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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怪虫与古方

叶沧浪愣了一下,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看一下。

哪知这一声惨叫之后,接连三二地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其中还夹杂着恐惧之极的尖叫,显然人群中发现了令他们感到无比惊悚的物事。

叶沧浪发觉不妙,决定不再前去观看,立即加快速度向前奔去。

奔跑中,忽然听到背后又嗡嗡的鸣叫声,扭头一看,吓了一个半死,背后竟紧紧追过来好几只和方才一模一样的怪虫。

他没命地奔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最前面的怪虫飞得最快,已经快赶上叶沧浪,一对狰狞的獠牙在月光显得分外恐怖!

叶沧浪回首一看,那对獠牙几乎就要刺到自己的脸上,但此刻自己脚下给石子绊住,两手紧紧抱住聚宝盆,竟没办法来对付这讨厌的小虫子。

而且,其他的怪虫也紧随在后,嗡嗡声大作,听得人几乎要作呕!

就在这时,诡异的一幕骤然发生!

一条纤细碧绿的枝条霍地伸出,“啪”地一声,狠狠地抽在最前面的怪虫身上,将其抽落在地,在地上蠕动不已。

叶沧浪意出望外,想不到这聚宝盆还真的有这神奇的功效,看来,在灌木丛中用火荆棘刺钉住怪虫的,想来也是它了。

那枝条不停,又是迅捷地挥舞了几下,只听“啪啪”声不绝,随后的几只怪虫也给它如法炮制,一一击落在地。怪虫落地,显然受伤不轻,在地上蠕动不已,再也不能展翅腾飞。

叶沧浪松了一口气,那枝条也缩回到盆景上。

但是前面又冒出一股白色的烟雾,嗡嗡声大作,显然又是一批怪虫追来。

叶沧浪不敢怠慢,抱着聚宝盆再次奔逃。虫雾紧紧追赶。

遇到有虫子迫近,聚宝盆就自动迎敌,倒也省了叶沧浪不少烦恼。就这样一追一逃,一会来到他们一开始的营地。叶沧浪跨上一匹马,狠狠地用手一捶马臀,那马长嘶一声,扬蹄奔跑,将那怪虫甩开。

那些虫豸立即袭击马群,马群中立即传出了凄厉的嘶鸣,立即有马匹倒毙,余下的四散奔跑,不过更多的因为拴在树上,一时挣脱不开,给怪虫钻成了马蜂窝。

叶沧浪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路,生怕那些怪虫继续追来,终于在那马累得口吐白沫几乎要倒下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在途中的城市略作休憩,就继续赶路,这时急着赶路,那是因为得到聚宝盆的缘故。

最后,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家乡贝多城。看到那远古巨兽一般的城池,他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一回到叶家自己的房间,他立即紧紧关上房门,将所有窗外全部用厚厚的黑布全部遮住,将聚宝盆放了下来。

先是继续用一锭银子继续放到聚宝盆中,不断地变同样的银子。

然后,他拿了十锭银子,到了账房兑了一只元宝。

之后,就封闭在房间中,把元宝放到聚宝盆中,又不停地拿出来,等元宝几乎要堆满了自己简陋的木床下的时候,才停止了这疯狂的活动。

他找来几只麻袋,将所有的元宝全部装了进去,再塞到床下。将聚宝盆放在房间一个比较阴暗的角落,别人不到容易察觉的地方。好在他作为家族庶子,以前又在祠堂工作,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在后院临近后山的地方,他为人孤僻,平时也没什么人来。就是有人来,做梦也想不到他床下那些鼓鼓的麻袋,里面装的全是元宝,那藏在幽暗角落的盆景,竟是传说中逆天的宝物聚宝盆!

