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7981400000028

第27章 小说(26)

像我这样的一个独身者的搬家问题,当然是很简单,第一那位父执的公署里,就可以去住,第二若嫌公署里繁杂不过,去找一家旅馆,包一个房间,也很容易。可是我的性格,老是因循苟且,每天到晚上从黑暗里摸回家来,就决定次日一定搬家,第二天一定去找一个房间,但到了第二天的早晨。享享太阳,喝喝茶,看看报,就又把这事搁起了。到了午后,就是照例的到公署去转一转,或上酒楼去吃点酒,晚上又照例的到戏园子去,像这样的生活,不知不觉,竟过了两个多星期。

正在这个犹豫的期间里,突然遇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机会,竟把我的移居问题解决了。

大约常到戏园去听戏的人,总有这样的经验的罢?几个天天见面的常客,在不知不觉的中间,很容易联成朋友。尤其是在戏园以外的别的地方突然遇见的时候,两个就会老朋友似的招呼起来。有一天黑云飞满空中,北风吹得很紧的薄暮,我从剃头铺里修了面出来,在剃头铺门口,突然遇见一位衣冠很潇洒的青年。他对我微笑着点了一点头,我也笑了一脸,回了他一个礼。等我走下台阶,立着和他并排的时候,他又笑眯眯地问我说:“今晚上仍旧去安乐园么?”到此我才想起了那个戏园,——原来这戏园的名字叫安乐园——和在戏台前常见的这一个小白脸。往东和他走了二三十步路,同他谈了些女伶做唱的评话。我们就在三叉路口走分散了。那一天晚上,在城里吃过晚饭,我本不想再去戏园,但因为出城回家,北风刮得很冷,所以路过安乐园的时候,便也不自意识地踏了进去,打算权坐一坐,等风势杀一点后再回家去。谁知一入戏园,那位白天见过的小白脸跑过来和我说话了。他问了我的姓名职业住址后,对我就恭维起来,我听了虽则心里有点不舒服,但遇在这样悲凉的晚上,又处在这样孤冷的客中,有一个本地的青年朋友,谈谈闲话,也算不坏,所以就也和他说了些无聊的话。等到我告诉他一个人独离在城外的公园,晚上回去——尤其是像这样的晚上——真有些胆怯的时候,他就跳起来说:“那你为什么不搬到谢月英住的那个旅馆里去呢?那地方去公署不远,去戏园尤其近。今晚上戏散之后,我就同你去看看,好么?顺便也可以去看看月英和她的几个同伴。”

他说话的时候,很有自信,仿佛谢月英和他是很熟似的。我在前面也已经说过,对于逛胡同,访女优,一向就没有这样的经验,所以听了他的话,竟红起脸来。他就嘲笑不像嘲笑,安慰不像安慰似的说:

“你在北京住了这许多年,难道这一点经验都没有么?访问访问女戏子,算什么一回事?并不是我在这里对外乡人吹牛皮,识时务的女优到这里的时候,对我们这一辈人,大约总不敢得罪的,今晚上你且跟我去看看谢月英在旅馆里的样子罢!”

他说话的时候,很表现着一种得意的神情,我也不加可否就默笑着,注意到台上的戏上去了。

在戏园子里一边和他谈话,一边想到戏散之后,究竟还是去呢不去的问题,时间过去得很快,不知不觉的中间,七八出戏已经演完,台前的座客便嘈嘈杂杂的立起来走了。

台上的煤气灯吹熄了两张,只留着中间的一张大灯,还在照着杂役人等扫地,叠桌椅。这时候台前的座客也走得差不多了,锣鼓声音停后的这破戏园内的空气,变得异常的静默萧条。台房里那些女孩们嘻嘻叫唤的声气,在池子里也听得出来。

我立起身来把衣帽整了一整,犹豫未决地正想走的时候,那小白脸却拉着我的手说:

“你慢着,月英还在后台洗脸哩,我先和你上后台去瞧一瞧罢!”

