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库场的布库,捉对较力,查尔图和索玉贵二人,自是所向无敌,令所有人啧啧称奇的,就是那勇贵。那勇贵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披靡,就连那勇贵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赢得这么痛快。明明对方已经捉住了自己的手臂,只要一个背摔,那勇贵就别想再起来。可是,对方竟一个踉跄,自己摔了个跟头,那勇贵整好压在他的身上。那勇贵见此良机,焉能放过,马上锁住对方的关节,赢了一局。
接下来的几局,也是赢得莫名其妙,明明没有绊到人家,对方竟已然摔倒,并且疼得大呼小叫,就这样,那勇贵糊里糊涂的九战九捷,进入了三甲之列。
老贝勒爷那容,看得眉飞色舞,不停拍手叫好,称赞道:“好,好,嘿!好!想不到吾儿,竟有如此本领。”不明所以的人,自然十分纳闷,这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贝子爷吗?老贝勒爷那容,转向上方的敏郡王笑道:“王爷,看来我们这个亲家,还是结的成吗?”
敏郡王端茶示意,笑而不答。有人欢喜有人忧,灵巧看到那勇贵,连连获胜,不由得咬牙切齿。恨恨的道:“这个那勇贵,什么时候添的本领,竟然一点也看不出来,真是气死人了。”
任凭灵巧如何着急,慧格格却是神态自若,没有半分的焦虑。慧格格轻声道:“巧儿,你毛躁什么。”
灵巧俯下身子道:“格格,这那勇贵都进入三甲了,你不着急呀。”
慧格格微微一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已经谋定,就静侯佳音好了。倘若真是老天不佑,也是我福簿命苦,怨不得他人。”
灵巧不忍心道:“可是,格格……那以后……”
慧格格知道灵巧这是为她着急,于是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一切尽归天命,况且,我相信查大哥!”灵巧这才不再说什么。
布库场经过一番角逐,就剩下了最后三名。司礼官高声道:“布库较技,经,层层比试,已剩三甲。分别是,敏郡王府教席查尔图,索阁老府二公子索玉贵,贝勒府多罗贝子那勇贵,之后三人,再行角逐,第一名者,当获巴图鲁之称号。所得头鱼,尽归其用——”
一名手持红旗的兵勇,幌动了一下手中的旗子。司礼官高声道:“第一场比试,查尔图对索玉贵。”
主看台的中央,是一个巨大的布库比武场,查尔图和索玉贵,相对而立,深施一礼。裁判官单手一挥,索玉贵以迅捷之势,跨前一步,用肩头直撞查尔图的前胸,查尔图忽觉索玉贵浑身力大无穷,看似轻轻一撞,实则有数百斤的力道。查尔图暗含一口真气,身子微微向后一倾,卸掉了索玉贵肩头的猛劲。之后,身子向前一挺,用前胸撞向了索玉贵的肩头。索玉贵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七八步。
索玉贵站定之后,暗自吃惊,普通人经这一撞,不撞个骨断筋折,也呆摔个仰面朝天。没想到此人,竟轻描淡写的将其化解。当下不敢轻视,凝神静气,准备迎战。虽然,这第一个招面,查尔图稍占上峰。可是自己的胸前,还是隐隐做痛。这才方知,索玉贵力大无穷,浑身如铁,实难对付。
二人同时向前,跨出一步,互相捉住了对方的手臂,斗了个难解难分。索玉贵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二人斗了近半个时辰,索玉贵丝豪不显疲惫,可是查尔图却已额头见汗。查尔图心想,不能再跟这个人,以硬碰硬下去了,再使傻力气,时间一久,必然落败。
好在经过一番折腾,查尔图已然摸清了索玉贵的路数,原来全凭一股蛮力支撑,技巧上差着许多,查尔图借机卖了个破绽,假装力气用尽,索玉贵趁机抓住了查尔图的腰间,将查尔图整个人举过头顶。索玉贵哈哈大笑,举着查尔图,竟然绕场一周。最后,索玉贵用力将查尔图向地上抛去。原本以为能摔个狗啃泥。却没成想,查尔图不知道什么时候,将索玉贵的辫子,扣在了手中。
索玉贵向下一抛,查尔图抓紧了索玉贵的辫子,人在空中,腰板用力,身子一翻,双脚落地,与此同时,手中借势一拉。索玉贵吃疼不住,仰面摔倒。脑袋上的辫子,还在查尔图的手中。
索玉贵挣扎着爬了起来,捂着疼痛的辫子,大叫道:“你耍诈,不算不算。”
查尔图躬身道:“二公子,承让!”
裁判官叫道:“敏郡王府,查尔图,胜!”
