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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最初不相识

说到跟堇力的相识,还得提起小夕在宿舍中的种种遭遇。小夕被宿舍人排除在外,偌大的校园里常常都是小夕一个人。在提及这段故事的时候,小夕最不愿去触碰,但是在小夕的生活中却扮演着重要的角色。小夕希望将这段故事打包装进箱子沉浸到最深的海底,并且需要在箱子上绑上沉重的石块,永远不要浮出水面,但是每每这样反而适得其反,有时候你越想遗忘的东西越稳稳的占据你的脑海,等到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曾经的刻骨铭心竟然也能释怀了,这需要时间,小夕目前做不到。

所以在写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小夕几次提笔、几次落泪、几次搁笔,到最后小夕不得不去面对这一切的时候,也是迫于无奈的选择。跟堇力之间的故事,小夕会一辈子铭记。那个在你的懵懂的时候出现的男生,不会那么轻易从你的脑海消失,小夕是这么觉得的。小夕不知道该怎样去描述这样一段情感,或者因为太过长久的缘故,小夕已经觉得这是生命中的一个存在,从来没有想过如果这段感情与生命剥离会是怎样一种景象。小夕从来都天真无邪的不去思考,正因为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一切的开始与结束都显得措不及防,小夕感觉自己受到了猛烈撞击般疼痛,但是心灵的伤害远比肉体的疼痛让人更难以忍受。这一切的源头,得从进大学的第一个光棍节说起。小夕跟堇力之间的相识在光棍节这天,但却与光棍节无关。

小夕是新生,堇力也是新生,每年校学生会都会面向大一新生招新,小夕自然是学校活跃分子,并且一开始在火车站见到领队学长的时候就已经表明自己的心意了。十一月十一日,刚好学生会的招新复试安排在这一天,小夕的大学有两个校区,小夕所在的学院在西校区,也就是在市区。而堇力所在的学院在东校区,必须坐三十多分钟的公交车才能到西校区。西校区属于老校区,所以学校组织的活动都以西校区为主办地点。既然是学生会组织,肯定同属于一个学校,堇力也到西校区的礼堂参加复试。小夕早上吃过早饭以后,直接到礼堂,当时选了一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了,过了不久,礼堂里坐满了人,包括来为同学加油的和参加复试的,整整有几百人。小夕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娟子的陪同,此时的小夕跟娟子已经开始在室友的怂恿下变得疏远了,所以此时的小夕干什么都是一个人,小夕选了一个靠后的座位坐下。坐下之后环顾四周,身边几乎所有的人都在低头私语,大多数人都是朋友或者室友陪着一起过来参加竞选的,小夕很落寞,小夕在往后看的时候正好看到了堇力。第一次见堇力,小夕被他帅气的外表吸引了,小夕觉得堇力有着一双忧郁的眼睛,他的种种表象都让小夕觉得神秘莫测,并且想要了解。小夕主动跟堇力搭话了:“喂,你叫什么?你竞选哪个岗位?”堇力没有搭理小夕,倒是堇力身边的一个胖同学跟小夕说话了:“我们是东区的。他竞选的监审部。我今天是陪他过来的。”小夕也不管堇力没有搭理自己,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叫易小夕,我竞选的是办公室,还好我们不是竞争对手。喂,你到底叫什么?”小夕偏要抓住堇力不放。堇力被小夕这种无厘头的女孩子搞烦了,低低的说了句:“李堇力。”

“很高兴认识你,能在这里相遇是一种缘分吧?这说明我们还挺有缘的”小夕完全顾不上女孩子的矜持,其实在小夕看来这种表现很正常,因为小夕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举动有任何的异样,打心眼喜欢的,小夕就特别不能把持,但是不喜欢的,如何也喜欢不了,所以说小夕是一个爱憎分明的人。“哎,好紧张,你紧张吗?”小夕还是侧着身子跟后面的堇力说话,小夕是一个特别爱讲话的女孩,她完全不管讲台上有人在演讲,这点小夕太自我了。“还好吧,本来也不想参加的。”这时候胖子也在旁边插嘴了:“他呀,昨晚还在外面打游戏,今天早上是我硬把他拽过来的。人家会长指明推荐他过来参加,他却毫不在乎。”小夕听到胖子这么说,已经了然于心了,自己在这方面是个爱钻营的人,但是人家却对这个没有半点感觉。接下来就轮到小夕了,小夕故作淡定的走上讲台,在讲台上将早已练习过很多遍的台词又重复了一遍,小夕紧张的双手交织在胸前,前排的老师看到小夕的这个动作纷纷笑了,小夕自己没有意识到,等到自己快要演讲结束的时候才发现了这个问题,还是完美的致谢,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小夕还不忘长吁短叹。堇力在后面说:“你说的挺好的。”小夕安定的落座,然后又侧着身子对着堇力讲话:“你竞选完了去哪里?”这时又是胖子搭话了:“我们待会去市区买东西。”

