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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镜子里的脸(2)

他没有骂,但是讲完题后给我们提了建议,说以后进老师的房门要喊报告。老师说了请进,才能进,这是起码的礼貌问题。我们面面相觑,你看着我瞪得桃核大的眼睛,我望着她一圈圈扩大的瞳孔。我们不知道什么叫礼貌问题,我们也不知道这报告怎么喊。

他让柯金梅给我们示范。他先站在门口,双手下垂,嘴里忽然喊一声,报告!声调拖得很长,陡然喊出来,吓了我们一跳。柯金梅憋红了脸,最后豁出去了,两个手提一把就要溜下胯骨头的松紧裤子,鼓足了劲大喊一声,报告。

我们被惹得哗啦啦都笑。睡在炕上的马老师被惊醒了,他一骨碌翻起来,揉揉眼睛,弯下腰对着门口那面墙刨几把压乱的头发,哼着歌儿背搭手出去了。我们才发现门口那面墙上多了一面镜子。肯定是穿衣镜上卸下来的一片镜,不规则,看样子当时穿衣镜的镜子破了,就把残余的部分拿来钉这里了,五个小钉子,从五个不同的方位钉在白灰砖头墙上,将那面勉强可以看作五边形的镜面卡住固定在墙上。我们都注意到那面镜子了。几个人的眼珠子骨碌碌偷着看,恨不能把这间小房子里的边边角角都装进眼睛里来。这间小小的房子对于我们来说很有吸引力,它比我们的教室小,干净,整洁。我们的教室,一茬一茬的娃娃在里头念书,它已经破旧得像件烂棉袄,烂得一个劲儿掉棉花穗子,这间小房子就是和棉袄一起缝出来的,但是至今还保持着崭新的缎面绣花绲边和盘扣的小裹肚儿,打量着它,能让我们通过它去想象那几间大教室刚开始修建成的模样。

这间小房子里还有铁环、篮球、皮球等可以玩耍的东西,就丢在桌子底下躺着呢,我们想耍,马一德老师不给,他怕我们弄坏了。那我们近距离地看一看也是很能解馋的。还有高高的办公桌子,和我们的书桌不一样,上面的油漆好好的,一片都没掉,桌面上也没有小刀小锯子弄出来的一道道伤痕和一些骂人的脏话,桌子上的墨水瓶里插着蘸笔,老师就是用蘸笔给我们阅作业的,本子上那一个个红红的对勾和一个个大大的红叉还有好看的五角星就是用这种长脖子上露出一个大大的铁嘴的笔蘸着墨水画出来的。

我们还不到用钢笔写字的时候,等到了三年级大人才会给买墨水和钢笔。但是我们很早就已经向往用钢笔的那一天了。趴在桌子拐角下望着桌子上静静挨在一起的那几个墨水瓶,我觉得那里面蓝的水、红的水,都在闪着梦一样的薄光,我的眼睛映在瓶子身上,在一眨一眨地动。

老师的房子的墙上白灰泛着一层温暖的黄,不像我们的教室,只有在最高的屋顶上才能隐约看到一抹残余的白灰,只要是踩着桌子能够上的地方,没有一处墙面是白色的,被一茬一茬的学生娃涂抹得一片灰黑。

王老师在讲题,只有柯金梅一个人用心听。其实那道题我和马燕早就会做,我们之所以跟柯金梅装作不会做,叫她带头来问老师,只是想乘机进到老师的房子来。柯金梅傻乎乎专心听讲,我和马燕已经把这屋子打量了好几个来回。水桶在屋角,盖着一张报纸,炕是扯炉子,炕裙是一圈儿教学挂图围成的,上面画着大大的七星瓢虫图案。那七星瓢虫好可爱啊,身子又大又圆润,红艳艳的。

问完题一出门我们就为几个问题争论起来。马燕说那个镜子是马一德钉的。我说绝对不是,马一德爱打扮我们都知道,但是那镜子钉得很低你没看到吗,马一德照镜子的时候要弯一下腰才行,按个头来说,肯定是王老师钉的,王老师是矬个子嘛,钉太高他看不到自己的脸,照镜子可不就是为了看到自己的脸,难道他只是为了看到头发梢子?马燕坚持说她好像很早就看到过那面镜子。柯金梅被我们吵得不耐烦了,说你们笨死了,去问李海鱼啊,他肯定晓得。对啊,咋就忘了李海鱼呢,去问李海鱼肯定错不了。

于是我们跑到三年级门口扒着门缝看李海鱼。我们不敢喊李海鱼出来,因为我们没有拿得出手的理由啊。他不是我们谁的哥,也没有亲戚关系,也不是我们一个庄里出来的。李海鱼我们不熟,我们是女娃娃,不能随便喊一个男娃娃出来,会被大家一吼声地按上一个搞对象的罪名,然后当作大笑话到处流传。尤其那些三年级的娃娃很讨厌,动不动就把男女生之间的私自接触喊成搞对象。

