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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美好的回忆

我就是这么固执的喜欢着所有与你有关的东西。我喜欢喝你喝剩下的饮料,我喜欢听你讲鬼故事然后害怕的抱着我睡不着觉,我喜欢去任何一个地方只要你陪在我身旁,我喜欢你假装的四处看风景目光却焦距在我身上。

1

靠,今天哥第一次兴奋的失眠。

我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奇怪的飘飘然的感觉,我以前一躺下就可以睡着,真的。我记得中考一结束回到寝室我就给我爸打电话,我可以准确的背出数学试卷第二页第六道填空题是什么题目,然后身为数学老师的老爸就在电话那头飞快的拿笔在预先准备好的稿纸上计算正确答案。很不巧的是那场最重要的考试我竟然没有发挥好,我爸在那头气的直撞墙,他说他一定会按照我的错误率谨慎的考虑准备多大尺寸的竹条的。

放下电话我整个人就傻掉了,所以那天晚上我早早的爬上床就睡着了,手机也没记着关。

然后那个万恶的宿管就顺手牵羊摸走了躺在我床头的无辜的手机,然后我就在即将离开学校的前一晚被轻松的安上了一个在学校禁止时间玩手机的处分,然后还没走到家门口我就看见我爸操着一根大木棍站在外边凶神恶煞地瞅着我。

我知道太早睡着不是一件好事,我十有八九都是被梦里我爸的大皮鞭给吓醒的。

2

我以前从没有在半夜十一二点的时候起来去卫生间照过镜子。一是因为我实在睡得沉醒不来,二是因为被学校的留言给吓怕了。

据说每个学校里都有这样一个神秘的地方,据说那里一定在我们来这个学校之前死过一个人。顶楼的天台,年级组旁边被拉上封条的储藏室,积满灰尘和蜘蛛网的车库,当然说的最多的还是某个报废的寝室或是卫生间。

而且你还会被告知的一件事就是这个人的死一定是因为受不了学校非人的管理而自杀的,而且这个人的鬼魂一定还会经常在深夜的教学区出现,所以晚上的时候一定要乖乖待在寝室里不可以出去,除了万能的宿管大爷其他谁也拯救不了你。

你别告诉我不信,一开始我也不信。但是一旦说这件事情的人多了,自然而然的我也会相信,然后我也开始装出一副很严肃的表情,把这件事情告诉我的同桌,我同桌告诉他的同桌,然后它就会出现在校园网的头条。

你明明知道流言是最恶心的东西,可是你就是更加恶心的对它深信不疑。

而这个流言的源头,一定来自年级组,传说中比流言还要恐怖百倍的校园高层组织。

自从那次我爬了学校的围墙发现根本就没有通电之后,全校蠢蠢欲动的男生都打消了心中的顾虑轻松翻越障碍出去行使内心最原始的****。

电网没有电的秘密不攻自破,年级组没有更好的办法来镇压我们,所以出了这么个馊主意来吓唬我们。

至于到底有没有死过人,历史很难考证。

3

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线,哥一溜小跑冲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镜子做的挺大的,我就这么随便一站对面立刻呈现出一个绝世大帅哥的模样。

擦,哥原来一直都这么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怎么在洛佳丽没说喜欢我之前我从来都没有这么认为过呢。我把脸凑近镜子,昂起下巴磨娑了几下没清理干净的小胡渣。

你在干嘛?

