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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是一名人民警察——记敬业奉献模范陈莉

陈莉简介

陈莉,女,40岁,中共党员,石嘴山市公安局法医。从事法医工作17年来,面对充满恶臭和脏污的案发现场,她都能沉着应对,因为每具尸体,每处血肉模糊的伤痕,都是打开死亡之谜的“钥匙”。参与检验活体3000多例,检验尸体1200多例,解剖检验尸体700多例,出具的3500多份检验鉴定书无一差错,通过现场勘验及尸检,为多起杀人案件提供了明确的侦察方向。党的十八大代表,2012年获“全国最美警察”称号。2013年被评选为第三届宁夏回族自治区道德模范、第四届石嘴山市道德模范。

当警察是陈莉儿时的梦想,受当法官姐姐的影响,报考大学时,她怀着一种理想的冲动,选择了法医专业。课堂里学到的知识只是让她对法医专业知识有了初步的掌握,真正让她对法医的职业产生深刻认识的,是读大学时的一次实习经历。那是在山西运城的夏县,一早出发赶到现场开始验尸,已是10点了。当时尸体已经下葬一个多月了,开始腐烂,并散发着恶臭,指导老师仔细认真地开始解剖,并一边检验一边讲解。其实,解剖到一半时就完全可以做出确定结论,可老师为了让当事人不生任何异疑,忍受腐烂尸体给人带来狰狞的感觉和难忍的气味以及心理极端的承受,一个部位一个部位仔细检验,并对可能让人产生疑点的部位反复做了检验,详细说明了结论的理由。她和她的同学一直在尸体边待了四个多小时,面对黑紫色的尸体她内心充满了恶心和恐慌,但看到老师专注的神情,她产生了深深敬重。本来可以提前结束的工作,直到下午两点多才做完。当时,同学问老师,已经可以下定论的环节,为什么也要去重复一次呢?老师的回答,让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震动:法医的责任就是百分之百的准确与定论,我们面对的虽然是逝去的生命,但是不能有丝毫马虎的。这次尸体解剖找出的原因,平息了两家的纷争,用事实说服了人们。这件事让陈莉对法医的职业产生了敬重,对从事的工作有了更新的认识和深层的理解,感到了这个职业的重要与责任。从那时起,有一件事让她始终如一地铭记着,就是工作要细细致致,不能有丝毫马虎。还有一个生活习惯,就是从那次解剖尸体起,有很多年都不爱吃酱牛肉,一想起来,就恶心地作呕。

大学毕业后,陈莉进入石嘴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成为市局第二名法医。她很幸运,进入了一个责任心极强的团队之中,她的师傅谭斌、她的一个个战友对工作高度负责的精神、他们雷厉风行的作风、他们科学公正的态度、他们团结协作的品格、他们默默奉献的行为,时刻给陈莉一种精神的支持与力量的促动,让她紧紧跟着他们,去尽心尽责地做好每一项工作。

到法医岗位后,尽管陈莉对从事这份职业已经有了思想准备,可现实与理想总是差别很大,光凭有热情是不够的。1996年7月的一天下午,贺兰山山脚下发现一具男尸。当时盛夏酷暑,尸体外着棉衣,内着两层秋衣,下身外着棉裤,两层秋裤,脚穿棉鞋,恶臭熏人。当时侦察员怀疑此人可能是一个杀人案的案犯,必须进行细致的检验。当陈莉解开尸体棉衣扣子的一瞬间,条件反射似的向后闪了一下站了起来,心头一紧,头皮发麻。只见解开的尸体上、棉衣里密密麻麻的蛆虫在蠕动爬行,无数个跳蚤在乱窜乱跳。这是她从事法医工作以来所见过的最恐怖的尸体。看到身后的同事疑惑的眼神,她想,如果退缩,只能说明我的懦弱,过不去这个坎,我今后将面临许多坎。一咬牙,她和师傅谭斌一起认真细致地检验和综合分析,检验结果排除了侦察人员的疑问。回过头来看,她一咬牙跳过了人生的这个坎,使她的法医工作翻开了新的一页,可以去面对任何事物了。