说着他就拉了我爬上戏台,直走到后台房里去,台房里还留着许多扮演末一出戏的女孩们,正在黄灰灰的电灯光里卸装洗手脸。乱杂的衣箱,乱杂的盔帽,和五颜六色的刀枪器具,及花花绿绿的人头人面衣裳之类,与一种杂谈声,哄笑声紧挤在一块,使人一见便能感到一种不规则无节制的生活气氛来。我羞羞涩涩地跟了这一位小白脸,在人丛中挤过了好一段路,最后在东边屋角尽处,才看见了陈莲奎谢月英等的卸装地方。

原来今天的压台戏是《大回荆洲》,所以她们三人又是在一道演唱的。谢月英把袍服脱去,只穿了一件粉红小袄,在朝着一面大镜子擦脸。她腰里紧束着一条马带,所以穿黑裤子的后部,突出得很高。在暗淡的电灯光里,我一看见了她这一种形态,心里就突突的跳起来了,又哪里经得起那小白脸的一番肉麻的介绍呢?他走近了谢月英的身后,拿了我的右手,向她的肩上一拍,装着一脸纯肉感的嘻笑对她说:

“月英!我替你介绍了一位朋友,这一位王先生,是我们省长舒先生的至戚,他久慕你的盛名了,今天我特地拉他来和你见见。”

谢月英回转头来,“我的妈呀”的叫了一声,佯嗔假喜的装着惊恐的笑容,对那小白脸说:

“陈先生,你老爱那么动手动脚,骇死我了。”

说着,她又回过眼来,对我斜视了一眼,口对着那小白脸,眼却瞟着我的说:

“我们还要你介绍么?天天在台前头见面,还怕不认得么?”我因为那所谓陈先生拿了我的手拍上她的肩去之后,一面感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电气,心里同喝醉酒了似的在起混乱,一面听了她那一句动手动脚的话,又感到了十二分的羞愧。所以她的频频送过来的眼睛,我只涨红了脸,伏倒了头,默默的在那里承受。既不敢回看她一眼,又不敢说出一句话来。

一边在髦儿戏房里特别闻得出来的那一种香粉香油的气味,不知从何处来的,尽是一阵阵的扑上鼻来,弄得我吐气也吐不舒服。

我正在局促难安,走又不是,留又不是的当儿,谢月英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和在她边上站着,也在卸装梳洗的李兰香咬了一句耳朵。李兰香和她都含了微笑,对我看了一眼。谢月英又朝李兰香打了一个招呼,仿佛是在促她承认似的。李兰香笑了笑,点了一点头后,谢月英就亲亲热热的对我说:

“王先生,您还记得么?我们初次在大观亭见面的那一天的事情?”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

我涨红的脸上又加了一阵红,也很不自然地装了脸微笑,点头对她说:

“可不是吗?那时候是你们刚到的时候吧?”

她们听了我的说话声音,三个人一齐朝了转来,对我凝视。那高大的陈莲奎,并且放了她同男人似的喉音,问我说:

“您先生也是北京吗?什么时候到这儿来的?”

我嗫嚅地应酬了几句,实在觉得不耐烦了——因为怕羞得厉害——所以就匆匆地促那一位小白脸的陈君,一道从后门跑出到一条狭巷里来,临走的时候,陈君又回头来对谢月英说:

“月英,我们先到旅馆里去等你们,你们早点回来,这一位王先生要请你们吃点心哩!”手里拿了一个包袱,站在月英等身旁的那个姥姥,也装着笑脸对陈君说:

“陈先生!我的白干儿,你别忘记啦!”

陈君也呵呵呵呵的笑歪了脸,斜侧着身子,和我走了出来。一出后门,天上的大风,还在呜呜的刮着,尤其是漆黑漆黑的那狭巷里的冷空气,使我打了一个冷痉。那浓艳的柔软的香温的后台的空气,到这里才发生了效力,使我生出了一种后悔的心思,悔不该那么急促地就离开了她们。

我仰起来看看天,苍紫的寒空里澄练得同冰河一样,有几点很大很大的秋星,似乎在风中摇动。近边一只野犬,在那里迎着我们呜叫。又呜呜的劈面来了一阵冷风,我们却摸出了那条高低不平的狭巷,走到了灯火清荧的北门大街上了。

