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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偶遇偶思

五塔城,叶寒秋溜达着欣赏着别有风味的景致和风情,转大街溜小巷,忽然间,看到了熟悉的一个酒楼,天一楼,进去之后,直接叫了荷叶鸡等小菜,没叫酒,只是一壶花茶,小酌悠然。还没动几筷子呢,邋遢中年道士就坐在对面了,也不用人招呼,就着这些菜,喝着自己的酒,很惬意的样子。“哎,道兄,怎么也得报个名号吧,别光顾着吃呀”说着话叶寒秋斜瞟着这中年道士。“哎,道友先请原谅则个,贫道实在是好些时日没有吃过如此美味的佳肴,有些失礼了,贫道卓一凡,三清道观弃徒,不值一提。”卓一凡含含糊糊的话语,手却没有停下,金黄诱人的荷叶鸡被他抓了一个大大的黑手印,叶寒秋的食欲立马成了负值,拱拱手,结账,出门离去。

食色性也,人之常情,见惯了现代社会那些会所公主,再看着这别具风格的娼窑妓院,那站在门口的莺莺燕燕,不说梅兰竹菊各有胜场,最起码一眼望去桃红柳绿,胭脂飞花,也别有一番撩拨。是去与不去呢?叶寒秋没怎么纠结,转身,进去了,入门便是一个大厅,厅内人声鼎沸,黄鹂鸣翠之声有之,泼墨挥毫之士有之,总之各尽风流之韵事,一副三千粉黛不归魂的架势。叶寒秋灵活的躲过了扑过来的燕肥环瘦,自己只是在大厅中溜达转悠,尽情体会着自己不曾有的感受。红尘是好地方啊,不说财帛动人心,红粉骷髅万人冢的恋恋不舍更消磨了多少人的斗志与心性,正要迈步出去,从楼梯山传来了女人的怒吼和男人的惨叫,这是什么戏码?叶寒秋决定做个看客,欣赏下热闹。

“我的亲妹妹,你快点松手啊,大哥的耳朵要掉了,哎呀你慢点,再让我去跟桃红姑娘道个别呀”悲催男的惨叫很有杀猪的凄厉。“还******桃红姑娘呢,要不是姑奶奶的修为不够,势力还没有成长起来,姑奶奶非得一把火烧了这个破烂地方。大哥也不是我说你,经常就来这一家,还经常只找这一个女人,这也倒罢了,竟然还是个虚拟人物,这跟打飞机有什么区别?我来找你是怕你给我丢人,要不姑奶奶懒得理你的死活,别说我对你不好啊,我已经给你找了两个这行业的女玩家,在家里等着呢,你回去想怎么玩怎么玩,咋样?”这声音听着挺脆生就是内容有些雷人,悲催男泪眼婆娑的走了,叶寒秋也离开了。

故事始终是故事,发生的过程再引人入胜,结束的时候依然淡然无趣,其实叶寒秋挺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的,没有计划,没有彩排,整个一个随性的现场直播,自己随心而走,随性而停,无俗事劳形,不去追求什么,也不刻意的逢迎什么,悠然而笑,淡然而行。

无论是什么时候,有个职业总也经久不衰,那就是乞丐,记得小镇中的乞儿,高人一个,也玩大隐之术,再比如叶乞,小小乞丐竟有逆天般的境遇。看着街边那些穿着破烂,面黄肌瘦的小孩子,叶寒秋竟有些唏嘘不已,修者苦修,为的是什么?这些乞丐如此活着,为的是什么?修道者成仙入道?然后呢?又有几人能够修得长生?修者活着像是一个梦,你不知道你哪一天忽然就会停滞不前,哪一天就会命丧黄泉。而这些乞儿呢,他们活着很有目的,那就只是为了活着,纯粹为了活着,活着就少不了一口饭,其实很简单,又是很艰难,衣可以不裹体,食可以不裹腹,如有有个天气变化,那么死亡者不知凡几,就算是这样,这个群体也没见得有些许的减少。

