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几天睡觉总是模模糊糊的不清明,许是心里挂着事儿睡不踏实吧。风离落甩手离去时的表情仍旧历历在目,很明显我是惹恼他了,看那张阴郁铁青的脸就知道他有多生气,他没暴揍我,我就该偷笑了。
冷宫的日子确实难过啊,就只有小七陪我说说话,这就等于我换了个好的方式在自言自语。这几天小七学会了讲故事,我威胁小七要是故事学不会讲不完我就不给它饭吃,故事是这个样子的: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住着两个和尚,老和尚给小和尚讲故事,讲的故事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
好吧,我承认我是坏人,小七故事铁定是讲不完的了,我就是坏心的想不给小七饭吃,谁叫它的主人虐待我。
我常常想,还有谁能记得我呢?没有了,没有人记挂着我过得好不好,没有人会念着我有没有吃饱穿暖,这时我想起了蕴彩来,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关心我的,只要是我的事,她就一定会在意,一定会。可是呢,蕴彩又在哪里,是我自己先抛弃了她不是吗?我还奢望什么,奢望她念着我,记得我?还好,蕴彩可以过得好好的,衣食无忧,高高兴兴,当初选择放弃她是对的,我这样对自己说,即使这几年一个人辗转难眠,至少还有个我在乎的人活得快乐。
如果是蕴彩,如果蕴彩在,我失踪这么久,她一定会很担心很担心,即使把w市翻个底朝天她也会找到我,陪着我,告诉我不哭。可是,我已经放弃她了,我不要她进入我绝望晦暗的生活。
风离落总算回来了。他回来时我还在睡觉,抱着熊宝宝流着口水,睁开眼,这男人就站在我的床头,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当我意识完全清晰后,撑起身子看见他站在大大的落地窗前,颀长的身子就立在那里,背影有股子说不出的萧瑟。点点火苗燃烧,细细一看才发现原来他在吸烟,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烟,不时的吸上一口,吐出烟雾袅绕盘旋,辗转升腾。
他就在烟雾里,朦胧,苍凉。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吸烟,他身上的味道一直很干净,淡淡的青草香,很舒服。我从没在他身上嗅到过烟草味,还以为他从不吸烟呢。
空气中烟草味弥漫,淡淡的香,很好闻。我一直是喜欢烟草的味道的,深嗅一口,精神振奋。女生一般都很排斥烟草的味,二手烟的危害极大,可我却无由的喜欢着。蕴彩说我缺少父爱,烟草有爸爸的味道。不过,爸爸就是烟草的味道吗?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同学的爸爸都是抽烟的,身上都有淡淡的烟草味。
风离落应是很少吸烟的吧,毕竟从未在他身上嗅到过烟草味。像风离落这样的男人确实是绝佳的老公人选,能文能武,上得厅堂,入不入得厨房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哈佛毕业的高材生,那文凭像我这样的人只能抬高了头尽力仰望的份,据说在部队那几年,教官都是听他的,谁叫这厮孔武有力,连教官都自叹弗如呢。要缺点嘛就是他太有钱,嗯,养小三小四的嫌疑太大。
我这都在想些什么啊?!不对哦,就目前而言他还是我法律上的老公,我分析分析我的福利,看看又多大的利益赚也没错啊!
他突然熄灭了手中的烟,踱步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我。我被看得尴尬,拘谨的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完好无缺呀,他在看什么?“嗯,有事吗?”
“有事坐下说。”我示意他坐在床沿,他这个姿势我太有压迫感,,明显的我势不如人。
他随手扔给我一份文件,坐在床旁继续看着我,目光是我看不懂的深邃。
“这是什么?”我在翻阅的时候顺便问道,当明白手中拿的是什么之后,惊了一跳,竟然是离婚协议书。
他也发现了我表情的变化,不过还是回答道:“离婚协议书。”
他的嗓音略带低沉暗哑,听得我心跳漏了一拍。他定定的望着我,好似要从我的表情中看出我的想法一般,眸光是难言的复杂。
“什么意思?”我手竟禁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他会这么好心放我离开?
“你想要的不是吗?”