做完这些,他就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头大睡。

因为房间里不透光,他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醒过来,拉开窗户的厚布,看了看日色,大吃一惊,立即一跃而起,觉得太浪费时间了,现在有了钱,需要立即买名贵草药来淬炼身体。

用草药淬炼身体,也有一定讲究。需要草药的种类和分量,不是随便的,乱用的话,不但起不到效果,还有可能中毒。好在叶家作为武林世家,这一点不用担心的,藏书阁中有大量的淬炼药方。

叶家的藏书阁位于后院东部,建造的气势不凡,几乎全用上好的紫檀木架构,规构危巧。巨大的鎏金匾额也不同凡响,据说上面的题字乃是大朱王朝开国皇帝亲笔题写。朱太祖虽是弓马得天下,但书法也有极高的造诣,这“叶家藏书阁”五个大字就大气浑朴,遒劲洒脱,笔法精简,自然天成。

第一层为炼膜境和易筋境有关的书籍,叶沧浪在第一层找了几个丹方,觉得太过平凡,他现在可说是家财万贯,需要的是昂贵的草药,于是他又准备上第二层。

第二层是锻骨境有关的书籍,目前叶家的少年弟子大部分处于这个境界。

第二层楼梯口有一张木桌,木桌后面坐了一个青袍少年,他冷冷道:“老九,这里你可不能随便来。”

叶沧浪微笑道:“叶沧桑,你怎么老是板着个脸。我不过来看看草药方,我知道家族不允许我练武,难不成我学医也不成?”

青袍少年叶沧桑也是叶家的庶子,按照叶家规定,但凡嫡子均可以白领叶家的俸禄和药草,专心练武,庶子必须给叶家做工换取报酬。这少年排行第十,岁数比叶沧浪还小,看管藏书阁第二层。

叶沧桑还是那副冷冰冰的神情:“药方,你可以看,不过可不允许看武功秘籍。”

叶沧浪笑道:“得了,瞧你那个小样,武功秘籍我看得懂吗?”

“武功秘籍?量他也看不懂。”前面看书的桌上,一个脸色阴冷的少年道,此人是庶子叶沧蓑,平时没少嘲讽叶沧浪。

叶沧浪懒得理会他,径直朝内走了去。

几乎将第二层所有的丹方看了一遍,才找到一本叫做《古兰方》丹方书。这本书搜罗了关于武术炼体的几千个丹方,叶沧浪着重看了最初的几个名贵丹方,将其中的一个古方记了下来。

随后,他从马厩中牵了一匹快马,带上银两,赶紧进城。叶家位于贝多城西郊,距离城中还有一段距离,现在天色不早,他当然要早去早回。

叶家在城中也有药铺,不过他并没有去那里,而是去了城中最大的一家药铺“喜乐铺”。“喜乐铺”不但生意做得极大,在大朱王朝各大城市均有分铺,而且据说后台老板实力深不可测。

叶沧浪走进店铺中,店铺中顾客很多,伙计招呼不过来,任由他一个人冷清清地左顾右看。

终于有一个伙计过来了,脸上露出职业的笑容,亲切地问:“这位客官,您需要点什么?”

叶沧浪取出写有古方的纸条,吩咐道:“看这上面都有吗?”

那伙计漫不经心地接过一看,脸色立即一变,躬身道:“客官,您稍等。”这伙计在店里也有了年头了,一开始叶沧浪进来,他也没在意,毕竟,这店里哪天不进来百十来人,可是他一看这古方,才吃了一惊,这古方上列出的药材,无一不是昂贵之极,能买这种药材的人,必定是个大人物,更何况其中的药材,很可能本店拿不出来。所以他立即向朝奉汇报。

朝奉看了这古方,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

朝奉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相反,他见过的世面不要太多。贝那城是武林第一世家叶家驻地,什么样的方子他没见过?可是这个年轻人竟然拿出了这样一个古方,这方子,他估计,即使叶家的长老也不会用,太贵了,而且药材奇缺。

