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能够以天作纸以金作字来写就:储蓄银行。”
——马希
“帮助穷人的唯一奥秘在于使他们本身成为改善自身条件的人。”
——萨姆大主教
“懒惰的人啊,去看看蚂蚁吧!想想它们怎么生活,就会变得聪明起来:没有人指导它们,既没有督察官,也没有统治者,它们在收获时节积攒食物,以便在冬天免于匮乏。”
——格言第四章,6——8
1.学会积累财富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同样,家家也有小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必然会被藏起来,除了家里人可以知道外决不会让外人看到。但是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人们总有一天会以某种方式发现这个秘密。一般说来,财产状况总是和女人的年龄一样是一个神秘禁区,因而正如道格拉斯·杰拉尔德所说,贫穷是最大的秘密,也是世界一部分人极力向另一部分人保守的秘密。因而贫穷又是一种普遍存在着的秘密。当一个家庭毫无积蓄,不仅以后的生活没有保障甚至都没钱看病的时候,贫穷这一秘密就会被想方设法隐藏在橱柜之中。
然而不幸的是,商业危机和经济经常陷入萧条的国家又总是让人们面临失业的危机,从而也让家庭生活遭受贫困的打击。在这个时候如果他们没有储蓄又无所依靠,那么他们就会陷入极大的困境。即使是那些合作制的棉花工厂或合作制的银行,作为股份有限公司也可能破产。尤其是在遭遇棉荒的年份,他们不得不与大资本家竞争,而且还要避免那些商业投机行为等等,这些都使得工人阶级的利益难以得到保证。迄今为止,简单的直接储蓄仍然是应对萧条最为安全和方便的方式。当然这里所说的并不是固定于生产方面的投资,而是要有稳定的积蓄。这样就可以从容应对生活中随时可能降临的不幸。
根据布莱特先生在下院的说法,1860年劳动阶级一年的总收入“有3亿1200万”,现在他们的收入不会低于4亿,因为过去15年工资有了提高。只要用之有度,劳动阶级每年都可以从这笔巨额的总收人中,节省出3000到4000万来,这样他们当中的很多人就可以过上舒适的甚至是相对富裕的生活了。积攒这样一笔钱,这是他们轻而易举就可以做到的。且不论他们出身卑微,只要他们能够深谋远虑地积累起一笔可观的财富,无论如何这对于他们的家庭包括对他们以后老年的生活,都是十分有益的。只要保持自我克制而不随意挥霍,并且能以一种简朴的方式生活就可以做得到。如果花钱无节制,那就就比是“在钱袋上烧了一个洞”,酗酒放纵享乐都足以让他们家庭破产。
对于工人来说,在“艰难的岁月”里失业几乎就是一种常态。还有那些公司职员和仆人也不例外,他们也经常面临解雇的危机。如果人们只是习惯于花销他们的工资度日而没有任何积蓄,那么他们的境况可能会想象当中还要凄惨。相反,如果有所积蓄,那么他们在再次获得职业之前就获得了宝贵的喘息之机,从而就可以使他们免于困境。例如哪怕是只有10英镑,对于一个工人来说,就可以让他迁移到另一个就业机会更多的地区,或者是移民到加拿大或美国这些劳动力更为紧缺的国家,而不至于坐以待毙;对于那些已婚的有家室的人来说,这10个英镑就可以避免妻离子散而陷于破产; 对于单身汉来说,则足以让他免受饥饿之苦直到经济的复苏;对于那些女佣来说,则能使她免于堕落,并找一个适宜之地恢复健康,从而为以后的工作做好准备。总之,哪怕只是看起来很少的一点积蓄,也足以使人们从贫困之中走向自立。
虽然必须承认金钱一种手段是舒适生活的前提,也是是坚持诚实与自立的条件。但是我们还应该正确看待金钱的价值,而绝不鼓励任何一个人去贪婪地积累财富。因此,我们要告诫每个年轻人把学会储蓄作为生活的开始,无论多少财富都要养成定期储蓄的习惯以备不时之需,而不是成为月光族甚至负债者。节省的第一个便士就是跨出的第一步。按我们的忠告去做,他们就能免于遭受不自主、贫困与乞讨为生的悲惨状况,而依靠他们本身的资源和他们自己的积蓄生活。正如格言所说:“袋里有钱要比朝中有人强。”节省金钱和定期储蓄正是自我克制、深谋远虑以及谨慎智慧的体现。它也为未来播下了幸福的种子,并开启了自立生活之门。
2.储蓄银行的兴起及人们的储蓄状况
