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雨死死的压着我的手,刚开始故意垂头避开我的目光。但隔了几分钟,似乎是习惯了玉佩,当然还有手,覆盖在她身体上的感觉了。
“怎么还没发热呀!”丫头,原来你在等这个呀!
话说是呢,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扶兰挂机了,呸,她是大神呢,怎么可以二十投。
“应该快了,上次也蛮久的。”我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她突然眼神凌厉的望着我,“蛮久是多久呀!”
我意识到又触碰另一个禁忌了,论吃醋的可怕性。
“没有,没有。肯定没你久,咱们今天贴两个小时。”
“哼!姑奶奶要睡觉了,才不陪你玩。”说归说,你可千万别把手,当然还有玉佩,推开呀。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她没推开,扶兰醒了。
在点完一套天赋的时间后,玉佩明显升温了。丫头眼睛里比我还开心,仿佛是触碰到世界的奇迹一样。
“别怕呀,很暖和,不会烫坏你皮肤的。”我戏谑之意甚浓。
“你别乱动呀!痒!”我发誓我没动,丫头自己在抖。
“很快就好了,坚持一会好吧。”我也不能说破哈,何况有些时候就是控制不住。跟按摩似的。
这次明显没有上次温度高,不知道是不是我心理作用。渐渐地温度又缓缓降下来,我发现我很专业的在研究这个过程,而不是去找手感。真是卑鄙的,可耻的……浪费。
是不是说明扶兰这次是缓缓的在回收呢。我回头问问她。其实每次突然高温低温的挺吓人,能改进一下最好。
小丫头那眼睛简直闪烁着胜利的喜悦。
是有多开心呀!多开心呀!不会是在替我占苏宜便宜找借口吧。善良的妹子总是可爱的。
玉佩早已恢复如初,只是我留恋家园的温暖。
隔了好大会,李欣雨都没来推我。我悄眼去看她,她神情有些懒懒的,不知是厌了还是倦了。
我居然自己把玉佩拿开了,我为自己的纯洁正直感到羞愧可耻。
李欣雨缓缓地把头靠在我肩上,我忽然觉得这份重量让我不敢丝毫的懈怠。
“我有些累了。”她声音很轻。
我用手裹着毯子,想让她更暖和点,“那睡觉好不好?我替你看门。”
她摇了摇头,“好累好累,却又不能睡。我想今晚把所有的话都跟你说完,可是还有好多没说。”
“明天,后天,还有很多时间呀。不要为难自己的身体嘛!”我是不想看着她这么辛苦的样子。
“你还想一直欺负我么!”李欣雨浅笑着。
“不可以吗。”我无所顾忌。
“当然不行。今晚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过了今晚,我将重温旧梦不让你记挂,你将孤苦无依不让我怜惜。”她在今夜之前该是抱着怎样的决心来与我坦白。
我忽然觉得有些神伤,是否因为我今晚的轻薄让我失去了一种美好的情怀。
李欣雨显然也看出我的低落,手抚摸着我的脸庞,“我去洗个澡,出来再与你说会话。不要责怪自己,难道你不会因为有我为喜悦吗。起码我是。”
我把毯子全部披在她身上,一个人走到客厅。坐在椅子上发呆。
她抱着衣服又走近了浴室,这次没有关门。于我,于她,都不必要。
我也不能挺尸,在她房间拿来纸巾和干毛巾把沙发清理干净。把她的床单整理整齐,她自己是不会把房间弄成这样的。
当我给她拖地的时候,她正好用浴巾擦着头发走进来。
“放着吧,做家务是我减肥的秘密呢!”
“我闲着也是闲着嘛。”我放下拖把,挨着她坐在床边。
“也好,以后再想请你来帮我打扫房间就难了。”她穿着一身白底红色花边的睡袍,头上裹着毛巾。
“别把我说的那么懒嘛,你开口我就来。”
“我不喜欢开口呢。比如今天,我也没开口呀。”她这次没有搂着我胳膊,而是从床上搂过一个抱枕。
我本来想说要不要帮你吹一下头发,可是她一直很深情的望着我,我没敢开口。
“我脸上有花呀。”她这么看我,我都快脸红了。好歹说话嘛。
“到底是你在变,还是我的心在变。我可以很简单的向你表白,为什么我已经做不到。请你原谅我最初的执着与最后的执着。”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内心很挣扎,可是我一点情绪波动也看不出,那种淡若烟尘的眼神,不是寂寞,是淡薄。
李欣雨,你可知道女人太聪明会让男人很头疼吗。
倘若这世间所有的过错都让女人承担,那还要男人做什么。
“这世上有谁没变,没变的只是那些在看我们的草木,在听我们的风月罢了。”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因为一切的心绪因我而起却不因我而变。倘若这时候只要答应她以后陪伴她照顾她就能让她开心,我可以失去一回原则。但是她不需要我的施舍,我也施舍不起。
“有一天,我会不会也变成草木和风月。”她是在问我还是问自己?