法医工作是一项严肃的科学性极强的工作,还要敢于面对,需要有知识的不断提高和经验的不断积累。平时她除重视业务知识的学习之外,不管工作多累多忙,都坚持写工作笔记,对每一案发的环境、特点、解剖结果的依据都加以分析和整理,认真完整地记录下来,在研究分析中,上升到法医理论的高度,来指导实际工作。近年来,正是知识的积累和实践经验的丰富,陈莉在国家级刊物上发表了多篇论文,她所从事的法医鉴定,没有出现过任何差错。而这样的成绩,又不断鞭策着她,使她更加努力地去做好本职工作,特别是在疑难断定的尸检中,做出科学准确的结论,为不同案件的定性和侦破提供客观公正的依据。

2004年4月8日14时许,王某某在惠农正义煤矿采煤时死亡。死者面部及躯干分布多处片状表皮擦伤及不规则挫裂创。当时,其家属及部分公安民警认为:死者系被人用钝器打击致死,也就是被煤块砸死。但分局立案侦查找不到煤块砸的痕迹,况且对尸体上的损伤,也解释不清,案情陷入了僵局。4月17日,根据分局委托,陈莉及同事在石嘴山市第一人民医院太平间对王某某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检验,并对事发现场进行了勘验。经过对尸体仔细的解剖检验,发现死者右侧系多发肋骨骨折,通过肋骨骨折位置及胸背部皮肤软组织损伤特征,认为其右胸部裂创与背部裂创为一次贯通形成:右前胸部裂创为入口,背部正中裂创为出口,形成该裂创的暴力应是巨大的,为有一定重量、一定速度、前缘光滑底边粗糙的楔形钝器形成。也就是说,事故发生地点,所使用铲车左前第一铲齿的工具可以形成,煤块砸击不能形成。为了确证其躯干擦挫伤及不规则挫裂创形成的致伤物,陈莉对尸体损伤及案发现场可以致伤的工具反复研究比对,确定了致伤工具,确定了死亡性质,为事故的后期处理提供了依据。在向其家属解答时,对提供的损伤情况照片及说明,使在场的家属及公安民警都认定了最后的鉴定意见,使此事故得以顺利合理地解决,避免了鉴定不准可能引发的矛盾。

公安干警的工作目标就是重事实,讲证据。法医的责任就是让死物站起来讲真话,这是对法医鉴定能力的验证。

2005年11月28日6时15分许,在平罗县渠口乡一排水沟土路上发生一起死亡事故,死者的哥哥不同意初验尸体后认为死者是从副驾驶座掉下来摔死的结论而提出了异议。12月2日,受平罗县公安局的委托,陈莉对死者的尸体进行了解剖检验,又对肇事车和案发现场进行勘验。根据尸体右大腿一处有较规则皮下出血的特征,与涉案车辆轮胎反复对照分析,根据仔细测量两者尺寸,结合尸体检验发现的其他损伤情况,确定死者尸体损伤就是该案车辆轮胎所致。做出的结论是,即由于死者不慎从副驾驶座上掉下来,被仍在前进的车轮碾压致死的。这个论据充分,得到了死者家属的认可,使案件得到了圆满的处理。这次尸检,她和她的战友以高度负责的精神、科学细致的态度,从蛛丝马迹当中,凭借以往的实践经验和尸体特征,分析研究形成了准确结论。这为破案提供了前提与依据,维护了法律的尊严和群众的利益。经过多年的工作,陈莉和她的团队认为,成败在于细节,细节在于观察,观察在于习惯,习惯能够成就无数的成功,无数的成功在于无数的积累。作为一名人民的法医,在其内心深处,它不仅仅是一种职业,更重要的是一种责任,一种尊重法律的责任,一种尊重生命的责任。

