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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每天早上,女仆斯密沙儿-她是从做女孩子时候就服侍安姑太的,安姑太讲起她来都说“斯密沙儿,是个好丫头;可是动作太慢!”-每天早上女仆斯密沙儿都要为安姑太举行那古老的最重要的梳妆仪式,而且极其拘谨刻板。她从雪白纸盒中把那些隐秘的平扁的发卷取出来-这些个人尊严的标记-安全地放在女主人的手中,然后转过身去。

每天裘丽和海丝特两位姑太都要来向安姑太报告倜摩西的动静;尼古拉新近有些什么事情;珍儿有没有说服佐里恩把婚期提早些,因为波辛尼先生已经替索密斯盖房子了;小罗杰的媳妇是不是真的有喜了;亚其开刀的结果好不好;史悦辛在威格摩尔街的那座空房子-从前那个房客把钱用光了,而且对他那么不友善-他怎么办的;尤其是索密斯;伊莲是不是仍旧-仍旧要分房呢?每天早上,斯密沙儿都要听到这段吩咐:“今天下午我要下楼了,斯密沙儿,大约两点钟光景。我要你搀着我,在床上躺了这么多天了!”

史摩尔太太告诉了安姑太之后,又告诉了尼古拉太太,并且叫她严守秘密。尼古拉太太为了要证实这件事,就去转问威尼弗烈德·达耳提,因为她是索密斯的妹子的缘故,这件事她想来全都知道。从达耳提的嘴里慢慢又兜了过来,传到詹姆士的耳朵里。詹姆士听了很是生气。

什么事情都不告诉他,他说。可是他并不径自去找索密斯本人,他有点害怕索密斯那种讳莫如深的派头-反而拿起伞跑到倜摩西家里来。

他看见史摩尔太太和海丝特姑太(这消息已经有人告诉她了-她很可靠,而且向来懒得讲话),大家心里有数,而且急于想谈。她们觉得,索密斯肯用波辛尼先生,这在他真是好事,可是相当危险。乔治给他起的一个什么绰号?“海盗呀!”多么滑稽!可是乔治一向就是这么滑稽!不过,总还是在家人里面,肥水不流外人田-她们认为总得把波辛尼先生真正看做家里人,不过又觉得很古怪。

詹姆士这时插嘴说:

“他是怎样的谁也不晓得。我不懂索密斯要这种年轻小伙子有什么用处。敢说是伊莲从中说了话。我要告诉-”

“索密斯,”裘丽姑太拦住说,“告诉波辛尼说,他不愿意把这件事声张出去。他不喜欢人家谈起,这是肯定的,而且要是倜摩西知道的话,他就会很烦恼,我-”

詹姆士用手贴着耳朵:

“什么?”他说。“我聋得厉害。大概人家讲话都听不见了。爱米莉坏了一个脚趾头。我们要等到月底才能起身上威尔斯去。总是有事情!”他要打听的已经全部打听到,所以戴上帽子走了。

下午天气晴朗,詹姆士穿过公园向索密斯家走去;他打算在索密斯家里吃晚饭,因为爱米莉脚趾受伤不能起床,拉契尔和席西莉又往乡间探望朋友去了。他沿着罗吾路靠湾水路这面一条斜径穿向武士场的大门,路上通过一片草长得又短又枯焦的牧场,上面散布着一些晒黑的绵羊,一对对男女在椅子上坐着,有些陌生的流浪者伏在地上,望过去就像是战争浪潮刚在战场上卷过,横躺着许多尸体一样。

他埋着头走得很快,左右两边望都不望一下。这座公园原是他一生战斗的战场;可是眼前公园里这些景色却引不起他的任何思绪或遐想。这些从生存竞争的压迫和纷扰中投出来的尸体,这些从机械单调的口常生活中偷得片刻清福的相互偎依的爱侣,在他心中唤不起任何幻觉,这类想像在他来说是老早过去了。他的鼻子就像一头绵羊的鼻子一样,只是紧紧凑着它啮食的草场。