索玉贵一跺脚,不甘心的退了下去。第二场比试,那勇贵上场,那勇贵暗藏凶针,走上比武场。那勇贵面带奸笑,道:“查兄,手下留情。”说着,张开双臂,抱了抱查尔图。
查尔图未加提防,没想到这那勇贵,居然在拥抱的时候,暗藏凶针。查尔图只觉后背一阵刺痛,二人便已分开。裁判官一声开始,那勇贵便摆开了架式。
查尔图刚往前,迈动一步,就觉后背麻痒难当,顷刻之间,便传遍全身。查尔图恍然大误,原来那勇贵暗藏毒针,当下不敢稍动,只是凝神静气,看着那勇贵。因为查尔图深知,但烦中毒之后,一旦活动,加血液循环。毒性就会随着血液,通往全身上下。如果站着不动,毒性就会稍缓。
那勇贵摆了十几个架式,但愣是不敢往前凑。那勇贵心想,这个傻大个,怎么还不倒啊。半盏茶的时侯过去了,查尔图依然纹丝不动。看热闹的百姓,不耐烦起来。纷纷叫嚷道:“打呀,打呀,上啊”
看台上的王公大臣们,也都不解,索尔泰却看出了端倪,当下讥讽道:“适才所见,贝子爷九战九捷,勇猛过人。为何眼下,与这查……”随从接口道:“查尔图”
索尔泰道:“阿对,查尔图。对峙了许久,也不敢近前一步。而那查尔图,能险胜我小儿,想必也非常人。没想到,竟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真是有趣,有趣!”
老贝勒那容却听的不是滋味,脸上火辣辣的,见那五就在台下。便招了招手,将那五叫了上来。那容道:“那五,这是怎么回事?”
那五哪敢说实话,便摇摇头,顾做不知:“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那容狠狠的扇了那五一个耳光,斥责道:“还骗我。”
那五咧嘴道:“回老爷,是这么回事”当下,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老贝勒那容,骂道:“丢人显眼,丢人显眼。”
此时台上,那勇贵还是拉着架式,在场中转来转去,老贝勒那容在场外吼道:“小兔崽子,你磨蹭什么,还不给我上。”老贝勒心想,这丢人的事已经做了。就别再让人看贝勒府笑话了。
那勇贵一见阿玛的脸色,再看那五直咧嘴,就知道事情,已然败露。可此时,时间已经过了许久,这查尔图还是一动不动,那勇贵心想,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吧。不如试探一下,有危险再回来。
当下,那勇贵靠近了几步,查尔图一动不动。那勇贵又仗着胆子,向前踏了几步,查尔图还是纹丝未动。那勇贵的胆子更大了,心道,这药效看来已经发作多时,查尔图恐怕也只有站的力气了。
想到这里,那勇贵又挨近了些。此时,那勇贵和查尔图只有三步之遥,那勇贵洋洋得意,心想只要轻轻一推,查尔图说不定就会仰面摔倒。当下,那勇贵抻手欲推,哪成想,此时的查尔图动了。查尔图抓住了那勇贵的手腕,向后一背,紧接着使了绊子脚,将那勇贵整个人提在了半空,随及,查尔图身子急转,将那勇贵的整个身子,丢出场外。那勇贵手刨脚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失去了知觉。
老贝勒那容惊道:“啊?儿啊,快去看看,怎么样了?”
那五马上去瞧,回来禀报道:“老爷,贝子爷无大碍,就是晕了。”
老贝勒这才放下了心,此时裁判官大声宣布:“最终获胜者,第一名查尔图。”
东三省总督赵尔巽称赞道:“想不到我大清,还有此等勇士,来人,查尔图勇武过人,赐名巴图鲁。”
查尔图此时,只觉天玄地转,再也站立不住,眼看就要跌倒。情急之下,单腿打千,用一条腿,支撑全身。查尔图拱了拱手,道:“多谢,大人恩典。”
宁安知府李绮青道:“启禀大帅,这头鱼已经捕获,是否赏赐查壮士。”
赵尔巽点头道:“赏!”
布库场中,渔把头和一群身披盛妆的渔民,缓缓步入看台。三个人合力,将一头体形硕大的肥鱼,双手举过头顶。这头大鱼,足有两米来长,两三百斤重。看台前的几名侍卫,将头鱼接过了来,渔把头三人,移交头鱼之后。忽然,渔把头摘下帽子,露出一张俊秀的面容。
一见此人,赵尔巽大吃一惊,不由得叫道:“蓝天蔚”
蓝天蔚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手枪。“嘣”的一声枪响,子弹直中赵尔巽的前胸,赵尔巽仰面摔倒。此时,百姓当中,跳出许多的革命党,他们面对清兵,频频射击。革命党口中呐喊:“诛杀赵尔巽!推翻满清!”场面中,混乱不堪,各个皇亲贵胄,纷纷逃命。
蓝天蔚道:“赵尔巽已然中枪,我们马上撤退。”
正在此时,忽见赵尔巽好端端的,站在主看台前,竟然毫发无伤。赵尔巽哈哈大笑道:“蓝天蔚,本督多次拿你不着,寻你不到。想不到,尔等竟然自投罗网,大胆反贼,今日,你插翅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