“买什么?”小夕继续追问。

“他陪我买衣服”胖子接着说。

“那我先去图书馆,待会你们结束了联系我,我跟你们一起去成不?”小夕不知道哪根经搭错了弦。然后还要了人家的电话,就边说着再见边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堇力和胖子。后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的展开了,小夕在十点左右的时候主动给堇力打了一个电话,还真的跟人家去了市区逛街,不知道小夕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所有女孩该有的特质在她身上一点没有体现。在街上的时候,胖子一个人看衣服,小夕就和堇力聊天,小夕一直被堇力的冷漠与高傲的气质所吸引,小夕从某种程度上说是一个乐于接受挑战的人,刚好碰到有婚纱活动推广,那个在街上做促销的学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跑到堇力和小夕身边来推销婚纱照,让他们可以去体验一次。堇力尴尬的推辞了,小夕被堇力的这种表情逗乐了,然后笑着对堇力说:“我们难道看上去像情侣吗?哈哈,太好玩了。”堇力来了句:“没劲”果断的结束了小夕的嘲笑。小夕后来请了堇力和胖子去学校的附近吃红烧鱼,这是小夕大学时候第一次请别人吃饭,也是唯一一次请刚认识的人吃饭,在小夕生命中有很多第一次,都与堇力有关,所以有了这些开始,无果的结束便显得触目惊心。小夕跟堇力的相遇有着奇幻般的色彩,也是正常人无法理解的。算是小夕主动追的堇力,后来堇力就顺理成章的成了小夕的男友。十二月十八号。小夕发短信给堇力:“做我的男友好吗?”

堇力没有拒绝,也没有说可以:“我害怕我忘不了前女友。”

“我陪你一起遗忘。”小夕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心中很痛,但是还是大度的说了这样的话。于是堇力就成了小夕的初恋。

大学的时候,不知从哪里刮来了一阵十字绣之风,小夕也因此特意买了一个钥匙吊饰,两面可以绣上两个小孩。小夕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坐在寒冷的教室绣着这个钥匙吊饰。等到快要完成的时候,小夕发现脚已经冻僵了,手也开始不听使唤。但是小夕将这个自己花了一下午时间的东西送给堇力的时候满心欢喜。堇力会画画,写得一手好字,最让小夕感动的是堇力给小夕写了一封信,里面画着各种小人,堇力用文字和画来描绘了自己和小夕的未来的生活,小夕觉得很满足,很幸福。小夕一直沉浸在自己小小的幸福里。恋爱中的女孩会变得很傻,这点在小夕身上有着完美的体现。因为小夕和堇力的校区不在一起,所以只能每周见一次,冬天的时候,小夕会让堇力到西区的澡堂洗澡,为堇力早早的准备好洗澡用品,然后将堇力穿了一周的衣服拿到宿舍洗干净,等到下周的时候再将干净的衣服再换过来,大学四年,每个冬天如此,小夕没有感觉到冬天的水很冷,也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妥。室友都说小夕很傻,在这份感情里付出太多,小夕不觉得,爱情本来就需要付出。小夕从来没有计较在这样的交往中谁更爱谁一点。每个周末,堇力都会如约而至,小夕会等在六路车的站台,晚上七点的时候在站台送别堇力,小夕总舍不得离开,只有看到车子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的时候才慢慢往回走。小夕承认,堇力的出现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了莫大的快乐。后来,小夕害怕堇力这样每周奔波于两个校区之间会累,于是经常提出自己到东区,所以后来多次,小夕总是奔走在东区和西区之间,小夕从来不觉得累。很久之后的有一天,小夕看堇力手机中的照片,发现曾经保存在手机中的美女照片删除了,小夕问堇力:“怎么删了她的照片?”