科贝特曾嘲笑储蓄银行是“幻想”,甚至断言储蓄是一种侮辱。这不过是他的偏见和无知所导致的谬论。但也得承认,大概有成千上万的人还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存哪怕一分钱,这的确需要引起重视。因为柜子里的小额积蓄太容易被随手花掉了,即使是积攒到一定数目也很容易就被挥霍掉,而这必然是一种巨大损失。但一旦有了储蓄银行就不一样了,因为即便只有一先令也可以存存在那里,从而有效地积攒起来。现在储蓄银行已经办起来了,而且就连最卑微的阶层也开始储蓄。
第一家储蓄银行,是在18世纪末由普利思拉·维克菲尔德小姐在米德尔塞克斯的顿汉姆教区开办的。当时她主要是为了激励贫穷的孩子形成俭朴的习惯,这个试验取得了很大成功。这也启发和激励了温顿的约瑟夫·斯密,他在1799年开展了一项计划,即在夏季吸收教区居民的小额存款,在圣诞节在以本金加上相当于本金的三分之一的利息返还给人们,以此来激励人们养成远虑和节俭的习惯。随后这种做法也被维克菲尔德小姐采用,她在1804年又把服务对象扩展到成年劳动者、女佣和其他人,从而慈善银行也得到了极大的拓展了。1808年,一种相似的机构也在巴斯市由几位女士建立起来。与此同时,维特布莱德先生也向国会提议,要求“仅为了劳动阶级的便利和利益的考虑,设立一种银行性质的”全国性机构,但是却没有获得响应。
但银行制度的建立和完善已经是必然趋势,但据说直到亨利·邓凯旧事重提的时候,储蓄银行制度才有了光明正大的开始。这对于那些贫苦的人们来说无疑是一种福音。例如在贫民居多的敦夫里斯郡,由于这里没有工厂,因此人们除了耕作土地外就没有任何其他生活来源,人们的平均周薪都不超过8先令。穷苦的农民们为了谋得生存一己为他们的孩子们提供教育费用,几乎是殚精竭虑。如此来看,这里好像并不适合建立储蓄银行。但鲁斯维尔的牧师邓凯先生还是要像进行精神的布道一样,下定决心要试验一番。
牧师不需向人们解释他的深奥理由,而只需用舒适的生活一己良好的家庭福利以及人们普遍的自尊感来作为最有益的忠告,这样即使是那些最笨的人也会轻易就理解并接受。邓凯博士懂得,养牛、养猪、花园里种植瓜果蔬菜是一些节俭的农民的天然储蓄方式,因为他们可以获得黄油牛奶、冬天的熏肉以及花园的产出作为回报。但他还看到了即使在最贫穷的家庭,一些零钱总是被随意花费掉了。于是他鼓励人们把这些钱进行储蓄,以获取相应回报。鲁斯维尔教区储蓄银行也成了本世纪的第一家自主的银行机构,其他的银行业很快就建立起来了。而且在4年中,储蓄银行的基金几乎达到1删英镑。然而它所依靠的正是那些每星期赚8先令甚至更少的穷人以及妇女和女佣们的积蓄,如果那些周薪30—50先令的商人、工匠、矿工和铁匠们也行动起来,储蓄银行的发展必将会更加迅速。
事实也是如此。随后不就英格兰和苏格兰的很多市镇与地区就开始模仿由邓凯博士所倡导的鲁斯维尔教区银行模式,而且全部采用自主原则。这样,储蓄银行就不同于慈善机构,也不需要依靠任何机构的仁慈与庇护,其成功与否仅取决于与储户之间的关系。他们鼓励勤劳人们在生活中奉行深谋远虑和节俭原则,依靠他们自身的资源而不是依赖于领取救济金生活。还鼓励人们珍爱自尊与自立,并通过对劳动成果的细心规划和定期的储蓄来为以后的生活做好准备。带有这种目标的储蓄银行很快受到了全国性的关注。为了增加储蓄银行的数量和拓展它们的用途及其效率与安全性,不仅在1817年专门通过了一项法律,而且随后还采取了一系列措施。
虽然储蓄银行在不断的建立,但是那些工资最高的县与那些收入最低的县相比,储蓄的习惯并不是那么风行。特别是对于劳动阶级中收入较高的阶层来说,其作用仍然很有限。这主要是因为劳动阶级中很多人都把他们大部分收入挥霍在了酗酒上,而不是用于储蓄。据统计他们每年所赚得的大约4亿英磅中只有很小一部分存放在储蓄银行,而至少有20倍于这一数目的钱花在了啤酒屋和酒馆里。在曼彻斯特和索尔福德,家庭仆人、职员、店主、搬运工和矿工等这些人占据了储户中的绝大多数,而机械工人、工匠和商人只占到三分之一。那些储蓄银行储户中相对中等收入的阶层的数量也多于高收入的阶层。实际上,制造业地区的储蓄状况普遍都是这样。如以约克郡为例,西部制造业区的人均存款是25先令,而东部农业区的人均存款则高出西部约3倍之多。而在邮政储蓄银行时代之前,英格兰工资最低的威尔兹郡与多塞特郡的人均存款额一直都高于工资水平最高的南开郡与约克郡。
3.士兵们的节俭和储蓄
