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到了,我们下船吧,大伯让大哥来接我们了。”
沈灼与二哥沈博艺两人刚下船,早有侯府派来的马车候在那了。“三弟,二妹妹,一路可好?二妹妹快些上马车吧,研儿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三弟与我一同骑马如何?母亲一接到信就让你嫂子开始在收拾屋子了,祖母她老人家可是一早就起来了,咱们快些去见她们吧,可别让她们等急了。”“大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急性子啊。”说完就自己闷头偷笑。“你臭小子还是这么皮,现在连大哥也敢编排,回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转身吩咐下人动身回府。
沈灼之父沈彬蔚是侯府林老太君幼子,侯府现任侯爷乃沈彬蔚大哥沈彬延。侯府现任主母尤氏育有一子沈博雅,一女沈研。按侯府嫡系男孙排行,沈博雅居长,博文行二,博艺行三。孙女中则沈研居长,沈灼次之。沈研今年十七,却不知为何还未议亲,所以此次选秀也是要参加的。
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已回到府内,一番见礼之后,尤氏身为侯府主母自是不能一直作陪,见了人后就去忙了,沈博雅带着沈博艺也先一步离开了,其妻孟氏已有身孕一月,林老太君怕她太累也把她赶回去了,沈灼趁机滚到老太君怀里大呼祖母偏心,以后有了曾孙肯定看不见咱这些孙子辈了。要说沈灼怎么敢如此,是因为侯府孙子辈小的时候都在林老太君身边待过四五年,而沈灼更甚,她一直待在林老太君身边到七岁才随父母去外赴任,而且还是林老太君给启蒙的,自是更为亲近。林老太君不怒反笑,指着沈灼对其他人道,“这皮猴一来,我这几天可别想安生了,她母亲是个端庄的,他父亲也是个沉稳的,到不知怎么得这么一个皮猴。”“我定是像祖母的,听刘嬷嬷说祖母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活泼的”说着突然抬头看着大姐沈研,“大姐你说是也不是。”“你这皮猴。”说着作势拍了沈灼两下,沈灼很是配合的嚎了两声,惹得一屋子的人都笑了。笑闹了一阵沈研才离开,沈灼却是硬赖着不走,说是晚上一定要和林老太君一处歇,林老太君嘴上说不行却熬不过沈灼的无赖只好妥协,不过心里还是很欣喜孙女与自己的亲近。
在侯府的日子过得飞快,很快到了选秀的日子,沈家共有三位姑娘要参选:沈研沉稳有大局观不管是否有选秀这回事都是要被送进宫的,毕竟诺大一个侯府宫里必需要有一人照应着;沈怜沈彬延侧室之女,侯府内林老太君一向很重嫡庶,所以尽管沈怜之母很得宠沈灼也没怎么接触过沈怜,不过对她印象不是很好,而且一家只送一个就够,她让其母替她求得名额必是一个不安分之人;沈灼显然是一个凑数的,中规中矩的跟着大姐沈研,也不到处乱跑不然到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安静的等着选秀完毕自己被遣送回家,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好运都被之前的十三年用完了,这次她并没有求仁得仁。
瑾国后宫妃嫔制沿袭先楚,不过增加了一些分位,大体为:正一品皇后(1人),从一品贵妃(2人),正二品四妃(惠妃、淑妃、贤妃、德妃各一名),从二品妃位(9人),正三品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各一人),从三品婕妤(9人),正四品嫔位(9人),从四品贵人(9人),正五品美人(27人),从五品才人(27人),六品宝林(27人),从六品御女(27人),七品采女(27人)。后宫嫔妃须得正四品以上(不包含正四品)才可自称本宫,并可被称为娘娘;后宫妃嫔需得妃位以上才可抚养子女。现后宫中除皇后外位份较高的嫔妃只有德妃,云妃,楚昭媛,袁修仪以及云婕妤,皇后常年体虚宫务由德云二妃协理,而后妃每月只需初一和十五到皇后和太后处请安,而太后也念皇后病体虚弱,免了皇后的晨昏定省,每到初一十五后妃只由德云二妃领着来向自己请安。此次秀选共入了27人,宝林9名,才人9名,美人3名沈灼就是其中一名,贵人3名分别为楚昭媛嫡亲妹妹楚贵人,沈怜沈贵人,徐贵人,嫔3位分别为沈研沈嫔,玉嫔是三等国公府玉家嫡长女还有一堂妹为才人,柳嫔是柳太傅之孙。
今日是新妃开始承宠之日,当前头传来由沈贵人侍寝时,有人欢喜有人忧,这欢喜之人除了沈贵人外,还有沈灼。沈灼很是抑郁自己为何当选,相当初她可是打扮得中规中距,泯然于众人,难道真的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今日没承宠自是万分开心,但是还是要表现初一番不得志之态,自当选那日起,沈灼就决定当后宫的小透明。要在这后宫生存下去必要有权、钱、宠三者之一,沈灼是新人没权,又不想承宠,自是要从钱入手。沈灼爹是盐运使真的是穷得只剩下钱了,所以不得不说沈灼还真有当小透明的潜质。但后宫一直以来就不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之地。
沈灼等人是六月初入的宫,到现在也有四五个月了,新宠分为三派:以沈怜为首,现在要称为沈嫔了,乃德妃娘娘一系;玉嫔现在已为玉充容是云妃一派,玉充容是新宠中最早有孕并唯一有孕的一人;接着就是以沈研沈婕妤为首的的中立派。而这几个月内沈灼一直安静的当着小透明,即使中秋节大姐沈研有心祝自己一把也被自己装病蒙混过去了,也很安静的度过了自己十五岁生日。沈灼很满意自己现在的状况,经常三点一线,寝宫(重华殿)、寿康宫(太后)、漪澜殿(沈婕妤)。不过沈灼每次去都是挑着皇上不在的时候去,尽量避免碰到不想碰到的人。要说沈灼如何与太后相识,就要推算到中秋那日。
中秋那日御花园盛宴,沈灼称病没有参加,入夜沈灼领着贴身婢女芍药和白芷在一人烟罕见之地小酌。芍药和白芷是沈灼从家中带入宫的,且从小服侍沈灼,自是亲近可信。每逢佳节倍思亲,酒不醉人人自醉,几杯浊酒下肚,沈灼已有些醉意,令芍药和白芷呆在原地,自己只身瞎逛。不想竟碰到独自一人的宁太后,沈灼因为微醺,并入宫至此时也没见过太后,自是不认得,不过倒与太后相聊甚欢,而宁太后仿佛从沈灼身上看见自己早逝的幼女,临别之际沈灼有空之时可以多来寿康找自己。沈灼那时才惊觉此人是太后忙下跪谢罪,老太后和蔼的一笑置之。至此沈灼就经常到太后宫中陪她,不过每次都挑皇帝请完安以后,避免与他碰见。久而久之太后也看出端倪,本来沈灼经常去看她,她想应该也有几分其他的目的在,不过宁太后想自己也是这样过来的,就没有说什么。但是没想到沈灼来看自己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对沈灼更是亲近了几分。树欲静而风不止,并不是人人都像太后一样了解沈灼的本意,看太后对沈灼喜爱有加,与沈研一样真心替沈灼高兴的又有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