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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密营婚礼1

三槐为了保持地下联络站畅通,委托冰山雪莲继续在宁安负责军事情报工作。并和风尘、冰心雪莲同李延禄一起来到了老爷岭深处的密营。这个密营地处张广才岭,密营处只有一个险要的山口可以出入。这里山高林密,不熟悉地形和道路很难进来。部队共建立5座半地下式的营房,营房全是原木筑成的,上面用干草铺一层,又用桦树皮铺一层,之后草皮子覆盖,既防雨又御寒,每座营房可住100多人,还设有伙房、指挥部、被服厂、枪械修理所等,营房的前后安排了放哨用的3道卡子房。

这天,李延禄来到被服厂巡视,遇到冰心雪莲,兴冲冲道:“嗬,雪莲,你这么大姑娘,有没有意中人呀?用不用俺给你介绍一位呀?”冰心雪莲放下手中的活,面色绯红地站起道:“报告首长,俺已经有了,就是因为老跟着部队打仗,始终没有办理这个婚事。” 李延禄笑着道:“原来有目标了呀!他是谁啊?”冰心雪莲脸颊绯红,低着头道:“他是风尘。”

李延禄道:“哈哈,原来是风尘啊!不错,小伙子有胆有识,你很有眼力啊!”

冰心雪莲抬头道:“俺们俩早就私定终身了,就是没有举办婚礼。我们准备把小鬼子打回老家,再举行像样的婚礼,让他用八抬大轿子娶我!”

李延禄哈哈大笑,道:“我看啊,就别等了,就在咱们密营举行婚礼吧,在这里举行婚礼别有一番意义!”

冰心雪莲道:“首长,这俺没有想过!俺需要和风尘商量一下。”

李延禄有点急,道:“这有什么可商量的,我这个首长说话不好使啊?哈哈!”

冰心雪莲道:“当然听从命令嘛!”

李延禄接着道:“嗯,这个事情嘛,我和三槐共同商议一下,咱们队伍不少大龄青年多数没有结婚,准备举行个集体婚礼,你看行吧!”

冰心雪莲高兴地跳了起来,道:“太好了!有首长做主,俺同意!”

李延禄身披羊皮袄回到了指挥部见到了三槐,道:“三槐弟,我有个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三槐在简易的桌子上正研究军事地图,看到李延禄有事情相商,道:“啥事情,就直说嘛!”

李延禄道:“现在我们的部队已经在这里安顿了下来,多数战士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要不是小日本子侵占咱们东北,他们早就应该结婚生子了。我们也不能只顾及打仗不考虑他们的个人生活问题啊!”

三槐微笑着道:“没有想到老李还真是有心人啊!你的意思是?”

李延禄坐在一个木墩子上,道:“最近我发现有些战士对被服厂那些女战士眼神儿有点不对劲儿,眼睛直冒火花。你看这么着,咱们给他们保媒拉线,促成几个,举行一个热热闹闹的婚礼,满足他们的愿望,你看怎么样?”

三槐道:“行啊!有你发话,咱们就这样办了!”

李延禄道:“好,这也是任务,可比打仗还要难啊!”

三槐道:“这个事情包在我身上,战士们一定会拥护我们的决定!”

李延禄道:“嗯,这项任务,要求恋爱结婚,速战速决。”

三槐领着这样的任务,还是头一回。左思右想,觉得必须首先找个突破口,自然想到了冰心雪莲和风尘。他来到了风尘的住处,将李延禄的想法向他诉说,道:“风尘啊,我知道你和冰心雪莲已经恋爱很长时间了,经过战火的洗礼,你们并肩战斗,不离不弃,成为了佳话。首长作出指示,准备举办个宿营集体婚礼。这次你们一定要带个头,响应部队首长的号召,完成这个任务! ”

风尘听三槐这样说,高兴的手舞足蹈,道:“三槐,我早就想和冰心雪莲结婚了。要不是为了打小日本,我才不憋这么长时间了,早就有孩子了。嘿嘿……”

三槐道:“臭美!你哥哥现在还没有结婚呢!”