正当我美滋滋的被我的国色天香所迷惑的时候,镜子里突然出现另一张庞大的可以装满整面镜子的肥头大脸。

操蛋啊,大志你******吓死哥了。

在半夜照镜子的时候需要巨大的勇气,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镜子里会突然出现什么东西。女鬼我或许勉强可以接受,但是大志实在长得摄人心魄惊天地泣鬼神,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溜回了我的床钻进被子,然后一整夜都不敢把头探出来。

丫的,哥以后再也不照镜子了,至少在大志在的时候一定不照镜子。

4

在床上的时候哥继续失眠,因为以前没有过这种痛苦的经历所以我没有半点实践性的策略去应付。我记得我小时候听过的最管用的方法应该是数羊,大志就曾经在多个失眠的夜里数过无数只羊。

从前有一只羊,他有个庞大的羊系家族。他的爸爸的爸爸叫爷爷,妈妈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兄弟叫叔叔,妈妈的姐妹叫阿姨,还有叔叔的小孩叫……

擦,不行了,哥需要抽只烟冷静一会,怎么还越数越清醒了呢。

5

从枕头底下掏出一盒已经被压得扁平的红双喜,我心满意足的掏出一根点燃了抽上。烟真他妈是个好东西,哥猛烈的吸了一口以后就感觉飘飘欲仙。

我承认在寝室里抽烟是个很不好的习惯,但是我依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其实在高二之前我是不会抽烟的,我当时还是学生会里的一员,整天胳膊上系着打击一切不良行为的黄色布条在学校各个角落里晃悠。遇到某些低年级的小学弟小学妹在一起么么就走过去义正言辞的痛斥一顿,然后在记录册上潇洒的签下他们的名字屁颠屁颠的去向年级组报告。

哥以前真的很要好,好到处处打小报告被人放学了围起来群殴。

6

我第一次抽烟是在高二下学期,那个时候是期末考试前一个星期,晚自修的截止时间从九点延迟到了十点。当广播里校长饱含深情的用毁人不倦的语气播颂这一则通知的时候,我们班,不,全校的学生都为之躁动了。

全东坐在第一排,他当时鸡冻的直接把桌上的一摞辅导资料砸向了上方的广播,然后在那一大堆书哗啦哗啦从半空中往下纷纷扬扬落的时候,无数句“卧槽你大爷的”“麻痹的敢剥夺劳资做春梦的时间”从不同楼层的不同教室,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渐次爆发,与校长的那句“同学们读书要趁青春年少你们要珍惜时间好好复习”一起,泛滥了全世界。

7

也就是在最重要的复习阶段,我的人生出现了巨大的转折。

那一周的时间,改变了太多让人始料未及的东西。

我跟着全东他们翻越了学校的围墙,然后我才知道原来电缆上根本就没有通电。

我第一次去了KTV那种纸醉金迷的地方,灯光闪烁我点的白开水被大志偷偷换成了果酒。

我知道了原来在高中找个女朋友她会自愿让你****,接吻原来要纠缠舌头。

我发现原来抽烟根本就不用学,我吸第一口的时候就有预感它会伴我很久。

******什么操蛋的作业试卷,我早就应该像全东那样放一把火把它烧了,或者跟着大志一起蹲厕所,把写过也好没有写过也好的试卷用来擦屁股,然后潇洒的冲下厕所。

那天跟着我们一起出去的还有几个女生,全东说不是所有的女性都可以称之为女生,没进高一之前就被破处的都有很多。但是我就是这么有涵养,我就喜欢称她们为女生,我没有验过,但是她们真的很漂亮,衣服穿的不多不少。

我想那天我一定动情了,因为我这个人喝醉了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我记得坐在我右边的女生身材最好,全东叫他悠悠,她抓着我的手使劲的往她胸上按,那种揉揉软软的触感令我心神荡漾。

8

但是从今天起哥决定改邪归正了,因为哥有女朋友了,以后思想要单纯一点,行为要检点一点。

哥的女朋友是我们班班花。

你一定会说她长得这么漂亮成绩也一定很好吧。你他妈以为哥在演偶像剧啊。在现实生活中,女生一般都是漂亮的不聪明,聪明的不漂亮。所以洛佳丽就属于那种绝顶漂亮但是成绩不怎么好的,不然她也不会被我骗到手。

