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贝勒府,正在上演一场闹剧,那勇贵在卧房的横梁上,吊着一根白凌,那五领着一群丫环,婆子,家丁们。在下面痛哭流涕。当老贝勒那容,走过来时,那五领着家丁们,哭得更伤心了。
“贝子爷,您可千万别想不开呀。”
“就是,贝子爷,您就下来吧,可千万别寻短见啊。”
那容进入房中一瞧,勃然大怒,吼道:“小畜牲,你想干什么?”
那勇贵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道:“阿玛,多谢您老的养育之恩,我去下面找我额娘去。”说着,就要把白凌往脖子上套。
那容气得胡子翘起多高,不停的跺脚道:“我的祖宗唉,到底什么事情,让你寻死觅活的?”
那勇贵道:“阿玛,孩儿心中,只有慧格格,求阿玛成全。”
那容大声道:“那个疯丫头,疯疯癫癫的,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娶她。”
那勇贵央求道:“阿玛,孩儿心中只有慧格格,如果娶不到她,孩儿觉得,活着也没意思,不如到阴曹地府,找我额娘去。”
那容气得用手点指道:“活祖宗,真祖宗,你是存心想气死我呀,罢罢罢,只要你保证规规矩矩的,我就豁出我这张老脸,再去一趟敏郡王府。”
那勇贵闻言道:“真的吗?阿玛,孩儿保证,以后和慧格格,一起孝顺您。”
那容重重的叹了口气,恨恨的道:“唉!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那容二次登门,对于敏郡王来说,自是求之不得。那容说明来意之后,重重的叹气:“唉!不怕王爷笑话,自从小儿的额娘走后,我便对他百般呵护,就怕亏欠了他,没想到把他惯的如此模样,惭愧惭愧!”
敏郡王笑道:“小女顽皮胡闹,那样对小贝勒爷,贝子爷对小女,还是念念不忘,足见一片赤诚之心,本王真是很感动。”
那容言道:“王爷如无他意,老夫这就差人下聘礼,择吉日为他们完婚,您看可好?”
敏郡王笑着点头道:“好!好好,那贝勒稍侯,本王这就让内子说与女儿得知,此事你我做主便事。”
那容点头道:“既是如此,老夫就在府上,静侯佳音。”
敏郡王立即赶往内宅,告知福晋。老福晋喜出往外的道:“阿弥陀佛,谢天谢地,我还以为,慧儿的亲事,要无望了呢?没想到,这那小贝勒,真是有心。”
敏郡王道:“你现在就去告诉慧儿,让她立刻梳洗打扮,来见贝勒爷。你看看上次,像什么样子。”
老福晋立即起身道:“是是是,我马上就去。”
敏郡王看着福晋的背影,叮嘱道:“一定要嘱托慧儿,千万别再让她胡闹下去。”
老福晋答应一声,立即来寻慧格格,慧格格瞪大了眼睛,叫道:“什吗?他怎么还不死心。”
老福晋道:“慧儿啊慧儿,你怎么这么不体凉额娘的心呢。”
慧格格坚定的道:“额娘,女儿坚决不嫁。”
老福晋也来了脾气,硬声道:“此事由不得你,我跟你阿玛已经同意了,你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立即梳洗扮,去见老贝勒,老贝勒还在前厅侯着呢。”
老福晋用了强,立即吩咐丫环,给慧格格梳洗。慧格格坐在梳妆台前,不停的抽泣。丫环婆子,围了一大帮。灵巧不知什么时候,溜了进来。慧格格屏退左右,拉着灵巧的手说道:“你个死妮子,这么关健的时候,跑到哪里去了。”
灵巧低声道:“格格,事情我都听说了。眼下不能跟福晋硬来,一会见到老贝勒,你就这样说。”灵巧趴在慧格格的耳边,小声嘀咕,慧格格不住点头称是。
老贝勒那容,在正厅等侯多时,敏郡王坐陪,叙谈了许久。忽闻环佩叮当作响,侍女簇拥着一位绝色女子,步入厅堂。白蓝色的花夹袄,上绣牡丹争艳,粉红色的丝帕,散发着淡淡的香气。眉容清秀,朱唇淡红,一双明亮眸子,惹人生怜。与数日前的打扮,简直天壤之别。
老贝勒赞道:“妙啊妙,王爷,原来令爱,如此动人,怪不得小儿,如此痴迷。”
慧格格飘飘下拜,深施一礼:“阿玛吉祥,老贝勒万福!”
老贝勒满脸笑容,捻着胡须道:“格格不必如此客套,将来就是一家人。王爷,我看此时,不如就此订下如何?”
敏郡王点头道:“是极,是极。”
“且慢”慧格格插口道。
“格格有何话说?”老贝勒道。
“启禀阿玛,老贝勒爷,今日即是商谈女儿的婚事,女儿有话要说。”
“长辈说话,岂容你来插嘴,还不退下。”敏郡王没好气的道。
“老贝勒爷,阿玛要女儿要成婚,难道说句话也不成吗?”
“成成成!不知格格,有何话说?”
