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田之缘离去。仝若涵收拾整理物品,凡同燕子仪有关的,全部放进大纸箱,用封胶条封好,推入床低。
正忙活着,手机响起,是严颜的手机。仝若涵病假一休就是一个多周,严颜奉东方少爷之命致电慰问。
仝若涵先感谢她的问候,又说,“身体好得差不多了,明个便可去工作。”
严颜喜道,“这样最好,东方少爷等您快成望妇崖!”
原来慰问是假,催促工是真!仝若涵暗叹,却忍不住对繁重的工作充满了向往。
方老老爸饮了两嘴汤,觉得油,欲把骨瓷碗放下,早有老仆向前接过,归身退下。
方某人二老弟见状,亦停了碗筷动作。老老爸道,“您们吃。俺先去偏厅饮茶,一会您们一道过来。”
老弟俩齐音道了音“是。”
老老爸一走,餐厅氛围诡谲起来。
方左晨率先发话,“您后来咋不与俺联络?”他指的是上次在氰乙醇的事情。
方火瞳咽下嘴里的饭,放下碗。老仆帮他送上汤来,他接过,用勺舀着小嘴的饮。龙骨黑菜汤,东伯的拿手菜,难的不是作起来方序繁杂,难的是容易。
“非得陪爸吃饭的时候才能见到您!”方左晨不高兴皱眉宇,继续说,“两老弟,何必如此?”
方火瞳放下勺,勺落进汤碗,碰出清脆撞击音,“俺亦想问您,两老弟,何必如此?”
“俺咋了?”方左晨问,“您这个通达项目的款延缓发放,不是俺一个人的主意,是董事会的一致决议。您怎能把气皆撒俺身上?”
方火瞳抬头瞟他一眼,“是,董事会是没俺的位子,不代表俺对里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延缓的建议是您提交的吧?”
“俺身为基银会CEO,要为每一笔款项的去处负责。”方左晨辨道,“您这个项目铺得很大,不是仅仅一笔启动款就能足够应付的!若未有充足后备,咋能发誓资银链不断裂?”
“成,俺这个项目有风险,您不敢投钞票,俺没建议。”方火瞳冷笑,“外面有的是愿意相信俺的人。”
仆人进了餐厅,对着剑拔弩张的二老弟鞠躬,道,“老爷问二位少爷饭吃完没,吃结果的话,老爷请少爷们过去饮茶。”
偏厅里,梨花桌,一盏清茶,几米黄昏天光。窗外落铁簌簌,花期已末,颜色大衰。
老老爸端杯饮茶,上等普洱,色泽浓厚清华。他摸着手上沉水檀香珠,思绪随着袅袅茶香归到往昔。
夫人还在世,堂前教育稚子,无非“亲厚”二字。
方左晨率先放下碗来到偏厅,后头跟着懒懒散的方火瞳。相隔三米远,老弟不同连遮掩亦无。老老爸暗叹气。
普洱消食最好,方左晨同方火瞳接过仆人递上的茶,无言垂首,吹着茶末,吸一嘴香,吞一嘴进肚里。
父子三人品茶,这时候无音。
一盅茶尽,老老爸把杯放归桌面,对幼子道,“火瞳,下个周一的董事会例会,您亦来旁听一下吧。”
一木激起千层浪,方左晨立即望望老老爸,又望望弟弟。
方火瞳品着茶,半晌道了音,“好”,扬眉一笑,慢悠悠把手中茶杯放下,手指在桌面敲两敲,便向父兄辞行。
老老爸摆了摆手,放他离去。
小汽车开半路,接到秦世阳来电,冲方火瞳好一阵苦笑,“哇,这个女子,给俺打手机了。”
“这个?”方火瞳没明黑过来。
秦世阳提醒他,“就是这天在不知遇见的,高世然的女性伙伴。”
方火瞳随即想起,笑了几音,道,“不用谢俺。”
“哇,火瞳,”秦世阳赞叹,“她音音好像是能滴出水来,您当真没兴趣?人家可是电视新星,前途无量。”
“好好,您喜欢就自个收着吧。”方火瞳归,无意在这个麻烦上多作讨论,转道,“今个老老爸放话了,让俺去旁听董事会例会。”
“咿!您家老老爸肯给您时机了?”秦世阳真心为方火瞳高兴,“这您可要好好表现,甭让左晨比下去。”
“旁听而已。”方火瞳淡淡道。
挂了手机方火瞳暗嘲,啥时机不时机?皆是靠自个争取的。若不是他这几日频繁与信用社及的下钞票庄联系,咋能惊动老老爸出面?
不出意外,例会里老老爸应该会通过通达项目,只是不知道会有啥附加条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