“留着干嘛?”堇力已经能很坦然的面对前一份感情了。小夕觉得很欣慰,因为自己的执着终于温暖了堇力的内心。小夕希望自己能带给堇力幸福,所以堇力不开心的时候小夕会变着法的让堇力开心。小夕跟堇力之间的感情维持的很稳定,中间会有一些小小的争吵,但多半无关大局,除了大四那次,让小夕记得很彻底。

那是一个冬天,小夕跟堇力在逛街,之前小夕一直感觉到堇力对自己的疏远,但是并没有真正的计较,小夕想着或许是堇力学习太忙。小夕跟堇力在街上的时候,堇力的手机响了。堇力看了短信之后回了一条。小夕随口问了句是谁,堇力说是姗。小夕在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已经觉得不对劲,然后就问姗发信息干嘛?堇力有点故意遮掩了,说让他去帮她修电脑。小夕有点犯醋意,故意说了句:“你跟他关系还蛮好嘛。”堇力有点恼火,然后语气不好的对小夕说了句:“你也太多疑了吧?”小夕听到这话很不得劲,就问:“你怎么回答她的?”堇力说:“我告诉她我现在有事。”小夕就因为堇力的这句话跟堇力争执起来:“你为什么不敢告诉她,你正在陪你的女友逛街?是不是不敢?怕对方伤心。”小夕说话有些刻薄,正是因为在乎所以说话有些伤人。堇力听到小夕这么说来了句:“无理取闹。”其实堇力不知道,这时候的女人是最需要哄的,堇力很强势,小夕也很强势,两个人谁都不会让谁。最后还是小夕说了:“对不起,刚才是我态度不好。”堇力不搭理小夕。就这样两人最后还是缓和了语气,慢慢这件事情就平复了。待到周六的时候小夕到东区,直接去了堇力所在的图书馆,然后看到姗在堇力座位旁边很亲密的跟堇力在交谈,姗看到小夕走过来之后,灰溜溜的走了。小夕看到这一举动与姗的离开,出于女人的第六感,就觉得姗对堇力的感情并不是纯粹的同学情感。小夕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无处诉说,女人通常在碰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很少能够冷静处理,多半会表现出不理智。小夕就是这种特别不理智的。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夕就因为这事跟堇力吵了起来,小夕要求堇力以后不准再跟姗走得很近,堇力开始否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小夕从堇力的一系列话语中判断出堇力是在刻意掩饰。最后堇力终于在小夕的歇斯底里中答应跟姗说清楚。再过了一天,小夕又到东区,问堇力是否说清楚了,堇力说说清楚了。小夕问是怎么说的,堇力说在QQ上说的。小夕从堇力的眼神中看出他在撒谎,然后特意找了个借口问堇力的同学要了姗的电话,然后发了信息过去:“你昨晚上QQ了吗?”短信回的是:“没有,你是哪位?”小夕说:“对不起,发错了。”于是小夕判定是堇力在骗自己。小夕不明白,自己身边最亲的人,自己一直一直深爱的人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来欺骗自己。小夕将手边的新闻学书籍慢慢的撕成了碎片,之后小夕悄然的离开自习室,一路泪水不停留。堇力追了出来,小夕跟堇力大吵。然后小夕拨了娟子的电话:“老大,你能来东区接我吗?”娟子在电话那头紧张的问小夕怎么了,小夕挂了电话。很快,娟子就出现在小夕的面前,然后小夕抱着娟子委屈的大哭,小夕顾不得路人奇异的眼光,觉得自己所有的委屈都需要宣泄出来。娟子跟堇力说了几句话,然后带着小夕坐上了回西区的公交。车上,堇力发信息给娟子:“帮我照顾好小夕。”娟子将短信给小夕看,小夕又再次忍不住嚎啕起来。娟子玩笑的说:“姐姐,这是车上,你注意点形象好不好?”小夕被娟子的这句话逗乐了,便哭哭笑笑。娟子真的拿小夕没有办法,娟子一直觉得小夕是一个外表坚强内心特别脆弱的女孩,所以她这个老大很多时候是起着保护伞作用的。小夕靠在娟子的肩上:“老大,你说,人为什么要去触碰感情?你说以后要是我们在一起能生活多好?就没有那么多痛苦。”娟子听到小夕这句话叹了一口气。两人同时望向窗外,窗外的天很蓝,虽然是初冬,但是北方很少下雨下雪,冬天都是干冷干冷的,车子驶过之后,留下很多浮起的尘土,小夕说:“人,果然也只如这尘埃。”

娟子说:“想什么呢?竟瞎说。你跟堇力之间也只是闹情绪,不久就会好的。”

小夕说:“这份感情,谈得很累。到最后不知道该如何付出了。”

娟子很怜惜的轻轻拍着小夕的头说:“傻孩子。”

小夕闭眼靠在娟子的肩膀上,感觉特别的心安。

在小夕的世界观里,对待任何一份感情,不要去计较得失,在你付出的同时,很多东西是隐性的,但是女孩要学会保护自己,包括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任何人都可以拥有爱情,但是不能因为爱而失去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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