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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狐觉得有些奇怪，问道：“怎么了？我这些天都没见过红帘子呢！”
漆斗皱着眉头，不再说话。漆狐见状，继续说道：“是不是红帘子她说了什么？”
“没有。”漆斗坐下，喝了一口冷茶，冰冷的茶水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肚子，让他更加心烦。
他也不明白红帘子为什么要生气，而且生气的理由只是因为，他姓漆。这样的理由他不能够接受。漆狐是他的母亲，他随着母亲姓，他庆幸不是父亲那个混蛋。
“如果是她给了你什么委屈受，你尽管告诉我。”漆狐对红帘子本身就不是很满意，现在看到漆斗不高兴，心里也烦躁起来。如果真的是红帘子的错，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没有。”漆斗站起来，转身就想走。走了几步，觉得好像不妥，又回过头，对母亲说：“我好累，想回去休息。”
漆斗的背影愈来愈小，直到消失不见。漆狐的脸开始扭曲，阴沉得可怕。她死死咬着嘴唇，甚至咬出了血也没有任何反应。
“红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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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帘子回到家，甩开鞋子，一股脑扑到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红帘子只听得见自己的叹息声。
她腾的坐起来，利落的红色短发被她揉乱，一股颓废的气息展露出来。她弯着一条腿，另一条腿来回荡着。她叹了一口气，从床头柜的里层拿出一包香烟。
这包香烟拆了一半。
红帘子粗暴地把包装直接扯掉，抽出一根，叼在嘴里。她打开打火机，点火，整个动作娴熟得好像是每天的刷牙洗脸。她来到垃圾桶旁边。抽香烟总是要在垃圾桶旁。或许，这种人们所认为的，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就应该在这种肮脏的地方进行吧。
她抽了一口。久违的味道。曾经所迷恋的味道。她感受到香烟腾起的白烟，在自己的脸上抚摸。那一阵的吞云吐雾，仿佛可以忘掉一切的烦恼，重新活回自己。
她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
红帘子在没有钱的时候，生活在世界的底端。她深刻的明白什么叫做肮脏。她去过酒吧做陪酒，最后无法忍受别人看她的那种猥琐目光辞职；她在街头做过混混，之后因为聚众打人差点被抓去蹲监狱……那些仿佛久远到是前世的故事突然被回想起来，无边无际的黑色蔓延，压迫得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呼吸。
她喝酒。她抽烟。
喝最便宜的酒。抽最便宜的烟。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烟，灰色的烟灰洒落在垃圾桶，一文不值。她那时候觉得自己活得还不如烟灰。至少那些烟灰生前还有牌子，而她，真的一无所有。
这一切直到她遇到百辉结束。
她一直想去当兵，百辉便送她去了。为了报答百辉，她同意为百辉做事。
红帘子答应西缘，并不是因为她恨，而是无奈。她不愿提起的过去全部被西缘发现，包括有人替她蹲监狱的事情。她害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