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她一张白皙的小脸被打的紫红一片,一看这人就下手不清。
上官婉凝顿时火冒三丈,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前去,指着欢儿肿的老高的一张侧脸厉声问着,“谁打的?是谁这么忍心将好好地一张脸给本公子打成这样?”
欢儿本来好容易被小云劝下的泪水,顷刻间如决堤之水、奔流不止,凝噎着嗓音喊着,“公子……公子……”
上官婉凝见她已经泣不成声,知道也问不出个什么来了,手指着小云高声问着,“说,到底是哪个混蛋打得?”
小云慌忙走了过去,一脸的难色,低声说着,“是轩王殿下!”
上官婉凝微怔,心里狠狠地咒骂着,这个死变态,他某处的伤到底是好还是没好,他竟然来了花满楼找一个自己用心安排好的女孩出气,莫非他对沈若兰的一腔怨愤,全发泄在了欢儿身上,眼神游离,伸手扒开欢儿的衣领往下看,果真是几口鲜红的齿印,淤血未干。
“公子?”欢儿期期艾艾的匍匐在地,泣不成声的继续喊着。
“算了!”须臾,上官婉凝重重的拍了下案几之后,冷声说着,“看来是本公子看走了眼,没弄清楚轩王心里到底再想什么,这件事到此为止,妈妈——”
老鸨一脸逢迎的附和着,“老身在!”
“找个好的郎中,好生给欢儿姑娘看看,本公子还有事,账房那边有福伯照应,你只管放手好好地做事,本公子日后绝对不会亏待你们。”上官婉凝交代一通,转身,冷冷的朝宾客厅门外走去,或许,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弄清楚,冷浦泽到底是怎样一种状况,他和沈若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为何沈若兰出身寒微单薄,而且又如此薄情,他一个天国第七皇子,虽然一直被皇上冷遇极不受宠,但也不至于会迷恋一个女人,到了这种变态的程度,难道真的是自己错了?渣男也是有爱的?
“娘娘?”行走在幽暗的长街小道上,周边丝丝的冷风袭过,小云带了些许的惊慌和担忧,低声小心翼翼的问着,“我们去哪儿?”
“回轩王府!”上官婉凝冷声应着,加快了脚步朝前面走去。
或许,有些事,只有自己亲自去体验之后,才能清楚的明白,这到底是怎样一回事,比如像冷浦泽,比如像沈若兰,又比如像那个素未谋面的深宫假太监。
途径曾繁华一时、素城中之城的醉仙楼门口,早已灭了灯火,整个小楼陷入未有的安静之中,只是这种安静又能持续多久,只怕一直不肯安于现状、喜惹事端的夏侯长夷,早晚会站出来和自己强这青楼的买卖,所以,趁这瘟神没来之前,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把这商机抓稳了,待一切落定,只怕夏侯长夷过来,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上官婉凝和小云从后门偷偷溜进了自己落住的小院,慌忙退了一身男装,正准备安寝。
忽听门外冷浦泽身边的贴身公公小德子过来通传,说静妃寝宫突发一场大火,要王妃赶紧梳妆过去,和冷浦泽一同进宫去看望静妃娘娘。
上官婉凝不敢怠慢,慌忙换了宫服,梳了个简单的发髻,带着小云赶往正堂去见冷浦泽。
此刻,冷浦泽正一脸忧思和担心的在正堂之中,倒背着双臂走来走去,看上官婉凝过来,眉间的忧思犹在,语气比往日更加不耐烦许多,“王妃,你来的正好!”
上官婉凝故作一脸的苦色,很是附和的应着,“到底怎么一回事,母妃有么有受伤,臣妾要不要准备些什么东西过去?”
“哎呀!”冷浦泽一脸的烦闷,“这些个都是小事,本王叫你前来,是因为怕母妃还因着上次本王不给钱买香料的事情生气,若是不肯让本王进去,你也好帮忙进去照应。”冷浦泽简单交代几句,便扯着上官婉凝说着,“走吧,马车已经备下了!”
