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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爱情牧歌(3)

办公室静悄悄的,其余的同事都在埋头干自己的事情,只有昕晗心不在焉,没有心思干任何事,她不停的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方琦。昕晗很失落,更多的是委屈,她开始怀疑方琦对自己的感情。是啊,这么长时间了,方琦没有给过自己任何承诺,没有说过一次爱自己,他有一个幸福的家,每次提起喜悦和满足总是溢于言表,这让昕晗很难受,很不是滋味,爱情是自私的,自从接纳了这份感情,昕晗就变得很敏感、很多疑,还经常感到受伤。方琦似乎从来都不顾自己的感受,昕晗经常看到他跟妻子肩并肩在马路上散步,看到他们逛商场,看到他们一家和乐融融的在一起。昕晗感觉这是对自己一种莫大的伤害,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很不应该,或许,方的妻子才是真正受伤的人,自己却是一个冷酷的杀手。

矛盾加彷徨,昕晗很想大声地、大声地喊。

这是一座现代化大都市,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将城市的夜晚装饰的无比绚烂,灯火辉煌、人潮纷涌,昕晗也夹杂在人群中,一个人在异乡的街头漫无目的的游荡,就在刚才,她还是满心欢喜,单位组织旅游,她和方琦是一批,这令她无比开心,刚刚两个人跟一个在当地的老乡一起吃完饭,有方琦在身边,昕晗格外的高兴,再加上方琦表现出来的关心和体贴,令她十分欣慰,昕晗就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人,不管多少委屈和矛盾,只要方琦在身边,只要他轻轻一句道歉,或是满含深情的一个吻,昕晗就又变得温顺和乖巧了,一切都缘于她太爱方琦。老乡驱车把他们送回宾馆,由于第二天的行程很宽松,更重要的是难得有机会单独在一起,昕晗不想回房间睡觉,她流露出对方琦无比的依恋,要他陪自己出去走走,但方琦却没有答应,昕晗很生气,一个人赌气跑出宾馆,在夜幕的霓虹灯下,在异乡陌生的街道上踽踽独行。开始,她幻想着、期待着方琦会很快追上她或者会打电话给她叫她回去,然而,等走出了很远依然没有任何动静,昕晗有些沉不住气,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方琦:“假如你不出来,今夜我就不回去。”

等待--失望--绝望,最终方琦也没有任何音信,昕晗已走出了很远,绝望的泪水不断的涌出,昕晗真想今夜就一个人流浪在街头,可想到同住一个房间的同事,又不得不往回返,大家知道她和老乡出去了,若整夜未归,第二天还不成了爆炸新闻。昕晗迈着沉重的步子,边走边想跟方琦相处以来的事情,从拒绝到深爱,自己在短短的半年时间内转变令人咂舌,而方琦呢,把自己征服了,又对自己不屑一顾,若即若离,或者,男人都是把征服女人当资本的;昕晗想到了两个人曾经的短暂的甜蜜,想到了两人创造的那个小生命,想到了方琦的无情,一时间,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袭上心头,令她苦不堪言。那一夜,昕晗的枕头湿透了,她似乎掉进了无尽的深渊……

没有一场婚外恋的结局是完美的,没有一次出轨是不受到惩罚的,所有的结局都是苦涩,所有的一切都要自己承受,在彻底绝望之后,昕晗开始认真思考,不能说方琦是个骗子,也不能说他不负责任,原本一开始,方琦就可能抱有一种游戏的想法,他从来没有跟自己承诺过什么,自己酿得的苦酒只有自己喝下去,伴着泪、掺杂着伤心,还有无穷无尽的苦涩。昕晗再也不想听任何的解释和理由,那些借口也许冠冕堂皇,但对一个绝望的人来说都已经苍白无力了,不管曾经用拥有过什么,也不管心中有多少不舍,该结束的必须要结束了,昕晗望着天,太阳正努力钻出云层,自己也必须寻找走出深渊的路了。

练习爱情

大学生活是美好的,可有时又是孤独的。

在大三的那年里,我们宿舍的姐妹们一个个都有了男朋友,我一个人还荒着。

也许,在大学里,没有男朋友的女生在别人眼里是可怜和可悲的吧。在大三第一学期快要过完的时候,我同宿舍的一个姐妹给我介绍了一个男朋友。

开始,我并不想去,我是一个爱情唯美主义者,恨不得只相信一见钟情的爱情,相亲对于我这个爱情唯美主义者来说是万万接受不了的。

“你就当会见个普通朋友吗。”

“你这个哪儿都好,就是认真起来一根筋,整天就知道上课,吃饭,去图书馆。三点一线的生活不觉得乏味吗?”

“你啊!典型的缺少爱情滋润型。看你,咱们宿舍最没女人味儿的就是你了!”

“是啊,你就听听大家的去见见吧,听说人家还是他们学校高要才生呢!”

宿舍的姐妹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向我开战了。也许真的是他们人多力量大,也许是“高材生”这三个字眼打动了我,我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见面了。

那天天气特别冷,天空中似乎还飘着小小的雪花。我们约在学校旁边的一家咖啡店里见面。由于我死活要拉上我同宿舍的媒人一起同人家见面,而她又觉得三个人的相亲有些古怪,于是她又拉上了她的男朋友。这样,我人生当中第一次相亲就以四个人的约会开始了。也许那天在咖啡馆里,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们四个是两对情侣呢。因为,不得不承认,我同宿舍的姐妹和她的男朋友还算般配,而我和我面前那位陌生人长得竟有些神似,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俩长得还真有点人们常说的“夫妻相”。

我不得不从心底佩服我同宿舍这位姐妹的眼力。

从咖啡馆里出来,我这位姐妹和她的男朋友借口有事,开溜了。剩下我们俩个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公园转转好不好?”他先开口说话了。

这个人看上去有些木,我从他的脸上和眼睛里看不出他对我的任何想法。这么冷的天,天寒地冻的,他竟然想出要带我去公园的这么一个叟主意,但是,人家提出来了,初次见面,我又不好意思回绝,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了。

“上车吧!”他骑上自行车,回头对我说。

这下我又犯难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被除了老爸以外的任何一个男生用单车驮过呢。他没有注意我尴尬的表情,已经慢慢地往前骑了,可是我却像猫吃刺猬一样无从下手:什么也不扶,我没那跳车技术。可又总不好意第一次见面就搂着人家的腰跳上车吧!

