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楠!”他快步跑来,用反拿的网球拍棍甩到那中年男子的头上。
那个干瘪的中年男人哪儿够林朗打,他1米78的个子,还常常去健身房,现在他手里还拿着武器,那中年男人两三下就被打趴下了。
交警请求支援,双方人马终于被分开了。
“你别怕,一切有我!”林朗抱住披头散发的叶晓楠。
“你还算男人吗?当街打女人!”林朗转头对中年男人怒喝。
“是她插车!”中年男人气焰还很高涨。
交警插话进来:“啊,一人少说一句,身份证,驾照!都是乡里乡亲的,打架好看啊?不要把交通问题升级成刑事问题,这样就是你们人品的问题了。”
叶晓楠拿出驾照递给交警,中年男人说告林朗,林朗甩了他一张名片,“我就怕你不来找我。”
林朗转身对晓楠说:“你的车我叫助手开到修理厂去,我送你去尉迟家。”
叶晓楠点点头。
两人在街边等了一会儿,林朗的助手来了,把开车走,叶晓楠上了林朗的车。
林朗含笑看向叶晓楠,“看不出啊,你继承了大美的衣钵,听说她前两天还在大排档打架来着。”
叶晓楠放下车里的挡风板,上头有镜子,镜中的她蓬头散发,俨如女疯子,她尴尬一笑,道:“我的行为是够丑陋的。”
“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喜欢,你任性,你无礼,我都喜欢。”林朗伸手搭在她的手上。
叶晓楠缩回手,“刚才谢谢你了!但你把公司名片给他,回头他找你麻烦怎么办?”
“我不怕啊,有你,有小飞,还有大美,好大一个打手集团呢。”林朗笑答。
“你就贫吧。”叶晓楠也逗笑了,“不知道尉迟蛋糕买了没?”
“我已经买了!替你买的,我叫人定做的,估计现在已经送到他家了。”林朗说。
叶晓楠不说话,林朗转头,问:“你不谢谢我?”
“你说的那事,我同意!”叶晓楠说。
“哪一件?”林朗问。
“我同意去杭州,跟你,只要能离开这里。”叶晓楠说,林朗之前想把杭州联络处扩容,并带叶晓楠一起过去。
林朗停下车,搂住叶晓楠,说:“你考虑清楚了?”
“我考虑清楚了,有些事不能考虑得太清楚!”叶晓楠苦笑道。她需要一个男人!一个真正对她好的男人,而那个男人正是她喜欢的,这就已经足够了,他是谁,他是谁的谁,她管不了!她累坏了!当她在街头和一个陌生的男子大打出手的时候,她知道她再也无法一个人作战了。她需要一个肩膀,一个帮她扔垃圾、帮她打架的男人!
林朗捧着叶晓楠的脸,细细地亲吻她,在这个讲究门户相对、讲究排场面子的城市里,他们将彼此任性,彼此护短,彼此莽撞地为对方碰一身伤,在所不惜!而站在前头的李爱凤、贾成文、叶晓峰、叶母,他们只是纸老虎。
尉迟云帆打开门,看着叶晓楠和林朗手牵手而来,笑道:“刚才英雄救美了吧?”
“蛋糕到了吗?”林朗有些不自在。
“蛋糕是到了,我女人还没到,还在陪她妈,我得去接她,看能不能把她妈也接过来!她妈来,你们不介意吧?”尉迟云帆拿起茶几上的车钥匙,嬉笑着出了门,在门口回头,道:“还有,你们要不花个十来分钟把事儿给办了!”
“走走走!”林朗喝道。
尉迟云帆刚走,林朗便把叶晓楠压在了沙发上,用力地亲吻她。
“你别这样,他说不定在门口。”叶晓楠推林朗。
“晓楠,晓楠!”林朗热烈地召唤她的欲望,两人终于在沙发上滚成了一团……
大美回来后,她冲进书房开电脑,过了几分钟,叫道:“晓楠,你过来一下。Deface是损毁的意思吗?”
“什么Deface了?”客厅里的叶晓楠走了进来,凑到电脑前,“哦,This site is defaced!对!就是说这个网站被损毁了。”
“奇了怪了,为什么今天论坛上关于我阿爸的帖子全这个德行了?”大美喃喃自语。
“这是我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尉迟云帆走了进来。
“那回头他们再发呢?”大美说。
“我再想办法,再说帖子都有时效性,时间能溶解一切。”尉迟云帆道。也对,流言就像细菌,没有载体,它们也存活不了。
“谢谢你!”大美回头说,“唉,我们被人不公平地对待过,现在不公平地对待他们,这也算一种公平吧。”
“公平?‘公平’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一个词,只有平均值。”尉迟云帆感慨道。
“我说你们还吃不吃饭啊?”围着围裙的林朗也走进了书房,“当我狗腿子使呢?也不过来帮个忙。”
“好好好,林狗腿子,我来了。”尉迟云帆赶紧进厨房。
大美的生日宴铺开了,一个巨大的9层蛋糕摆在几样小菜中间,颇有些不衬。
“你缺心眼儿呢?买了个结婚蛋糕?”叶晓楠回头白了林朗一眼。
“我也没细问,就选了个最贵的,怎么不行啦?这一层给大美过生日,这一层就当给他俩订婚,这层结婚!这层银婚……”林朗指着蛋糕硬掰过来说辞。
“行了行了!我可不想我幸福的一辈子就被这蛋糕浓缩成一晚上来过了。”尉迟云帆打断林朗的话,他拿出打火机给大美点上蜡烛,30根蜡烛逐一亮起,把大美的脸映照得红彤彤的,明天胡父的案子就要终审了,这个生日会对大美来说更像是悲歌欢唱,她看着烛光,泪光忽闪。此刻的胡母也许正蜷缩在床上,又错过了今晚的晚饭。她的恨盖过了悲,原来恨一个人会如此用力。
可她不知道,恨是一种武装的爱。
大美声音稍有哽咽,道:“谢谢你们!”