他的一个房客最近时常拖欠房租,这对于詹姆士成了一个严重问题。是立刻把这房客撵出去呢,还是不撵?撵的话,房子可能在圣诞节前有租不出去的风险。史悦辛的房子不久以前租的价钱就很差劲,不过这是活该-他在手里放得太久了。

他一面用平稳的步伐走着,一面盘算着这件事,小心地握着阳伞的木柄的弯柄下面一点点,这样既可以使伞尖不碰到地,又可以不磨坏中间的伞绸。他伛偻着瘦削的高肩膀,两只长腿动得又快又机械似的准确,就这样穿过公园。太阳以它明亮的火焰照耀着许多闲散的人们,照耀着无数从园外争财夺利的无情战斗中来的人证,而他却像陆栖的鸟儿在飞越一片大海。

他从亚尔勃特门出来时,觉得有人碰一下他的胳臂。

原来是索密斯。他从事务所出来,走毕卡第里大街背阴的一面回家,忽然和他走上并排了。

“你母亲病在床上,”詹姆士说,“我正上你家里去,不过也许对你不方便吧?”

表面上,詹姆士和儿子之间显得很冷淡,这是福尔赛家人特别的地方,可是尽管如此,父子之间并不是没有感情。也许双方都把双方当做一种投资看待。他们相互都很关怀对方的幸福,也很喜欢和对方碰头,这是肯定的。至于那些比较切身的生活上问题,两个人从来不吐一字,当面也不肯流露出任何深切的感情。

把这父子两人紧密联结在一起的,是一种非语言分析所能形容的东西,它深藏在国家和家族的组织里-据说血比水浓,而他们两个都不是冷血动物。其实,拿詹姆士来说,儿女之爱目前已经成为他生存的主要目的了。有这些等于自己一部分的人,他可能会把自己储存下来的钱传留到他们手里,这是他存钱的根本原因;一个人活到75岁,除掉存钱之外,还有什么事能给他快乐呢?生命的核心就是为自己的儿女存钱啊!

尽管詹姆士那样以《圣经》上“约拿主义者”自居,在全伦敦城里-伦敦是他的活动中心,他占有它那么多,而且对它抱有那么深厚的无以言喻的爱-可再没有比他更正常的人了(如果说正常的主要征候,就像人家告诉我们的,是保护自己,那么,倜摩西肯定说做得太过分了)。他具有中等阶级的那种惊人的正常性情。他比所有的弟兄都正常:佐里恩意志坚强,但偶尔也会有恻隐之心,同时有一套他的哲学:史悦辛怪念头太多;尼古拉能力强,反而因此吃苦;罗杰是企业迷;只有詹姆士是真正的折衷派,在诸兄弟中,他的头脑和外表都最不惊人,就因为这个缘故,他很可能会永远活下去。

詹姆士比他其余的弟兄把“家族”看得更重要,更加宝贵。他对人生的态度永远具有一种原始的温存:他喜爱家庭生活,他喜欢听新闻,喜欢听抱怨和诉苦。他所有的主意都是从家族这个大心灵里提炼出来的,就像从牛奶桶里提炼出奶酪似的;通过自己的家族,他还汲取千百个同样性质的其他家庭的性情。他经常上倜摩西家里去,年年如此,每星期如此-坐在那间临街的客厅里-大腿交叉着,雪白的腮须包着下巴剃得精光的嘴-看着这个家族的牛奶桶徐徐沸腾着,奶油从下面升上来,这样他离开时就会觉得有了依靠,耳目一新,心身俱泰,那种快活的感觉真是笔墨难以形容。

在他自我保存的本能的磐石下面,詹姆士还是有许多软心肠:上倜摩西家里跑一趟等于在母亲膝上消磨一个钟点;他自己渴望在家族的卵翼下得到庇护,从而也影响到他对自己儿女的感情;一想到自己的儿女在金钱上、健康上,或者名誉上直接受到社会的虐待,他就像做着噩梦一般。当初他的老友约翰·史催特的儿子自愿从军时,他摇摇头不以为然,不懂得约翰·史催特怎么会答应这种事情。后来小史催特被土人的镖枪戳死了,他感到非常痛心,认为有必要到处去找人谈谈,目的就是为了说:“他早知道会是怎样结果-他对待儿女太缺乏耐心了!”