咳咳,不是,我是耿直的人。

也就是因为洛佳丽成绩并不是很好,加上我自从坠入爱河之后荒废学业,所以后来我才和她考入了同一个大学。

芝麻是学霸,他说只有成绩好的才叫考大学,像我这种只能算滚进去的。

9

尽管我这个人在别的女生面前行为略显猥琐,尽管我这个人阅女无数黄段子信口拈来,但是在洛佳丽面前,我真******忍不住夸自己一句正人君子。

我和洛佳丽刚交往的前三个月,我连正视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真的,看一眼就脸红。其实哥的脸皮一直都是很厚的,哥曾经现在全校同学的面前被校长开批斗会然后被无耻的要求脱光上衣跑操场十圈。哥曾经为了躲避一群混混的追捕在光天化日之下跑进过女厕所,还好当时里面没有人,不过要是有人我想我也应该不会在意。哥摸过食堂大妈的胳膊,靠过同桌女生的大腿,但是哥从来没有害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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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哥唯独对洛佳丽害羞,而且还不是一点点。

我只牵过一次她的小手,我觉得那应该就是幸福的感觉,所以下周末我还要约她出来再牵一次她的小手。

我想请洛佳丽去看一场电影,我听全东说电影院里一进去就是黑灯瞎火的我可以趁机对她做好多事情比如说啵啵,可是我买了情侣专座的票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给她,最后我找了全东。

我听说两个人用两根吸管喝同一杯可乐是件很刺激的事情,可是一看到洛佳丽我还是偷偷把我的那根吸管扭成一团丢进了垃圾桶。

我知道成年以后有很多事情可以做了但是我连yy的时候都不敢去想洛佳丽那张可爱的小脸。

洛佳丽那么纯洁哥不能带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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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上大学的时候我认识了一帮狐朋狗友,我记得那个范范我也不知道是谁的唱过一首歌,有句歌词我会哼的。

遇见一个人然后生命全改变。

但是遇见他们这么一帮人,我的生命算是彻底被改编。

其实我们的关系一直都是挺好的,不然也不会和全东大志他们从高中走到大学,也不会和后来在大学里认识的芝麻孙小满还有凡哥等一大帮子人从大学一直走向社会。

他们的女朋友我都认识的,他们的女朋友也都很认识我,只是可惜的是,他们有的分手有的结婚,只是没有一对在结婚那天带上我。

12

我们寝室四个人,我,芝麻,全东还有大志。芝麻是第二年才转过来的,他丫的就一傻叉,好好的北大放着不要读了来我们这个破学校。

那么既然我在这里先提到了芝麻,我就有必要把芝麻的恋爱史也好好的讲上一遍了。因为我在这里要讲述的,不只有我和我初恋之间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兄弟可能还要略微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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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转到我们学校来的头一天校园网上就炸开了锅,也不知道谁先知道了这个重磅消息,一发帖子在不到一上午的时间内就评论过万成功推上头条。

(累觉不爱):哇听说有北大的化学系才子要转来我们学校,是真的假的啊[红心红心]

(你看你妈在天上飞):日,劳资以后的装逼地位不保。

(楼上的没穿胖次):下面有请我孙子发言。

(楼上爷爷和妖精滚床单):你妹夫的劳资听说北大的学霸都是一帮人面僵尸没啥情调,咱们这里美女虽多但还不都是被哥哥所拢获。

(楼上不要脸):哇塞,冰山男吗,一听就好帅的样子。

(楼上是花痴):帅毛线,我听说是只恐龙,名字好像叫芝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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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笑得肝肠寸断百转千回,以前我也自认为幽默细胞十足能赢得美人千金一笑花枝乱颤,但是一进大学逛了校园网逛了辩论社逛了话剧社以后我才发现世间处处皆人才,还好哥还可以凭借形象与内涵的完美结合在众多人才中取胜。

因为芝麻要入住我们寝室,所以对于这个神秘高材生我也是充满好奇。平时我都只是简单的浏览下网页首页,连个账号也没有,因为嫌太麻烦。但是今天我竟然有这个闲情逸致创了个账号,还通过手机验证获得了一次宝贵的置顶权。

我的账号昵称是(宝菊花):来5038,晚上掐爆芝麻的菊花!