有效的训练与纪律可以很好地促进人们的成功。而良好的戒律无论对于个人还是社会,都是十分必要而且有益的。戒律既可以使人变得更加自觉自立,又能使人在服从之下保有自己的愿望。完善戒律还有助于锻炼人的意志品质,因为在戒律的约束下,他必须服从命令而不是被一时的心血来潮和冲动所控制。教徒的生活充满了戒律与自制,而商人则完全要服从制度与规则。最幸福的家庭是戒律最完善而其成员又很少有约束感的家庭,当我们能够严格遵守规范并最终成为一种自觉的行为习惯,也即把它作为一种自然法则来服从时,戒律也就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这样的习惯将会发挥出巨大力量,当然它所体现的则是训练的力量。
现在义务征兵制已经不再必要,但对人民进行必要的军事训练的社会和国家将会更越强大。特别是经过训练的人们,往往更容易养成简朴节俭的习惯。在这方面,军队里士兵们的成功事例就是最好的证明。士兵的收入比工资最低的工人还少,但他们的存款却比那些每周收入30-40先令的工人还要多。人们通常把士兵们想象成为头脑简单、粗鲁与放荡的人,但来自军队储蓄银行的统计说明这不过是毫无根据的指责。而且还证明,大不列颠军人的纪律严明和节俭毫不逊色于普通人,因为酒鬼和骗子是一定会遭到惩罚和驱逐的,而作为军人他们必须要做到服从、简朴和诚实。
在参军前,很多人都曾经是裁缝、鞋匠、商人、挖掘工、织工和农夫,但成为士兵后,他们随时都准备面对敌人冒着烟的火炮,为民族赴汤蹈火攻克敌人的要塞与城堡,同敌人拼刺刀也毫不畏惧。也许他们曾经还大口喘气、两肩下垂、步履蹒跚,手臂僵硬,但如今他们已经步伐坚定,姿态挺拔,在激昂音乐激励下勇往直前。正是长期的训练让他们纪律严明,可见训练产生了多么神奇的力量。训练就意味着纪律、锻炼与教育,如今军事性的训练已经成了很多民族的第一项教育。这种大范围的教育和在指挥员领导下联合行动,也极大地促进了那个民族的文明进步。在这之后,他们又采用了其他训练方法并使其向产业性的方向发展,并把这种严格的训练模式运用于生产之中,使得每一个工业过程都是由一群群训练有素的技术工人来完成的,从而极大地提高了生产效率,在短时间内就可以制造出数量惊人的产品。约克郡和南开郡的巨大成就足以提供最有力的证明。
由此我们就不难理解军队储蓄银行的成功了1816年。佩麦斯特·费厄福尔首先提出设立军队储蓄银行的建议,10年之后二十六步兵团(喀麦隆尼斯)的科勒纳尔·奥兰德再次强调了这个问题。已故的惠灵顿公爵也曾十分注意这个问题,但他并不赞同。他写道:“据我所知,没有什么妨碍士兵像该地区的其他人一样在储蓄银行里存钱。如果存在妨碍因素,就应当被消除;但我怀疑采取进一步行动的必要性。”然后,他又从思考如何便利士兵储蓄转到考虑如何削减军队开支的问题。他极富个性地写道:“士兵的收入超出他所需吗?如果是这样,就应降低收入。当然,不是对正在服役的士兵,而是以后征召的士兵。”但是,这样的建议显然不会让人感到愉快,而且并没有人能断言士兵的收入过高。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搁置后,在詹姆斯·麦格雷格爵士和赫威克勋爵的帮助下军队储蓄银行的计划终于获得了批准。1842年,第一家军队储蓄银行成立并且取得了卓著的成绩,和令人满意的结果,不列颠士兵的良好品格也得到了证明。各军团储蓄的详细情况从几年前向下院递交的一份报告可以看得出来。皇家炮兵团的储蓄超过了23000英镑,人均存款16英磅;大部分来自富有技能的商业阶层的士兵组成的皇家工兵团储蓄了大约12000英镑,但他们人存款是20英镑左右。每人每天收入1先令外加1便士啤酒钱的第二十六团(喀麦隆尼斯),他们的储蓄额超过400英镑,其第一营的250名士兵(占该团的三分之一)不仅都是储蓄银行的储户,而且他们的人均储蓄额达到17英镑左右。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分数目不小的钱没有算,这就是士兵们还要从仅有的一点收入中节省出钱来,通过邮局给家乡穷苦的亲人和亲戚。例如,一年中就有22000英镑从阿尔德肖特寄出。对士兵们来说,做到这一点可算是一种壮举了,因为他们每周的收入只有7先令7便士,这还要扣除服装费。相比之下,那些周薪高达2—3英镑的熟练工人当然就更应该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