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僵持了一会儿,又臣突然冷嗤一声,轻蔑地挑起邪酷的俊眉,斜眼睨住陈王爷:“是又怎样?你有意见吗?”
他向来不喜欢别人牵绊操纵,这种惩罚已经是他手下留情,点到为止的作品了。
陈王爷盛怒,手指不客气地指向又臣的挺鼻:“好你个目中无人的小子,我们吟心哪里配不起你了,我倒要听听你到底有什么样冠冕堂皇的理由抗旨拒婚?”
又臣眯起眼轻笑了起来,甚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拒婚需要什么样的理由?我就是想悔婚行不行!”
对于无赖型的人就要用无赖型的办法回击,谁让他为老不尊,硬是要把自己的女儿硬塞给他!
又臣已经当众脱掉了新郎官的红色外卦,帅气地一把扔在地上,背身而离。
“你别欺人太甚!如果你敢跨出殿门一步,那就是抗旨不遵,按律当斩!”陈王爷不死心地出言制止,他活了大把年纪了,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二十开外的小子这么无视羞辱过!
又臣闻言顿住,徐徐转过身,嘴角噙着抹鬼魅的深笑:“皇叔,你预备斩我吗?”
“这……”皇帝语滞。
斩当然是不舍得斩的,于公于私他都少不得又臣这一员大将,可是貌似当着陈王爷的面立即给以否决,又有点让陈王爷下不来台面,况且又臣这罪名按律确实是死罪。这下倒真的给他出了难题,如果那个姓陈的真的拿这个理由要自己赐又臣死罪的话,那他可就真的左右为难了!
见赵皆没有答案,又臣拱手作揖:“如果现在皇叔还不准备斩我,那就恕我先将这项上人头暂借片刻,待到所要办之事完成后,侄儿进宫听凭您的处置!”
“又臣哥,你是要去找聂影儿吗?”喜帕下的吟心早已慌张得不知所以,一听到又臣要走,心如火燎的她终于按捺不住,一把掀掉了自己的盖头,盈盈的泪眼凄迷地看着又臣的俊逸非凡的脸孔,柔荑则无助地捂在胸口,“难道你真的有这么喜欢她?为了一个主动离开你的女人,你宁可抗旨也不要娶我?”
“你怎么知道她离开我了?”又臣阴鸷的眼眸冷光乍现,他早有预料,吟心和陈王爷在他背后一定有动作,只是想不到,现在不需他动手,吟心就已经自露马脚了,“你到底在背地里干了什么好事?不要自讨苦吃,老实说!”又臣大手劲地扣住吟心的手腕,冷峻的眼神充满了不可挑衅的味道。
“我……”吟心从没在又臣眼中得到过这么鄙夷的讯息,一时之间,平日口若悬河的她也找不到任何说辞。
“说!”又臣加大掌心的力道,毫不在意这样是否会掐断了她的手腕。
吟心痛得眼角淌出泪来,被逼急了的她只能从实招来:“我、我……当时和她说……让她为了你的前程……主动离开你。”
“哼!”又臣怒瞪了吟心一眼,不屑地甩开了她的手。
如果不是念及儿时的情谊,他定会要她为了这种低劣的手段付出沉重的代价!
陈王爷拦住了又臣的去路,专霸的浓眉挑起,用着威胁的口吻说道:“就算这样又如何,吟心已经和你有夫妻之实了,就算你不喜欢吟心,也有责任娶她!”
又臣邪嗤了两声,这可是他听过最无厘头的笑话,就算他饥不择食好了,也至于要找一个“妹妹”来****吧?
又臣轻佻地扬了扬眉毛,漫不经心地说着话:“陈王爷,你别自我联想了。你好好问问你的女儿,我可同她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现在的吟心连这种失节的谎言也能信口胡编,看来时间真的改变了很多东西,她早就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天真又单纯的小女孩了!
老太后顿时热血沸腾,蓦地站起身,玉臂一挥,权威性地发言:“又臣,哀家准你了!快去找影儿丫头吧,你放心,你的头永远会安然无事地在原来的位置上,回头就是皇上不给你们赐婚,哀家也杠了!”
老王爷寻声侧转头,望着太后威严的神情,他的脸上立刻流露出崇拜的神情,不自觉地晃头感喟:“姨母,你好伟大啊……”
老太后趁人不备,扭过头向老王爷炫耀似的地挑了挑娥眉:“小子,那还用你说?多学着点吧!”
窘迫的陈王爷夫妇盯住脸色发白的吟心,气得浑身乱颤,这种辱没门风的谎言她也可以信口捏来,他们陈王府的脸面算是给这个孽女全数丢光了!
又臣无视陈王爷已经气得发紫的脸孔,瞪了眼他快要被气吹的胡子,轻嘎地邪嗤了两声后便云行似地,转眼间已经步履优雅地走向房门口。
这个小女人竟然撒谎骗她,跟了王友勋是吧?好!就算是,他也要让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差不多过了一个月都到了,她依然占据着他心中最举足轻重的位置,更该死的一点是他仍然为她心痛!
她的所有情绪亦牵动着他的思维,只要想到她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已经属于了别的男人,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根本就是一刻都不得安宁!
所有的自我训练都告失败,她还是教他无法放弃,没有她的日子简直是度日如年,所以,他再也不想要勉强自己去遗忘——必要时他会在所不惜地抢回她,不管是王友勋还是其他男人,他势必要把她抢回来!
“王爷!”刘三见到是又臣和荣达骑着马要出府,马上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
他们王爷悔婚的消息瞬时就传遍了整个王府,所有的宾客都乱做了一团,刘三虽然在大门口看门,但是也很快得知了内幕。
又臣勒住马缰,皱眉呵斥:“你也要来多管闲事?”他现在一心就是想把那个临阵脱逃的傻女人找回来,没空和刘三瞎磨蹭。
刘三全身下意识地震了震,赶紧解释:“不是啊王爷,如果你是要去找娘娘的话,小的可以帮上您的忙!”刘三头一次大胆地直视又臣的眼睛,不由分说地点明主旨,“奴才知道影娘娘的下落,她就在小的家后面的庵堂里!”
他猜王爷这么心急火燎的样子一定是去找娘娘的,他可是买了王爷一个大人情唉,想不到竟然还是被喝得这么惨烈,丝毫都没受到稍好一点的待遇。
又臣俊眉更深地褶皱起,语气明显的急促:“庵堂?她怎么会到那里去?”
刘三稍作思考,对事实有所保留:“王爷,您还是自个儿去问娘娘吧。奴才只知道娘娘早就恢复记忆了,她离开父王的原因完全都是为您着想!”
嘿嘿,娘娘啊,刘三这样不算是把您给买了吧?是王爷先悔婚,所以小的我也只是做个顺水人情,促成佳偶而已,您回来后也别怪奴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