最后还是柯金梅胆子大,她厚着脸皮冲李海鱼摆手,李海鱼就放下笔出来了。一看是三个二年级的女生齐刷刷等着他,李海鱼的脸红了,不过不能否认,李海鱼红脸的样子很好看,好看得我都不敢看了,赶紧低头去看脚。他没穿鞋,光脚板子又大又丑,和他的脸不般配。你晓得老师房子里那个镜儿啥时候按的?柯金梅开门见山问。李海鱼慒了,一个光脚板踏着另一个光脚板,晓不得,我没注意。

连李海鱼都没注意,那我们肯定找不到另外一个能把事情说清楚的人了,因为李海鱼是课代表,他一直进出老师的房子抱作业本,跑操的时候他脖子里挂着哨子吱儿吱儿吹,把我们的步子吹乱,又吹整齐,他都没注意那面镜子什么时候按上去的,那就没必要问别人了,除非去问老师。可是谁敢呐,这么没实际意义的问题,难道我们敢敲开门一本正经当一个难题去问老师?傻大胆柯金梅也不敢。

后来这个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因为有一次我们亲眼看到王老师在对着镜子看,当时是中午时间,附近的娃娃都回去吃饭了,我们这些家远回不去的只能啃自己带来的干粮,有时候实在难以下咽,就去老师房子里要一马勺凉水,几个人分着灌下肚子。我们几个人鬼鬼祟祟来到门口,首先是看马一德在不在?马一德有个怪毛病,家就在学校隔壁,但是他往往回去吃了饭就返回来,然后在房子里睡午觉。他睡午觉我们最好还是不要打扰地好,他不喜欢被打扰。但是门开着,说明王老师在,我们就可以放心去向王老师要水喝了。

为了不让炕上的马一德看见,我们蹲下去,矮着身子踮着脚尖,一寸一寸地往前挪,挪得无声无息,凑近门口,然后扒住门帮斜着脑袋往里窥探。房里静悄悄的,炕上被子被拉开堆成一团,看不清马一德究竟在没在。我们扯着脖子一点点抬高视线,看到了王老师的脚和腿,完后是上身,然后是手和脸,他没有看我们。他在看墙。墙有啥好看的?我们顺着他的脸往上看,看到了那面钉在墙上的镜子。确切地说王老师是在看镜子,看镜子里的那个王老师。他面对墙站着,右手里捏着一把木头梳子,一面盯着镜子,一面慢慢地梳。

我见过女人照镜子,我妈我二妈我姑姑她们都很爱照镜子,尤其刚刚有了婆家订了亲事的姑姑,清早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洗脸梳头照镜子,对着镜子往脸上抹粉,还把洋火根儿烧黑了对着眉毛画。我父亲也照镜子,那只是要去寺里礼主麻之前,刚洗了大小净,换了干净衣裳,往头上戴那顶六牙孝帽,他临出门会对着穿衣镜把帽子端端正正戴好,拍打一下前后衣襟,然后一边咳嗽一边甩着大脚板蹬蹬蹬走了。

我没见过哪个男人像王老师这样照镜子。真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脸离镜子很近,再有一点点就贴到镜面上去了。从下面看不到他的整张脸,只能看到一个略微肥胖圆润的下巴,皮肤略微带点青色,上面分布着胡子茬,那胡子分外粗硬,像刺根一样扎出来。他抬起手,往头上梳去,暗黄色的木梳,宽宽的梳齿,轻轻地划过去,一大片本来斜披下来覆盖在脑门上的黑发慢慢地往后倒去,露出一个宽厚的脑门来。王老师来我们学校的那一天就留着这种发型,不是那种流行在小青年中的长发,他只是前额部分稍微长了一点,轻轻地落下来,把额头遮住了一半,他头发很黑,这种齐刷刷的黑发配上他的浓眉大眼,一点都不难看,相反,好像这样的发型只适合他,出现在他脸上显得无比好看。想不到王老师的黑发覆盖下其实还有一个和下巴一样宽厚圆润的额头。

我们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一点点呼吸声。王老师梳头的动作那么温和,比给我们上课和带我们做游戏的时候都温和,手腕软软的,梳子软软的,慢慢地划过那一头浓黑浓密的短发。看着这样的软,这样的慢,我脑子里慢慢地浮上来一个最近才学的词儿,温柔。女人一样的温柔。对啊,我们的王老师照镜子的时候,梳头的时候,他像个女人。不,他比女人更像女人,比女人更有女人身上的味道。

轻轻一抖,梳齿卡住了,头发缠住了木齿。他忽然狂躁似地一扯,梳子飞扬,扯得整个头皮动了一下。我傻眼看着,难道我看花眼了?刚才那一扯,我怎么感觉王老师的头皮好像被揭起来了,分明整个头皮忽然扯得高出了好几寸,还发生了一点错位。这可能吗?一个大活人的头皮,会连同上面的头发一起活动?