十乞九孤,自己是,丢丢是,叶乞是,眼前的这几个也是,也许无论是什么样的时代总少不了这些社会最底层的组成人物。现实中,自己大量的收容那些真正的孤儿,教给他们吃饭的手艺,但是又有多少人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呢?现在想想自己也挺残忍的,本来他们就孤苦无依,自己还要利用这些人的剩余价值,但是想想自己也付出了呀,他们有吃有穿,有了生存下去的手艺,就必须干活来换取那些平常或奢侈的生活。这样真的好吗?也许他们作为乞丐、作为弃儿是迫不得已的,那学习自己的教授的手艺干那些活就是自愿的吗?为善不是交易,善心不是功名心,功利心,何为善心?叶寒秋驻然而立。

且不说叶寒秋陷入自己的沉思,街口一个人远远的站在那里,看了叶寒秋好久,好久,现在又觉得这个站在这里发傻,觉得很有趣,飘飘然而来,距离叶寒秋三尺距离,默然而立。时间很快流逝,叶寒秋恍然回神,就觉得自己右后方有人,转身望着站在那里的少年,“兄台可知何为善心,何为善行?”这没头没脑的话语问的少年愣怔了半晌,“兄台为何有这一问?”“刚才看着远处的几名乞儿不禁有此一问”听了叶寒秋的一句话这少年惊讶的神情一闪而逝。“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小弟韩世荣。”少年拱手相询,“呵呵,我叫叶寒秋,叶落飘零,萧瑟寒秋。”叶寒秋拱手还礼。

几经相询,叶寒秋知道韩世荣在这五塔城开了一家茶楼,也告知自己是五峰山天佑门之人。听了叶寒秋是天佑门人之后,韩世荣有些愕然,因为这天佑门已经破落了好几百年,每隔五十年换一个守门人,到现在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天佑门的所在了。仔细询问之下,得知叶寒秋也是偶然为之,不胜唏嘘之下,两人来到了韩世荣的茶楼,壹元茶庄,名字很普通,内在装潢和环境却是上上之选,茶楼已坐满,人多却不吵闹,就算相邻两桌也听不到彼此的交谈,叶寒秋暗暗留神,这个所在非同一般呀。

分宾主落座,早有小厮上来干果蜜饯,时鲜点心,摆得四平八稳,错落有致,仅仅看着就口舌生津,恨不得大快朵颐。茶是清茶,热气腾然之间绿意袅袅,茶香沁人,托起茶盏,凑于鼻下,品其味,微苦沁甜,入于口中,清爽怡人,缓缓咽下,温热润腑,闭眼回味,如在梦境。信手捻起一个蜜饯,甜腻爽口,轻轻一咬,香汁微溢,说不尽的绵甜,道不出的舒逸。各种干果蜜饯、时鲜点心叶寒秋都尝了一点,整个就是味蕾的大爆炸,所有的食物跟这清茶搭配起来竟是如此的和谐,各种食物溶于茶水竟如点睛之笔,实在是妙到毫巅,这种感觉竟然让叶寒秋流连忘返,不能自拔。

无声之静,被茶盏落桌之声打破,叶寒秋竟如大梦初醒,眼睛直直看着韩世荣,“兄台此间茶楼真乃世外桃源也,也许桃源也比不上此间的万一,兄台必定不是凡尘之人,此间所在也定不是凡人可以进来的。”“哈哈,还以为叶兄能够沉得住气不相问呢?”韩世荣的神情满是得意,看来经营此间茶楼给了他很大的成就感。“此间所在叶兄他日必定知晓,眼看已日暮黄昏,叶兄你我二人小酌一杯?”韩世荣的邀请惊醒了叶寒秋,望着西斜的太阳,叶寒秋起身,拱手告辞。望着远去的叶寒秋,韩世荣第一次觉得这个少年看不透,自己很明白自己的茶是怎么样的神物,可是叶寒秋也只是完全在享受茶水,别的竟然没有什么影响。这茶,难道失灵了?随即苦笑的摇摇头,在心里否决了这个荒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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