叶晓楠率先唱起生日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双双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大美一鼓作气,吹熄了蜡烛。
“许愿,许愿!”林朗起哄。
大美闭眼许愿,尉迟云帆开灯,凑过来问:“你许了什么愿?要说出两个。”
“我,我第一个愿望是我最好的朋友叶晓楠和林朗能白头偕老!”大美看向叶晓楠。
“我第二个愿望是我想家里不缺男人。”大美说,她的话一语双关,可是备添感伤。
尉迟云帆听出了那里头的悲凉,赶忙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红盒子,“大美,我有礼物送给你。”他将它打开,是一枚戒指。
“求婚?”叶晓楠惊呼。
“哎呀,人家是创意总监,这你也太老土了吧?大美,不要接受!死都不能接受!”林朗起哄。
“广告是艺术,也是法术,我不搞虚的,我要用最老土的方法求婚。”尉迟云帆说,他抓起大美的手,欲把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我不同意!”大美抽回手。
“理由?”
“太冒进了,我们认识才几天?你还没有经过组织的考察,还没通过群众的检验!”大美道。
“晓楠,你就充当一下那个妇女主任吧,那个组织里的人!你抓紧时间把给我考察了!那个林朗,你扮一下群众,把我就地检验了!”尉迟云帆说完抓过来大美的手,硬把戒指给她套上,“我只是订货,我还没打算取货,你呀,我还得考察考察,检验检验。”
“那回头你不买,我咋办?”大美盯着戒指瞧。
尉迟云帆略加思索,道:“那,那我买100个LV赔你。”
“那我干。”大美道。
叶晓楠推推林朗,“这俩什么人啊?”
“砰”的一声,林朗打开一罐“桂圆红枣多”,把上面的拉环扯下来,然后套在了叶晓楠的手上,说:“那我也先订货。”
“切!你拿什么赔?”
“我一辈子的幸福。”林朗说。
“走走走,少搁这儿起腻。”大美回头嘲他们。
“我说女人,我准备明天带你回家吃饭,我已经和我阿妈说了。”尉迟云帆转身对大美说。
“把订货单给你阿妈看啊?不成!”
“不成也得成!”尉迟云帆放下筷子,加重语气。
“我阿妈可没同意你买我!”大美用了一个“买”字,惹笑了叶晓楠。
“你阿妈对他印象不是挺好吗?”叶晓楠说。
“就是太好了,她说这个云帆聪明得近乎阴险。”大美作态道。
“哎哟,咱妈好眼力啊。”尉迟云帆笑道。
两个人继续你一言我一语耍着花腔,叶晓楠已经被林朗拉进了书房。
“那我什么时候带你去给我阿妈验货?”林朗把脸贴在叶晓楠的脸上。
“我们还是先去杭州吧。不用特别走形式。”叶晓楠说。
“那总得让我见见你父母吧?”叶晓楠这个性子,林朗觉得不扯点儿保证在手里,不踏实。
“至少现在不行,还有我想请你帮个忙,我,我想管你借点钱。”叶晓楠现在要供弟弟出国,手头紧得很。
“要多少?”
“100万,我,我想把公司给结了,今年效益不好,干不下去了。”叶晓楠说。
“好,你不急吧?我看后天可以给你。”
“你别答应得这么干脆,我可能还不了,你不做还贷能力的评估吗?”叶晓楠说。
“怎么还不了?我现在就评估一下!”林朗说完一把将叶晓楠压抱起来。
这时候门被人推开了,“哎哟,来得不是时候啊!”大美的声音。
“我们先退下,听候召见吧。”尉迟云帆的声音。
林朗松开叶晓楠,回头怒喝:“你们,你们两个。”
“我们两个郎才女貌啊!”尉迟云帆接嘴。
“不对,是狼狈为奸!咱俩都是反犬旁的,他们眼里的狗男女!”大美反驳。
林朗走到门边,嚷:“滚蛋行吗?”他用力甩上门,按下门锁。
门外的大美看向尉迟云帆,问:“你不觉得咱俩特幼稚吗?”
尉迟云帆用手指点点她的鼻子,道:“到了我们这个岁数啊,能幼稚是一种幸福。”
是啊,混社会,幼稚容易挫败;谈恋爱,幼稚容易受伤。当幼稚成为一个弱点时,可以彼此展示自己的弱点,欣赏对方的弱点,还能相爱,那就是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