街上的小店,都关上了门,间着很长很远的间隔,有几盏街灯,照在清冷寂静的街上。我们踏了许多模糊的黑影,向南的走往那家旅馆里去,路上也追过了几组和我们同方向走去的行人。这几个人大约也是刚从戏园子里出来,慢慢的走着,一边他们还在评论女角的色艺,也有几个在幽幽地唱着不合腔的皮簧的。

在横街上转了弯,走到那家旅馆门口的时候,旅馆里的茶房,好像也已经被北风吹冷,躲在棉花被里了。我们在门口寒风里立着,两个都默默的不说一句话,等茶房起来开大门的时候,只看见灰尘积得很厚的一盏电灯光,照着大新旅馆的四个大字,毫无生气,毫无热意的散射在那里。

那小白脸的陈君,好像真是常来此地访问谢月英的样子,他对了那个放我们进门之后还在擦眼睛的茶房说了几句话,那茶房就带我们上里进的一间大房里去了。这大房当然是谢月英她们的寓房,房里纵横叠着些衣箱洗面架之类。朝南的窗下有一张八仙桌摆着,东西北三面靠墙的地方,各有三张床铺铺在那里,东北角里,帐子和帐子的中间,且斜挂着一道花布的帘子。房里头收拾得干净得很,桌上的镜子粉盒香烟罐之类,也整理得清清楚楚,进了这房,谁也感得到一种闲适安乐的感觉。尤其是在这样的晚上,能使人更感到一层热意的,是桌上挂在那里的一盏五十支光的白热的电灯。

陈君坐定之后,叫茶房过来,问他有没有房间空着了。他抓抓头想了一想,说外进有一间四十八号的大房间空着,因为房价太大,老是没人来住的。陈君很威严的吩咐他去收拾干净来,一边却回过头来对我说:

“王君!今晚上风刮得这么厉害,并且吃点点心,谈谈闲话,总要到一两点钟才能回去。夜太深了,你出城恐怕不便,还不如在四十八住它一晚,等明天老板起来,顺便就可以和他办迁居的交涉,你说怎么样?”

我这半夜中间,被他弄得昏头昏脑,尤其是从她们的后台房里出来之后,又走到了这一间娇香温暖的寝房,正和受了狐狸精迷的病人一样,自家一点儿主张也没有了,所以只是点头默认,由他在那里摆布。

他叫我出去,跟茶房去看了一看四十八号的房间,便又命茶房去叫酒菜。我们走回到后进谢月英的房里坐定之后,他又翻来翻去翻了些谢月英的扮戏照相出来给我看,一张和李兰香照的《武家坡》,似乎是在A地照的,扮相特别的浓艳,姿势也特别的有神气。我们正在翻看照相,批评她们的唱做的时候,门外头的车声杂谈声,哄然响了一下,接着果然是那个姥姥,背着包袱,叫着跑进屋里来了。

“陈先生!你们候久了吧!那可气的皮车,叫来叫去都叫不着,我还是走了回来的呢!倒还是我快,你说该死不该死?”

说着,她走进了房,把包袱藏好在东北角里的布帘里面,以手往后面一指说:

“她们也走进门来了!”

她们三人一进房来之后,房内的空气就不同了。陈君的笑话,更是层出不穷,说得她们三个,个个都弯腰捧肚的笑个不了。还有许多隐语,我简直不能了解的,而在她们,却比什么都还有趣。陈君只须开口题一个字,她们的正想收敛起来的哄笑,就又会勃发起来。后来弄得送酒菜来的茶房,也站着不去,在边上凑起热闹来了。

这一晚说说笑喝喝酒,陈君一直闹到两点多钟,方才别去,我就在那间四十八号的大房里,住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和账房办了一个交涉,我总算把我的迁居问题,就这么的在无意之中解决了。

郁达夫在福州三

这一间房间,倒是一间南房,虽然说是大新旅馆的最大的客房,然而实际上不过是中国旧式的五开间厅屋旁边的一个侧院,大约是因旅馆主人想省几个木匠板料的钱,所以没有把它隔断。我租定了这间四十八号房之后,心里倒也快活得很,因为在我看来,也算是很麻烦的一件迁居的事情,就可以安全简捷地解决了。