“惨了!惨了!”我在心里不由得暗暗叫苦,呆呆地站在原地。

“快上车啊!”他感觉我还没上车,单腿支地,把车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站在原地发愣的我。

“哦!”我像梦游一样回答了一声,跟上车,拽着他的衣服上了车。

也许冬天确实是一个不太适合谈情说爱的季节,在路上他的手被冻得通红。公园里也只是空空荡荡,万物皆空的感觉。我们绕着公园里的小路慢慢地走着,说着话。他突然路到湖边一个零售点,给我买了一支大大的冰激凌。

“听你们宿舍的姐妹说你喜欢吃这个!给你!”他像个孩子似的,笑得很开心,很满足。

“这个呆子!这么冷的天竟然给我买冰激凌。”我在心里不由叫苦,但看他可爱的表情,我只得微笑着接过冰激凌,也报以他甜美的微笑,“谢谢!”我笑着说。

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约会,说话的内容早都不记得了,只记得那个天寒地冻的日子里,我从他手中接过冰激凌的那一幕,还有他脸上那天真可爱的笑容。

那一次约会,我对他这个人的评价是:没情调,不懂得变通,有点木。但奇怪的是,从那以后,他又主动约我出去几次,而对于他的每次邀请,我都是来者不拒。也许在我心里,我并不讨厌这个想问题简单,还有一点木的男生吧。

后来和校园里的许多热恋男女一样,我们相爱了。

相爱的日子是甜蜜的,在我的记忆里那年的冬天似乎连下的雪都特别的美丽、纯洁。

放假了,我们都回家了。我们两个一个在北方,一个在遥远的南方,我们说好了,用笔把对对方的思念都写下来,下学期来了,再交换给对方。

这个寒假似乎特别长,我每天都要去查日历,只盼着开学的日子早点儿到来。

开学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拿着他写的日记,心跳加速,小心易易地打开,当我看到那秘秘麻麻的文字时,悸动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槽,因为我看到了满张歪歪扭扭的字,小的像蝌蚪文。我已经没有心情去看他写了些什么。

我竟然为这个第一次和他提出了分手,因为没有勇气,我只是给他打电话说的,说完我就关机了。我可以想想出他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

第二天早晨,当我一开手机,竟一下蹦出七八条短信,都是他发的,看来,他这一夜应该没怎么睡觉。

一条短信还没有看完,他的电话竟然打了进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你在宿舍吗?我现在在去你们学校的路上,你能出来见我一下吗?我真的特别想见你!”

听着电话那头他焦急的声音,我的心突然间很疼。

我出去了,远远的看到他站在我们学校的大门口。一脸的疲惫,眼睛红红的。

我们俩在厚厚的雪地里默不作声的走着,只有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他请我原谅他。

“我错了,你原谅我好吗?我向你保证我的毛病一定在三个月内全部改掉。”

我不出声,因为这时的我似乎有些心虚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他错在哪儿。

“求求你,原谅我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

这是他一路上说得最多的话,我一直保持沉默,因为我不想让他看出我的心虚。等我们沿原路折回学校时,看着他愁眉苦脸的样子,我突然望着他笑了起来。我笑是因为我突然觉得我眼前这个男人好可怜,我怀疑我给他说分手是不是我浅意识里只想在这个下了雪的早晨捉弄一下这个人,看看他有多着急。

我们和好了。

第二天,他打扮得十分精神的来看我。因为我不并知情,所以和宿舍的姐妹洗澡去了。他来的时候,我刚去。

就这样,这个傻男生就在2004年的某个寒冷的下午,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半小时。

当我收拾好,奔向他时,他的鼻子冻的通红。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真的被我眼前这个傻男人感动了,那一刻我有一种想嫁给他的冲动。

那一次约会,他坐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在寒风里站了一个半小时,而就是为了和我见面这短短的20分钟,因为20分钟后,从我们学校到他们学校的末班车就到了,他必须坐这趟车赶回学校。

走的时候,我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后来我听说,那天晚上他没有舍得洗脸。

也许,每个人的初恋都是美好的吧。在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之后,我竟然还如此清楚地记得和他在一起的众多细节。

后来,由于种种原因,我们还是分手了。我是个爱情唯美主义者,我总是容忍不了恋人身上的小毛病,在我心里,我的恋人人应该是完美的。

毕业了,步入了社会,又接受了几份或长或短的感情,突然间明白了:其实,爱情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完美,人也一样,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就不要渴望他去为你改变什么,那才是真正的爱。

在那个不懂得爱的岁月里,我对他的爱是那么的执着,那么的纯洁,纯洁的不能容忍一个小小的污点。

感谢那个在我生命中,在我还不太懂得如何去爱一个人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傻傻的可爱的男生,是他给了我美好的初恋,也是他让我明白了爱是什么,该如何去爱一个人。

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早知道爱情也需要练习,我就找一个大坏蛋去练习,然后把懂得真爱的我留给那个被我叫做“木头”的傻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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