当然,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王老师继续梳着头,梳子在头上轻柔地算着,一下,又一下。可是为什么,我怎么感觉那种轻柔已经变了,抬手很轻,等落下去,就变得很重很重,好像要把梳子往肉层深处嵌进去,把头皮深处没有长出来的头发也刮出来梳理一下,难道梳子从抬起到落下的过程,是一个蓄积了力量的过程?每一个梳齿里都蓄满了力量,我们看不见的力量,让那把梳子变得很重,重得他都举不起来了。他终于停下来,望着,有些深情,有些忘我,痴痴地望着,好像他和镜子里的人有仇,不是一般的小仇,是深海血仇。他想把他从镜子里揪出来。他抓不出来,他只能一遍遍艰涩地梳着头皮和黑发。

我忽然有点冷,悄悄冲身后摆手,等溜出几步,就快步往远处跑,奔跑中有一种奇怪的念头在心里飘荡,我就是很渴很渴,也不能在王老师那里要水喝。我朦朦胧胧觉得王老师这时候肯定不希望我们去打扰,要是被他发现我们在窥探,他可能会生气,不是一般的生气,而是很生气很生气。

从前柯金梅是我和马燕鄙视的对象,因为她学习差,身子笨重,脑子也不够灵活,常常是被我们捉弄的那个人。现在我们不欺负她了,有时候还得巴结着,因为只有柯金梅永远有弄不懂的难题需要去老师房子里问,她还敢带头打报告,带头去问。我和马燕是伴儿,我俩很乐意跟着柯金梅去问问题。有时候柯金梅也不笨,有一回她瞪着白白的眼仁问我们,这么简单的问题,我都会,难道你两个不会?我咋觉着你两个在耍弄我哩。

吓得我和马燕咬指头,不敢笑,赶紧巴结柯金梅。渐渐地,去老师房子里问问题的不仅仅是我们,大家都会去了,三年级的同学更是常去,尤其那几个大个子女生,她们梳着粗粗的麻花辫子,头发上别着红卡子,说说笑笑去问问题,打报告的声音脆生生的,那个响亮,好像她们比我们高了一级就高了好几个台阶一样,那高傲的神态,真是让我们自叹不如,从心里生出一种自卑来。

从前马一德喜欢总是把房门关得严严实实,我们很少能从门缝里窥见屋内的情景,王向改变了这个现象,他喜欢开着门,没有挂门帘的单扇黄漆木门,敞得大大的,一把火钳子叉开了两条腿,像一个人的身体一样撑着门,不叫那个掉扇子的门跑回去。

王老师喜欢当着我们的面阅作业,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旁边是墨水瓶,他掀开一沓本子,一个一个往下阅。每当这时候我们就呼啦啦拥过去在面前围一圈儿,我们看着老师阅,谁要是全部做对,红笔很愉快地划一个对勾,再画一个,画满篇,最后在落款上画一个方方正正的五角星。得了五角星的人会当场得到同学们赞慕的目光,心里美滋滋的,说不出的高兴。要是谁出了错,老师就喊他上前,用笔尖点着错误的地方,问他哪里错了,现在知道怎么改正了吗?点点头,知道了。老师叫他拿着本子修改,修改完再拿来。我们发现王老师从不在错题上打叉,不像别的老师只要错了就打上一个大大的红叉,好像用一把刀把一个人从中间狠狠地横劈了,红色就是赫然喷出的大团血液。王老师连最小的叉儿都不打,他只用红笔把出错的地方轻轻拉出下划线,叫你拿去修改。直到改对为止。

王向老师很快就跟过去的马进文一样了,他承包了二年级和三年级,只有一年级的二十几个娃娃由马一德带。马一德又像过去一样地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今儿骑着车子去跟集,明儿为家里套牛耕地,后天又被人请去当媒说亲,总之马一德很忙,忙的事大半和教书扯不上关系。

马一德出去的时候,往往王老师正带着我们念课文,他一把推开门,朗声说啊我有个事情。声调往后拖了一点,但不像女人家说话那么夸张。回味他的声音,是在跟王老师打招呼呢,我有事要出去了,学校你看着。他没说娃娃你也顺带看着,可是王老师上完我们的课,就去一年级转一圈儿,有时候布置一点作业叫他们写,有时候把娃娃全部放出来,在院子里写字。

校园的地面用黄土铺得平展展的,上面干净,白亮,蹲在上面用煤棒儿写字可舒服了,大家整整齐齐挨着蹲一排,每人在自己视力范围内划一个方块儿,字就写在方块里,写满一行,再划一行,一行一行往下排,最后一直能排到南墙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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