第二天早晨十点钟前后,从夜来的乱梦里醒了过来,看看房间里从阶沿上射进来的阳光,听听房外面时断时续的旅馆里的茶房等杂谈行动的声音,心里却感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喜悦。所以一起来之后,我就和旅馆老板去办交涉,请他低减房金,预付了他半个月的房钱,便回到城外公园的茅亭里去把衣箱书籍等件,搬移了过来。

这一天是星期六,安乐园午后本来是有日戏的,但我因为昨晚上和她们胡闹了一晚,心里实在有点害羞,怕和她们见面,终于不敢上戏园里去了,所以吃完中饭以后,上公署去转了一转,就走回了旅馆,在房间里坐着呆想。

晚秋的晴日,真觉得太挑人爱,天井里窥俯下来的苍空,和街市上小孩们的欢乐的噪声,尽在诱动我的游思,使我一个人坐在房里,感到了许多压不下去的苦闷。勉强的想拿出几本爱读的书来镇压放心,可是读不了几页,我的心思,就会想到北门街上的在太阳光里来往的群众,和在那戏台前头紧挤在一块的许多轻薄少年的光景上去。

在房里和囚犯似的走来走去的走了半天,我觉得终于是熬忍不过去了,就把桌上摆着的呢帽一拿,慢慢的踱出旅馆来。出了那条旅馆的横街,在丁字路口,正在计算还是往南呢往北的中间,后面忽而来了一只手,在我肩上拍了两拍,我骇了一跳,回头来一看,原来就是昨晚的那位小白脸的陈君。

他走近了我的身边,向我说了几句恭贺乔迁的套话以后,接着就笑说:

“我刚上旅馆去问过,知道你的行李已经搬过来了,真敏捷啊!从此你这近水楼台,怕有点危险了。”

呵呵呵呵的笑了一阵,我倒被他笑红起脸来了,然而两只脚却不知不觉的竟跟了他走向北去。

两人谈着,沿了北门大街,在向安乐园去的方面走了一段,将到进戏园去的那条狭巷口的时候,我的意识,忽而回复了转来,一种害羞的疑念,又重新罩住了我的心意,所以就很坚决的对陈君说:

“今天我可不能上戏园去,因为还有一点书籍没有搬来,所以我想出城再上公园去走一趟。”

说完这话,已经到了那条巷口了,锣鼓声音也已听得出来,陈君拉了我一阵,劝我戏散之后再去不迟,但我终于和他分别,一个人走出了北门,走到那荷田中间的公园里去。

大约因为是星期六的午后的原因,公园的野路上,也有几个学生及绅士们在那里游走。我背了太阳光走,到东北角的一间茶楼上去坐定,眼看着一碧的秋空,和四面的野景,心里尽在跳跃不定,仿佛是一件大事,将要降临到我头上来的样子。

卖茶的伙计,因为住久相识了,过来说了几句闲话之后。便自顾自的走下楼去享太阳去了,我一个人就把刚才那小白脸的陈君所说的话从头细想了一遍。

说到我这一次的搬家,实在是必然的事实,至于搬上大新旅馆去住,也完全是偶然的结果。谢月英她们的色艺,我并没有怎么样的倾倒佩服,天天去听她们的戏,也不过是一种无聊时的解闷的行为,昨天晚上的去访问,又不是由我发起,并且戏散之后,我原是想立起来走的。想到了这种种否定的事实,我心里就宽了一半,刚才那陈君说的笑话,我也以这几种事实来作了辩护。然而辩护虽则辩了,而心里的一种不安。一种想到戏园里去坐它一二个钟头的渴望,仍复在燃烧着我的心,使我不得安闲。

我从茶楼下来,对西天的斜日迎走了半天,看看公园附近的农家在草地上堆叠干草的工作,心里终想走回安乐园去,因为这时候谢月英她们恐怕还在台上,记得今天的报上登载在那里的是李兰香和谢月英的末一出《三娘教子》。