难道我想要你就给啊?没那么简单吧!我冷笑:“条件呢?”这段时间打太极,耗着也够累了,他不是不知道我对他的排斥。好吧,我承认我是怕他,他太复杂,在他身边我总有一种危险感。
他总算肯摊牌了,耗着确实不是一个事儿。
“一年。”他微顿,深深望了我一眼接着道:“做我的妻子,真正的妻子。”他的目的很明确,示意我再仔细看看协议书。
我总算发现了问题,协议书上的日期竟是明年的今天,如他说的一样,一年。
我继续冷笑,反驳道:“凭什么?我就算想要我也可以自己拿到。律师养着不是吃饭的,我可以自己拿到我想要的。”
“你确定?”他的唇角上扬,些微的不屑。
我到是忘了,风离落养了只比狐狸还狐狸的危险动物,宋采和的嘴皮子比他的金牌律师名还要厉害,如果通过法律手段,我定是会输得一败涂地。
“给我一个理由。”我垂死挣扎。
他挑挑眉,冷了脸。“你欠我的。”
我彻底无言。是啊,我是欠他的,因为欠他,所以这段时间心甘情愿被他囚禁,圆扁任由他捏。他说什么,我尽量没有反驳,顺着他的意。
五年前,林天卓撒手去了,林枫还不到十八,法定的成年都不够,我也是乳臭未干的毛丫头一个,虽说比林枫大了两岁但终究是阅历太浅,担不起林氏的大任。林天卓一走,林氏顿时陷入倒闭的危机。兵败如山倒,王倒了,猢狲自然也散了。
林天卓一辈子的心血,我自是不愿意见它毁于一旦,忙得焦头烂额,心急如焚。走投无路之下,风离落出现婚礼更是迅速,一周后我就成了人人羡慕不已的风太太。婚礼当晚我逃了,还打昏了他了,他的条件就一个,嫁给他。我想也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协议达成的当天就领了结婚证,这位准新郎。
婚礼上,乐曲圣神,誓言忠贞。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沉沦,既然已经亵渎过一次,再一次又何
我愿意妨。万劫不复。
确实,我欠他。
我撅撅嘴,大笔一挥签下自己的名字。扔掉手中的笔,协议书也撇在一旁,认真赌气的道:“我不陪睡。”
他眸光一闪,我分明瞧见了一抹实在的酸楚掠过,一瞬间又消失不见。他低沉道:“我只能保证在你未允许的情况下不碰你。”
我一顿,理直气壮道:“那我经不住你勾引怎么办?!”他有多祸害我又不是不知道,妖孽害人,我功力还没那般强大。
我看见他的唇角微微的勾起,弧形很美,很诱人。“······嗯,我不介意你把我扑倒。”
风离落少言,一般时候都沉默作答,今日他好似变了,说不出哪里奇怪。
“不行,你得保证你不会勾引我。”我得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权益。
他一笑,无奈:“嗯,我尽量。”你不勾引我就成,他向来自制力不错,不过面对她时道行退了不少。
风离落的笑容很美,似雪融般的灿烂。
“成交。”我伸出,完成这神圣的一议。
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的目光愈发的深邃。我伸出的手僵在哪里,缩也不是,伸着也不是,进退两难。他突兀的倾身靠前,我下意识的后退,退到床头柜上时再也动不了,只能傻傻的定定的看着他双手捧起我的脸,灼热的吻从额头一路下滑,直到攫取到我柔软温热的唇。
他试探性的浅吻着,呼吸慢慢的变得灼热沉重。我下意识的想要推开他,但一想到刚才达成的协议又作罢。我现在是他的妻子,他说了,真正的妻子,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得受着。
本欲推开他的手渐渐的变软,缓缓的轻轻的勾上了他的脖颈,我开始无意识的回应起来。得到鼓励他的吻愈发的狂乱起来,心底涌出一抹狂喜。他一手抚上我的腰际,紧紧的搂着,用力将我的身子贴向他。
不得不说,风离落的吻技十分的高明,在我意乱情迷之际,我用力一把推开了他。他意犹未尽的盯着我的唇,想是在回味那滋味。
我尴尬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我这算是在履行妻子的义务吗?”
“算是。”高高扬起的眉眼,很显然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他转身离开之际,吩咐道:“收拾东西,等下离开这里。”
这座是金屋,用来藏娇的,我现在是风太太,自然该回正屋,然后名正言顺的来这里捉奸才是。
我这人心里一有事儿就藏不住,他离开的瞬间我还是问出了口:“为什么是我?我没劝没势,也没什么美貌,而且我们几乎不认识。”
结婚之前我也就见过他一面,在一次他和林天卓的商业会议上碰巧遇到,我当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他眼底不时抑制不住泄露出的情意何来,我可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
“我想要你,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因为他想,所以要,然后我自然而然的嫁给了他。
荣映轩,荣映轩,你在哪里?你可知道,我要背叛我们曾经的爱情,曾经的誓言,曾经许诺的未来了?是啊,曾经,你已经不屑的遗弃它们了,我又何话可说呢?可,我心里哪来的酸楚,哪来的遗憾,哪来的后悔?
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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