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启程回老家的那天,又接到了临潼的来电,这让她再一次感到意外。
临潼在电话里说“阿尔,我被调回分公司上班,想回公寓里住,不知道你放不放便把原先我住的那间小卧室租给我?”
阿尔闻言,平静的湖面惊起一阵阵涟漪,久久不语。直到电话里再次传来临潼的声音,阿尔才缓缓的开口说了声“方便”接着又问“什么时候回来住?”
临潼说“等这阵子手头上的事忙完,过阵子就会回去。”
俩人又简单的闲聊了几句,便各自挂断了电话。
阿尔手上握着因为刚刚贴在耳上听电话的缘故,还残留着些许余温的手机,她望着窗外的世界,火车也在这时缓缓开起,眼前是好几年前她考上大学后刚到这个城市的情景,那是她第一次坐火车,也是她第一次离开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显得那么新奇,当时她还没下车就给那个人打电话,一路上叽叽喳喳没完没了的说着自己的感受,直到火车到火车站从出口处出来见着临潼和那个人,她才肯挂断电话,然后二话不说上前就是给他们俩彼此一个拥抱,临潼当时还笑话她说像个长不大的小孩子,而那个人却只是看着她,摸摸她的头,安静的笑默默的接过她的行李扛在自己身上。
那个人也曾待她那么的体贴,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无微不至。
那个人也曾待她如唯一。
那么那么的喜欢那个人。
多么多么的希望他待她的好是一辈子的事情。
而不是一阵子的邂逅,然后从此不再慰问,不再友好,彼此再不联系。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女子悠扬的天籁之音如同拥有穿透世间万物的力量,一字一字直射阿尔的心底,看似轻盈却贯彻人心悦耳得让人不願忽略。
阿尔收回突然被打扰而零乱的思绪,看着眼前不知何时坐在她身旁位置的女子,女子面容姣好,笑起来一双眼眸弯成月牙儿,被阿尔盯着看的她却丝毫不觉得拘束,汪洋的眸子宛若海纳百川。
阿尔疑惑,礼貌性的问“你有什么事?”
女子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表情,像是怕打扰到临近的其他人,又像怕被人发现什么惊天秘密,只见她稍微靠近阿尔,压低声音说“没有,只是我看你看着窗外的世界,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它告诉我你在想些什么,但你回过头来看我时,它却告诉我你是个有故事的人。”
阿尔又盯着面前的女子看了一会,她突然很想笑,她也确实这么做了,笑到最后她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不知道是在笑她还是在笑自己,她双手捧着肚子压抑着笑说“你说女人的第六感,哈哈,笑死我了,我已经很久没这么笑了,还有你是没看到你刚刚那个小心翼翼表情,哈哈……真是的,我笑到不行了,你这个人,还真是有趣极了。”
女子挑眉,似乎对自己认真的行为被阿尔说成有趣还被拿来当做笑话而不满,她严肃着脸说“你别觉得好笑,我是说真的,女人的第六感很准的。”
阿尔见她板着脸,也不好在笑得太张扬,她忍者笑意,但还是止不住肩膀一个劲的抖,她说“就算如你说的女人的第六感很准那又怎么样?”
“你可以跟我说你的故事。”女子说的很直白,似乎这是件同吃饭一样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阿尔立刻反驳道“你以为你是在买票看电影阿,再说我也不认识你吧。”
女子对此并不在意,笑了笑认真的说“其实你不认识我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一个听众。”
阿尔盯着她看,不说话。
女子同样看着阿尔,友善的笑容无懈可击。
她们之间似乎形成一个结界,无形中互相较劲着,彼此啃咬着,谁也不肯认输,谁也不肯让步,幼稚得像多年不见的老朋友在玩等哪一方先迁就自己的把戏。
隔了许久,阿尔说“你让人感觉很亲切。”
女子摊摊手,表示自己也及其无奈,只是眼底的笑意却不如她表现的那般,甚至还为此颇为得意。
阿尔也不计较她这般,甚至有些纵容她的小性子。或许是自己性子比较淡薄的缘故,女子的性子反而让她觉得亲近许多,阿尔说“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
女子闻言盯着阿尔认真的看了一眼,眉目一挑,像是在衡量该不该告诉阿尔,她的名字,随后才道出自个的名字“林景惑。”接到阿尔疑惑的眼光,她才接着解释说“森林的林,景色宜人的景,疑惑的惑。”
“需要知道我的名字?”阿尔也看出面前这个女子虽然告诉了自己她的名字,但她对自己想要知道她的名字而稍稍疑惑了下,似乎在想该不该告诉她。
林景惑摇头,笑着解释说“你可别误会,我可不是歧视你的意思,我这人就是有点土包子,相信第二缘分,如果我们有缘以后就会再见,到时候我会亲自问你的名字结交你这个朋友,现在我比较想知道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