“既是贝子爷,如此爱慕于我,奴家期望,能与贝子爷,单独见上一面。”
“不准,孤男寡女,成何体统。”敏郡王怒道。
“无妨,无妨,咱满人家的儿女,可没有汉家子女的娇情。”老贝勒那容当即允诺。
查尔图在布库场,显露过身手,所有人对查尔图,早已心服口服。况且查尔图,以前在宫里当差,现在到了郡王府,虽然地位变了,但是豪情仍在。查尔图坐在布库场的椅子上,看着布库家丁们练得起劲。
佟海悄悄的过来道:“大个子,有个人找你,找得紧。”查尔图顺着佟海手指的方向,见到灵巧正在远处瞧着他。查尔图随着佟海,跟着灵巧,来到一处没人的地方,佟海道:“这没人,有什么话,你们快说,我给你们把风。”
查尔图不明其意,躬身道:“灵巧姑娘,不知何事唤我。”
灵巧开门见山的道:“格格有难,你救还是不救。”
查尔图一愣,不解道:“格格是王爷的掌上明珠,何难之有?”
灵巧道:“格格之难,正因王爷而起,你若不救,格格终身尽毁。”
查尔图吃了一惊,当即正色道:“如若果真如此,查尔图赴汤倒火,万死不辞。”
灵巧道:“救格格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今年开河祭祀之时,你要打败所有对手,拔得头筹,夺得巴图鲁的称号。”
查尔图道:“请格格放心,这也是查尔图答应王爷之事,小人一定尽力而为。”
那勇贵闻听慧格格,要想单独见上一面,自是求之不得。很快的梳洗已毕,赶往敏郡王府。可是,根本就没有进府,就被慧格格,给堵在了府门外。
慧格格道:“贝子爷,你就那么喜欢我。”
那勇贵眉开眼笑道:“那是那是,慧儿妹妹,你不知道。自打见了你,我是茶不思,饭不香,睡不着。没了你我都觉得,活着没意思了。”
慧格格看着那勇贵,一脸猥亵的神态,便有说不出的恶心。但并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镇定的道:“既然贝子爷,这样爱慕于我,那你可否为我办一件事。”
那勇贵嬉皮笑脸道:“好说好说,只要慧儿妹妹喜欢,别说一件,十件百件也不在话下。”慧格格轻蔑的瞧着那勇贵,以一种不可置信的口吻说道:“真的?”
那勇贵笑着道:“真的真的,你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慧格格不怀好意的笑了一下,道:“好,既然如此,那你可听好了。咱们满人,以武得天下。我希望我的额驸,是一个勇冠三军的大英雄,再有一个星期,就是开河冬捕,祭祀河神的日子。你要是能亲自拔的头筹,抢得头鱼,夺得到巴图鲁的称号,我就嫁给你。你要是不敢,这求亲的事,莫要再提!”
当那勇贵听到慧格格可能会嫁给他,早就乐得找不到北了,根本就没注意,人家到底说了什么。当下不加思索的答道:“放心吧,慧儿妹妹,这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巴图鲁吗?我替你弄来便是。”
慧格格强忍着坏笑,用手点指道:“你说的,不许反悔,我等你消息。”
一直在旁侍侯的灵巧,越听越乐。慧格格说完,灵巧便拉着慧格格,转身回了王府。等二人回到内宅,再也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我实在憋不住了。”
“格格,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咱们原先的计划是,他肯定不敢答应。这亲自然也就提不成了,只要查尔图拔了头筹,借机向王爷求亲,王爷金口玉言,想不答应也不成。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答应了。就他那两把刷子,还不让人打成残废呀。”
笑罢多时,慧格格突然担心道:“他不会真的被人打成残废吧。”
灵巧想了想道:“不能,最多也就被人打的惨了点,在家躺半个月吧。”灵巧说到这里,又是一阵大乐。
那勇贵站在府外,不知不觉的悠然神往。自言自语道:“这小声,真销魂,我见犹怜!我见犹怜!”
那五在旁边直咧嘴,苦着脸道:“贝子爷,您真想开河的时候,下场比试夺头筹。”
那勇贵黑着脸道:“我抢那玩意做什么?”那勇贵说完,好像想起了什么,重复道:“夺头筹?巴图鲁”
那五苦着脸,点点头,道:“巴图鲁!” 那勇贵直接晕倒在地。
老贝勒那容,先啐了儿子一个满脸花,不停的破口大骂:“我呸!你个没用的东西,凭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想夺头筹,还想当巴图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佟慧那丫头,存心想调理你,你傻呀。”
那勇贵不服气道:“阿玛,这年年开河祭祀,郡王府,阁老府,将军府,都有人参加,可每年都不让我去,咱们贝勒府怎么了,哪点比人差,说不定,我还真能拔个头筹,抢个头鱼回来。”
老贝勒用手点指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你阿玛我这个多罗贝勒的头衔,在寻常百姓眼里,自然不敢得罪。可这些年,你仗着贝勒府的名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贝勒府,在郡王府,阁老府的眼里,算个屁。哪一个不是皇亲国戚的底子,那都是耍真功的。你要想去,我也不拦着,但阿玛要提醒你,吃了苦头,可别怪阿玛不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