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红彤彤的天边,旭日初升之象,而此刻已是阳光普照,云淡风轻。
遇到如此天气本应是心情愉悦的,可彭雄却苦不堪言,他意气风发地领着一帮人志在必得,可现在却被人打得是心灰意败。如今丁灵又问自己还有何言,可自己又能说些什么呢?
丁灵见彭雄有口无言,便想上前安抚众人,谁知让人意想不到的事突然发生了······
只见一个衣衫破破,精神萎靡的人,突然冲去人群,直冲向灵灵,无名等人。无名顿觉不好,立即拉起灵灵向后退去;马力一看无名的动作,登时也拉着陈忠向旁边闪去。无名,马力他们刚有动作,就听“嗖--嗖--嗖”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竟是满眼的细针,铺天盖地而来。无名喝道:“小心!”,把灵灵护在了身后。
一阵“铮--铮--铮”的金属撞击声之后,周围静了,静的无声,静的可怕!
忽听一声伤心痛绝的喊叫“无名大哥······”;接着就是“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数十丁家护卫出动,扇形围了上来,“唰--唰--唰”刀出稍;接着又听到叱喝声“哪里走!”,“啪--啪”一个交手,那衣衫啪啪的人被人擒住,而擒人的竟是彭雄;紧接着又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喝道“都给我闪开!”,护在他身旁的护卫们听到这声怒喝后,不得已稍稍闪身,露出一位身穿锦袍,白发苍苍,面色冷的吓人的老人。
一瞬之间发生如此多的事请,竟令人一时忘记了,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在做什么,也忘记了自己······
白发老人像是看到了什么,快步上前,呼喊道:“灵儿?”
灵灵手里抱着口已吐血的无名,听到有人叫她,慢慢扭过头去,看到这老人,竟哭了,哭的无声,但却让人心碎,她又低下头,看着怀抱里的无名,唤道:“无名大哥?”,这声音轻柔,可听到他人耳力,却令人眼睛发酸。
原来在那衣衫破破者冲出人群时,无名刚将灵灵护在了身后,铺天盖地的飞针就冲着他们急射而来,无名见暗器如此之多,竟弃剑而用血肉之躯护住灵灵······
白发老人来到灵灵身边,正想开口说话,可看到躺在灵灵怀里的人,竟显得有些激动,激动地眼已泛光,看到他满身飞针,深吸一口气,伸手拉起无名,无名便直直的立了起来,老人施展身法转到无名身后,对着无名的后身上下用招,掌影绰绰,老人的身法让人看了觉得既快又慢,快快慢慢的让你分不清楚到底是快还是慢,但待众人看到扎在丁灵中身上飞针被悉数从身体打了出来,他们才知老人的功力已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了。
飞针自无名身体打出后,老人又在他身上连点数下,封住了无名的奇经八脉,待这一连串的事情做完之后,老人轻轻将无名放在怀里,伸出手,颤抖的手,慢慢抚向无名的脸,道:“灵中?”
无名慢慢的露出个微笑,看着这鬓角已挂满汗珠且已满脸皱纹的老人,道:“您终究还是认出来了!”,接着又苦笑道:“可笑的是我却不知道,是该叫您父亲,还是叫您舅舅?”
老人道:“不管叫什么?你都是丁家的人,你都是我的孩子。”
听了这句,无名心酸不已,眼睛已不受控制,他已感到眼里已有泪水在打转,他忍着,强忍着······情,真挚而又深沉的情,深的不想让人流泪,所以无名他只能忍着,强忍着······
可这发自内心的情感,谁又能真的忍得住,猛地无名感到有水低落在自己脸颊上,混杂在从自己眼睛里流出的水,流到了嘴里,咸的······
无名已不忍再看老人,他闭着眼哽咽道:“针上有毒,可惜我终究还是没有护住灵灵······”
老人猛地抬头看向灵灵,见她胳膊上赫然扎着三根细小的银针,喊道:“丁雄,救灵儿!”
