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后第二年的春天,婚礼从简,木子穿着平家租来的婚纱,站在隔壁省陌生的城市的某个县城,脸上涂着四个小时堆砌的厚重廉价的粉。带着当地口音的男化妆师吐槽着木子毛糙的头发。婚纱的左腰处有块黄色的污渍。平招呼着宾客们,揽着朋友们的腰敬酒,喝到一半平的前女友突袭婚礼现场。她带来了礼金对他们说恭喜恭喜。平瞥了眼,熟悉的耸了耸眉说了句谢谢就拉过站在旁边不知所措的木子,勾着她的手臂换了一桌敬酒。留下他的前女友站在原地发愣,面部表情沉静得可怕。
木子心里暗喜。平真的想要好好经营家庭了。木子对平婚前提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不与公婆同住,平答应了。现在他也是决心和过去的花红柳绿说再见了,这就说明他还是在乎我的。木子搬到平家,这隔壁省的一个小城市。她试图过上自己所希冀安宁简单的婚姻生活。
新婚之夜木子在甜蜜的喜悦中问平:平,你为什么选择我做你的妻子呢?
平酒意满满地笑了:因为你实惠。
‘实惠?你这叫什么理由啊。我是等于白嫁到你家了,可这并不代表我不值钱啊。你要知道我是因为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信任你……’
‘好了好了。’平扯过被子盖在自己头上打了个哈欠:‘我又没说什么你就这么多废话。快点睡吧你。你自己要和钱作比较,那可不赖我。’
‘你说的什么话!你结婚前不是这样的。现在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木子气的在被子里踢了平一脚。
‘难道你喜欢我油腔滑调啊?那我可看透你了,唉,失望。’平用力地踢回去踢了个空。
‘不是,我是说……’
‘好困啊,明天还要上班,赶紧睡。’平在被子里发出瘪瘪的声音。
木子心底已经有点火在翻滚了。她努力把这熄灭,默默睡去。
木子和平刚结婚没多久,就觉察出些端倪。平迅速对木子十分冷淡。有时候甚至会无缘无故地发火。这场短暂婚姻的中途木子发现平出轨过两次。一次是木子看到他电脑上的信息了。她没有质问他为什么。可是平愈来愈不加遮掩。在一个红霞满天浪漫至极的夜晚,平视木子为空气堂而皇之地接听了一个陌生女人的来电。言辞之间充斥了令自己的配偶感到气愤的关键词。
‘你出轨了。’对天发誓,沉浸在宫斗剧的木子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是啊。’平反应很奇特的正常。‘你不是和我说过吗,你觉得出轨也没什么的。感情这事哪能控制。你原话。’话刚说完木子的眼睛匀速地从电视机晃到他的脸上。
木子呆若木鸡地瞪着他。这只是当时他们聊天时她无意说出的一句话啊。他居然记到了现在。
‘你是不是寂寞了?’
‘是啊。’
‘你对我感到腻烦了。’
‘是啊。’
‘你就去找别人?你怎么这样背叛我?’木子感到有个魔鬼潜伏在她的生活把她拧回到原来的轨道,不然为什么越想规避的越会发生?自己的男人出轨了!而且毫不内疚心虚,还是在自己知情的情况下进行。
‘背叛?何谈背叛?你反正也不算多爱我,我也一样。不过没关系。这婚姻对我来说不过是个必经的过程,结果不好可以重新开始。但对你是不是我可不清楚。尽好你该尽的职责。我不接受你整日随心所欲。’
‘哈哈,所以,所以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林子可笑地哭了。‘充其量我也就是个工具而已。我就奇了怪了。我怎么就找了你这样一个人。’
‘不要逼我把话说得太白。你无论任何方面都不是我钟意的那种。你啥都没有,还指望自己我怎么怎么对你好,怎么可能呢,呵。’平拿着手机在裤子上擦擦,意味深长地看了木子一眼进了卧室。
‘我不指望你对我多好,但起码的尊重要有吧?’
‘我就是尊重你才不加遮掩。比那些背地里的好多了。’平站在卧室门口:‘还有。我建议你快点要孩子。我妈急着抱孙子。’说完又进去了。
‘你他妈滚蛋!’这话入一跟针霍地扎进木子的心脏:她冲进房间:‘我他妈就是犯贱才会找你这种王八蛋!’她已经气得口不择言了。
‘滚你******蛋蛋蛋。’平翘着脚玩着电脑:‘不想生就滚。再在这里撒泼滚出老子家门。’
木子心理咯噔一声。被平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世界观天旋地转。不是吧?怎么这么狗血,自己亲自挑选的相当肯定是个踏实肯干幽默诙谐的男子竟是如此之人。
她失望极了。坐在床边,半晌没有吭声。
丈夫在一旁打着游戏。随着游戏的激烈程度发出应景的感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