风尘道:“嘻嘻,冰山雪莲摆在你跟前现成的你不要,怨谁啊?人家是铁着心跟着你啊!你们成了,那我们是连襟了!哈哈”

三槐听到风尘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冰山雪莲,这些年始终跟随着自己,无怨无悔,委屈了她了。没有办法,心中的雪竹影子始终挥之不去,雪竹你现在好吗?向门外望去,叹了一口气,道:“别说了,别说了!”

三槐走出营房,风尘迫不及待地去找冰心雪莲。这时的冰山雪莲正蹲在营房的烟筒旁,用树枝驱散着烟雾,这是防止小鬼子发现目标,所采取的措施。烟雾不时地呛着她眼泪流出,咳嗽了几声,又继续挥舞着树枝。

风尘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冰山雪莲,高喊:“雪莲,我来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冰山雪莲心里很清楚他要说什么,佯装不知道,也不回话,还是在那里不停的挥舞着。

这可急坏了风尘,走到跟前,道:“你给我下来,我喊你,咋不吱声啊?”

冰心雪莲道:“啥事情,让你这样撂蹶子啊?”

风尘急切地道:“你快下来,我和你详细地说。”

冰心雪莲道:“我不,没有看到我在忙啊?”

风尘急得直冒汗,道:“三槐和我说了,首长准备为我们办婚事,你同意不?”

冰心雪莲继续漫不经心地挥舞着树枝,道:“俺不同意,咋地?”

风尘这回更急了,一个箭步窜了上去,夺去冰心雪莲手中的树枝,扔到一边,抱着冰心雪莲跳了下来,站稳后,道:“你真的不和我结婚?”冰山雪莲道:“就不和你结婚,怎么地吧?”

风尘道:“你不和我结婚,我就找别的女人了!”

冰心雪莲厉声道:“你敢!”

风尘微笑道:“嘿嘿,你是爱我的,我也爱你!”

风尘拥抱着冰心雪莲,两个人热吻了起来,缠缠绵绵……

按照李延禄的指示,经过三槐的撮合,有三对青年男女结为伉俪。

举行集体婚礼那天,密营像过年那样喜庆热烈。官兵们采来一束束野花,把密营内外打扮得喜气十足。三对新人,穿着整洁的军装,依次排开。

婚礼由李延禄主持,道:“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为三对革命战士举行集体婚礼,历史会铭刻着他们浪漫的爱情。尤其在这战火纷飞的年代,能够喜结良缘,十分的珍贵,让我们共同祝他们新婚幸福!要像马克思和燕妮那样,在革命征途上携手前进,永不分离。”话音刚落,引来众人的掌声。

这时,三槐手一挥,现场刹那安静了下来。三槐道:“这是我们抗日武装首次举行的集体婚礼,体现出了我们革命队伍的乐观主义精神和讲人性、讲人道的大家庭温暖。这里还有我们汉族战友与朝鲜族女战友播种出爱情的种子,这也体现中朝友谊的象征。我也祝福三对新人夫妻恩爱,抗日到底,永不分离。”

李延禄和三槐讲话后,几名朝鲜族战士,就“那嘎扎那嘎扎”(朝鲜族舞曲《前进吧!前进吧!》)地唱着,手舞足蹈起来。汉族同志不会跳舞,随着舞曲拍手鼓掌,大声叫好。

李延禄喊起来:“上酒,快上酒呀。”三槐领着李敏等人端上来清清亮亮的白桦树汁。

花是野花,菜是野菜,里面添加少许野猪肉和狍子肉,酒是白桦树汁。除了还没端上来的大馇子小豆饭是山下送上来的,全是就地取材,地道的野味。

唱着跳着,就该三对新人忙活了。

满族习俗,婚礼上新媳妇要给婆婆“装烟”。一根细长杆的烟袋是必备的,新媳妇拿着去烟荷包里舀满了,用手按实点着了,双手敬给婆婆。婆婆要是不喜欢儿媳妇,就假装没看见,把媳妇晾一会儿。待到婆婆接过来吸几口,就把准备好的一包钱放到媳妇手里,叫“装烟钱”。钱多钱少,不仅因为贫富,还在于婆婆对媳妇的喜爱程度。如今,不分满汉,不论城乡,这风俗在东北一直延续下来,叫“点烟”。不光给婆婆点烟,还得给所有来宾点一圈。密营里没有婆婆,也没装烟钱,但这个仪式还是少不了的,没有烟袋卷纸烟。服装厂厂长李延禄的妻子叼过大烟袋,那烟卷得有头有尾的。李延禄的妻子不会抽烟,好不容易卷上一支,没等送到人家嘴边就张嘴散花了。让她羞红了脸,这回大家再七嘴八舌一逗,把她弄得大汗淋漓。

