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您是我们村庄最强大的吗?”
“不是,西蒙大叔才是。”
“那父亲,西蒙大叔是世界上最强大的吗?”
“不是,大陆上最强大的人类,是战神。”
“战神?战神是什么?”
……
“西蒙大叔,战神是什么?”
“战神,是大陆上最强大的人类。”
“战神是一个人吗?”
“傻瓜,战神是武者。”
“那武者又是什么?”
……
“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要成为战神!”
……
“哈哈,小白,还想做战神呢,你都没有天资,武者都做不了,哈哈!”
“就是啊,哈哈……!”
“哈哈……”
……
乾刃猛然惊醒,一身冷汗弹坐起来,神情迷糊的眼睛刚睁开,又被眼前一双明亮略带点红肿的大眼睛吓了他一跳,身体后仰少许,乾刃才发现自己是坐在旅店的床上,钟灵夜此刻坐在床边,红肿的眼中雾气弥漫。
“乾刃哥哥,你醒了啊!”钟灵夜有点忧心的轻问,让乾刃突然想起,之前自己好像是晕倒了,那此刻自己怎么会在旅店的床上。
“我怎么回来的?”乾刃问。
“教官把你弄回来的啊!”钟灵夜说弄,确实没错,赫塔只是一只手就把乾刃提了起来,然后夹在腋下,就这么“弄”回了旅店。
“教官没有说什么吗?”乾刃试探着问,他可不在乎是弄还是夹,他只在乎的是自己的表现而引起的别人的看法,别说自己那些小伙伴,就说这么多年来一直嘲笑自己的赫塔,到现如今这个状况,在赫塔的眼中,自己不就直接被划分到废物的行列里去了吗?
“没有呀,教官说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回村里了,让我们好好休息!”
“哦,那天都黑了,我没事了,你回去休息吧!”乾刃瞟了一眼窗外,那窗外黑如浓墨的夜色,正是他此刻心情的真实写照。
“乾刃哥哥,你没事吧?”钟灵夜一看乾刃赶她走,眼中雾气瞬间浓郁,满是让人疼惜的楚楚可怜。
“没事,我想一个人呆会。”
“哦,乾刃哥哥,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不用,这是西单我们的房间吧,他们人呢,别占着他们休息不了,你走吧。”
“才不是呢,我让冷莎阿姨单独给我们找了个房间,你昏迷了,我要照顾你。”钟灵夜的话,让乾刃突然感到很无奈,此刻不想见任何人的他无奈钟灵夜看不出来自己的想法,就算从小两人的关系很好,此刻他也不想跟她呆在一起。
“那我走!”乾刃郁闷,于是下床,一个人朝门外走去。
“乾刃哥哥……”,钟灵夜从小的关心,那是发自内心的,多年来那些作弄,也不过是她对乾刃好的一种表现方式。虽然年幼,但从小青梅竹马,让钟灵夜心中早就已经把乾刃当做跟父母一样重要的人。此刻见乾刃失魂落魄般要出门,她必须要拦住。
“别跟着我!”
乾刃突然转身,双眼血红大吼,把钟灵夜吓傻了,那本来就红肿的灵动大眼睛,泪水瞬间留下。
“我想一个人呆会!”乾刃见钟灵夜的眼泪,突然冷静许多,心中泛起些歉意,却并没有道歉,只是轻声解释了一声,推门离开。
……
……
旅店楼顶,浓墨夜色之中带点春天的暖风,让整个世界也不是寒冷到那么不可救药,远处阑珊灯火,让不知道怎么就爬上来的乾刃,有些许痴迷的走了神。
“从小,自己为了变得强大,为了成为武者,从未放弃过努力,可今天,却让我知道这么多年的努力都是在白费力气,我成不了武者,成不了武者……”,乾刃心里想着事实,想着将来,想着痛苦,想着一切,想着想着,眼泪控制不住的翻涌出来,毕竟才十岁,就像突然被夺去了懂事以来的最爱,并且这最爱,还是懂事以来一直的坚持,一直的拼搏,一直的奋斗。
这哭,都算轻的,要不是这么多年来在赫塔的折磨之下,每个小孩都异常的坚强,被检测出没有天资的,不知道会不会有两个自尽。
……
……
至此,天资检测结束,貌似乾刃的人生开始了灰暗的篇章。
赫塔带出来的十多个孩子中,竟然有六人拥有元素天资,西单为风元素天资,钟灵夜、苏烈为火元素天资,慕德罗为土元素天资,龙渊为金元素天资,还有个女生陆冰琪,竟然跟西单一样拥有稀有元素天资,可怕的冰元素天资。
夜风迷离,乾刃沉寂于万千失落之中,连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陪着他坐着的人影都不知道。
寂静的夜色带走难以计算的时间,温润的夜风,才带来西单的安抚:“从小,我们不知前途的训练,一味的训练,年幼的我们,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些年,都是你最努力,我们嘲笑你,但在嘲笑的背后,都是羡慕,我很早很早的时候,在心里都把你当成了要超越的目标,只是没想到,这次天资检测,却把我们这几年一起承受的汗水和痛苦分裂开来。”西单的话,乾刃听不出目的,不过那点夸赞,很像在安抚乾刃受伤的心。
“我们从小一起训练,一起长大,如今,我只想说一句,以后无论到哪里,以后无论怎样生活,无论我们是什么样子,我们,都是最好的兄弟。”
西单说完,不管乾刃的反应,起身拍了拍乾刃的肩膀,下楼。
钟灵夜看着西单下楼,眼里满是关切询问。
“没事,他,还是那个小白,只不过,需要点时间!”说完,西单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我竟然没有天资,不能成为武者,往后,何去何从?”乾刃双手抱膝,透过迷糊的泪水层盯着头顶上空的漆黑,心里一片茫然。
……
……
与此同时,在这黑暗中,这座城池的另一个地方,那天资检测点的白胡子老头,用颤抖的双手把一封信,交给他那个叫卢龙的弟子,语气激动的嘱咐着。
“最快的速度,把这封信,送到天火城佣兵站,徐元战神手上,记住,亲手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