那一次他的女婿达耳提做石油股票投机失败,经济上周转不灵时,詹姆士真为这件事烦得不成样子,好像一切荣华的丧钟都敲起来似的。足足有三个月的工夫,还加上往巴顿去休养了一趟,才使他心情恢复过来。想起来真是可怕,这一次事件,要不是他-詹姆士-拿出钱来,达耳提的名字早已列入破产者的黑名单了。

由于他的生理机能组织极其健康,一碰到耳朵有点痛,他便以为自己快死了;老婆和儿女偶尔生病,他就认为这是和他个人过不去,是老天有意干扰他,要破坏他的心情宁静。可是除了自己的至亲骨肉以外,别人有病他都丝毫不相信,每次都要妄加断言说这是太不保养肝脏的缘故。

他有一句口头禅:“他们不生这个病才怪呢。我假如不当心的话,自己也会生上!”

今天傍晚他上索密斯家来的心情很坏,觉得自己过得真倒霉:爱米莉脚趾不良于行,拉契尔在乡下闲荡,谁也不同情他;还有安姊:她病了-能不能过得了夏天都很难说;他已经去了三次,她都没有能和他见面,再加上索密斯忽然想到要造房子,这件事非得问一下不可。至于索密斯和伊莲搞不好,他不知道会弄出什么结果-也许会闹得不堪设想!

他走进孟特贝里尔广场六十二号时,就是这样整个儿鼓不起劲来。

时间已经是7点半,伊莲换了晚服,正坐在客厅里。她穿的就是那件金色长袍-这件衣服已经穿过三次,一次赴宴,一次晚会,一次舞会,现在只好充当家居服了-胸口被她镶上一串花边,詹姆士的眼睛立刻就落在上面。

“你的衣服在哪儿买的?”他带着烦恼的声音说,“我从来没看过拉契尔和席西莉穿得有一半这样漂亮过。这个玫瑰别针可不是真的吧?”

伊莲向他凑近些,让他看出自己的误解。

她这样恭谨柔顺,同时身上微微发出一阵醉人的香水味,使詹姆士不由得心软下来。可是有自尊的福尔赛家人都不肯一下就屈服,所以他只说:他不知道-大概她在服饰上真的花一笔钱呢!

锣声响了,伊莲用自己的胳臂挽着詹姆士的胳臂,领他走进餐室。她扶他坐在索密斯平日的座位上,就在她左手的侧面。这里灯光柔和,他可以不必担心天色逐渐暗下来,她开始跟他谈起他自己的事情来。

不多一会儿,詹姆士就觉得自己的心情起了变化,就像水果在阳光下无形中变得熟透一样。这感觉像是有人在抚爱你,赞许你,娇惯你,然而实际并没有受到任何抚爱或者听到任何赞许。他觉得吃下的东西很合口味,在家里他就没有这样好胃口。他喝的一杯香槟酒很美,问了牌子和价钱后,原来这种酒他自己就储藏了一大批,可是从来不能上口,这使他诧异之极,当时就决心要找他的酒商说自己上了当。

他本来低着头吃菜,现在抬起头来说:

“你们这儿的好东西可真不少,这个筛糖的瓶子花了多少钱?很值钱吧!”

对面墙上挂的一张画就是他送给他们的,他看上去特别中意:

“没有想到有这样好!”他说。

饭毕,三人站起来上客厅去,詹姆士紧跟在伊莲后面。

“这才是一顿质美而量不多的晚饭,依我的说法,”他嘟囔着,快活地向伊莲的眉头呼着气,“没有大鱼大肉,而且也不太像法国味儿。可是在家里我就吃不到,我的厨娘一年拿我六十镑钱,可是就不会给我做这样的晚饭!”