烟没装完,一名抗联战士从山下回来了,老远就听见那山东腔的大嗓门:“酒来了!酒来了!”

他是昨晚下山买酒的,大家说上哪弄呀,再说也来不及了。他说酒席、酒席,没酒不成席,这婚礼就不热闹了。

有酒助兴,战士们更加欢呼雀跃歌呀舞呀,汉族官兵干脆扭起东北大秧歌。

风尘和冰山雪莲洞房安排在一个营房内。平时,战士们把那盏油灯弄得萤火虫屁股似的。洞房花烛夜,几碗野猪油灯,可着劲儿亮了大半夜。

木板床上的被褥是从日本鬼子手中缴获的。冰山雪莲端坐在那里,柔柔的目光看着风尘,道:“风尘,折腾了一天了,早点休息吧。”

风尘道:“是啊,真的很疲惫。我给你打洗脚水去。”

冰山雪莲幸福地道:“嗯,快点,早点休息!”

风尘嘿嘿一笑,道:“八百年都等了,不差这一会儿。”

不长时间,风尘端来木盆子,水温热。道:“老婆,趁水还热,泡泡脚。”

冰山雪莲娇滴滴道:“别叫我老婆,叫媳妇。”身子向前挪动,一把搂住风尘的脖子,一个劲儿地亲吻。

风尘任凭让他亲吻,顿时觉得脖子几处火辣辣的微痛。道:“媳妇,别闹了,我给你洗脚。”

冰心雪莲双脚伸向盆中,风尘用手轻揉着她的双脚,道:“媳妇,这是我第一次为女人洗脚,没有想到你的脚是那么的好看,胖乎乎的……”

冰心雪莲“扑哧”一声,笑道:“咋地?还想给别的女人洗脚?你这个混蛋!”

风尘憨憨地道:“媳妇,俺可没有那个想法,今生我就爱你一个人,爱到白头偕老。”

冰心雪莲露出微笑,用手掐一下风尘的胳膊,道:“这还差不多!”

洗完了冰心雪莲的脚,为其擦干后,风尘坐在木盆旁,脱掉鞋子,也洗了洗脚。

冰心雪莲催促地道:“快点吧,都几点了,别磨叽了!”

风尘洗闭,迅速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这时候的冰心雪莲早早铺好了被褥,只穿着红布兜,在被窝等着风尘。

“久旱逢甘露”、“干柴遇烈火。”风尘一头扎进了被窝,身子迫不及待地压向了冰心雪莲。两人在被窝了滚动着、有节奏地起伏着……稍作停顿,风尘透过油灯的光亮,看到她涨红了脸,以及洁白的酮体越发地兴奋。风尘一阵狂吻着、抚摸着她的躯体……冰山雪莲手不停地捶打着风尘宽阔的后背……

一阵狂风骤雨过后,带来的是一时的宁静。

冰心雪莲为风尘擦去额头上的汗珠儿,心疼地道:“累了吧!”风尘躺在她身旁,用胳膊将她搂进怀里,她温顺地像只小猫。风尘只是闭着双目,露出幸福的微笑。冰心雪莲用手指在风尘的胸前划动着,拨弄着他浓黑的胸毛,细致观察着,道:“我们需要感谢李首长和三槐,如果没有他们精心的安排,我们的婚礼还不知等到何年何月呢。”风尘由于刚才剧烈的运动,心跳的十分的厉害,呼吸刚刚的平稳,听着冰心雪莲诉说,眼睛微微地睁开,目光含情地看着冰心雪莲,道:“是啊,这些年我们只想着打仗、打仗,抛弃了儿女情长。这回咱们终于如愿以偿了!”雪莲把脸贴在风尘的唇上,两人又一次亲吻着,如狂如痴。风尘渐渐地再次进入亢奋状态,像脱缰的野马驰骋和驾驭着,……似乎在天空中飘动,梦幻般地进入了仙境。

