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禁卫军像是在相应宋乾的话,‘唰’的一声,整齐的将长矛举起直指场间那三十几个恶人,精钢的矛头被阳光照射的寒芒刺眼,一股股慑人的寒气突然涌向那三十几个恶人,像是要将其的胆给冻碎一般。一百名禁军长弓手在不远处的楼阁上将手中的弓拉满了弦,锋利的箭羽紧绷绷的搭在同样紧绷绷的弓弦上,只待一声命令,这些附着着他们真气的箭簇便会疾射向那些恶人,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变成刺猬一般惨死当场。
凡是能入禁卫军着,其本身修为决不会弱。普通兵士都在凡人境九等至天人境一等之间,五人小队长,十人长,这些小官的修为也在天人境二三等之间,像百人长那就得天人境五等往上才有资格担上这个职位,而千人长必须在天人境七等之上,更不必说副统领和大统领了,那修为便不好说了。就像宋乾这个天人境九等巅峰的年轻人就当上了副统领,而其他副统领宋乾没见过也不知道他们什么修为,因此他猜测禁卫军大统领的修为怕是在贤人境了。
所以,禁卫军给这些恶人的压力是可想而知的大的,尤其是那些锁定他们的箭簇,那真真是夺命的玩意,他们的胆气正被一点点的消磨,唯一支撑他们还站着的原因是闯荡江湖所积攒下的戾气,当这戾气被禁卫军的兵阵之气完全击败后,他们的下场不可悲。
“兄弟们,怕他们干什么,上,杀了宋乾这魔人,为百姓们除害,扬名天下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在众人中间一个长相普通的瘦弱汉子却用着大大的嗓门嚎喊着,可是在这静谧的时刻,他的声音太过突然,太过突兀了,以致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向了他。
瘦弱汉子被这么多奇异的目光盯着,刚才的豪言壮气一下子消失不见,他的腰慢慢弯下,整个人躬着身子,像一只要缩进壳的乌龟。
“废物。”远处一座楼阁上,丞相宋清扬低喝一声,拂袖而去。
宋乾的笑容更盛了,他望着那个被人晾出来的像是要扎进地里的汉子说道:“不错嘛,在这样的时刻竟然还有胆气乱嚎乱叫,你的勇气值得这些人学习那。不过,枪打出头鸟你听说过没,对了,你一定没听说过,可是你要知道你将会第一个被我送进大牢,就是不知道你能挺过几道刑法,我还真是期待呀。”
瘦弱汉子一听扑通一声趴在地上,哭嚎着说道:“大人,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大人饶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乾轻蔑的摇摇头,他看着肩头上的宋小龙想道:如果不是我家娃娃在这里,不适宜太过血腥的画面,你们早就死光光了。他一摆手,两个兵士掐起便带走了,而那些江湖汉子却没一个敢于反抗的,不是他们胆子小,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胆子。
“你们还不滚!”宋乾大喝一声,王霸之气凛凛逼人。
“跑啊!”
“快跑啊!”
“救命啊,谁踩烂我的脚丫子了?”恍若鸡犬,乱之极乱。
大清早,在宋乾刚刚将一群乌合之众赶跑之后,城门那里却迎来了一队如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人马。
那是在来帝都的官道上喊宋乾放下孩子的贵公子一行人,被宋乾敲晕的那几个护卫耸拉着脑袋,不服不忿又无奈,看来是还没从宋乾的打击下恢复过来。贵公子走在队伍最前头,满脸的不甘,他的双眼透着火,怒火,只听他边走还边念叨着:“你的目标太明显,等我找到你定要你好看。”
“少爷,你们这是怎么了?”城门口一个家仆摸样的小厮跑到贵公子身前紧张的问道。
“阿福啊,你少爷我在路上被欺负了,咱们快快回府,我要让我爷爷给我出气。”贵公子边走边说,还很急迫的样子。
那个叫阿福的小仆听到自家少爷如此说当下便吓了一跳,担心的问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欺负少爷,少爷你告诉我,我带人去教训他。”
贵公子忽的停了下来,扭头看着阿福说道:“你回头看看那几个,就知道什么情况了。”
阿福闻言顺着贵公子所指的方向看了过去,正是落在后面的那几个怂货,阿福紧跑了几步到了他们面前,问道:“怎么回事?”
看那几个护卫强打精神的样子竟是挺尊重阿福的,看来阿福在这个贵公子的府上还是有些地位的。
“阿福哥,你可不知道啊,我们不知道犯了哪门子的晦气,碰到一个怪人,他二话不说便将我们揍了,我们竟然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是啊,阿福哥,等下老爷问起的时候你可以为我们说些好话啊。”
阿福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说道:“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怪人呢?”
“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年轻人,肩膀上扛着一个白头发的小孩,很怪吧。”
阿福一听,当下想起了什么,伸出手拍了下那个护卫,他面色难看的转身走到贵公子身旁,说道:“少爷,你们不会碰见宋乾了吧?”
贵公子闻言一愣,疑惑说道:“宋乾?谁是宋乾?”