2006年6月3日,太西分局管辖的一小煤矿发生事故死了三个人,要求检验尸体。因为是周六,陈莉没有从其他地方调法医和技术员,一个人带着工具和一名侦察员去检验尸体。当时,没有想到尸体被分散拉到了大武口三个医院的太平间。由于侦察员是位年轻的民警,没有见过尸体,根本不敢看尸体。她便一个人先用相机拍完尸体的每一个损伤,又记录了尸体损伤情况,等三具尸体都检验完,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回家后,她刚吃完饭还没有来得及休息,便又接到通知,平罗发生命案了,接警后她和同事立即赶往平罗。案情是一名男子因与新婚妻子发生纠纷,持刀将妻子及岳母杀死。案情虽然简单,但受害人家属情绪十分激动,聚集在现场,要求公安机关给他们一个合理的说法。为了保证诉讼,陈莉连夜勘验了现场。由于条件限制,她和同事只能蹲在地上解剖。因为是两具尸体,且尸体身上损伤比较多,等解剖完,陈莉都站不直了,弓着腰走出房间,此时天已经大亮了。虽说已是六月的天气,可陈莉还是觉得好冷,在向相关领导汇报完案件检验情况后,吃早饭时,陈莉早已感觉不到饭菜的香甜,累与困相加在一起,让陈莉在桌边睡着了。遇到有案件,像这种连轴转的事情,都是家常便饭。有了孩子后,为了解决后顾之忧,陈莉雇了保姆;孩子上幼儿园后,赶上爱人工作调整需要经常加班,她又专门雇了接送孩子的阿姨。为了方便照顾孩子而不耽误工作,她几次都想换房,但考虑多次,还是一直住在爱人单位家属院里,这样如果爱人加班时遇到她有案子,爱人就可以让同事帮忙照顾一下女儿了。有时候,她也常想,她和多数人不一样的是,她面对的生命有两种,现在的和已经逝去的,所以有责任和义务对他们平等地对待和尊重,让生者都有美好生活的义务,让逝者有说话的权利。

考验是当警察,特别是当法医经常面对的,而接受考验来自于细心大胆,从细微之处分析现场,让事实说话,敢于负责,勇于负责。凭借对现场的分析,做出是案件或不是案件的定论,让侦破继续或是终止,作为法医是必须接受定论考验的,陈莉和她的战友一样,经受住了这样的考验。

2010年9月24日,内蒙古左旗呼鲁斯太镇居住的两个石嘴山市居民,被人发现死于家中。内蒙古警方初步勘验后认为他杀的可能性较大。接到委托后,陈莉和战友赶到发案地点,通过对尸体及尸体周围物品勘验,首先确定尸体位置是死亡的原始位置。检验发现尸体体表没有损伤,排除了他人暴力打击致死的可能性。陈莉根据尸斑表现为鲜红色,凭经验初步认为死者是一氧化碳中毒死亡。但是,一氧化碳从哪里来,成了焦点。死者居住的房屋为砖石结构坐北朝南的四间里外套间平房,尸体位于中间卧室后半间内,房屋唯一可以生火的厨房离尸体位置中间隔着一间屋子。在勘验厨房时她发现厨房的窗户呈开启状,即使产生一氧化碳,也很难大量到达尸体所在房间。从厨房生火产生一氧化碳的可能性被她否定了。那尸体怎么会一氧化碳中毒?她爬到房顶发现,尸体所在房间屋顶上有烟囱,且烟囱口半掩着,认为一氧化碳中毒的可能性更大了。为了判定的准确,她又绕到房屋后面,发现尸体所在房屋后面有一个在屋外烧坑的小土炉子,里面有新烧过煤的痕迹。在咨询周围的居民得知,在死者死亡当天,天气较冷,且刮过大风。于是陈莉便当场取死者家中的柴火点着了炉子,进屋后看到后墙边坑缘上的铺盖缝有烟进来,这就让她毫无疑问地确定:死者系点火烧坑取暖中意外一氧化碳中毒死亡。由于是在现场做试验,内蒙古警方及家属均对这个结论极为信服。为了进一步确证,她还抽取了死者的心血,回到试验室进行了一氧化碳检验,最后确定死者系一氧化碳中毒死亡,她们及时把实验结果反馈给内蒙古警方。结论的准确,更重要的是严谨的工作作风及专业能力,得到了内蒙古警方的高度评价,避免了没有必要的侦破工作造成的种种损失与麻烦。

把工作当做事业,工作应尽的责任放在第一位,使陈莉和她的战友一样,有了案子不管是几点随叫随到。在他们所进行的尸检中,大部分是在非工作时间出警的,只要接到警,她没有耽误过一次。有时在冰天雪地里尸检,鼻尖前会挂出冰凌,手冻得要靠在现场旁燃起的火堆上烧热的水反复泡热,才能连续进行,以免影响和拖延案件的侦破。风雨无阻,不分白天与黑夜,不分正常工作时间和上班与下班时间,随时都在状态。尽管由于职业的原因,要深入到各种不同的恶劣环境里,使她对许多物质都有过敏反应。

对于陈莉而言,作为出席党的十八大的一名代表,她深感自己的成长与她的战友、她的亲人,以及同志们的关心和支持密不可分。只有不断认真学习党的理论,不断提高思想修养,更加努力工作,才能报答这种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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