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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镜中情缘

夜深了,安羽人驾车带着游明眸、年峻岭、珍儿和包拯走了。幺妹和铁兴川也离开了情侣吧。游明眸觉得那样唐突地问孙冰琪、引起她的不快,心里有些歉意,就邀请孙冰琪留在了情侣吧,想办法冲淡她的不快。

孙冰琪对游明眸也有好感,就留下了。她在二十五岁毕业那年底就结婚了,在第二年的五月离婚。在她来到戏曲院后,她想尽快忘记前夫想尽快再婚,在和包拯的接触中,她喜欢上了包拯的厚重。但对包拯表白爱意后,包拯却明确地拒绝了她。现在她已经二十九岁了,感情世界还是空白。

“本来爱情的最好归宿是婚姻,但是如果用婚姻来绑架爱人的心却不是最好的,那样爱人会离你越来越远。那时候我们确实非常相爱,都相信爱情能天长地久,那时候我觉得他应该是我的、他一切物质的外在的都是我的。没想到那个女人又怀上了他的孩子,我就主动提出离婚、但他不想离婚,他甚至给了那个女人一大笔钱让她把孩子做掉,我也知道他深爱着我。但是那时候的我对爱情的占有欲太强了,对爱情的自私让我不能容忍爱情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孙冰琪说着自己的事情,以前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内心的感受,这些往事像垃圾一样深埋在她的心里,今天明眸的关心让她可以畅快地将这些垃圾吐出来。

“相爱确实不容易,我在美国也曾经和一个女孩相爱,她来美国留学,但自理能力不强、需要人照顾爱护。于是她就依赖我。但是在她毕业后,她发现自己居然能独立地在异国他乡生活了,她发现她并不真正爱我、仅仅是需要我照顾而已。于是我们就分手了,但我是真心爱她的。”游明眸也说了自己的感情经历,他问孙冰琪:“哪你们后来怎么样了?”

“我离婚后,不想天天看到他,就到了戏曲院当医生。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是我不能容忍自己爱情的瑕疵,是自己把爱情想象得太完美了太纯真了。如果那时候我把爱情世俗化一点,或许我们是不会离婚的。到了戏曲院,我想尽快摆脱离婚的阴影,就逼着自己去喜欢别的男人,我很快爱上包拯,幸好他拒绝了我,现在冷静下来,其实我对包拯并不是真的爱情。”孙冰琪笑了笑:“明眸,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些幼稚?把爱情看得太美太真了?”

游明眸耸了耸肩说:“你不幼稚。但是你要明白,如果爱情经得起生活的考验,那才是真正的永久的爱情。你前夫和那个女人结婚了吗?”

“在我们离婚一年后,他都没有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但是那个女人虽然把孩子打掉了,她还是没有放弃追求我前夫。后来我的同学告诉我,他们结婚了,有一次我曾经看到他们在一起在公园散步,那女子依偎在他的身边,一副小鸟依然甜蜜满足的样子。在那时我的心被刺痛了,我知道是自己对爱情的完美主义害得自己丢了一段真的爱情。”孙冰琪黯然起来,她的眼眶盈满了泪水,突然间她想大哭一场。

游明眸听懂了她的忧愁、读懂了她的情绪、更了解了眼前这个女子的内心世界,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带她到了河边一处安静的地方,他抱住她、温柔地抚摸她的肩膀和背脊。在那时她就像婴儿遇到母亲的怀抱一样,感到温暖而舒心,她毫无保留地痛哭起来,把她对爱情的失意、对自己的失望全部随着泪水一块从内心倾泻了出来。已经深夜了,有朦胧的月亮,有稀稀疏疏飘动的树叶,她觉得回到了小时候,母亲安抚她、父亲呵护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安静下来,离开了明眸的怀抱,感激地对明眸笑了笑。

明眸希望转移孙冰琪的注意力,就说起了自己的事情:“年叔叔以前对我说,我父母和他是从小在一块长大的。我父亲以前在贸易公司工作,无意间被牵涉进一件贪污案,迫于压力他就辞职在家,好多年都没有固定工作,虽然后来证明我父亲是无辜的,但是我们三兄妹从小就被周围的人指指点点,家境也非常拮据。幸好梁妈妈力挺我妈妈,一直让她在戏曲院挑大梁,才勉强支撑起一个家。年叔叔了解到我们家的困难后,在我五岁那年就把我接到加拿大和他一起生活,还资助我到美国读书。后来年叔叔还资助我两个姐姐在高中毕业后出国留学了。”

听着游明眸的故事,孙冰琪不再徘徊在自己的忧伤里。

明眸希望冰琪能尽快地高兴起来,就对河对岸大喊道:“成都,美丽的锦官城,我回来了,还遇到了一位美丽天使叫孙冰琪。我好希望她能快乐起来。”仿佛那声音随着水波和风儿在散播,久久不去。一对在河边休息的白鹭被惊醒了,双双飞起,在府南河的上空盘旋。

孙冰琪被他那快乐舒畅的情绪所感染,也就没有再流泪了,而背负在她心里多年的垃圾就这样被一泻而空。她的内心感到前所未的自由和畅快。

明眸说:“冰琪,你在戏曲院当医生,是否也会唱戏曲?刚才听了珍儿和包拯的对唱,我真觉得这京剧原来也那么好听。”

“会啊,珍儿、包拯和我是好朋友,我给你清唱一小段珍儿自己创作的京剧《镜中情缘》吧。说的是一个活在镜子中的奇幻女子爱上了一个照镜穿衣的书生。”那个爽朗快乐的孙冰琪又回来了,她唱道:

“镜中人儿天天盼,

盼来伊人对镜看。

伊人看镜不流连,

怎知镜中有人恋,

怎知镜中有真爱。

镜中缘、梦中情,

伊人难悟镜中缘,

伊人不晓梦中情,

伊人不懂镜中人。

我情我意困镜中,

伊人啊、伊人啊,

镜花情梦岁岁有,

镜水情缘细长流,

梦中情意永不眠,

我情我意难流逝。”

游明眸听后,虽然觉得唱词和声音都很美,但对内容却似懂非懂,就大笑道:“如果我是那女子,就跳出镜子,向书生表白爱情;如果我是那书生,知道还有人如此爱我,就跳入镜中和她相会。冰琪,今天算是我的功劳,把你从不快的往事中拉了出来,把你从那虚幻的镜子中拉了出来。你现在没有任何情感纠结了吧,为了报答我,你从明天起,和我一起游览四川的风景名胜,也顺便做我的导游。”

孙冰琪答应了,她觉得和游明眸在一起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快乐和自由。

游明眸和妹妹回到成都给父亲上坟、寻根访祖,无意间了解到孙冰琪这样用情至深至真的女子,他觉得真是不枉此行。虽然他以前就认识孙冰琪,但在印象中她仅仅是妹妹的同学还是个离婚的女人。游明眸这么想着,就不自觉地牵起了孙冰琪的手,孙冰琪也没有挣脱开。

两人旅游的第一站就是青城山,第二天,他们先来到包家,看望了伊凡后就开始爬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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