我觉得我实在是太为人民服务了,芝麻要是看到我们这么热情的欢迎他,他要是知道是我这么尽力的鼓吹群众来欢迎他,会不会一感动就请我去外面那家新开的必胜客吃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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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来的那天寝室长全东的心情格外的激动,他去小卖部买了很多气球,一个个吹大了用胶带粘在墙壁上显得特别喜庆。他还从带来的皮箱里挖出一套长久不穿的白衬衫加深色西裤,皱巴巴的他还特意在被子底下压了一个晚上今天才勉强可以穿出来。

全东说我们要不要想一首欢迎的歌要喜庆点的。

大志说要不整首那个谁的改革开放时候唱的不停画圈圈的那个?

全东说不行不行,那是唱给邓小平的,和芝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说要不等会我去开门,一开门呢我就接过芝麻的行李然后你们就看到我和他一起缓缓的走进来。有没有画面感?寝室长有灵感了吧,你说吧,你觉得应该唱什么歌!

珰珰珰珰~珰珰珰珰~

然后我就差点就地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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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敲门声的时候自然是我去开的门,不过我再三警告他们不准唱婚礼进行曲。

嗨,你好!呃……这位……我们这里没有垃圾,你下去吧下去吧。

我正要关上门,门外那收破烂模样的哥们却一脸疑惑的推了推眼镜,再三确认门牌后问我难道这里不是5038?

这里是不是管你屁事,说了我们今天没有垃圾。

哦,那就对了。门外那哥们一脸阳光的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大白牙。他把行李往地上一放,然后伸出手来想与我亲切握手:你好,我是芝麻,你们的新舍友。

然后我就呆在了门口,我觉得这辈子我的成绩都好不了的感觉。

芝麻的行李多的简直不能用欲盖弥彰扑朔迷离来形容。芝麻他说他有七双袜子,七条短路,七件外套,还有很多很多反正一周刚好可以不重复都穿上一遍。他这么多家当扛进来往地上这么一放,我就敏感的闻到了炫富的味道。

哥一周只有三双袜子,其实本来有四双的,有一回晚上大志起来说要去网吧撸一把找不到袜子,就把我放在床头的那双给拿去穿了,然后他就在哥毫不之情的情况下把袜子穿出了两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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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芝麻读书成绩这么好一定是有原因的。

我觉得芝麻之所以能考进北大而我和全东他们拼死拼活总分加起来都混不进去也是有原因的。

芝麻的觉悟实在是太高了,他竟然年纪轻轻就知道了人丑就该多读书这个绝世真理。

上帝果然是公平的。

不过芝麻依然很丑,青春痘泛滥的年纪。

芝麻那一脸此物最相思的青春痘一直到了大学毕业都没有消退,春来发几枝的夜里我每次都想爬上他的床任我多采撷。

我听说后来他脸上的逗逗全没了,他经历过一次水土不服以后就改头换面皮肤变得比我还好了。

不过那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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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果然是人才不管在哪里读书都是一样的勤奋刻苦,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看过什么人肉漫画,甚至在寝室里我们集体窝在厕所看片子的时候,芝麻也是打着手电在被窝里用微积分计算太阳的运动轨迹。

然后我就知道了在学生时代的时候是什么可以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区分的比人与猪的差距还要明显的原因了。

芝麻不学习的时候,我觉得我和他是一样的。

芝麻一学习,我就觉得我牲畜不如。

20

芝麻遇见自己初恋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晚。

全东在幼稚园的时候就和邻居小妹妹牵过小手亲过小嘴。

大志虽然长得结实但是女生缘一直不错,他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和班长表白虽然惨遭拒绝。

