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爱上你的时候，是你打的一场官司，结果被展明哲利用输的很惨的那个时候，我寻觅了多年才终于在法庭上再看到你的样子，知道那时候我有多惊喜吗？就像是一百只蝴蝶飞进心里的感觉。输了官司，你把自己关在黑暗的角落。我过去问你，你还好吗，你说，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事，就只有赢。”
“在你自觉最黑暗，最不想被人发现，最想要遗忘的时候，却让我如飞蛾扑火般爱上了你。”
“第三次见你就是去接受你的面试。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秦晗玥笑笑，却透出一种莫名的忧伤。
“你在我的生命中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迹，让我辗转反侧，让我久久不忘，但对你而言，我就像是一片落在你肩上的雪花被你轻轻拂去，一点一点都没有在你的心中留下印象。对你而言，我是多么微不足道的存在。”
“我原想等你到我三十岁，可是……出现了一个谢虹语。她像夏天一样耀眼灿烂，比我更加适合你，何况还有着你最需要的家室地位。你有了她，就不再需要我了。她把我替代的非常好，我为你煮了五年的咖啡，订了五年的盒饭，后来我交给谢虹语来帮你煮咖啡，帮你订盒饭，想着若你能发现一点点不一样也算我这五年没有白白在你生命中出现过，可是没有……你一点点都没有发现……我的在与不在，于你而言，根本就没有什么不同……”秦晗玥说着，眼眶忍不住微微发红，她头垂的更低，不想让展瀚哲发现自己的狼狈。
声音苍凉而又带着一抹嘲讽，“你讨厌习惯这种东西。那现在你一定很开心，因为离了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差别。”
“你生病住院，谢云霭来看你，我买完水果回来，看到你用那种我很少见到的温柔语气问谢虹语，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朋友……然后，你吻了她。”
“就在那一刻，决定离开你的。”秦晗玥抬眸，瞳孔焦距却有些发散，空洞的望着空间里的某一点，“我爱上你的时候，觉得像是一百只蝴蝶飞进了心里，这五年来，蝴蝶一只一只的死掉，直到你吻她的时候，直到我被绑架救我的人是景逸的时候，直到我爸因为我昏迷变成植物人的时候，那一百蝴蝶就全部都死掉了。”
“瀚哲，我很想继续爱你的。可我……爱不起了。”
“曾经梦想着和你一起完成的事，现在另一个人陪我一起完成了。在我最需要的时候，陪在我身边的人，永远不是你。永远是景逸和乌冬。”秦晗玥安静的看着展瀚哲，那种眼神让展瀚哲心头像是被雷电击中，一种无法挽回的茫然像铺天盖地的雾气一般笼罩了他整个人。
从未有过的不安可惶恐像呼啸而来的子弹般精准的命中了展瀚哲的胸口，他抓紧了秦晗玥，以不容置疑的坚定道，“我不许你走！我不许你不爱我！我不许你离开我！”
“我的公寓给你留着，办公室也给你留着，你随时可以回来，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别走。”
秦晗玥怔了怔，很轻很淡的问他，“如果我说……我要结婚呢？”
展瀚哲一滞，他回避了秦晗玥的澄澈目光，低声道，“除了这个，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知道我要夺回展氏，我不能输……我必须要娶谢虹语……”
“你看，你给我的，是我不想要的，但我想要的，你给不了。”秦晗玥轻轻推开他，扬起一抹温柔绚丽的笑意，“景逸向我求婚了。”
“什么？”如遭雷击，展瀚哲愣在那里，张口结舌，脸上的表情都僵硬住，“你怎么回答他？”
“我说……”秦晗玥顿了顿，手指无形的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留下暗红的痕迹，“等我爸爸醒来，和景逸一起去请求爸爸的同意……”
“什么？”
这个意思是……
等她爸爸一醒来，她就要答应叶景逸的求婚？
展瀚哲完全僵立住，几乎失控的抓住秦晗玥的肩膀，不可置信的叫道，“你要嫁给他？”
秦晗玥微微偏了视线，看向展瀚哲的肩膀，淡淡一笑，“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爱他吗？你喜欢他吗？不要为了和我赌气做这种事！”展瀚哲心烦意乱的进行一连串的追问，本来就棱角坚硬而分明，透出几分不可亲的俊脸此刻更是紧绷的如刀锋。
“你爱谢虹语吗？你喜欢她吗？”秦晗玥亦激动的反问，问完了发觉什么似的，努力让自己静下来，水盈的眸子闪过一抹暗淡，“我和你不一样。你可以为了交易娶自己不爱的人，只要她有用，你怎样都可以。可我不行……我只会嫁给我喜欢的人……婚姻于我而言是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我不会拿它赌气。”
“那我呢？”展瀚哲手掌紧紧握成拳，甚至有青筋浮于手背表面，透露出主人跌宕起伏的心情。
“你……”秦晗玥静静的看着他的黑眸，竟嘴角弯起，轻轻笑了，“你有谢虹语啊。她现在才是你的女朋友，不是吗？”
“你娶谢虹语，我嫁给景逸。彼此都有自己的归宿，然后各自奔向自己的幸福。我原来以为若是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我会无法承受，可事实上真的发生了，其实就真的还好。这样也许是我们最好的结局。”
“要是你爸一辈子都醒不过来呢？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嫁给叶景逸？”心里被黑色的洪流侵占，展瀚哲拧着俊眉，黑眸闪着一种灼烫的光。
秦晗玥原本温和的笑容急速收起，她狠狠推开展瀚哲，以展瀚哲从未看过的近乎是凶狠的表情道，“我爸一定会醒过来！”
展瀚哲一愣，知道他说错了话，伤了秦晗玥的心。他当然希望秦晗玥的父亲早点醒过来，可是……看着她嫁给叶景逸？怎么可能？
黑眸凝重，展瀚哲的声音有些沙哑，“也就是说你一定会嫁给叶景逸？”
“对！为什么不行？”秦晗玥狠狠瞪了展瀚哲一眼，因为他刚才的说错话而让心中翻腾起愤怒的火焰，你到底明不明白？对我而言，你已经不重要了，我们以后……就是陌生人！我不会再进入司法界工作，以后我和你的生活全无交集……你说过的，只要我想走，你绝对不会挽留……
“我后悔了！”展瀚哲提高了声音，黑眸灼灼的看她，像是一泓让人沉迷的深潭，“我后悔了，不行吗？如果……如果我挽留你，你会不会留下来？”
秦晗玥一怔，他眼眸中从未有过的真诚和夹杂着几分恳切的近乎是请求的光泽像是瞬间回到了五年前，那个他输掉案子后，明明脆弱却还故作倔强，将最柔软的内核紧紧包裹在黑暗的外衣之下轻而易举的就让她一箭穿心的时候。
“你也说了，这是如果，不是吗？你只想要赢，你从来都知道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瀚哲，如果给不了永恒，就别用这些短暂的快乐来诱惑我，来自欺欺人。就算我留下来，我能给你什么呢？你又能给我什么呢？你我都知道，我们……不会有未来……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秦晗玥眸光闪了闪，忽然感觉到一种从发丝到脚尖的疲惫，非常的疲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