗?”

“你扶着我,我还是可以站起来的!”

还没等我把他扶稳,他就又倒下了。然后他抱怨了起来:“我的身体现在怎么这么差。他们对我实在是太坏了,竟然让我潜入这么冰冷的水里去淘金块!”

“这我已经知道了,你现在饿吗?”

“是得弄点吃的了,我现在非常累。你知道,亲爱的萨普,昨天晚上真是差点就把我冻死了。”

“你会重获温暖的,亲爱的哑巴鱼!先等下!事情越来越尖锐化了,这是要打起来了。”

这时候希勒、拉艾特、维利的语气听上去越来越激动,而且还开始威胁温内图了,维利和希勒还警告俘虏说:“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咱们站在一边,我就放了你,我们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骗得了我们。”

就在维利准备要给俘虏松绑的时候,温内图命令道:“赶紧停下来,我还有话要说,这是我们的俘虏,谁放了他们就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还要这么做,就不能怪我们不客气了。”

这时候我也掏出了我的亨利短枪,那五位休休努族人也举起了枪,萨纳也拿起了他的枪对准了维利。维利把解爱格利绳子的手缩了回来,可是嘴上却在一直骂人。温内图继续说:“我可从来都不会说假话,而且我可以保证我比这些白人先知道这个藏金潭。你们可以等几分钟,谁若跟着我,我就会让他吃一颗子弹!”

接着他朝瀑布的方向走去,现在大家都非常吃惊,他到底要怎么证明自己。根据昨晚的交谈我知道,我知道这小溪旁边有一个简单的装置。

五分钟之后,我们听到了一阵犹如大瀑布倾泻的声音。之后小溪的变得越来越细,直到断流。然后我们身边的河床上出现了一个已经干涸的洞,这时候温内图过来指着深涧说:“我有办法让我的藏金潭变干涸。白人们还需要更好的证明吗?”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然后维利唠叨道:“我们不管这个,是我们发现了这里,所以我们有权对其进行保卫。”

“希勒和拉艾特同意吗?”温内图问道,而且这时候他眨了一下眼睛。我领会了这是什么意思,然后就一直盯着他,以便可以同时开始行动。

“是的。”拉艾特回答。

希勒也答道:“我对那些宗教迷的行为可没有什么兴趣。我被称为纳纳怕不用我多说,我会誓死维护自己权利的!”

“那就这样做吧!”

突然,温内图迅速取出了他的银匣子枪,用枪托把说话者打倒了。而我的枪托也在这时候对准了维利的头,随后拉艾特也挨了一下。之后我们用他们自己准备的带子把他们绑了起来。

在完成这一切之后,我们给老拉赫纳松了绑,这时候我问他:“你现在见识到了,你是和什么样的人一起在对付我们了吧?你得到冰冷的潭水里面,并且还要交出那七万五千美元。现在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位老吝啬鬼非但没有向我表达感谢,看我们的眼神甚至有点恶毒,他说道:“我买了这藏金潭,可是你们却想抢走,我什么也不想听你说。我曾向你开过枪,而我现在又重新获得了自由。如果你还是要抢我的地方,那我绝对会为你留着子弹的。”

“你真的是太可怜了!总是时刻钻到钱眼里面,我们帮了你你反而不领情,真的是疯了!”

他笑了起来:“疯了?马上就会让你见识到是不是真的疯了。”

就在他准备跳起来拿武器的时候,我迅速按住了他,让萨纳重新给他绑上。

“这就是你想让我见识的东西啊!”我说,“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方式来感谢我们的话,我们只好继续给你绑上。你不仅朝我开了枪,而且完全不顾及你侄子的安危,而现在又要与我们重新为敌。虽然我们不会报仇,但是只要在这里待上一天,就不能让你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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