同类推荐
  • 宁夏文学精品丛书·散文卷

    宁夏文学精品丛书·散文卷

    本书渗透了作家们朴实、真诚的情感,散发着对真善美的智性思索和追求。
  • 一个孩子的战争

    一个孩子的战争

    我们不仅仅是为儿子写,也是为与儿子同龄同代的孩子写,为每天都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几千万个中国家庭写。从表面看,儿子从一个优秀的学生滑落到“另类学生”只用了短短两年的时间,而实质是,由于我们的种种失误,这种滑落从儿子出生不久就开始了,无数失误的因累积成了“问题”的果,认识到这一点,我和妻子用了十六年的时间。什么时候,中国的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阻遏住了“重点”、“示范”的泛滥,什么时候废除了各自为政自立标准花样百出的金钱择校,废除了学生人格的分级、分层,才算真正实现了教育的公平与正义,中国的教育改革才会有根本性的突破。
  • 一个民工的江湖

    一个民工的江湖

    本书是80后著名民工万小刀的首部作品,收入了万小刀近年来二十余篇散文、小说。其内容以童年的乡村记忆、打工历程为主,文风独特,具有较高的文学价值。作者本人是一名民工,曾从事过多种工作,目前在南方一家鞋厂做鞋,辛苦工作之余从事文学创作,近年来在文学圈展露头角。
  • 一念之间,美好恰到好处

    一念之间,美好恰到好处

    此书通过优美的文字对经典古诗词进行了新颖且透彻的解读,将古诗词中传递出的人生哲理、人生态度与古典文学和历史故事融会贯通。古时的君子把人生的美好、愿望、理想与抱负都融进了自己的诗词之中,他们的诗词是一道点亮夜色的灯盏,指引着我们追逐的方向。这就是我们心中呼唤的君子情怀,以诗为剑让人间正道成为一座永恒的雕像。
  • 人世艰难,偏要活得好看

    人世艰难,偏要活得好看

    2019年全新版散文精选合集,依权威版本勘校,甄选最具代表性文章,品读原汁原味的石评梅文字。总有一些执念,推着我们向前。石评梅,一个生在艰难时代的才女,因为看到了太多的人间不平,太多的人间疾苦,便更要发出尖锐的呼声,去唤醒,去鼓励,去引领,所有身处苦难众的人,尤其是女人,为了哪怕渺茫的美好未来,做最大的努力。石评梅说:我的理想就是男女平等。她追求爱情,虽有伤而不悔;她创办《京报副刊·妇女周刊》,以笔为刀,为女性的地位开拓道路;她参与各种运动,为国家民族奔走呼号;她笔耕不辍,创造了很多优秀的文学作品……她有限的一生,从未停止为美好未来而战斗,为女性独立自主而呐喊。她有太多的悲和苦,但有人说:“石评梅散文的思想意蕴有一种节制的美、平衡的美和自省的美。”虽处艰难困苦之中,但不忘理想,这是石评梅散文吸引人之处。这是一部石评梅的散文作品集,精选石评梅最文采以及最有奋斗意义的作品,愿读者能从石评梅的作品中,感受她的斗志和勇气,活成更励志的自己。
热门推荐
  • 封神之巡狩天下

    封神之巡狩天下

    这是一幅走上了岔路的洪荒画卷,夏商未灭,姬武未兴,那曾经建立起大一统帝业的大秦更是无从谈起.当一个破碎的灵魂在机缘巧合之下降临在这块方兴未艾的洪荒世界时,属于他的传说就此拉开了序幕."其实,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多少年后,早已经站在众神之颠的乌铭如是说道.
  • 极品小公主

    极品小公主

    (亲们,全文修改中,请大家移步《大闹后宫:甜心小宠妃》或《樱花淡:江湖皇后太嚣张》浅浅的成长,期待你的评论。)什么?隧道居然塌了?有没有搞错啊?手机居然没有信号,连求救都省了。该死的隧道,什么时候不塌,偏偏这个时候塌,人真的是不能懒的,这次绕近路的决定是非常错误的。“喂,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姑奶奶我还要赶着去相亲呢,如果这次再不成功的话,外婆非要唠叨死我。”不行,我得自救,看着那个安全的逃生门,破破旧旧的样子,忍不住大骂:“靠,有没有搞错啊,这样的门一看就是年久失修的,还那么难打开。”于是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脚把那破门给踢踏了。“呼,终于好了。我的未来老公,我来了。”说着大摇大摆的走进逃生门,一场未知的旅行,即将开始。
  • 星武天歌