还有隔壁寝室的孙小满就更不用说了,他是我们兄弟几个中最早搬出去玩同居的。

而芝麻,他竟然说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喜欢过女生,他不知道心动是什么感觉,更不知道如何动用五指姑娘去解决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所以说,张小佳才是芝麻的初恋,干净而简单的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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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当年我对洛佳丽的爱是含蓄的话,那么芝麻对张小佳的喜欢则是微风过处若有则无的隐匿。

他没有给张小佳写过一封情书,也许他是写过的,也许他也送出去过,不过我不知道。

我一直怀疑芝麻他性取向与功能都有点问题,我说你喜欢一个人怎么一点表示都没有,比哥当年的时候还要窝囊。

然后芝麻就脸红了,他说他要出去上个厕所。

再然后,我就知道了为什么最近芝麻越来越频繁上厕所的原因。

他丫的一想张小佳就借上厕所的名义出去然后经过他们班惊慌失措的望一眼,一眼也好,回来的时候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22

芝麻看到张小佳在细声细气的朗读英语单词,他就觉得张小佳好认真啊。

芝麻看到张小佳刚洗好头还没来得及吹干的样子,他就觉得张小佳好销魂啊。

芝麻看到张小佳在帮同桌女生修指甲,他就觉得张小佳好友善啊。

芝麻那个时候一定觉得只要是张小佳做出来的事情就一定是美艳动人的,因为每个男孩子心里都会有一个很喜欢却没有来得及表白出口的女孩子,虽然知道得不到但是依然会千百次在梦里呼唤她的名字。

这个女孩子,我们把她称为女神。

不是因为她真的有多么美丽或者聪明过人。

只是因为得不到就觉得她高高在上。

23

在芝麻感天动地的喜欢着张小佳的时候,我和洛佳丽的感情也一度升温,我现在已经敢明目张胆的牵她的手了,那盈盈一握的小手想块凝脂似的,握在手里我老怕它会滑出去。

全东说和女生走路的时候牵手怎么够,怎么的也要搂着人家女孩子的腰啊,这样才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第二天我和她走回寝室的时候我主动提出要搂着她的腰。我说你就让我搂着你吧,这样我会有足够的安全感。

洛佳丽站在我的右边,听到我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尖削的下巴粉红的小嘴可爱的让我忍不住又想凑上去一吻天荒。我看到她微红的脸颊,听到她羞涩的点了点头,用轻的我都差点听不清的声音说明,如果你真的觉得非要这样才有安全感的话,那就照你说的做吧。

我听了心花怒放,然后竟然忘了要把手放过去搂住她的小蛮腰。

洛佳丽愣了一下,然后就把她的小手调皮的伸到了我的后腰上,脸颊紧紧的贴着我的右侧肋骨,温热的鼻息不停的透过廉价的T恤,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快速的滚动。

后来我回到寝室的时候,大志已经在寝室里笑得差点把尿拉在裤裆里。他说我擦你们刚才这是在演哪出啊,劳资还从来没有见过哪对情侣走路的时候是女的搂着男的的,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笑得菊花疼……

我去你大爷的。

不过,那种感觉,好像就是全东说的安全感,暖暖的,很贴心。

24

是的,我在这里不得不表扬一下我们的寝室长全东同学,要不是因为他在我追求洛佳丽的时候有搭没搭的出些损招,我就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追到洛佳丽,我就不可能在如此电花火石之间就和洛佳丽处出那么好的感情,我就不可能在我还没有顺利的修完大学学分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找工作买房取洛佳丽做老婆。

以上这些唯心的话,全是全东逼我说的。

条件是他包我半个月的饭钱。

全东是个情场高手,这在我们学校是个不争的事实。早在读高中的时候他就无法无天为所欲为,他的夺命摧花手,上至四五十岁的食堂宿管大妈,下至高一到高三年龄不等身材优良的妙龄少女,凡是他的魔掌所能波及之处,必定寻花问柳祸害无度。

