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执的脚步,神念的来回穿梭,萧执越发发现此处的奇特,似乎萧执神念探不到底的地方还不止一处,总共有三处之多,成三角状布置在底层最深处。
萧执生性谨慎很少有冒险的时候,每次干什么事情都要考虑的特别周密,此时的地形复杂的超过萧执的想象,而且还有三处未知的危险。
此时的萧执已经被此地彻底的引起的好奇心,只是他生来具有的谨慎性格使他犹豫半天有些拿不定主意是否进入这地下古墓中去看看。
萧执并非优柔寡断的人,也只是仅仅考虑的片刻就做出决定继续前进,去找到獬豸所说缩地成寸时的感觉,此地的复杂带着诡异萧执毅然放弃要进入古墓中一叹的念头。
萧执虽然心境修为上掉了两个境界,但还是成功的把好奇心给活生生压了下去,萧执继续潜行或许这次会错过许多东西,但收获和风险成正比,而萧执脑海即使错过什么也不会影响到萧执什么。
做出决定后的萧执身子又化成一道影,快速穿行着恍若鬼魅无声无息朝着一个方向急行而去,脑海中又是极力回想着獬豸所传缩地成寸时的感觉,再次沉寂在急行中的萧执并未发现自己当时站在宫殿入口时胸口处有些微微发热,而萧执的胸口中则是存放着一个小小的铜锤,似乎正是当时道玄送给用来合奏的。
洛阳城中开封府后堂,一中年人仍在继续忙碌着,案前堆放着厚厚的卷宗。时至晚冬腊月深夜天气阴冷,案前台上一盏油灯跳跃着发着惨黄色的光芒。
案台之上放着一壶热气腾腾的热水,忙碌的中年人不时的去用手贴在热气腾腾的水壶稍微取一会暖,当那已经冻的僵硬的手开始发软时,就迫不及待的继续看着批着案台前堆积如山的公文。
夜很静,天很冷,而案台前似乎是那永不知疲倦的身影是那样高大,中年人面色黑如碳,但是骨子透出的那股威严却是超越了任何人,何为不怒自威,再也可以深刻体会的出。
每每这中年人抬头之时,仿佛天地间的压迫加于身上一样,漆黑的面容上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闪动的穿透一切的凌厉,尽管是还带着深深疲态的眼神,但也让人心有于悸。眉心之处一个月牙般的胎迹使这张威严的面容之上带着些神秘与深奥,这就是包希仁给人的印象,无论什么样的人见了都会留下很深的印象。
晚冬深夜后堂外还站着一个人,站在门外一动不动如雕象般的站在那里,一身红色的长袍腰中别一长剑,冰冷的环境似乎也并未影响到他,只是尽职尽责的守卫着房间中的包希仁,双目警惕的打量着四周任何可疑的事物,偶尔眼神也会朝着埋头整理案卷的背影看上一眼,那一刻他眼中尽是尊重,他就是人所尽知的护卫展昭。
守卫在门外的护卫展昭眉毛一耸似乎有所觉,目光有些疑惑的盯着某处看去,一道印符闪着微弱的红色光芒穿越层层屏障朝着展昭的方向缓缓飞来,阴冷又带着朦胧的夜色中这印符微弱的红光显的有些诡异,还好这个时候这样的气候几乎没什么人看的到。
印符飞行的速度不快,或者也可以说是很慢,展昭也不着急,当印符飞到面前时,他才轻轻的用手接住不发出一点声息,生怕惊扰到了包希仁查阅案卷的思路。
展昭手上也是同样发出一点微微红色的光芒和手中印符融合在一起,印符表面的禁制就这样破开,变成普通印符的模样,上面写满了字迹,看起来似乎是一封书信。
展昭脸色平静的看着,这印符并非书信而是门派中召集同门的传书,一般门派中传递信息的都有一种固定的方式,而门派传书则是最普通和常用的方法。
传书中开头几个字很大为:“归得,速速归得,莫陷红尘中,山中自有修行处,何苦而为!当断则断!”除了开头几排醒目的大字外,下面还有一些很小的字迹,这些不是主要内容,一般都是说些所在门派中的一些形式,或者师兄弟间的问候。
展昭看完前面几排醒目的大字后也就没了要看下去的兴致,双手一搓,传书化成尘土飘洒在阴冷的夜色中。
