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缩在角落的教授擦了几下那只电子眼,也爬起身凑了过来,所有人围成了一个圈,他扒开个缝,看到拉拉杜在地上痛苦的样子,也感到很意外,心里想讨好,又想发挥作用出主意,反正善良的人就是这样,以为这样能混个好人缘。
“是不是破伤风?”他左右看了看站着的几个自由军战士,谁知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再看看玲姐却是娥眉紧皱,他知道这个小妮子的厉害,根本不敢多看一眼。看到疤脸时,疤脸眼朝他一瞪,顿时他的腿就软了,低下头悄悄地退到后面。
拉拉杜的痛楚似乎比刚才轻了一点,身体不再扭动,长吁一口气看样子准备坐起来,但是身体刚才的消耗很大,他只能举起断手有气无力地说:“大家——都------”
周围的人愣住了,大家都什么,这时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挨近了观察他那只膨胀得像足球的断手。疤脸个子最大,挨得也最近,还没有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就见拉拉杜大叫一声。
所有围过来的人这才明白,拉拉杜是谁大家都散开,但是根本来不及了,只剩下了闭眼的份儿。
“砰”的一声,眼前这个足球一样的包炸开了,每个人脸上都沾满了血水,腥臭无比。拉拉杜人也随着鼓包的迸裂而扑倒在地,昏死过去。
珍妮又是惨叫着抱住了他,来回摇晃好让他醒过来。
疤脸抹了一把脸,又用袖子擦了好几回,还是有味,手搁在鼻子下强迫症似地不住地嗅着。
只有珍妮和玲姐没有避讳这般味道,只是简单的擦了一下。
“拉拉杜,你的手!”珍妮突然又惊呼起来,拉拉杜睁开了眼,他的脸色更加的苍白,嘴角的白沫没有擦去,微微地喘着气,脸上的血水一条条的顺着额头、脸颊流下来。他听珍妮这么一叫,慢慢抬起断手,哎呀!这只手竟然完好无损,啊,明白了,刚才是他的身体集全身之力,再生出了新手。我升级了,也许再不是个普通人了,是个具有再生能力的强人,身体各个部位感觉良好。
他心中为之一振,一扫刚才因为自己而喷溅大家一脸血水的尴尬,身上倍感舒坦,只是由于这么一夜的折腾,还是相当的虚弱,只是抬起这只新手,放到眼前左右看了一会儿,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心想拉拉杜呀拉拉杜,你何德何能,让上天如此的眷顾,有这么大的造化,欣喜之余干渴难奈,所以无力地比划着,嘴里一直在说:“水,水!”
水来了,珍妮根本想不起来这里哪有水,就见玲姐从身上解下了水囊,把水嘴送到了拉拉杜的嘴边,只见他贪婪地吸吮起来,表情是那么的幸福,每一口咽下都有那么一种满足感油然而生,像一个婴儿在母乳的哺育下,尽情感受这生命之乐。玲姐看到他恢复的如此之快,脸上不由喜色顿生。
珍妮此时就是一只斗败的母豹子,在树上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猎物被他人拖走,无奈地在原地游走,低声呜咽却无丝毫办法。只有玉齿咬碎和血咽下,泣血残阳独立寒秋里,低头不看也罢,压抑之间竟把自个儿的食指掐破了。
水是生命之源,喝了水的拉拉杜精神了许多,眸子里透出了光亮。他是个无畏的人,但同时又是个害羞的人,面对玲姐关切的眼神,情急之下伸出的手向她表示感谢。
玲姐犹豫了一下,还是大方地握住伸来的手,在两只手握住的一刹那间,一股电流一般的感觉直接穿过她的臂膀,狠狠冲击了她的内心最深处,浑身一软,差点掉进拉拉杜的怀抱。
拉拉杜也感觉到了,很奇怪,新长出来的这只手竟然有读心之功能。
谢谢你,他没有说出来,但却通过握手向她传递了过去,不用客气,想完玲姐突然意识到什么,一种恐惧感涌上了心头,这个男人明显能够在她的内心世界来去自如,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女人的心思现在比麻还乱,她赶紧挣脱了拉拉杜的手,找个借口起身的疤脸商量去了。
终于这个死对头躲到了一边,珍妮这么想,她捋了一下垂下来的秀发,强作微笑地轻声问拉拉杜:“你想不想吃点什么?”面对这么多情的姑娘拉拉杜心里很是感激,面容柔和地轻轻摇了摇头。片刻之后,他挣扎地坐了起来,问珍妮现在几点了,珍妮说已经中午十二点了,但在这里什么看不出来。
虽然刚才一个小插曲暂时把玲姐从失去父亲的悲伤中拉了出来,但面对自由军的这几个战士却又伤感起来。疤脸默不作声地伸手替她把头发上的一条人工皮肤残片拿下来,她不置可否,平静地说:时间不多了,可我们还没有任何办法。
玲姐在昨天晚上对这次任务的阐述已经和拉拉杜三人达成了和解,但是任务的凶险又是难以预料的,连拉拉杜都没有把握,玲姐也是彻夜未眠。
其实最后的任务也不能叫任务了,因为自由军已经不存在了,既然这样了,那么机密也不能叫机密了,只不过是一段往事了。在一百年前,自由军正发达壮大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几个不速之客来到总部,与当时的自由军领袖沟通并建造了42号联络站,建造内容和用途被当作绝密被尘封起来,因为建造难度太大,陆陆续续用了近百年,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在上个月完工。根据任务程序的指示,必须找到三个有双重空间组合基因的人,只有他们可以开启通往万圣星云的唯一通道,为什么要去万圣星云,据说那里能拯救人类拯救宇宙。而且如果不能及时赶到,宇宙将彻底覆灭,人类还有各种生命将不复存在。
只是在42号建好的当天下午,就发生了时空穿梭机资料被删除的事件。
拉拉杜想起了这些事,就不顾身体还虚弱撑着过来问玲姐。
“是谁删除的?”
“到那边去说------”
“是我妈干的!”玲姐接着说。
“你妈?现在她人去哪里了?”拉拉杜不相信。
“不知道,我父亲非常生气,不过我怀疑自由军的陷落和我妈有很大的关系。我现在的脑子非常乱,一边是我父亲的嘱托,一边可能又是我母亲的罪过,我都快要疯了。对不起,这一路上这么对你,你也没有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