当时高中有篇课文叫那个什么贱人还是树人来着的,说过一句话很有概括性的话,可以完美的形容三年来我作为兄弟跟在他身边的深切感受。

惨像,已使我目不忍视了;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

和全东考进同一个大学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不过不知道他在那年暑假经历了什么变故,一向花心的他竟然进了大学以后变得安分了很多,就算看到漂亮的学妹学姐会吹口哨打招呼,但是我知道即使有一天他站在办公室问班主任“您的三围是多少”这样的话,我都不会觉得他下流。

全东在骨子里也和我一个样,就是为人太耿直。

我和洛佳丽出去二人世界的时候,全东通常都会默默的跟在我们后面,我当然是有所察觉的,这让我心里很不踏实。

全东这么跟着我们,是喜欢洛佳丽还是看上了我?

25

我记得参加高考那年正好是零八年,多事之秋形容的应该就是那场大地震了。都说中国人多,参加高考的人也就自然水涨船高。所以即使不在同一个省,死个几千几万的考生我还是在寝室乐得喜大普奔。

零八年五月地震一发生各台日夜播放现场报道,各大媒体的实习记者纷纷从全国各地赶到汶川,我佛慈悲的为逝者哀悼。

零八年六月我走进考场,因为紧张手心里全是汗,准考证上的照片被我捂得支离破碎门口那个监考老师差点不放我进去。

零八年七月我在老家享受快乐的暑假生活,每天与洛佳丽煲一个多小时的电话粥哇啦哇啦的“我好想你”重复几十遍却乐此不疲。

零八年八月我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我爸知道我仅因为离二本线差零点五分而与之无缘的时候,恨不得拿起竹鞭抽我一天一夜。

然后零八年九月,十月,十一月就开始下雪,十二月大雪封山,我旷课一个月在宿舍打魔兽。

26

这是我的生活,我自以为已经算是跌宕起伏百转千回的生活。

那么零八年的时候,我那群狐朋狗友都在做些什么呢?

27

我认识孙小满的时候是在收到高考成绩单的第一个星期,我在没有任何人带领的情况下大大方方的走进了小区楼下那家新开的酒吧,我不怕我爸来抓我,大不了抓到以后又是一顿暴打。

孙小满就是这家酒吧的调酒师。

当我知道他和我是在同一年参加的高考的时候我有种同病相连惺惺相惜的感觉。

我直接称呼他小满,然后还装作很老练的样子一屁股坐在前台的转椅上。我说给我来一瓶雪花啤酒,要可以兑奖的那种。

结果那天不知道是老天看我太可怜了决定给我来点施舍呢还是孙小满看我太够义气故意挑准的瓶盖,我连着免费喝了三瓶雪花啤酒。

我从来都没有喝过这么多酒,喝到后来胃里直翻腾我两眼都开始冒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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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我就这么边喝边和孙小满聊天。酒吧里的生意不是很好,他很少需要腾出手来调上一杯颜色绚丽的鸡尾酒。我不知道他是否在认真的听我说话,反正我当时是很认真的在讲。

我说擦******今年的试卷真坑爹,劳资就看错了一道题目,害的劳资看不上日本那啥有名气的大学,对,就叫哈佛!那道题目劳资现在就丫的给你背出来,就是那题,喂,哈哈哈,你是不是也没做出来,看你那迷茫的小眼神……

孙小满朝我翻了两个白眼,然后悠悠然飘出一句我怎么知道,醒来的时候别人卷子都交了。

当时我就一拍柜台冽趄着站了起来说我擦你小子竟然敢交白卷!