    星武天歌

    混沌初开,天地始分神魔共存,百族鼎力——命运归一,三生三世六道轮回,九重逆天持天地异宝,修无上法则,夺天地造化且看楚青尘,成就尊位,君临天下
  • 华夏护卫者

    华夏护卫者

    他向来游荡在黑夜之中,行着自己眼中的正义,却让无数人闻名而惧,他自诩为华夏守护者,却被华夏的政府所通缉,被各国组织追杀。贪官污吏,内奸反贼,间谍特工,死在他手上的数不胜数。每逢夜晚,高楼大厦之巅,他总会说着一句话:“我是华夏人,便有着华夏的魂。“看他如何从一山林中的小道士,逐渐成为一个华夏守护者,守护着泱泱华夏的国器矗立不倒。感谢阅文书评团提供书评支持
  • 天道有雾

    天道有雾

    这是一个关于道士、关于妖族、关于天道、也关于迷雾的故事。故事里的道士,不像个道士。故事里的妖族,忘记不了自己曾经为人。故事里的天道,憎恨一切生灵。故事里的迷雾,它吃人!
  • 聊生卿简半世清浅

    聊生卿简半世清浅

    卿本佳人,江南诗会崭露头角,是为他。简世偏安,家世突变身涉九幽,是为她。莫要消了红尘,与君长诀。安之,换取一句,一生知己,永不相负。清浅之于长安,清而长之,浅而安之,笑生百媚,求一双人。愿这,乱世,长安。有你…共我。
  • 清冷皇妃王爷快走开

    清冷皇妃王爷快走开

    沐涟萍想我堂堂七尺男儿,为何一不留神穿成那闺中的大小姐?关键在于为啥穿成个绝世美女?搞得银家自恋到不可收拾的境界...但是,不要让本宝辣么有魅力好咩,各种男神各种倒贴,哎呦喂,你个四王爷,哎呦喂,你个首富........赶快给本宝爬起来,你这样太没出息了......什么倒贴什么金银财宝,本宝才不在乎,虽然曾经是个有龙阳之癖的人,但这也不会打扰我欣赏美女滴
  • 从日常番剧开始的世界屋

    从日常番剧开始的世界屋

    某一天,洛璃发现自己成了不死之身,然后发现自己的洋馆也变得奇异了起来。一开门,将他连人带房的穿越到了诸多日常番剧的世界中去。再开门,就突然不日常了起来。开门、穿越、开门、不穿越、开门、还是不穿越.........就这样,洛璃和他的洋馆不断地在次元的世界之中往返着,鬼灭之刃、罪恶王冠、崩坏三、英雄联盟.......当前已出现的人物世界——《我的妹妹不可能那么可爱》《轻音少女》《尼尔》《斩瞳》
  • 卡牌使者

    卡牌使者

    简介未想好。。。。。。。。。。。。。。。。。。。。
  • 和你相差几光年

    和你相差几光年

    她冷冷的抬起了眼,轻蔑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妇人。这个妇人泪流满面的跪地哀求她道:“小翡,是妈对不起你,求求你救救小哲。”她冷笑道:“你?我妈?呵!还真是讽刺啊!我妈早就离世了!还有南毅哲他自作孽不可活。”妇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恨得咬牙切齿咬牙切齿:“南雨翡!你个小杂种,我最恨的就是当初没有把你撞死!”话音刚落,一个巴掌就落在了那个趾高气扬的妇人脸上。妇人被着一掌给惊着了。那个巴掌的主人说道:“说我未婚妻是小杂种。呵!你还不配!”“千琛?!”南雨翡没有料到千琛会在此时出现,更没有料到他会称自己为他的未婚妻。他对上了她的目光,他过来牵起了她的手就离开了办公室,只留下了还在发愣的妇人——陈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