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多,秦川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几乎又是一夜未眠。终于熬到了儿子成婚的这天,秦川不敢有任何大意,独自忙碌着给儿子准备早餐。晚上儿子便跟媳妇组成自己的家庭,这顿早餐便是儿子最后一顿单身饭,所以秦川不辞辛苦做的异常丰盛。
“秦崎起来吃饭了。一会我们还要赶到新房去呢。老爸给你煮了你最爱吃的三鲜馄饨。”秦川在枕边轻声唤儿子起床。
秦崎勉强的微睁开双眼。“爸,我好像有点发烧。”
“是吗?”秦崎凑上去,用自己的面颊贴在儿子的额头上。“真的有一些热啊。咱们先量一下体温,如果烧的严重咱们马上去医院。”秦川取自己房间拿体温计,秦崎又把眼睛合上,似又昏睡过去。
秦川把儿子扶起来靠在床头,将体温计插在儿子腋下,然后取来一条毛巾浸湿,搭在儿子的额头上。又抬起儿子的手,用自己的拇指掐住儿子的虎口,一松一紧的按着。果然不多时,秦崎精神了许多。秦川这才将温度计从儿子身上取了下来。“三十七度七,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然先去医院打一针?”秦川显得有些焦虑,因为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们去医院了。
“恩,不用了,我现在感觉好多了。等婚礼完毕再去医院吧,眼下还有一堆事情等着咱们张罗呢。”秦崎勉强支撑自己坐了起来,开始吃起父亲亲手包的三鲜馄饨。
“那好,可千万别勉强自己啊,觉得受不了就跟我说。”秦川在自己的房间找来退烧药,交到儿子手里,“吃过饭把这个吃了。”
秦崎吃过药之后又休息了半个小时,感觉身子照之前轻松了不少,父子两个这才拦了一辆出租车,向新房驶去。
怕儿子疲劳,秦川把秦崎安置在新房的书房中,又给披了一条毯子,让秦崎休息一会。这才出来张罗婚前的准备。秦川的同学、同事也陆续赶到新房,秦川便开始布置任务:秦川的一名有经验的女同事在卧室忙着铺新床,并用枣、花生、桂圆、莲子拼出“早生贵子”四个字来。其他的人也忙着贴室内外的喜字、压井盖、贴花车等等事情。一切事情都按照秦川的安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秦川看了看时间,已经离车队去迎娶新娘的时间不远了,这才到书房去唤儿子。
秦川打开书房的门,正看到秦崎一只手高高举起,另一只手用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那纸巾已经被血染的鲜红。“这是怎么了?”秦川惊道。
“没事,没事。怕是发烧引起的血热。不过现在好像不烧了呢。”秦崎把浸透的纸巾丢掉,又取来一张重新捂住鼻子。秦川又用面颊去贴儿子的额头,果然不像之前那样热了,才把心放下来。“一会洗洗脸,迎亲的时间快到了,我在楼下等你。”
秦崎洗过脸,走到楼下。秦川唤来一个秦崎最要好的同学。“于洋,一会你跟秦崎坐一辆车去接新娘子,秦崎今天有点发烧,你在一旁照顾照顾她。”秦川又转过头,整理了一下秦崎的西装,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上车吧。”
直到车队浩浩荡荡驶离新房的小区,秦川才给舒茂正和舒桦各打了一个电话。主要告诉他们今天秦崎身体不适,所有的婚礼程序从简,并嘱咐舒桦递红包开闺门的步骤不要闹的太过激烈,走走形式就好。舒桦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下来。
由于父亲的关照,秦崎一路过关斩将,相当顺利。象征性的递进两个红包,见房内没了动静,轻轻一推房门,便过了这一关。由于这一关太过顺利,不但舒桦有些不情愿,就连舒桦的那些姐妹儿也不甘心,加上秦崎天生的如同银娃娃一般,这些姐妹儿便争宠似的拉着秦崎合影,其中免不了你摸一下、我掐一把的小动作,害的舒桦不得已挡在秦崎身前向这些姐们儿告饶。
原本秦崎从二楼的闺房抱舒桦入花车的过程也被舒茂正简化了,只是象征性的从一楼门口抱舒桦上车。直到车队启动,舒桦才很体贴的摸了摸秦崎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这才放心。“不是你跟爸预谋好的吧?昨天我跟姐妹儿们讨论了半宿,整理了整整三页用来刁难你迎亲的计划,结果一条也没实施。”舒桦沮丧的说道。
秦崎轻轻拥着舒桦,轻声道:“这个我们先欠着,以后我们给他们补上。不过你那些姐妹儿怎么那么流氓啊?在我身上乱摸。”秦崎用力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
“这还算流氓啊,今天她们已经尽量让自己展现的很淑女了。哎,你要不要看看那三夜迎亲计划。”舒桦从包里取出那三页纸,交到秦崎手里。秦崎半页没看完就已经脸色惨白。颤抖着问舒桦“刚才我说过以后给他们补上的那些话可以反悔吗?”
车队重新回到新房,新房这边的一切程序也被简化。当秦崎、舒桦坐在自己的新床上与来宾合影的时候,舒桦的那些姐妹儿又蜂拥而至的冲上来,对秦崎展开了新一轮的猥亵。
“参观完新房的来宾,大家都下楼吧。新婚典礼十点举行,十分钟以后车队出发,大家都早点到车上找自己的座位。”秦川站在客厅中央,督促着来宾的秩序,以免发生枝节。
那群妖精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下来。
秦崎长舒了一口气,转向头望向舒桦,很严肃的说:“航空公司的工作,辞,一定要辞!”
舒桦自觉好笑,想是丈夫怕自己被这群妖孽带入魔道,且不知自己已是这群妖孽中资深长老的等级。卖乖道:“恩!等收齐红包就辞!还有几个姐妹正在天上飞着呢,你再坚持几天,也就再经受一两轮这样的流氓行为,我这面的红包就收的差不多了。乖啦!乖啦!”舒桦幸灾乐祸的拍着秦崎的肩膀。
“啊!”秦崎差点没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