我不能让她在放肆下去了,靠着她刮了一下她鼻子,“你傻了呀!人生数十载,再过几十年我们都只是一抔黄土了。”
她拍了拍头,“我怎么感觉脑子里空荡荡的,好多要说的话都忘记了。”
我望着她,笑了笑,“你怎么知道你忘记了呢,也许你已经说了,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我也没说什么,这下她笑的很开心。
她起身在抽屉里翻了几下,拿出一个盒子。
我挺好奇,“这是?”
她把盒子打开,取出一支长箫,“买了有快一年了,从来没吹过。当初大约是为你买的,今晚不吹便要尘封一辈子了。”
我只知道她会,当年入校新生晚会听她吹过,但是借的别人的箫。
她好像说过,真正品箫的人从不为众人吹箫。相比于她的坚持,我从前无数的坚持都被我遗忘了。许多年前是否有过值得我为之信仰为之挣扎的情怀。李欣雨不会挽留我,但她希望我留住自己不愿意又没有理由去坚持的情怀。
不管她在心里有几分懂我,但她对我的爱慕从有到无都仿佛是在尊重心中的信仰。这一点我不如她太多。
我本以为箫声凄咽,却反而清愉。
她只吹了很短的一段,推说精神不好,怕被我笑话。我知道她已经尽力了,当年为我准备的曲子如今已经音走神伤。
我让她休息,毕竟已经很晚,而且折腾了半夜。
她十分逞强,收起长箫还要为我画幅仕女图。我连忙阻止,再怎么娴熟也很费神,而且对她来说画的不好更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
“你给我说说你的往事吧。肯定很有趣。”我岔开话题,说话总比动手轻松些。
“也好像没有什么。上大学前喜欢人,从来不会想这些,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觉得我们上辈子肯定有渊源。”她说出这番话我一点都不奇怪,她感性起来比所有人都感性。
“是五百次回眸,还是五百年被你踩踏。”其实与前世相关的故事不管悲喜总让人有些不敢轻易的说出口。
“我跟你一样喜欢苏莫写的故事,那个魑吻与白莲的情缘,我记忆就很深刻。”我当年提起过一次,莫非她一直记得。
其实我一直很信,也许上辈子我认识许多今生与我纠缠不清的故人。
她见我在回忆,反问我道,“你呢?除了孙梦凡,还有什么历史。”
其实孙梦凡算历史吗?
我喜欢她并没有什么目的,就是一种好感,想去接近然后被拒绝。出了一种对感情的敬畏去帮助和照顾她,然后离开她。
我想了想,小学四年级女同桌给我写情书肯定不算,“中学喜欢看柯南和犬夜叉,有一个一直在身边的女同学,她总是把我比作韩寒和新一。这算吗。”
“哼,尽在我面前显摆。”一副笑脸装什么生气。
话说回来,从头到脚难看的要死,到底是什么给我勇气养成这么难伺候的脾气。
有时候说不清,你让我评价李欣雨,我会觉得她现在在我心里无比完美。可是我为什么就不能真的喜欢上她,用一种老子就是要对你好的语气去苛责她呢。是我太傻,还是我太无情。
没有人能给我答案,就像没有人能给她答案。
我还要再跟她开几句玩笑,可一转头发现她已经歪倒在床上。
我笑着走过去,刚把她抱上床,她闭着眼睛细声说到,“我求你一件东西,那本《手写体》。”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替她把被子打开,盖上,掖好肩膀。
她不管是真睡着了还是想用这样的方式结束对话,我都要尊重她,本想在床边守着她,可又担心她根本就是在躲避我。发了会呆,还是出了门。
替她锁好门,轻轻的对着门内说了声晚安。
忽然觉得自己也很疲惫,发自内心,无从躲藏。迷迷糊糊的走进房间,躺上床。
夜为之迷茫。
明明已经无法动弹,可是躺在床上闭上眼,整个世界历历在目。
想着当初并没有引起我注意的李欣雨,她当时是在用怎样的眼光看我呢。我从来没有单独为她做过什么,每次请女生一起出来聊天打牌,好像她和苏宜是最不合群的两个。一直以来也误会了她的冷漠。
如果真的有冥冥之中的指引,有不可企及的来生,请将此处留白,留给两个人去忘记。
虽然百般心绪,却异常的宁静。这份安详,不是我给予的。
一直挨到清晨才迷迷糊糊的睡着,隐约有风铃声入耳。
早上正好有顺风快递路过,大喊大叫的,瞌睡虫也死了。
索性起来,脑子里总是感觉有事未休。换了身纯白的衬衣和长裤,换上那双自己钟爱的米色球鞋,我这是要去哪?
我忽然发现我不是要宅寝室吗,穿这么整齐是要搞毛线呀。
是了,还有李欣雨的书没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