“你们路上不是碰到一个扛着小孩的怪人吗?那个人就是宋乾,现在就在帝都里。”
“那好啊,在帝都里就好办了,快点走,咱们先回府找我爷爷去,搬来救兵打死他。”贵公子嚣张的叫嚣着,竟是按捺不住兴奋之情,快步的跑了起来。
阿福一抚额头,满脸都是苦色,自言自语的说道:“我的少爷啊,你得罪谁不好,怎么就恰巧的得罪了那个凶人呢?”
刘府,帝都只有一家可以以刘字做匾头,这是卫国公刘守的府邸。
贵公子火急火燎的冲进国公府,那些下人只是躬身相迎,竟是不敢阻拦分毫,他这个没什么特色的公子哥竟是国公府的公子,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爷爷,爷爷,你孙子被别人欺负了。”贵公子一走进国公府便大声嚷嚷道,真是到了自己家便无所顾忌了。
贵公子一嚎叫,身后呼啦啦的便跟着跑来了无数人,有护卫有家仆有侍女还有老妈子,看他们都是满脸愤怒的摸样像是很仇恨贵公子所说的‘别人’。
当这些人全部汇聚到贵公子身后之后,议论声开始响起。
“不会吧,小霸王会被别人欺负,你相信吗?”一护卫满脸不可思议的说道。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一侍女肯定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他被欺负了,被教训了,难道不是好事吗?”老妈子贼兮兮的说道。
其他人一听皆露出的欣慰之色,这贵公子竟是全府的公敌。这些人不是爱戴他,而是都聚来看他笑话的。
贵公子一扭头,双眼的凶光如两道剑芒将那些侍女护卫吓的轻声尖叫了起来,只是两个眨眼的时间,汇聚了几十人的地方一下子空了出来,竟是惧怕他到了这等地步。
院子很大,三进三出,贵公子又走了一会才到主堂,当他看到堂内的客人时,不禁呆了,风风火火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了,他此时风尘仆仆加上他木楞的神情,不知道还以为他是个傻哥。
“苏苏姑娘见笑了,这是在下的独孙刘川风,刚从外地游玩回来。”护国公刘守是一个健壮的中老年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只因他的年龄与样貌实在是有差距。如果从年龄算起,七八十岁的他怎么也该是个干瘦老头,行将就木,暗暗沉沉的颐养天年。可是事实呢?他却是一个有着几缕黑色山羊须的中年人,须发解黑,没有哪怕一点的痕迹可以看出他已入暮年。他看着自己孙儿的样子,当然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他轻轻哼了一声说道:“孙儿,来见过苏苏姑娘。”他说话的声音和平常,却似有似无的参杂了些真气进去,他怕在他说过话之后,自家不争气的孙子仍被美色所迷,到时候将他晾到一旁,那可就有点难堪了。
苏苏已起身,亭亭玉立,落落大方,全然没有在宋乾面前那样凄凄迷迷、幽幽媚媚,一派大家闺秀的气息砰然而出,像一道利剑刺向了回过神的刘川风,只是经过这一剑刺来,闷骚小青年能招架的住吗?
刘川风只感觉身前眼前都是美好的,美好的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只是不愿意从这美好中清醒。他耳边恍惚间听到前方佳人轻声细语,他猛然惊醒,心中的想法确实初次见面就给她留下了个坏印象就不好了。他微微一弓腰,贵族礼仪标准至极,“苏苏小姐你好,我是刘川风,能够见到你是我的荣幸。”
苏苏微微一福,精致的脸上不施胭粉,却仍有一层淡淡的仿若不可见的光晕从那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透出,她微微一笑,倾人城倾人国,“公子客气了。”其实她心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老娘知道老娘很漂亮,可是你这色鬼也不要老盯着老娘看吧,如果不是你那色鬼爷爷在这里,我定要捉弄你一番。
“苏苏姑娘先坐下,孙儿你去收拾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一会苏苏姑娘还要在咱们家吃饭呐!”刘守向着刘川风打着眼色说道。那刘川风在见到苏苏的美貌后虽然有些痴傻,但毕竟不是笨人,他看到他爷爷的表情便知道什么安排了,所以很是听话的有礼貌的退了出去。
“苏苏姑娘,咱们刚才聊到哪里了?”刘守赶紧扯了个话题说道。
苏苏依然站着,她微笑着对刘守说:“国公盛情,苏苏实在难以拒绝,只是我已经约了人了,实在无法久待,还请国公谅解。”
刘守一听脸色便黑了下去,不过,苏苏的身份在那里搁着,他也不好太过,颇有点强颜欢笑的说道:“苏苏姑娘,你看都给川风说好了,你这不是让我的老脸没地搁吗?”
苏苏只是笑着,心里却恼火的紧:老狐狸,老娘知道你想的什么,你还老脸呢,你还有脸吗?
刘守看着苏苏那副摸样便知道事不可为了,只好问道:“不知苏苏姑娘和谁有约?哪位青年才俊竟然能有幸与苏苏姑娘约会?”
苏苏的笑容越发开心,她轻声说道:“也谈不上约会,是我有幸,而不是他有幸。”
“哦,那老夫倒也听听是谁了,竟然有那么大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