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重的叹了口气,现在的她很幸福,那幸福却是另外一个男人给的!
心像是活生生的被人剜了一块,从此竟再也无法完整的跳动。
走到一半他却突然停下,将外套脱下,披在我肩头“风大,别感冒了!”
车行到小区门口,我突然改变主意,“你等我一下,我拿点东西!”
飞快跑到家里,打开冰箱,拿出中午包的水饺,新鲜的蔬菜,鸡啊鱼啊,每样都拿了些。又去厨房拿了些作料。几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拎着几大袋东西下楼,拉开车门坐进去,将东西放到后座。
“先生,开车吧!我要到某某小区。”
他困惑的望着我。
“你这人真没有幽默感,快开车吧,要不真赶上吃年夜饭了!”
路上他问我:“回去晚了没关系吗?你父亲看起来不是很好说话!”
我冲他笑了笑,将手机拿出,关上。
“没事!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我父亲帮忙?”未经思考的话一出口,我就有些后悔,今天相处的很愉快,我不该提这个话题,虽然我早就想问清楚,但是今天确实不适合。
“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
我转过身看他,他脸上的柔和已不见,薄薄的唇紧抿着。飞逝而过的路灯忽明忽暗的投在车里,昏黄的光亮照亮了他的脸,已是一片漠然。
我有些尴尬,只能转过头去,忽略他的表情。
将东西放到厨房,锅里先煮上水。菜一一拿出来洗干净,幸好我拿了作料,这个厨房里除了厨具,找不到任何做饭的东西,我怀疑是直接将展厅里的厨房样榜间搬了过来。估计他平时也不在这里吃饭。
关司瀚回到家里,就径直去了卧室。
他出来的时候,我正拿着那把无比沉重泛着寒光的刀,案板上放着那只可怜的鸡,我思考着从哪里下手。
他却已几步越到我身边,夺过刀,“女孩子家拿刀,样子多恐怖!”
“我不拿刀,这鸡能变成鸡块啊!”我瞪他一眼,无情的回击。
他想了会,“我来吧,要切多大的块?”
我用手比划着,看着他拿着刀的样子比我还别扭,忍心不住哈哈大笑,“没想到这个如此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今天要下厨房了,实属一大罕事啊?”
他头发湿渌渌的还有水滴,身上散发着薄荷的清香,这家伙,原来一进门就去洗澡了,真会享受!我在心中哼哼!
两人忙了一个多小时,一桌还算丰盛的年夜饭总算完成。
我将菜端上桌,主食是煮水饺,咖哩鸡,糖醋鱼,椒盐排骨,香菇青菜,清炒西兰花,我一一向他介绍。
“这些都是你做的?”他看着我,有些吃惊
“是啊,你不是一直在厨房看着的,还问,快吃吧!”我像一个初次完成作品的幼儿园小朋友,满怀期待的等待着老师来检阅。
好在他很给面子,吃光了所有的水饺,每样菜都尝了几口,并且都给了很不错的评价。
收拾完东西,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十二点,我随口说了句,“多好啊,正好十二点。”
他走过来,将我圈入怀里,“有什么好的!”声音软软的,如夜色般温柔。
“当然好了,我们一起从旧年走向了新年,多有纪念意义的时刻!”
“今天我不想回家了,你收留我,好不好。”我拉了拉他衣袖,小声询问着,全然忘记了深夜留宿在一个男人家意味着什么!
“好的,那你先去洗个澡吧!看你身上,全是油烟味!”他嗅了嗅我的头发,夸张的皱皱眉头。
在他的浴室,用着他的沐浴露,果真是薄荷味的,我喜欢的他身上的味道。
穿着他的浴袍,大的像戏袍,有点夸张。
我出来的时候,他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打电话,见我走过来,就挂了。
窗外夜寂静无声,屋内留着一盏昏暗的落地小灯,我们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偎在他怀里,他拔开我颈旁的头发,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戴在了我的脖子上,我抚摸着,低头去看,一条白色亮闪闪的的链子,挂着一个泪滴形的石头。石头是浅蓝的,却晶莹透明。
“送给你的!”他握住我的手,十指缠绕。
“关司瀚,你喜欢我么?”
他将我的头转过来,轻吻我的脸,“傻瓜,我当然喜欢你!”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不依不饶,得寸进尺。
他已找到我的唇,轻轻吻着:“应该很早吧!”
“什么叫应该很早?”我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关司瀚,你说清楚……”后面的话语在他的吻中已经变得模糊。
他已经不满足于浅吻轻尝,逐渐加深了这个炽烈的吻。
耳边是他粗重紊乱的气息,我知道要发生什么?伸手搂住他的腰,脸红得像柿子,生涩的回应着他。
他猛然停下了动作,眼里还闪着来不及退去的迷乱情潮,黑白分明的眸子紧紧锁着我的眼睛,沙哑的询问“渡善,你想清楚了吗?”
我双颊泛红,害羞的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用劲的点了点头。
他一把抱起我向卧室走去,我的身体突然间悬空,接着被轻轻的放到了床上,背后是软软的棉被。他欺身而上,粗暴的封住了我的唇。我们像等待了千年的干柴与烈火,终是抵不住热情的火焰,激烈的燃烧了一回。
激情过后,我枕着他的胳膊,困意一阵阵袭来,很快便沉沉入睡。
关司瀚起身,套上浴袍。拿过被子轻轻给将床上熟睡的人盖好。
白色的床单上赫然的红色很是刺眼。
他走到客厅,站在落地窗前,抽出一支火柴,“吱啦”洁白的桔梗尽头那团红色的火药便燃烧起来,带着飞蛾扑飞般的壮烈。他凑近那微弱的火苗点着了一枝烟,一团青烟下他的神情凝重,眼神投到无垠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