孙小满朝我怂怂肩膀,一副有什么大不了你爸大姨妈紊乱啊的表情。

他说他在读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在另一家酒吧工作了,只不过在那里是个端菜洗碟子的。高考前一晚他工作到一点多,一进考场就直接趴下睡着。

他的英语考试最牛逼。

当时我们使用的都是网上阅卷,所有的选择题都是涂在填图卡上。我记得当时我是很慎重对待的,为了考试我在高中阶段一共买过三十八枝2B铅笔。

孙小满一睡就是一个多小时,醒来的时候发现大家都在准备交卷子了,他一句丫的,然后直接把填图卡扔在地上,“啪啪”两个脚印下去潇洒的就交了卷子。

我擦这也可以,那你后来考了几分,我说就单英语这门?

四十二。

擦你妈的劳资认认真真的涂了半天才得了五十六分。擦,劳资下次也要这么干。我一口气灌完了一瓶啤酒,然后在柜台上摸索了半天才发现三个中奖瓶盖都已经被兑换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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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满高中没毕业就和女朋友同居,他的女朋友是区职高的英语老师,这也是孙小满会“重视”英语考试的唯一原因。他的女朋友比他大三岁,长得却小巧玲珑,见到我的时候会冲我甜甜的一个微笑然后我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哦,孙小满的女朋友叫荔枝。开丰田,她家里有个有钱的老爸。

孙小满为什么会喜欢上荔枝,可能就是因为那种庸俗的一见钟情。

荔枝为什么会喜欢上孙小满,可能只是因为他的手可以调出她喜欢的鸡尾酒。

喜欢一个人的理由有很多种,感性的人相信一见钟情,理性的人讲求日久生情。我说不出哪一种更好,不过我知道孙小满一定是个感性的人,这一点我从他为荔枝调的鸡尾酒里就可以看出来。

我知道荔枝在认识孙小满之前就跟着她的大款老爸如果很多城市,参与过各种金钱至上唯利是图的所谓的请客饭局,觥筹交错之间她一个女孩子几乎品遍了所有的好酒,尝过了所有的山珍海味。

可是不管怎样,她最喜欢的酒,还是孙小满亲手调制出来的鸡尾酒,微甜,有淡淡的香草气息,颜色很漂亮。

有一次我在上海遇到了荔枝,我们就找了一家餐馆坐下来吃了个饭。

我说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了孙小满,他没文化没钱长得又不帅?

荔枝偷偷的朝我吐吐舌头,她说帅哥我看你长得就不错要不我们交往吧。

我说好啊,出门打的五分钟到民政局我们现在就可以登记结婚,不过,非法同居倒也很刺激。

荔枝捂着嘴“咯咯咯”的就笑了起来,由于双手颤抖她的筷子把面前的一眼豆腐捣鼓的稀八烂。

我说丫的终于看到你笑了,自从小满出事到现在都这么久了我还没见你笑过呢。

然后荔枝就不笑了,我也跟着沉默了。

这件事情发生在很久以后,那天荔枝盯着我,我假装不看她盯着窗外川流的人潮沉默了一个下午。

29

荔枝告诉我,她说那个时候她喜欢孙小满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就觉得这个男孩子身上特别干净,不会骗她,会一辈子对她好。

荔枝跟着孙小满生活以后吃穿用度掉的不只是一个档次。

在没有认识孙小满之前,荔枝开的是丰田。

认识了孙小满之后,荔枝转卖了丰田,天天挤公交去上班。

在没有认识孙小满之前,荔枝奢侈的一天可以换二十四块卫生棉,牌子是护舒宝。

认识了孙小满之后,荔枝每两个月就会吃一次避孕药只为了少用一个月的卫生棉。

荔枝说吃避孕药来控制月经时间的时候,我觉得孙小满真他妈是个人渣。吃药对人体肯定有伤害,如果荔枝是哥的女人哥一定不会忍心她这么委屈的生活。

那我会说什么呢?

哥一定会大声地告诉她:荔枝,你是哥的女人哥怎么忍心你做出这种事情?来,给哥一夜,哥还你十月轻松!