第二天早晨,艳阳高照,冰心雪莲惺忪的眼睛被门缝中的光亮刺激的睁不开眼睛。冰心雪莲推了一下睡在身旁的风尘,道:“天亮了,快起来,别让人笑话。”风尘伸了一下懒腰,回身亲吻一下她的脸,迅速起床。

风尘走出了营房,深深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此时,战士们早已经洗漱完毕,正在打饭。一名小战士路过,诡秘地一笑:“风尘哥,新婚之夜过得很幸福啊!哈哈,看你脖子上都留下了痕迹了!哈哈”风尘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脖子,仍很疼,不好意思地道:“小兔崽子,有什么好笑的,找打啊?”挥拳向这名小战士打去,这名小战士躲过,端着饭碗一溜烟地跑去,高喊:“新郎打人了,新郎打人了……哈哈。”

风尘和冰心雪莲的婚后生活是甜蜜的。这时,三槐根据上级组织要求,再次回到宁安负责军事情报工作,随同仍然是风尘、冰心雪莲,此时,冰山雪莲正在等候他们的到来。冰山雪莲得知妹妹冰心雪莲与风尘已经在营地举行了婚礼,心中既欣喜,又忧伤。欣喜的是妹妹的终身大事解决了,也不用她操心了。忧伤的是自己至今婚姻未果,也不知道三槐心中怎么想的。心中十分的不快,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流出。擦掉眼角眼泪之后,对三槐道:“根据上级组织指示,从哈尔滨特派一名女同志前来协助你做军事情报工作。”三槐一愣,是谁呢?莫非是雪竹,如果真的是她,那太好了。三槐定一下神儿,道:“没有听说叫什么名字吗?

冰山雪莲道:“说是老地下工作者,经验十分丰富,名叫雪竹,已经从哈尔滨出发。乘火车来。组织要求我们做好迎接的准备,估计后天中午到达宁安。”

三槐面色立即露出了喜悦,道:“太好了!我熟悉她,是我在沈阳读书时候的同学。上次雪山兄弟多数伤员得于救治,就是她的功劳。如果没有她的筹划,我们不知道有多少兄弟会失去生命。”

冰心雪莲惊讶地道:“那么厉害啊!”

三槐道:“她的确是个女中豪杰!”

说道这里,冰山雪莲在一旁不吱声,一个女人特有的直觉,让感觉到,三槐心中的女人是她——雪竹。

冰心雪莲道:“她很漂亮吧?”

三槐道:“是的,非常漂亮,也很有内在气质,是女人中的上品。”三槐这样说也是无意地刺激了冰山雪莲的心。其实,有些时候,恋爱中的男人也是很幼稚。就连三槐这么聪明的人,自己刚说完了话,竟然忘记了冰山雪莲的感受。他越是这样,越是伤了冰山雪莲的心。冰山雪莲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噼里啪啦地落下了眼泪。冰心雪莲见姐姐在哭,忽然梦醒,立即火从心中烧,道:“三槐,今天不叫你哥哥了,咋了?相中人家是不?要把我姐姐甩了是不?你也太没有良心了,我姐姐这么多年为什么一直跟随者你?为什么精心照顾好你爹?不就是深深地爱着你吗?今天,你把话说清楚,否则,我翻脸不认人,和你没完。哼!”

风尘急忙劝说冰心雪莲,道:“媳妇,你这个火来的够快的,三槐话还没有说完,你就火上了,你知道三槐心中怎么想的?真是的。好了,别生气了!”

冰山雪莲停止了哭泣,道:“你们别说了,你们掺乎着啥劲儿啊!我们毕竟是个组织,还是以大局为重,雪竹是上级派来的革命同志,不要因为我的感情影响着我们革命工作。三槐,你不要有什么压力。我想开了,感情这个东西,不是强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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