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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一时无聊,洪丹洁抬头看着天空,这里的天空真蓝。

她抬头,很多人以为天上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视线抬头。

周围很快就围满了人群。有个男人以为洪丹洁是仿真的人体模特,看到她脸,笑得很开心。

“先生,请你把口水吞回去!”洪丹洁低头不悦地说道,把他吓了一跳。

仰望天空无果后,又迎来的店铺里的一波生意。

三个小时的促销活动进行得很顺利,结束后,李卡里无意中看到那个男人站在门口向她微笑。走出去随便聊了一会。她的报复就是让他看到她的厉害,从而收起他的伪善脸孔。有多远,滚多远。

“谢谢你帮忙!我兑现我的承诺,你想吃什么,我请。”李卡里回来的时候,洪丹洁已经准备好要离开。

“欠着下次还!”洪丹洁笑了笑。

“等我一下,我跟你一起回去。”

“嗯!”

一路上,洪丹洁多次想问那个男人是谁,又怕太过唐突。

“他是我第一份工作推销成功的客人。”

李卡里看出她的疑惑。刚才跟那个男人一起开怀地聊天,余光看到她一直都在瞧着两人的动静。“啊?”洪丹洁没想到她那么聪明,能透过表情看心情。一时没反应过来。

路边的花坛边沿摆满了各种各样的速食产品的盒子。李卡里从夹包里拿出一包纸巾,捏出一张,透过纸巾把那些残留物捏住,放到旁边的垃圾桶里。走过来的时候,洪丹洁已经铺上街道上接的传单。

两人坐下。纷扰的喧嚣,唯一能做到的是屏蔽所有人的声音,让内心沉静,听从风的安排。似乎有默契一般,两人抬起头,闭上眼睛感悟。

“洪丹洁,我恨你!”

轻飘飘不带感情的话,从李卡里的嘴里传出来,引得洪丹洁睁开眼睛疑惑地看她。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就被嫌弃上,人真是奇怪,不带过程地恨上一个人。

“你为什么可以活得那么自在?你为什么可以无所谓一切?你为什么可以做到心安理得?”

李卡里睁开眼睛,回头静静地看她:这个女人,从乡下来的。聪明却不自以为是,把一副傻样子摆在世人面前,让人误以为老实本分。

“姐姐,你有金钱,有地位,有魅力。我有你没有的‘一无所有’,仅凭一点自在的资本,以此让我有存在的意义,你凭什么不让?”

高收入,每个月拿着很多人羡慕的薪水,高调地游荡在无数人梦寐以求的场所,每到一个地方,就会有无所人用崇拜的眼神膜拜,那种人上人的滋味,怎么也比小人物强多了。洪丹洁心中的疑惑犹如漪涟扩散开,一圈又一圈碰撞在岸边,再次巡回,聚拢在中间。

“这些都是别人加给我们的枷锁。人生如果可以重来,我想我会选择你的人生道路,没有强大的欲望,没有烦恼,做好自己的事情,安安静静地走下去。”

李卡里轻轻地叹一口气,高收入,意味着付出的要比普通人多很多,接受普通人没有的辛酸。

她的惆怅跟失落,在灯光下,显得那么孤寂,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流落在不知名的荒岛上挣扎。

“你有我没有的‘独一无二’,每一个生命,都有他存在的意义,其实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静静地根据你想的方向走去就行,为什么要伤感呢?”

看着她的无助,自己却爱莫能助。洪丹洁轻轻地问,她不明白李卡里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很多人都说她是乐天派的小人物,从来不考虑未来的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只是开心地过好每一天。人活着不是要开心吗?她每天起床前告诉自己要微笑,可以保持一整天心情愉快。

“这些,不是你能理解的!我们两个,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平静,我有我的骄傲!你的平静让我的骄傲褪色,而我的骄傲,却无法撼动你内心的安宁。”李卡里笑了笑,语气变得深沉,话语变得深邃。“不管是谁,在哪一个行业,如果你足够优秀,你就可以轻易地向别人说‘不’却不会得到抨击。也可以肆无忌惮地张扬你的个性,却不会遭人嫌弃。还可以把你的意愿强加给别人,彰显你的得意。”

“你说得话,我不太明白!”洪丹洁静静地倾听,却无法想象这些话透露的经历。

“销售行业,这是个水深火热的场景,每个刚入行的人,都会经历一段非常痛苦的过程,有的人,迎难而上,最终克服困难,得到丰厚的收获,用他的智慧,从此顺风顺水,驰骋在无人的前端,得意地大笑。有的人,知难而退,改变了方向,越走越远,丢失了最终的初衷。有的人,既无能力,也没有离开的魄力,所以走极端,用他不擅长的手段,去玩那场潜在的游戏,得到了机会,短暂地赢得金钱,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必须依傍在别人的身上继续生活。刚开始,我是第三种人,现在变成第一种。六年的光阴,几乎用掉我的一辈子。”李卡里简要地讲述隐藏在心中很久的苦楚。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对象,今天却不自觉的告诉洪丹洁,或许是因为她身上存有朴实的味道,让人感到安全。又或者是看到她的身上有自己以前的影子,不想让她变成现在的自己,才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一些潜在的规则。

李卡里的话,洪丹洁了然地点头,因为她是第二种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从事过销售这个行业,她也不例外,刚出来工作的那会,到亲戚家帮忙,后来觉得没意思,便去一个销售护肤品的地方呆一阵子。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相信那产品有效,回家开个小卖部,日子悠闲地过,如果不是陈女士焦急她的婚事,把她赶出来,她会继续那种生活。

“我现在,不管下放到哪个直营店,我都相信我能超额完成任务。”李卡里自信地说道。“所以我可以轻易向别人说不,那个男人,我感激他才跟他保持联络,如果不是看在他曾经帮我的份上,我不会靠近他。逢场作戏,总是让人厌烦。”

李卡里的人生,也算是充满传奇色彩,当年很清纯的她,听信周围的人说销售可以挣很多钱,便去尝试,做了半年,才发现过程很痛苦。一次偶尔的机会,让他认识了那个男人,无意识的委身他,得到他的帮助,业绩开始有起色。她本来就是一个争强好胜的人,后来的日子,更加努力,不再依靠别人,几年的拼搏,终于有今天的成就。

“逢场作戏也罢,真心相对也好。千万别拿感情当游戏,你玩弄别人,别人会……”报复回来的。

“我已经得到报应。”李卡里打断她的话,“你看不出来吗?我刚失恋!”

“看不出来,你很潇洒地应对!”洪丹洁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像她那样有本事的人,怎么会抓不住男人的心。

“行了,你别抬举我,回去吧。对了,这段日子,你们那边鬼哭狼嚎,发生什么事了?”

“你说我那帮舍友呀,哎,跟一群男人同一个屋檐,没个强硬的心脏是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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