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提起造房子的事,后来看见索密斯推说有事,自己先上楼到他放画的那间小屋子去,他也就不提。

剩下詹姆士跟媳妇对坐。那杯香槟和饭后的一杯上等甜酒,使他仍然有兴致。他对媳妇觉得很亲热。的确是个惹人疼爱的孩子:听你讲,而且好像也懂得你讲的意思。詹姆士一面谈话,一面不断留心她的身腰,从脚上青铜色的鞋子一直看到她鬈发上面那些金色的波纹。她倚在一张拿破仑时代的大圈椅上,肩头贴着椅背上部-笔直的身体看上去仍是那样柳腰婀娜,走动时微微摇摆,就像是贴在爱人的手臂里一样。她唇边带着微笑,眼睛半睁半闭。

也许是因为见她风度这样迷人而起了戒心,或者消化受到阻碍,詹姆士突然变得哑口无言了。他记得从前就没有和伊莲单独在一起过。当他眼望着她时,不由得有一种异样感觉,就像碰上什么古怪而陌生的东西一样。

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呢-为什么这样靠在那里?

这一来,他重又开口时,声音就变得严厉了一点儿,好像刚从一个甜梦中被人唤醒一样。

“你成天干些什么事呢?”他说,“你从来不上公园巷来!”

她好像准备提了些勉强的理由,而詹姆士眼睛并没有朝她望,他宁可不相信她是真的回避他们-这太叫人难堪了。

“我想事实是,你抽不出空来。”他说,“你总是跟珍在一起。我想,她跟她男朋友在一起时,你对她是有用的,总得有人带着,其他有些事情上也有用。他们告诉我,她现在从不待在家里,你的大伯佐里恩他很不痛快,我想,弄得简直没有人陪他,怪寂寞的。他们说她经常陪伴在那个小子波辛尼身边,我敢说他每天都上这儿来。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你觉得他这人头脑清楚吗?我看不出来。敢说女的比男的强多啦!”

伊莲的脸色红起来。詹姆士留神看她,有点儿疑心。

“也许你不大了解波辛尼先生的为人,”她说。

“不了解他的为人?”詹姆士冲口而出,“有什么不了解?你可以看出他就是那班艺术家里的一个?人家说他聪明-人家全都当做他们聪明。你知道他比我清楚。”他又接上一句,怀疑的目光又盯她一下。

“他在替索密斯设计一所房子的图样,”伊莲轻轻松松地说,显然想要把事情扯开去。

“这使我想起我正要说的话来,”詹姆士接着说,“我不懂得索密斯要这样一个年轻人有什么用,他为什么不找一个第一流的建筑师呢?”

“也许波辛尼先生就是一流呢!”

詹姆士站起来,低着头转了个身。

“就是这样,”他说,“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站在一起,你们都自以为比别人懂得多!”

他的瘦长个子横阻在她面前,竖起一个指头指着她胸口,就像对她的美貌提出控诉似的:

“我所能说的,就是这些艺术家,或者不管他们如何称呼自己,这些人都是极其靠不住的,还有,我对你的忠告是,这种人你最好不要理睬!”

伊莲笑了,她嘴唇的线条显出一种古怪的挑逗。适才的恭谨柔顺好像已经消失了。她胸口起伏着,好像心里很气愤,她从椅子靠手上把两只手抽回来,直到指尖抵着指尖,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用意莫测地望着詹姆士。

詹姆士忧悒地打量着地板。

“我告诉你我的看法,”他说,“很可惜,你还没有一个孩子;否则的话,你的心情就会有所寄托,也有事情做了!”

刹那间,伊莲的脸色沉了下来,连詹姆士都觉察到在那件柔软的绸花边和绸衣服下面,她整个身体也变得坚硬起来。

他觉得话不对头,自己也慌乱起来,跟多数缺乏勇气的人一样,他立刻就想施压力说服对方。

“你好像不大喜欢出去走动。为什么不跟我们坐马车上赫林罕马球会遛遛呢?隔个些时候上上戏院。你这样的年纪应当事事感觉兴趣。你还是个年轻女子啊!”

她脸上的神色更加灰黯了,他觉得很不自在。

“哦,我是一点儿不知道,”她说;“人家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索密斯应当照顾得了自己,他如果照顾不了自己的话,他也休想找上我-就是这样-”

他咬着食指的骨节,用冷淡而严厉的眼光偷看一下媳妇。

他发现她的眼睛也正在注视着自己,充满了不快和深思。两人的眼光刚好碰上,他住口不说,微微有点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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