展昭所在的门派是大相国寺,或许相国寺中的长辈一类不知道哪里听到的风言风语,用了好多手段让展昭离开包希仁或者回寺去修行,也不知道展昭是怎么想的,死活不肯离开甘愿去当包希仁的护卫,因此耽误自身的修行。
展昭并不后悔,似乎修行并不重要,相国寺的长老和他师傅催过他几次让他好好想想不要浪费了他大好的资质,每次展昭都是沉没。
这次的传书也是一样,让展昭回去,只是这次是几个长老一起联名发来的传书,让展昭很伤脑筋,是以此时竟然有些焦躁。
取舍之间看起来简单,实际做起来却很难,因为无论他选择那一样都要失去其中一样东西,夜逐渐再加深,气温也越降越低,但展昭急噪的心情却并未缓解。
是回到师门修行还是继续留下来做护卫,两个念头来回交替着,本来平时不回师门也没什么,但这次却不一样,这次是几个长老联名发来的传书,要是不回去,后果就严重了,甚至都有可能会被驱逐。
夜色已到三更,气温已经降到最低点,不知何时案台前的包希仁已经伏在案前沉睡,气温是这样的刺骨冰冷,以至于案台上这个曾经热气腾腾的热水壶已经冷却,甚至结了一层冰渣,可能是疲倦到了极至,包希仁就在这样冰冷刺骨的案台前沉睡。
而此时站在堂外的展昭两个念头继续交替着,猛然间天空中瞬间大放光明,只见一道不知多粗的闪电霹雳撕裂天空,隆隆的声音轰然做响,震彻的洛阳城上空之上,天地瞬间为之变色。
前后总后四道闪电先后出现,划破这漆黑的夜幕,隆隆的响声并未惊醒多少沉睡中的人们却是似乎给展昭的取舍之间指明了道路。
这一刻,展昭终于做出决定,双目中的迷茫变成的坚定,望了望沉睡中的包希仁仍带着的威严,他已经决定一直跟随包希仁下去,无怨无悔!
做出决定后的展昭心情豁然开朗,只是刚才望向包希仁时似乎感觉包大人的身子有些朦胧而且头上似乎漂浮着一朵云团,展昭连忙定了定神再去望时,包希仁的身子看起来还是朦胧一片,一朵云团漂浮在头顶。
展昭大吃一惊,就要冲进去,只是当他刚要有所动作时,眼睛突然又是一阵难受然后眼前的一切都变成平常的样子,包希仁安然沉睡在那里手指已经冻的发青,而头上的那个云团看起来是从来没出现过一样。
“难道刚才一切都是幻觉!!有这么厉害的幻觉吗?”展昭默默的想着,无论怎么想都是想不通透,不由的感叹起来。
而刚刚晚冬四道连续的闪电霹雳降落在深夜,而且还是冬天的深夜,一切都是那样离奇,尽管大多数人都在沉睡,但还是有不少人亲眼目睹了四道违背了常理冬雷。
“是不是又要变天了,不然怎么大冬天的竟然会打雷,真是要命!”被四道连续而下的冬雷人们纷纷议论着,看起来没人认为这是好兆头。
襄阳王府内,襄阳王并未去睡,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开始失眠了,晚冬时节襄阳王赵牧衣杉单薄的坐在窗前,两鬓间已经完全是丝丝白发,眼神暗淡无光,深深凹陷下去,比起从前的意气风发判若云泥。
自从云华道人走后,曾经意气风发的赵牧就开始沉沦,王府中日渐凄凉,大小灾难不断,而时刻伴随着赵牧的则是一种深深的危机,无时不刻的折磨着他的身心。
这日深夜,四道连续下落的冻雷下落之后,早已经憔悴不槛的襄阳王赵牧竟然露出了笑容,那是一种看淡生死的笑容或者说那是一种解脱的笑容,而且是自云华道人走后从来没有流露出的笑容:“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这时的赵牧看起来兴致很高,低低沉吟一句后,又开始默默仰望天空。
“大祸以至,大限已到!哎,终于到了啊!我等的好辛苦!”赵牧轻轻的说着,嘴角带着微笑,走到卧房去睡了,睡的还很香,一切牵挂都不重要,已经知道自己将还能有什么东西放在心上!
夜色深深深几许,冬雷震震震九霄。
佛印北上传书至,案前浮云在谁心。
生亦何哀死亦欢,福祸相依亦相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