最后叶沧浪被请到了店铺顶层一间虽然雅致但不宽绰的房间中,一个蓝袍老者正端坐在桌后,见叶沧浪进来后,他略略一礼,示意叶沧浪坐下。一个伙计端上茶后立即退下。

“叶公子,首先欢迎你光临敝店。在下‘喜乐铺’掌柜后天保。承蒙叶公子看得起,枉顾小店,不过老朽有几点疑问,想请教叶公子。”老者面无表情地道。

“后掌柜请讲。”叶沧浪愣了一下,想不到买药材还这么麻烦。

“叶公子,你这方子虽然昂贵,但很显然,却是进阶易筋境之用。众所周知,易筋境乃是武术三流境界,是入门境界,用这么昂贵的方子不过用来进阶易筋境,说实话,恕老朽孤陋寡闻,老朽从未听闻。”

叶沧浪欲言又止。

老者盯了叶沧浪一眼,继续道:“老朽更不解的是,从叶公子的行为看,叶公子买此方想必是自己用。可是更奇怪的是……”

“什么奇怪?”叶沧浪已经有点生气了。

“以叶公子的财力,即便资质再不行,也不至于现在还停留在炼膜境。请恕老朽直言,叶公子一掷千金,可说富可敌国,但武功修为实在,咳……”后天保神色复杂地看着叶沧浪。

叶沧浪几乎就要发作,自己过来买药,怎么接受盘查不算,还要受人耻笑,这“喜乐铺”也许是浪得虚名。

想到“喜乐铺”三字,叶沧浪忽然醒悟过来,对方说了这么多话,实际上是委婉地暗示,买药就买药,不要没事找事。想想也是,拿出一个古方,上面的药材贵得离谱,自己虽然诚心买药,但人家怎么想,说不定还以为是挑衅的。

叶沧浪莞尔,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这是刚刚兑换的。

他推了过去,道:“如果贵店可以搞到上面的采药,这是订金。”

后天保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意,将银票接了下来,既然确认对方来买药,其他的私事,他就不再过问,直奔主题而来:

“这古方上的药材,大部分店里都有,不过非常稀少,价格昂贵。不少需要到总部去找,象阿梨去伐、阿勃参、夜光芝、蚍蜉酒草、毗尸沙花等,都是世间珍稀之草药,不过以我店实力,即便总部没有,想方设法,定能给公子弄到。最难的就是这婪宝虫了。”说道后面,他是沉吟着说出的,显然不是心口开说,而是经过一番思索的。

“既然这方上的药材无一不是名贵,你们都有信心弄到,那婪宝虫有什么特别之处,你们没有自信?”

“你看这方上,各种药材的名称、形状、功效、味道甚至连产地都标出,独独婪宝虫只提到名字,其他的什么也没写。老朽斗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怕创造这份古方的前辈高人,也不一定真正见过这婪宝虫。”后天宝说完了这话,抬头望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这婪宝虫这么稀少?”叶沧浪吃了一惊。

“何止稀少。它本来就是天地间的异种,有人说它是天地间财宝精气所化。象我们平常用银两、金子交换货物,都说是金子不象平常的货物那样容易衰败消散,所以金银自然就成了交换的货币。金银不朽,一直是世俗的看法。实际上,金银也会慢慢腐朽,只不过,比起平常的货物,它腐朽的比较缓慢而已。而它腐朽消散的部分,就化作了婪宝虫。也有人它说是人内心的贪婪欲念所化。又传闻,这虫子以珠宝为食物,也喜食人畜的血肉。”后天保悠悠道。

“这虫子倒是有点来历,那它是什么形状呢?”叶沧浪不禁好奇起来。

“这虫子的形状,真正见过的人很少,不过据上古典籍记载,这虫形状非常丑陋,通体银白,象变大的蛆虫,长有绿色的翅膀,可以飞行,还有尖利无比的一对獠牙,可以直接穿透人体。”

后天保刚说完了这段话,叶沧浪就“啊”地叫了一声,张开了嘴巴,呆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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