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吃完早餐都没有独熊的消息,这个家伙似乎有神出鬼没的癖+好,忽然就出现在门口,忽然又消失半天,估计他大脑的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
我也懒得去查他岗,总觉得这种事是热恋中的年轻人或者平淡期的中年人做的。女朋友从网购的海洋里抬起头,终于想起了那个被自己遗忘了几小时的男票,于是开始电话信息轰炸……老婆在老公第三次以“应酬”的名义晚归后被厕所里那些“窃听器”,“手机副卡”的广告吸引,开启了“赔了老公又折钱”的神秘旅程……
阿西吧,我脑子里都装的什么鬼……
还是回去弄图纸吧,顺便把哥哥炸起来愉快的商量下之后的事。
回去的路上热闹了很多,天色大亮,附近的拆迁房里陆陆续续爬出一个两个打着哈欠的年轻人。这些年轻人一般都是租住在拆迁房的学生,他们有些如青葱一般素着脸,有些化着对于这个年纪而言略微偏浓的妆,有些形色匆匆一溜烟便消失在街口,有些慢慢悠悠手拉着手不忘去街边的小店买几个馒头,不管他们以何种姿态出现,总是带着或多或少的稚气,让人羡慕年轻的魅力。
大一的暑假我曾在这里住过一阵,社团搞了个坑爹的活动,浪费了我大半个暑假。这里的拆迁房大多经过改造,房主考究的就做成简化版的单身公寓,每个房间都有独立的卫浴,大家共用一个厨房和阳台,所以房租也略贵,学生一般选这种房。房主不考究就差远了,把原先的每个房间都再隔一遍,一个个四五平的小房间里只有一张老旧狭窄的单人床,连个桌子都没有,若是自己再配个组装的布艺衣柜,那这个房间就满档的几乎转不过身,一层楼共用一个卫生间,但是好在房租便宜,很多初来乍到的外来务工者偏好这样的房子。但那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了,也不知现在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我竟略微有些怀念,想起那个暴热的夏天,不懂事的我非常赶时髦的去种了睫毛,结果在那个坑爹的社团活动期间,汗水把假睫毛泡的七倒八歪,时不时掉下几根,弄的尴尬的要死,还差点害我得眼疾。
我竟会去怀念那段愚蠢的旧时光,年纪果然是不小了,我现在的表情怕是非常柔和吧,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勾起,眼梢忍不住歪下。
我竟开始发散思维,猜想毒熊回忆旧时光是个什么表情,以目前我对他的了解,或许是淡定中带着一丝温柔,面部仍是那么平静,眼里却带着藏不住的追思和笑意。
我不知道自己算是毒熊的第几个恋爱对象,毒熊的种种行为有时候让我觉得他有些“初恋”般的傻气和冲劲。
呵,这个人啊,真的是好难搞懂,有时候简单到不可思议,有时候复杂到不得其解。
只是那么一小段路,一来一回也只是半小时,我的心态变得完全不一样,下楼时的麻木到遇见阳光时候的晴朗,再到吃完饭之后的温暖,人的心果然是多变的,我连自己都搞不懂,怎么能去搞懂毒熊呢,况且他的脑回路和一般人不一样。
所以还是发个信息问候下他吧。
07:29
“拱过食没有?”
我拿着手机等回复,没课的时候毒熊都是秒回,今天却一直没见声响。
我的心有些空,就好像是习惯了每天去看那片湖,往里面飞的小石块总能滑出非常完美的弧度,打出四五个水漂后稳稳地飞到对面青色的草坪上,今天的小石子却一声不吭直落落掉进了湖底,我带着满脸的不可思议,看着这个小石子以非常诡异的弧线直接被湖水吞没。
大爷的,毒熊你在搞什么?
雪化的日子比下雪更冷,即使阳光好的一塌糊涂也暖不了人,我把手机扔进口袋里,紧了紧大衣匆匆的往酒店赶,苦大仇恨的样子连路人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看什么看,没见过更年期妇女吗?!
果然还是应该会去轰炸那个脑+残哥哥,什么鬼少女心,全部都该拿去喂狗,到了我这个年纪,还是面包靠谱。
“喂!起床!!”一进房间我就开始给哥哥打电话,打了差不多半小时他才接,我的耐心被耗的一点不剩,脾气差的直接可以冒痘。
“吃火药了啊!”这货还好意思吼回来。
“对啊对啊,快点起来把图弄完,今天弄不完我nen死你!”我还想继续骂,手机里传来不和谐的声音,我看了一眼,毒熊的电话,对我哥说了句:“我先接个电话,待会nen死你!”,立马把哥哥“holdon”接起毒熊的电话。
“哎呦,敢情您老还没挂呢?”我不阴不阳的说。
“之前在送我妈。”毒熊用一贯的淡然口吻道。
“你妈还要你送啊?”真是奇怪,熊母一看就是有钱人,还需要搭儿子的小破车么?
“顺路,昨天回家住的。”毒熊答道。
“好吧,那你早餐吃了吗?”我似乎太小心眼了一点。
毒熊“噗”一声笑了,随后用奇怪的语气问:“怎么不是拱过没了?发的也真是时候,正好被我妈看见了。”说完又是一阵笑,我内心纠结个半死,一边是脑补熊母当时表情的快感,一边是被熊母发现我原形的危机感……
阿西吧,这也太巧了吧,请问您老为何会看儿子手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