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他嘴里反复念了几遍,就折身进了密林。沈棠见他已经离开,才找到一棵树缓缓坐下,靠在树旁小心翼翼的将肩上的衣服拉开,只见右肩处裂开了一条狭长的细缝,从里向外正冒着汩汩鲜血,刚才去救姜俕昊时,她就已发现了那枚薄如叶比刃利的银月,那是指月楼独有的暗器。她趁姜俕昊没注意时侧身帮他挡下了一击,一路上虽未露出半点受伤的意味,但不久前在河里时伤口已浸了水,现在已经开始慢慢化脓。
沈棠费力的从腰间拿出一个青瓶,将里面的药粉在伤口处倒了些,她顶着肩头蚀骨的痛意,却只是死死咬牙,未出一声。没过一会,她注意到东北方向有了微小的动静,想想应该是姜俕昊回来了,便动作缓慢的将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抹掉了额头上的汗,整了整衣服,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装作没事的靠在树旁休息。
“林子很大,想要在短时间穿过,并非易事。”姜俕昊抱了些柴走了回来,抬头看了看正闭目休息的沈棠,边架起火堆边装作无意的问:“你不是指月楼的人,我可以理解,但你那日为何会出现在我的房里,我百思不得其解。”他找了根木棍,拨了拨已经生好的火堆,又扭头看着她:“你脸上这道疤痕.”他今晚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仔细的看她的样子,原来她的样子并不丑陋,只是左脸的一道从耳边划到颧骨的疤痕很是吓人,她虽然人很清冷,但眸子里有着不想被旁人看透的神秘,鼻尖和唇角诠释出一种完美的弧度,姜俕昊看着眼前的女子,竟有些无可言说。
“近你身并非我意,至于为什么要那样出现,你不必多问。脸上的这道疤.”她若有所思的看向远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晚。那个人她始终不见模样,三年后她变成了天水城的海棠右使,那他呢?曾经救她一命的他呢?姜俕昊一直侧头看着她,她好像在回忆什么,又好似有着许多心事,他本并不想过多的询问探究,只是眼前容貌并不是下乘的女子脸上的那道疤痕,实在不能让他压下心中的好奇。
“一次意外剑伤了脸罢了。”沈棠扯回了已飘出很远的思绪,动了动靠在树旁的身子,眉头微皱,没有再多言语。
姜俕昊见她不想提起的样子,低头笑了笑,起身坐到了离她有些距离的地方,不再多问后,也随之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