上官婉凝加快脚步跟着冷浦泽的步伐走着,其实心里是一百个不情愿,怪不得这次他非要拉上自己进宫去,弄了半天,还是怕他母妃骂他,把自己这个大肚婆带上,无非是跟着受几句训,免得自己一个人听不下去,又和静妃大闹一顿。
只是,他一直没有闹明白自己是怎么想到,其实自己最怕他母子二人太过亲密,眼前这种的关系,自己还是很满意的,无事不相往来,多安静的几天。好吧,自己就见机行事吧!
进宫以后,整个皇宫很是安静,似乎根本就没发生过什么失火的大事,难不曾是静妃身边的贴身内侍,故意将事情闹大,好给轩王制造一个道歉下台阶的机会。
直到二人走进了静妃寝宫的正殿,周遭黑乎乎的一团,帐幔也少的凌乱不堪,上官婉凝这才确定了失火一事,只是这火势未免太小了吧。
侧脸看向身边的冷浦泽,似乎他的表情和自己心里想的一样,上官婉凝一直淡淡的看着,一直不肯多言,知道冷浦泽自然是会说的。
“这就是你们大半夜跑去本王宫中,大呼小叫的喊着母妃的寝宫失火的场景?”冷浦泽青筋暴怒,一脸的愤懑之色。
“王爷……”忽然一个很是眼生的丫头俯着身子禀着,“王爷有所不知,这火势虽然不大,却将静妃娘娘烧的很是严重,眼下还躺在床上,至今昏迷未醒!”
“什么?”冷浦泽一脸的难以置信,似乎只有几片帐幔被燃烧了一半,周围被烟火熏得乌黑以外,根本看不出有多大着火的痕迹,“怎么可能?”
不只是冷浦泽,就连上官婉凝也觉得甚是奇怪,“那母妃都是什么地方受了伤?”语气中带了满满的关心。
“回禀王妃娘娘……”那丫头一脸担惊受怕的应着,“从头到脚,整个人几乎没了人样了!”那丫头说完,呜咽不止,似乎被刚才那可怕的一幕吓得不轻。
“那母妃刚才穿过的衣服还有吗?”上官婉凝越听越不对劲,既是火势如此的小,怎么可能将一个人烧的这般严重,除非有人在她的身上动过手脚。加了些助燃的作料在里面。
冷浦泽一脸的狂躁,循声喊着,“你问这些有什么用,还不进去看看母妃的伤势?”
上官婉凝回神,这才想到自己刚刚想的太过入神,险些忘了身边还有这个不知轻重的冷浦泽,慌忙福了福身子,道:“王爷,难道您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冷浦泽一脸的不耐烦,冷声应着,“奇怪有什么用,眼下母妃受了伤,本王叫你来是照料母妃伤势的,不是要你来问东问西的!”
听他如此说,上官婉凝整个肺都快被他气炸了,正想开口解释。
“咳咳咳……”忽听帐内静妃咳声不止,嘶哑着嗓音喊着,“混账东西,你让王妃把事情问完!”
“母妃!”冷浦泽似带了几分关系的上前几步,贴在帐幔之外带了心疼的语气问着,“您现在感觉怎样了,要不要找太医过来再帮您看看?”
“不用了!”静妃万分疼痛的语气冷的异常,“叫婉凝过来,本宫要看看婉凝到底看出了些什么!”
上官婉凝手里拿着刚刚静妃穿过的长裙,被烧得乌黑一团,看不出什么颜色,简直就没了衣服的样子,不过质地还能大致的看个清楚,似乎内里还藏有一些没有烧掉的粉末,上官婉凝捏在手里细细的看了半天,不敢确定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干脆对着身边不远处的灯烛弹了过去,之间空气中顿时窜开一道蓝色的火焰,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