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施梦见她依旧不松口,扬起手把她剩余的衣袖一扯,抓住她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捏。落乔好像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右手软软的搭拉了下来,手腕腕骨已然被捏碎。
那种痛是极难想像的,虽然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落乔还是痛得浑身不停的颤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痛得眼前出现了幻觉,被层层的血雾迷了双眼,什么都看不见,只看见满眼的腥红,她甚至都不敢看向自己的手腕,是怎么样的惨状……
心里已经没有任何想法了,额头上大颗的汗滴了下来,连同泪水一同滑下。
耳中传来他的什么声音,她已经听不到了,周围全是一片混沌的声音,听不清楚,似是从远处传来的朦胧声音,又像是在耳边响起的怒吼,她根本无从分辨,只知道很痛,很痛,痛得想马上就这么死去……
落乔低垂着头紧闭着眼睛,浑身无力地挂在墙上,整个身子仅凭二根铁链吊着,细细的铁链处勒得手腕磨出了一道浑浑的血痕,却也感觉不到痛了。
极痛之余隐隐想到,这些人到底把她错认成谁了,柳菲如到底是谁啊?你到底做了什么坏事,欠了人家什么东西,可怜自己无辜遭遇这般地狱虐打。
“我叫……落乔……有本事就杀了我!”落乔微弱的声音传来,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死真的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前世自己狠下太多的错,为了一个不值得去爱的男人失手杀了唯一的亲人,入狱八年,人生最宝贵的青春奉献给了监狱,在狱中受到的白眼与折磨,艰苦的工作生活环境让她又患上了眼癌,可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失去希望,直到后来在医院里看到了那一幕,终于心死连同身也死去。
那时,觉得自己真的悲哀到了极致,然而此刻,遇到的一切告诉自己,原来前世的她活得多么幸福!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么,杀你对我来说就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沈施梦冷哼一声,声调微微上扬,似是听到天下最大的笑话,“想死?可没那么容易,这一幕很熟悉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那些人是不是也曾这般的向你求过死,可你又是怎么对待他们的呢?被你玩死的人还少么?”
妈的,听不懂,落乔自动自发的略了过去,微弱地呼吸着,闭上眼睛,身子感觉到非常的疲惫,要死就快点吧,别再折磨她了!
“敢无视我!”沈施梦终于怒了,他的脾气被她的沉默激了起来,想不到她真能忍,无论他怎么鞭打怎么嘲讽,硬是死咬着不松口,连猪笼城一个字都没有透露,如若不是怕把她真的打死,鞭打也只施了三分内力。
他看到她肩膀上的匕首,嘴角轻扯,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手一挥,将那把匕首抽了出来,顿时血流喷涌,挂在墙上本就毫无力气的落乔随着匕首抽出的动作痛得身体向前一倾,嘴角又流出血来,嘴里痛苦地发出呜呜声。
沈施梦用匕首挑开她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的衣服顺势掉落,白嫩的肌肤上遍布鞭痕,相离交错,甚至有些地方伤痛累加重叠在一起,鞭痕抽过之后肌肤红肿不堪,有些甚至还在流着血水,惨不忍睹,这么看去,几乎没有完好的肌肤。
刀尖抵住她她的皮肤,轻挨着并没有划破,“传闻猪笼城的城主,夜夜笙歌荒淫无道,这具身体和多少个男人睡过呢,可惜了这一副好皮肤啊,细皮嫩肉的,现在却变得这么的残破了呢!”
里衣挑落,上身瞬间赤果,落乔愤怒加羞愧地别过头去,闭上双眼,心知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暗暗咬牙忍受着他的欺辱。
他说的不是我,我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那些事我从来都没做过。
落乔痛得全身不停的颤抖,铁链也被扯得哗啦作响,在阴冷的地牢中,声音特别清脆。伴随着她的嘶喊,血不停地从嘴唇流下,滴落在胸前,顺着鞭痕好像融进了伤口,随着她的挣扎,胸前的鞭伤似乎要裂开,缓缓涌出新的血液不停的滴下,艳极的颜色在沈施梦雪白衣衫的对衬下,显得异常的诡异。
“告诉我,猪笼城在什么地方,你抓的那些男孩被卖往哪里,还有交出解药,猪笼城一干人众,我可以既往不咎,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沈施梦露出得逞的轻笑,清冷的声音缓缓道来,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与她的距离,“我可以考虑,留你全尸。”
落乔低垂着头,除了沉默还是沉默,身子被软软地挂在墙上,手腕早已因为先前的猛烈挣扎,被铁链磨得红肿不堪。
此刻她心里满是嘲弄,都要死了,还会在乎是不是全尸吗,死的时候或许是好的吧,如果他们把自己往乱葬岗一扔,野狗野狼都过来分食,还不是落得死无全尸的下场?
可她确实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问的那些,她一个都回答不上来。死过一次的她得以重生,该是多么庆幸的事情,此时若真的很想活下去都不可能了,况且,她现在真的很想死。
落乔缓慢地抬起头,直视着他,污脏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笑容,撕哑着声音道:“庄主是吗?男身女相,也不知道你父母给你吃了什么催性药,是泰国人妖吧!被逼的?自愿的?动了手术没?”
沈施梦大概没听到过这样侮辱的话语,想他的身份如此高贵,向来便是别人尊敬他居多,哪有人敢以这种戏耍式的语气和他说话。沈施梦的脸色有些发青,眼神当即暗了下来,周围的气场变得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