丁雄快速走到灵灵身边,扯起灵儿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拔下银针,并在手臂上连点了三下,封住灵灵手臂的血脉。
飞针发射后,马力就拉陈忠躲向了与无名和灵灵相错的另一边,而躲过一劫,他们此时一听飞针有毒,登时就要出手向那衣衫破破者逼问解药,可还未走到那人身前,就见那人口吐白沫,全身痉挛,吓得彭雄放开他闪到了一旁。等马力走到那人身边时,那人已然是死了······
灵灵看着爷爷怀里的无名大哥,起身走了过去,冲着老人道:“爷爷,他,他就是······就是······”
老人缓缓的点了点头。
原来“默剑”无名竟是丁家人,丁灵中,曾经的丁家“丁三少”,其实乃是丁老庄主的妹妹丁白云和昔日的“神刀堂”堂主白天羽的亲生儿子,叶开同父异母的兄弟。而这抱着他的正是丁乘风丁老庄主,丁灵中曾经的“父亲”。
丁老庄主刚与丁灵中相见,却发生了这种情况:曾经的“儿子”和现在的孙儿双双中毒,实在是让人难受。
"这里果然很热闹!不过好像我们来晚了!",声音虽不大,却可令所有人听清说的是什么!
众人纷纷回头,就见一个年轻人,至少看起来还很年轻、英俊。在他旁边还有一位,一位姑娘,漂亮的让你不忍直视,又让你忍不住想看上一看。
两人,相?半步,女的在前,男的在后,一前一后地走着,走的平静,走的自然。待他们走到众人面前时,虽无人说话,可众人却已纷纷闪到两旁,两人穿过众人,走到了老人身前。
老人看着走来的两人,不光他在看,在场的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就连躺在老人怀里的无名,也再看着他们。不,准确地说,无名只是在单单的看着那个他!
那个他看着躺在地上的无名,道:"实在没有想到,你竟能沦落这般田地!",年轻人长得倒是英俊,怎知竞会如此说话。
无名听了这话,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显得更有精神了,道:"你的眼睛已明亮了许多,可你的嘴倒是一点儿没变!"
"你都要死了,竟还挂念着我的嘴!"
"你来了,我反而不怕死了!"
"你倒是想解脱,但我却不想如你所愿!"
"四川唐门‘暴雨梨花针’向来不是以针伤人!"
"四川唐门闻名江湖,的确靠的不是暗器,而是暗器上的毒。不过你还是没那么容易死?"
无名轻轻摇了摇头,指了指灵灵道:"这是大哥的女儿,你若真能救,救她!我罪孽深重不值得,不值得??"
英俊的年轻人扭头看了看无名,又看了看灵灵,又看了看那白发老人。
灵灵,白发老人,英俊的年轻人,还有无名他们相互看着其他人,他们本是一家人,家人团聚岂非应是欢乐的,而他们的这场相遇非但不欢乐,简直还很痛苦。
"驾一一驾"一骑两人,由远及近,眨眼间来到近前,穿过众人,一人飞身下马,奔到灵灵面前,本是急匆匆的,可到了灵灵面前却又显得无比镇静。他四下看了看,看到了彭雄,看到了很是平静的慕容芸和杨子山,看到躺在地上的无名,看到了马力和陈忠,看到了白发苍苍的老人,看到了一个很美丽的姑娘,还看到一把剑,一把无鞘的剑。扫过众人后,他这才柔声向灵灵问道:"灵灵,都发生了什么事?"
彭雄看到还在马上的人,心里咯噔一下道:"丁云鹤!",一下彭雄感到自己胸口压了块石头,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压得他直喘不过气来。他至此明白了,自己被人彻彻底底的利用了;也明白了,武林世家的底蕴不是他们这些"小门小派"所能撼动的,他明白了,也后悔了??可这世上却没有后悔药!
不错,骑马而来的两人正是叶琳和丁云鹤,那天叶琳大叫一声"坏了",便将彭雄带人要到丁家闹事的事儿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丁云鹤,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地赶来,不过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佩戴无鞘剑的年轻人,看了看丁云鹤,又看了看叶琳,最后走到叶琳身前道:"小兄弟,我来告诉你发生了什么!"
叶琳抱拳道:"在下叶琳,前辈请讲!"
佩戴无鞘剑的年轻人,看了看叶琳道:"你的聪明,倒让我想起一个人,刚恰他也姓叶!",他接着又用手分别指了指无名和灵灵,说道:"他和她都中了毒,而我这只有一颗药,虽不一定能解毒,但却可保全生命七七四十九天,你来决定给他们谁服用吧!这种伤脑子的事儿,我实在做不来,我还是比较善长杀人!"说着他便向彭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