这种话我绝对不敢对洛佳丽说,除非是我真的喝醉了。

30

我第一次喝醉的时候我爸和我妈刚刚离婚,那个时候我爸带着慈祥的笑容牵着同样带着慈祥笑容的我妈,他们是上午六点敢在公车高峰期前花了四块钱坐车到的民政局。当时那里的工作人员看到他们同样那么的慈祥但是都已徐娘半老,于是就很羡慕地说二婚吧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之类的吉祥话。

我爸很有礼貌的点了点头,自始至终他都紧紧地牵着我妈的手,所以被别人误会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然后我爸就缓缓的开口说我们来离婚的,还用不用拍离婚照留个念啥的。

我妈摇摇头说还是不用了,到时候结婚证上的照片别扔就行了。

然后他们就在工作人员惊愕的表情中顺利的完成了一系列手续,手牵着手慈祥的离开了民政局。

之后他们的手当然是再也没有碰到一起过,准确的说我刚才用了借代的手法,其实就是说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我既再没有见过我爸也没有再见过我妈,我也没有他们的结婚照也不知道他们后来过得好不好。

31

那一年我刚中考结束,我明明记得在不到一周前的某一个夜里我还借着寝室的电话给我爸汇报考试情况,我妈在电话那头不停的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这次菩萨怎么没有保佑。我明明记得在我上个月回家探亲的时候他们还在厨房里热切的拥吻,我妈的脸红的像刚洗好的西红柿。我明明记得我爸我妈的卧室里整齐的挂满了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我妈上次还拿了张梯子上去一张纸的掸掉灰尘。

怎么后来突然就一切都变了呢。

在他们离婚以后的第二天,家里的东西都被搬了一空,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和平的分配财产的,我也不知道当初我爸答应要拨给我那一笔讨老婆的钱有没有留给我。家图四壁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呢,我当时就是傻愣愣的站在木质楼梯上望着空荡荡的客厅和卧室,然后很想关上所有的门拉严实所有的窗帘,再点上一只蜡烛说我靠,真的诶,这就是用最少的钱买到最充实的东西的感觉诶。

劳资当时真的是难受死了,我想起来在学期末的时候班主任还退还我们的六十块钱的班会费,我花了三十请全东吃了次自助餐,现在还剩下三十,我在楼下的快餐店里点了几瓶啤酒,雪花的牌子我一直很信任,因为听说可以兑奖。

那是我第一次喝醉,我只记得我喝的很惨,眼冒金星了滚在地上了还是不停的喝,而且我发现一个人喝酒的时候更容易醉。

32

我爸就是和我妈这样和平分手了,这在当时甚至是现在都是在很多人看来觉得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他们就是这样做了,干脆明了斩草除根。

他们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还有我的存在。

所以很久以后我想起洛佳丽跟我说分手的那天我可以表现的那么淡定的原因了。

如果说这都是遗传的功劳的话,我不知道我妈是否也和我一样在离开了我爸以后泪雨滂沱。

33

其实我应该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准确的说应该是我本应该是个成绩不错的学生,后来各种原因作用下我就从量变促成了质变这也是历史大潮影响势不可挡。

大志从高中第一学期开始就和我无数次逃过年级组老师的围追堵截翻墙出去上网吧。起初只是在别人上选修课的时候干这么几次,成功了就在小卖部买听可乐互相庆祝,到后来就越干越猛,体育课,数学课,语文课,英语课……反正只要能逃我们一定不会错过,只是我在这里实在列举不出还有什么课了,因为整个高中阶段我正常坐在教室里听课的时间加起来不会超过一个月。那个时候我还经常受处分,先是警告处分,然后直接纪律处分,到最后我的个人档案里已经记录不下我那些令人发指的罪行。

可是校长就是没有开除我,因为我的叔叔是教育局副局长,没错就是这么了不起,我后来一直住在他们家,我听别人说只要我叔叔随便那么贪污一把,我下辈子的吃穿用度都不用发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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