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纹怎么会在这?我抬头看向平台,星纹正神情专注地看着自己的对手——蜘蛛男!当初真应该先扯断蜘蛛男身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电缆的!
“开始!”苦酒说完,马上退到了一边。
“等等!”我不由得站起身,蜘蛛男虽然在我手上只是被打的份。可我多多少少也听过他的传言,他的爱好是把对手卷起来电得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明其尔,别激动嘛。”老板说着伸手用力压我的肩膀,“那个小姑娘自己要求的,你就安心坐下来看不行吗?”
“怎么可能安心啊!”我说着一把甩开老板的手,纵身跳到了平台上。
正当我想叫停比赛的时候,星纹先开口了:“大叔,能麻烦你先下去吗?我不喜欢一对二。”
“星纹,这家伙太危险了!”我指着蜘蛛男道,“他身上的那些触手一样的东西带着高压电,碰一下你就死定了!”
“谢谢,我知道。”星纹说着给了我一个极度鄙视的眼神,“大叔,我是没有你那么厉害,可我也没有那么弱,请退下吧。”
“星纹!”
“少自以为是!”星纹说着狠狠瞪了我一眼。我不由得震了一下,她的眼神相当坚决。
“好吧。”一番思想斗争后,我还是妥协了,让星纹和这个蜘蛛男打,如果中途出了什么问题,我马上出手阻止,对付蜘蛛男这种渣渣,一拳就够了。
我走向蜘蛛男,擦肩而过时,冷冷地对他道:“敢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我马上杀了你!”
“是~是~!”蜘蛛男的回答很敷衍。
“那么,小姐。”平台上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蜘蛛男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脸,“刚刚被那位先生说教了一下,我会尽量温柔地对待您的。”说完,他一下子散开了全身的钢索。
“这就是他们称你为‘蜘蛛男’的原因吗?”星纹说着径直向蜘蛛男走了过去,“在我看来,你只是一个残疾人,一个只剩下大脑的残疾人而已!”
说完,星纹伸手握住蜘蛛男伸出的钢索,走到蜘蛛男面前使劲把钢索捅进蜘蛛男的身体里,平静地道:“享受你自己的电流吧!”
“啊——!!!”蜘蛛男刺耳的惨叫声充斥着整个酒吧。
全场一片安静,我突然觉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星纹毕竟是通灵机械师,她刚刚操纵了蜘蛛男,先不让钢索带电,等把钢索扎入蜘蛛男体内后猛然让钢索放电,高压电直接让蜘蛛男的全身瘫痪,丧失战斗力。
“用机械去对抗机械师,简直等于双手奉上干掉自己的枪!”
我突然想起了这句话,随后意识到这是我曾经对着一群人说过的话。那时候我是站在一个阶梯教室里,面对着一群人,他们大概有三四十人,都很年轻。整个教室很安静,所有人都在看着我,等着我讲下一句话,他们是我的学生们。
我教过书!
我试图顺着这条线索想起些什么,比如说我是在什么地方教书的、教授的课程又是什么、我的学生和同事们当中有什么人。但除了我曾经教过书之外,我什么都想不起来。
正当我走神的时候,苦酒走到我身边,大声在我耳边道:“明其尔,你有兴趣跟台上的小姐打一场吗?”
“没兴趣。”我这话在苦酒听来却是别的意思。
“不愧是明其尔,完全不屑于对小辈出手。”苦酒说话的时候很明智地选择离开我的身边,而且是越远越好,“平台上的那位小姐,面对如此高傲的对手,您的意下如何?不想挑战他吗?”
没等星纹说话,苦酒就继续开口道:“不用问,这位小姐肯定是斗志十足,让我们欢迎她的下一个对手——铁头人!”
我看着铁头人跳上平台,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哈哈,老弟。”老板朝我挤眉弄眼道,“你是不是太紧张了些?我知道,这是你的好宝贝。不过你这宝贝看样子还真强,不考虑给她开个盘吗?”
“有我一个就够了。”我相当鄙视地看着老板道,“别打她的主意。”想用星纹来开搏斗赌局,做梦!
“咱们这么熟了,五五分成怎么样?”老板似乎是认为我觉得钱不够多,“这边还要出场地,人工和各种各样的设施的,五五开已经是最高的了。”
“并不是钱的问题。”我说着看着星纹轻而易举地干掉了铁头人,“也不是她实力的问题,说实话,一对一战斗我还不一定打得过她。可是人呐,毕竟是有私心的,这孩子这么厉害,放在你这地给你开盘赚钱是不是浪费她了?这只是西部的一个小城市而已,要是把她带到南部的里尔弗城去,开一次盘能赚的钱比得上在你这一个月了。”
“那个遍地是人贩子的地方?去那个地方,别说是这个小姑娘了,连你自己是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老板相当不屑地道,“得了吧,明其尔,你不是这种人。拿这个小女孩当生财工具这种事,你做不来,你的良心过不去。你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是从小生在这肮脏的地,没人管没人教,为了活下去,做什么事都成。‘良心’、‘道德’什么的不过是嘲笑别人的词。你不一样,你是个来自干净星球的人,你有良心有道德。虽然在这鬼地方,良心他妈的只会坏事。不过这么短的时间,要你丢掉良心不可能!”
我不由得重新审视老板,他似乎不像我想的一样,只会尽一切可能赚钱,不愧是这个星球土生土长的人,能这么看得懂人心。
卡迪一直在看着星纹的战斗,突然,他转过身来对我道:“明其尔,能帮忙吗?”
“什么事?”
“那个女人的攻击方式很特别。”卡迪道,“好像她控制了所有人,所以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所有人。明其尔,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对付她?”
“你想对付她?”我看着卡迪,他的眼神很认真,不像是被高额的赌资吸引想要跟星纹打。
“她的眼神让我不爽。”卡迪冷冷地道,“还有她对她的对手说话的语气,感觉就像她是高高在上的神,我们在她眼中就像是蝼蚁一般不值得一提,我们该匍匐在地,畏惧她,膜拜他,然后从她手中讨到一些怜悯,一些宽恕一模一样!这种态度我看着就不爽,打心底不舒服!我受够这类人了!”
卡迪的话听着不像是针对星纹的,更像是在吐槽过去的什么人,他有过类似的经历?算了,在列比姹星别问他人的过去。
“想要对抗这种控制?”我的目光落在了卡迪的机械双臂上,叫卡迪来这的目的是为了测试它们,不过现在,测试时间要推后了,“有这种方法,就看你乐不乐意了。”
“什么方法?”卡迪的眼睛亮了起来。
“关掉你机械手臂的电源。”我说完,看着卡迪的表情逐渐由兴奋转为惊讶再化为不解。
“而且,”我补充了一句,“是把连接到电源上的电线断开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